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吕夫人道:“他当真是不知道这封信写的什么?”
吕东岩道:“这孩子决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听他的口气,他非但没有看过这封信,求
婚之事,凌浩也是从未向他露过口风的。”
吕夫人放下了心,这才露出笑容,说道:“那也好,让玉儿自己挑女婿吧。我做母亲的
知道,料想玉儿也不会挑上那个傻小子!”
丘大成心里也正是这么想:“表妹自小和我在一起,她一向就是喜欢我的。臭小子癫蛤
蝗想吃天鹅肉,哼,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可是也得想个法子把这只赖蛤膜早点赶出去才
好。”
心中正在盘算有何妙计,忽听得有脚步的声音,园中出现了一个少女,正自分花拂柳而
来。
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表妹吕玉瑶。丘大成从庭院的月牙门望出去,看见表妹,
立即一缩身形,轻轻的从另一边墙头翻过去,不让他的表妹瞧见。然后装作是刚刚从外面进
来的模样,叫了一声“表妹!”
吕玉瑶道:“你怎的不在外面陪客?”丘大成道:“外面来了两个客人,我是来替姨父
出去招待客人的。”
吕玉瑶道:“我也正是爹叫我来的,却不知他找我做什么?”
吕东岩听得他们说话的声音,说道:“你们来得正好,都进来吧。”
待他们进了房间,吕东岩首先问丘大成道:“来的是什么客人?”
丘大成说了那两个人的名字,吕东岩眉头一皱,说道:“这两个人是有点来头,不过有
你替我招呼也可以了。”
丘大成道:“他们远道而来,一心想给姨父拜寿。我见他们急于求见,只好进来通
报。”
吕夫人道:“那你就先出去一会儿吧。”
吕东岩不置可否,说道:“玉儿,你表哥有没有告诉你刚才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可
不比别的客人,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的儿子。”
吕玉瑶道:“是吗?表哥可还没有告诉我呢。是你那一位老朋友的儿子?”
吕东岩道:“你还没有见过的。”
正自考虑要不要在丘大成面前说出轰天雷的来历,忽地有个丫头走来,就是刚才服侍轰
天雷的那个丫头冬梅。
吕东岩说道:“凌少爷换好衣裳没有?”他还以为冬梅是唤小姐之后,又转到那个书房
去替轰天雷收拾衣裳,这才来的。
冬梅说道:“不知道。老爷,你不是叫我不必伺候他的吗?”
吕东岩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冬梅道:“我从小姐那里出来,刚好碰上了丁大叔来找老爷,他叫我把一张拜帖送给
你。他说那两个客人是知客都不认识的,似乎气派不小,他不敢阻拦,已经放他们进来
了。”“丁大叔”是吕家的管家,冬梅说罢,将一个拜帖呈给主人。
吕东岩道:“两个客人怎么只有一张拜贴他们姓甚名谁?”
冬梅道:“丁大叔说来的一老一少,那老的姓年,小的那个是他徒弟。”
吕东岩听得一个“年”字,面色倏变,连忙打开拜匣,抽出拜帖,丘大成在旁观看,只
见拜贴上画着两面交叉的黑旗,黑旗上方,有一只展翅飞腾的黑鹰,拜贴并没有具名,除了
这幅书画,只有一个大大的“年”。
丘大成道:“姨夫,这人是谁,怎的如此无礼?”
吕东岩好像没有听他的说话,自言自语道:“我早料到他会来生事的,却想不到他竟有
这么大胆,什么日子不挑选,居然挑选了今天这个日子。”
吕玉瑶好奇心大起,说道:“爹,表哥在问你呢,这个性年的是个什么人?”
吕东岩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不必管这闲事。大成,你到书房看看,凌铁威换好
衣裳,你就陪他坐吧。”
丘大成道:“你不是要介绍他和一众亲友相见吗?”
吕东岩道:“本来我是想让他在人前漏面的,现在出了这件书情,只好等待事情过了再
说了。”
丘大成暗暗欢喜,心里想道:“这小子本领比我高强,姨父若是让他在人前漏面,他的
风头恐怕超过我了。好,我且趁这机会,探听他的口风。”于是暗暗连声,便奉命而去。
吕东岩虽然没有说出那个客人是谁,丘大成已是明白,这人一定是他姨父的仇家。
丘大成明白,吕玉瑶也是明白。
她按奈不下好奇之心,说道:“爹爹,我和你一同出去见见这个人好么?”
吕东岩道:“你去做什么?”
吕玉瑶道:“帮你的手呀!爹爹,你在武林中这样大的名头,岂能轻易和人动手?由我
打发他不就行了?”
吕东岩苦笑道:“你说得不错,等闲的人,我是不会和他动手的,但这个人却是非得我
亲自应付不行!”
吕玉瑶吃了一惊,说道:“爹爹,他是什么奢拦人物,居然值得你亲自出手?”
吕东岩板起面孔,说道:“我告诉过你,叫你不要管这闲事的。你妈有话和你说呢,你
给我乖乖的躲在房间里吧!”
吕玉瑶咂着小嘴儿,心里想道:“你不许我出去,待会儿我偏要出去。”就在她赌气的
时候,吕东岩已经跨出房门了。
大厅里的一众宾客都在诧异,他们心里有着和吕玉瑶同样的疑问:“这个姓年的究竟是
什么人呢?”
这人披着狐裘,像是个大腹贾,他的徒弟也是个衣服丽都的少年。
两人进了客厅,就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神情做岸得很。别人和他说话,他却是两眼朝
天,爱理不理。甚至对别人的问话,只是咀里轻轻哼了一声,根本就不回答。
吕家的来客都是在江湖上或多或少有点名望的人,这两师徒的态度如此无礼,众宾客都
是暗暗恼怒。
不过宾客们也恐怕这姓年的是吕东岩的朋友,打狗得看主人面,是以对他的无礼态度,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正在众宾客暗暗嘀咕之际,吕东岩大踏步走了出来。
只见吕东岩双眉一轩,冷冷说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黑鹰,今日飞来寒舍!”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不禁大吃一惊:“他就是黑鹰年震山?”
原来这年震山是江湖上最著名的一个独脚大盗。不过他虽然是名震江湖,却很少人认识
他。因为他总是独往独来,从不和人合伙的。做了案他也总是有办法叫事主不敢张扬。
江湖上都知道他心狠手辣,武功极是高强,但到底高强到什么程度,却是谁也说不上
来。
众宾客大惊之下,人人都是想道:“幸好我刚才没有得罪他。”
年震山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说道:“你老哥六十大寿,我敢不来助兴吗?”
吕东岩冷笑道:“不敢当!请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年震山哈哈一笑,说道:“好,那么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一来是特地给你老哥
拜寿,二来嘛——”
吕东岩厉声说道:“二来是要和我算算旧账,是不是?”
年震山冷冷笑道:“你老哥言重了。不错,咱们是结有一点梁子,却也用不着‘算账’
这样严重。说实话,年某今日携了小徒来此,也不过是趁这机会,以武会友而已!”
吕东岩道:“以武会友也好,算账也好,你划出道儿来吧。”
年震山道:“好,端的是快人快语!那么咱们就订个约吧?”
吕东岩道:“订什么约,说!”
年震山道:“我若输给了你,我给你磕三个响头拜寿。你输给了我,对不住,也请你给
我磕一个响头,以三换一,你总不至于吃亏了。”
以吕东岩的名望,岂能给人磕头?磕了响头,三个和一个都是一样。年震山分明是要当
众侮辱他,扫他的颜面。
吕东岩心里想道:“他隐忍了十年,方始前来挑战,定然有听恃而来。我可不能中了他
的激将之计。”当下强忍怒气,定了定神,暗运内功,说道:“好,悉依尊意。请!”客厅
里动手不便,是以吕东岩请他到外面的院子里比武。
年震山却不举步,又是冷冷一笑,说道:“且慢!”
吕东岩道:“有话快说!”
年震山道:“登禹,过来!”指着那个和他同来的少年人道:“这是小徒登禹。登禹,
来的时候,我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那少年恭恭敬敬的答道:“你老人家要我来学点功夫,长点见识。”
年震山道:“对啊,那你还不求吕老英雄指点?”
吕东岩涵养再好,也禁不住动怒起来,说道:“年震山,你竟敢这样藐视于我!”
年震山哈哈一笑,说道:“老哥你误会了。我是请你‘指点’他,不是要你‘指教’
他。当然若是你肯亲自出手指教他,在下更是求之不得。”
吕东岩因为自己说过,任他划出道儿的说话,只好忍着气道:“闲话少说,你要我怎样
指点他?”
年震山缓缓说道:“听说你有四个徒弟,还有一个早已在江湖上露了头角的姨甥,也算
得是你的半个徒弟。我说过我们师徒今日来此是为了以武会友,倘若只是我领教你老哥的功
夫,岂不是把他们小一辈的冷落了。也该让他们会一会呀!”
吕东岩道:“哦,你的意思是师对师,徒对徒?”暗自想道:“这少年虽是面黄肌瘦,
但两边太阳穴突起,显然内功造诣不凡。我门下的四个徒弟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大成或
许应付得了。”
年震山道:“你亲友中的晚辈,若要指教小徒,一样欢迎。”
高登禹走出院子,当中一站,说道:“吕老英雄的门人晚辈甚多,为了省事起见,我想
请他们一齐上来指教!”
年震山跟着就说:“对,车轮战大花时间,还是并肩子上的好。小徒志在以武会友,当
然是点到即止的。又即使他是侥幸胜了,功夫也一定还有不到之处,要请吕老哥不吝指
点。”
此言一出,吕东岩门上的四个弟子都是勃然大怒。
“好小子,胆敢口出狂言,待我来教训你!”脾气最急躁的三弟子吕刚首先冲了出去,
他是吕东岩的侄儿。
大弟子赵岳叫道:“让我先上!”
二弟子华岱和四弟子周应几乎也是同时跑出,一个叫道:“割鸡焉用牛刀,大师兄,你
让给我!”一个喝道:“好小子,未曾动手,就吹大气!我是本领最不济的弟子,你也不见
得就能赢我!”
四个弟子都是欠缺江湖经验的少年,一窝峰的争着出来,做师父的吕东岩不由得皱了眉
头,正想喝令他们退下,可是已经迟了!
四弟子周应话犹未了,眼睛一花,年震山的那个面黄肌瘦的弟子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
高登禹面黄肌瘦,身手可当真是矫捷之极,只听得他嘿嘿的一声冷笑道:“是么?”众
宾客连他用的是什么手法还未曾看得清楚,便听得“卜通”一声,周应已是给摔出数丈开
外!
吕东岩早已看出他的本领非凡,但却想不到竟是如此厉害,大吃一惊,心里想到:“这
可是大擒拿手的分筋错骨手法呀!分筋错骨也还罢了,他还兼有小天星的掌力。看来只怕岳
大成也未必打得过他,我这四个徒弟恐怕要大大的出丑了。”
四个弟子是几乎同时扑上去的,周应吃了亏,大弟子赵岳和二弟子华岱已经赶到,吕东
岩要顾着自己的面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叫他们退下了。
高登禹哈哈大笑道:“对啦,你们还是并肩子上的好!”大笑声中出手如电,一个“阴
阳双掌”猝击赵岳面门。赵岳不愧是吕东岩的首徒,立即霍的一个“凤点头”,双臂一架,
使了一招攻中带守的“横架金梁”,勉强拆开对方的招数。二弟子华岱长拳捣出,立即猛击
高登禹的后心。
高登禹背后好像长着眼睛,一击赵岳不中,迅即变招,反手一抓,冷冷说道:“请恕我
不能接受你的教训,对不住,得罪啦!”。
“咔嚓”一声,华岱的手腕脱了日,三弟子吕刚怒道:“你敢动手伤人!”猛冲上去,
右手挥拳,左臂扶人。
高登禹道:“对不住,我拳头没长眼睛。多谢际提醒,这次我小心点儿就是。”吕刚一
拳打了过来,他不躲不闪,一个“顺手牵羊”已是抓着吕刚的虎口,将他摔了出去。他是一
手扶着二师兄的,他一摔倒,华岱也就变成了滚地葫芦了。不过他倒是言而有信,这次他没
有令吕刚受伤。
赵岳是首徒身份,明知不敌,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高登禹笑道:“赵兄,你是‘牛
刀’,你肯指教,真是给我脸上贴金了。”这话是针对他的师弟刚才所说的‘割鸡焉用牛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