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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马如龙道:“好,你说吧,有何古怪?”
年震山道:“他保的这个镖,是瞒着镖局干的。”
马如龙道:“你怎么知道?”
年震山道:“他以总镖头的身份保镖,却一没有打虎威镖局的旗号,二没有局里的镖师
随行。”
马如龙道:“我们镖行里也有保‘暗镖’的,不打镖旗,寻那也并不奇怪。”
年震山道:“保暗镖的,要嘛就是所保的‘镖’见不得人,要嘛就是所保的东西十分贵
重,对吗?”
马如龙道:“贵重的东西常保‘暗镖’,那是真的。至于说到什么见不得人,那就未免
过份了。镖行中容或有良秀不齐的子弟,孟老镖头为人正直,却是我们同行都知道的。他决
不至于去保不该保的镖。”
年震山道:“孟老镖头的为人,咱们且慢闲谈。最少你是承认保暗镖的多是十分贵重的
东西,或是十分重要的人物了。”
马如龙道:“不错,这又怎样的?”
年震山道:“如此说来,保暗镖的镖银当然是比保明镖的多得多,而且只能瞒着外人,
而不能瞒着自己镖局里的人了?”
马如龙道:“一般而言,是这样。”
年震山道:“那次保镖,虎威镖局只有总镖头独自出马,并无别的镖师随行。这是一查
就可以查得清楚的。”
马如龙道:“孟老镖头武艺高强,他独保暗镖,有何奇怪?”
年震山道:“不,他不是独自一人,只不过是没带他自己镖局的镖师罢了。他请了外人
帮他一同保镖,这个人是浙东吕东岩!嘿嘿,这可有点不大合乎镖行的规矩了吧?”
马如龙道:“请好友相助,镖行的规矩并不禁止。”
年震山笑道:“你们镖行的规矩,我也懂得一些。请朋友相助,那多半是出了事之后,
才求朋友帮忙讨镖!”
马如龙冷冷说道:“或许孟老镖头早就知道你老兄要劫他的镖,这才预先约好浙东大侠
吕东岩相助。这叫做有备无患。”
虎威镖局的另一个股东赵斌忽地问道:“盂者镖头护送的那位客人是谁?”
年震山笑道:“这你就应该问你的孟大哥了,我怎么知道?”
众人的目光移到孟霆身上,孟霆沉声说道:“待你们说完了我再回答!”心里可在暗暗
叫苦:“这可叫我怎样才能自圆其说呢?”
马如龙冷笑道:“年先生,你既然还未摸清底细,怎的就动手劫镖?”
年震山哈哈笑道:“马老镖头,你是老江湖了,怎的故意说出这种外行话来?”
“不错我是还没有摸清底细,不知他护送的那位小少爷是准,但各位想想,这位小少爷
要震元镖局的总镖头亲自出马,还要名满江湖的浙东大侠暗中助阵,这来头还会小吗?我就
是冲着他们两个人,才要劫盂老镖头瞒着镖局所保的这支贵重无比的‘镖’的。嘿嘿,我黑
鹰年震山不是栽在孟老镖头的手下,而是栽在孟老镖头和吕东岩的联手之下,说起来这倒是
我还未摸清底细而吃的亏呢。”
年震山打定主意,自己先不说出耿电的名字,看盂霆如何向宾客交待?他料想盂霆也是
不敢说出耿电的姓名和来历。
马如龙道:“你口口声声说盂霆是瞒着镖局干的,有何凭据?难道就只凭着他请外人帮
忙保镖这点,就可以一口咬定么?”有几个镖行的人也同声说道:“不错,这黑鹰年震山又
不是虎威镖局的人。”
年震山冷笑道:“我不是虎威镖局的人,这里可有的是虎威镖局的人啊!”
“孟霆是否瞒着镖局私自保镖,要查清楚,容易得很。十年前是甲子年,我劫镖是那年
九月之事,请查查帐薄,是否有这;笔镖银进帐?有的话,这笔镖银也定是不会少的!再说
那年九月的时候,孟霆离开大都,他是怎样和镖局说的?我想或者也还有人记得吧?我希望
大家都说实话?”
赵斌露出疑惑的神色,缓缓说道:“孟大哥,甲子那年,我记得正是虎威镖局在大都重
张旗鼓那年,也是我和你合伙那年。那年八月,你好象说是到外地访友,为了给咱们镖局打
好关系才出京的,并非说是保镖!”
年震山得意洋洋,说道:“你们相信了我的话么?是不是还要再查帐薄?”
孟霆说道:“用不着,账薄上根本没有这笔镖银!”
年震山冷笑道:“马老镖头,虎威镖局是合伙的生意,总镖头瞒着镖局保镖,收取的镖
银又没入账,事情是不是有点奇怪?或者我不懂得镖行规矩,不知这是不是也符合镖行规
矩?”
马如龙道:“孟老弟,此事真相到底如何?”
孟霆说道:“那次根本谈不上是什么‘保镖’,我有一位朋友在杨州缴事,家人则在北
方,他的儿子知道我有杭州之行,叫我带他同走,顺便多走一程,送他到杨州会父,事情就
是这样简单!至于吕东岩,当时恰巧是在大都,他要回家,我们就一同走了。”
年震山道:“你那朋友是谁?”
盂霆说道:“这是我私人的事情,用不着告诉你吧?”
年震山哈哈一笑,说道:“事情恐怕没有这样简单吧?各位,我这位娄师弟注在吕东岩
的邻县,和吕家相隔不过数十里。娄师弟,你给大家说说吕家的情形。”
娄人俊道:“十年之前,吕东岩靠着收几个徒弟维持生计,从甲子那年开始,他家突然
阔气起来了,如今已成为县中有数的富户啦!他是怎样发财的。嘿嘿,说出来倒很简单,是
虎威镖局的盂总镖头送了他一千两金子!这事是吕东岩的一个至亲告诉我的,如果你们不相
信的话,我还可以叫这个人来此作证!”耿电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吕东岩的内侄,丘大
成。
马如龙道:“孟老弟,有这事么?”
孟霆说道:“我和吕东岩是好朋友,那时又幸亏有他拔刀相助,这才下至伤在年震山的
手下。朋友本有通财之义,我送他一千两金子作为酬谢,有何不该?”
年震山冷笑道:“你没有得到镖银,反而赔了一千两金子,嘿嘿,别人肯相信你,我年
震山可不能相信你!”
孟霆沉声说道:“你不相信,又待如何?”
年震山打了个哈哈,淡淡说道:“也没什么,你孟老镖头发了大财,我年震山只想分沾
一点油水。识趣的把那笔镖钱拿出来吧!你可以送一千两黄金给吕东岩,这笔镖银少说也当
有一万两金子。我也不全要你的,只要你的一半!”
孟霆哼了一声,愤然说道:“好呀,年震山,你是要来敲诈我了!”
年震山笑道:“别说得这佯难听好不好?你们保镖的逢山过山,逢寨过寨,不也有拜山
送礼的规矩吗?这一半的镖银,就当是你补送给我的礼物吧。再说,你一人独吞这笔镖银,
十年来又利上加利,已经占了镖局不少便宜了。就算我是敲诈,也只能说是黑吃黑了!”
孟霆气得长须抖动,喝道:“好,怪不得你叫我暂缓闭门封刀,我就依你的话吧!要钱
没有,要命倒有一条。”
年震山道:“好,你既然舍不得钱财,那就只有按照你们镖行的规矩办事了。马老镖
头,今日之事,我只是朝着孟霆来的,和在座的各位朋友都不相干!一客不烦二主,就请你
老以镖行领袖的身份,给我做个见证!”
他们特别强调“镖行规矩”,原来镖行的规矩,在老镖头闭门封刀的时候,倘若有人出
来指责他有什么违背江湖道义之事,这件事又难以查究明白,那就只能由双方自作了断了。
如今年震山指责孟霆的虽然没有这样严重,但却是揭发了足以影响他的人格的私隐。孟
霆的解释又似乎总是有些顾忌,纵然马如龙能够相信他,也觉得他的那些说话有。点难以自
圆其说。按照镖行的规矩,马如龙的确是不便插手的了。
马如龙心里想道:“黑鹰年震山的大力鹰爪功非同小可,当年是吕东岩和孟霆联手才把
他打败的,如今只是孟霆一人,只怕不是他的对手。孟霆在封刀之前,遭人挑衅,做朋友的
帮他的手,也会损及他的礼面。”
眼看双方剑拔弓张,就要动手。马如龙只好出来调解,说道:“这件事真相如何,双方
各执一辞,一时间实是难以查究明白。我也不想偏袒那一方,不过孟老镖头和我多年朋友,
他的身家底细,我是明白的。”
…
幻想时代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风云雷电》——第四十三回 武林天骄
梁羽生《风云雷电》 第四十三回 武林天骄 年震山道:“马老镖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如龙道:“孟霆的身家全已放在镖局,他重建这间镖局,资财都耗尽了,那里拿得出
你老兄要的这五千两金子?这样吧,算是你老兄给我一个面子,我找朋友凑一百两金子送给
你,咱门留个交情。”
年震山冷冷说道:“马老镖头,此事与你无关,我怎能要你破费?再说我也不是来乞讨
的,我要的是孟霆应该分给我的五千两金子,你这一百两金子,还是留着赏给叫花子吧。”
马如龙唉了一声道:“年震山,这么说你是一点也不肯讲交情的了?”
年震山道:“这五千两金子我不要也可以,但孟霆需得答应我的条件。”
马如龙道:“好,你说吧。只要双方过得去,我会劝孟霆答应你的。”
年震山道:“你说孟霆的身家都已放在镖局,现钱拿不出来。好吧,那就请他把这镖局
分一半给我。继任的总镖头吗,也得由我选任了。”
马如龙怒道:“年震山,你这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孟霆道:“马兄,多谢你的好意,让我与他了结吧。”
马如龙道:“让我再说一句公道的话,年震山,你的话实在不合情理,这镖局又不是孟
霆一个人的,如何能送你一半?”
年震山道:“好,我看在马老镖头的面子,再提一个合情合理的办法。请孟霆说出十年
前他的那个“镖”的主人,亦即是说,只要他说出那个朋友的名字,我就向他那位朋友讨
去!否则要嘛他就给我金子,要嘛他就给我镖局,我是决计不能让步的了!”
孟霆忍无可忍,喝道:“废话少说,你远来是客,进招吧!”
话犹未了,忽听得一个人说道:“且慢!”
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从人丛里走出来。一众宾客都不认识他,震远镖局的人,
更是诧异,因为在典礼将要开始之时,他们恐防有人冒名混入,曾经暗地里仔细留心在座所
有的宾客,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但现在这样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人,却突然在人丛中出
现。
众人皆大诧异,只有孟霆和马如龙又惊又喜。
年震山喝道:“你是什么人?”
宾客中只有两个是官府方面的人,一个是御林军的军官,名叫符强,武功虽不很强,却
是完颜长之的亲信,一个是京兆尹衙门的老捕头,名叫谢康,年逾六十,已届退休之年,是
京兆尹(官名,相当于首都市长)却不肯让他告老,留他在衙门供养,碰到疑难案件才请教
他。这两个人本来是大模大样坐在贵宾席上的,一见这中年书生来到,忽地都走出来,在他
面前跪下,“冬,冬,冬”各自叩了三个响头。
这一下吓得众宾客都是惊疑不定,年震山也吓得不敢再问了。
只听得符强说道:“卑职不知檀贝子驾临,有失迎近,死罪,死罪!”
那中年书生道:“你家王爷好吗?”
符强道:“完颜王爷很是想念贝子,难得贝子重回大都,待卑职赶去禀告王爷。”
那中年书生道:“用不着你多事,我要见他,我自会去他王府。”符强道:“是,
是。”又叩了一个响头,这才敢站起来。
中年书生微笑道:“老谢,你还在京兆尹衙门吗?”谢康应下一个“是”字,中年书生
笑道:“这十多年来,我知道你为了我费了不少心力,如今我已回来,你可以回去向衙门销
案了。”谢康吓得连连磕头,说道:“不敢。”那中年书生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怪你。
要找我的人,又不只是际一个,你奉命找我,那是应该的,你起来吧。”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杨浣青在耿电耳边悄悄说道:“我的师父来了,这一回可有那黑鹰
好看的啦。可惜我却不便出去认他。”
原来这个“檀贝子”不是别人正是杨浣青的师父“武林天骄”檀羽冲。
檀家是金国最显赫的贵族,祖先以战功封王,檀羽冲的叔爷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