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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了,那么大的啜泣声达她自己都吓得忘了呼吸,蔺劭阳一定听到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他开口。
“曲宁,还在睡吗?”是错觉吗?方才他好像听到她发出啜泣声。
“我……我还在睡。”
她的回答使得覆住全身的被子立即被掀开。
在蔺劭阳掀开被子的一刹那,正好看到曲宁滑下眼眶的泪,可她躲得快,很快翻转身子,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你哭了?”
“才没有。”她的声音因为埋首在枕头中而含糊不清。
“没哭干啥躲着我?”他伸出手轻放在她因哭泣而微微发颤的肩头。
从他手中传来的温度令曲宁感受到他的温柔,有几秒钟的沉醉,可一想到他和艾玛的一夜火热,她又顿时清醒过来。
他怎能在和一个女人一夜温存之后又如此温柔的待另一个女人?他根本就是习惯性的如此对待女人,根本毫无真心!
这对他而言只是证明自己魅力的方式而已,他知道自己天之骄子的条件,因此认为女人都该为他所玩弄,而她……难道也要成为那些女人其中之一?
不,不要!
她忽地翻过身,用力的把蔺劭阳推开,大声的吼着,“别用你那双刚碰完其他女人的手碰我!”
这话骂得他一头雾水,“什么啊?”他刚碰完女人?碰完哪个女人?他是和大卫对相了一夜耶!
“你一夜未归,到哪里去了?”她的手紧握成拳。“艾玛的风情万种令你留连忘返吗?”
看着她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蔺酌阳想了一下她的话,忽地笑开了。“你在吃醋?!”
被说中心事,曲宁狼狈的脸红心跳“没有!”
“没有吗?”
“没有就是没有!”
“倔强的女人就喜欢说反话。”
看他扬着得意的笑容,曲宁更加确定自己只是蔺劭阳拿来炫耀自己魅力的棋子。她的脸拉了下来,“就算是又怎么样?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身为伴游女郎,别不自量力,要吃醋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我和艾玛之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一提到艾玛,他不自觉的皱起眉。
他不知道曲宁自己有没有发觉,她在生气时所说的话是很任性的,这种任性的话不但伤了自己,也令对方不好受。
“不是我想象的?难道更糟?”曲宁的理智被妒意燃尽了,她也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这一点也不像她!
那个冷然、万事不系于心的她到哪里去了?
“昨天的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果这是你袒护她的方式,那你大可不必如此。”她不是一个会找对方谈判闹笑话的女人。
“你为什么硬要扯上她?”
“那你告诉我,昨晚你在哪里?”
曲宁咄咄逼人的问话方式令蔺劭阳开始有些不悦。他并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被人盘问?
他沉着脸不开口。
他一向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对于自己没有错的事,他更懒得多说什么。
“你根本就是在她家。”见他不说话,她替他说出答案。
“那又如何?”他忍无可忍的开口。
曲宁不禁又泪水盈眶,她咬着颤抖的唇,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你终于承认昨晚是和艾玛在一块了!你碰了其他女人,就别再用那双肮脏的手碰我!”她推着他,仿佛他是病原一般。“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该任你玩弄吗?”
压抑的怒气唤醒了他潜藏的阴帮性子,蔺劭阳捉住她的手,将她固定在床上。“全世界的女人都与我无关,可是玩弄你……我的确很有兴趣。”说着,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
“不……不要!”她努力的闪躲,“放开我!你这变态、野蛮人……唔……”
惩罚而不带一丝温柔的吻令曲宁心寒,她扭着头想躲开蔺劭阳的吻,双手不断地想由他铁钳般的手中挣脱。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伴游女郎,那就好好的扮演这个角色。”他抬起头看她,脸上愤怒和邪气交杂着,“与其有时间嫉妒着我在哪里过夜、和哪个女人上床,还不如把床技磨精。”
“你下流!”
“你那么清楚我,我怎能不好好表现呢?”他松开紧握着她的手,以极快的速度袭上她胸前的柔软,另一只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移。
“不……不要!”他的动作令她忽然害怕了起来。
她抬起脸看着蔺劭阳此刻仅燃着欲望火花的眼,他眼中没有半丝温柔,更甭期望有爱,他只是把她当成泄欲的对象。
不,这不是她要的!一思及此,她用力的推着他,想起身躲开他的侵犯。
但她愈是挣扎,蔺劭阳回应的力道也愈大。
“你们女人似乎天生喜欢说反话,难怪有人会把你们的‘不要’解读成‘要’。”
你们女人?
他的话令曲宁的心沉了下来。这是在告诉她,他的经验是从无数女人身上累积来的吗?
“放开我。”她连声音都是冷的。
对于她的转变,蔺劭阳有些错愕,看着她燃着怒意的眼。
见他仍不离开,她突然像发了狂一般的推着他,无意间摸到床上似乎有个东西,于是一拿起来就往他身上打,一时间花瓣飞散,雪白的被单上散落了一大片象征爱情的红玫瑰。
“你够了没有!”蔺劭阳用力握住她的手。
“啊……”
曲宁的脸上一阵痛苦,他直觉她的痛苦来自他紧握着的手,于是连忙错愕的放开她。
原来是曲宁正拿着玫瑰花束,蔺劭阳为了制止她打人的动作,紧捉住她的手,导致茎上的刺扎入了她的手中。
当她松开手,只见手心鲜血直冒,令人怵目惊心。
“我……!”看着她受伤的手,蔺劭阳的心里一阵难过。
“出去!”疼痛使得曲宁觉得更加委屈。“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将脸埋进被子里不住的啜泣。
蔺劭阳沉默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心情无比沉重。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不断争吵呢?
第八章
欧洲之旅的第一站,曲宁就和蔺劭阳相处得十分不愉快。但往后还有近一个星期的旅行,日子还更是难熬。
尤其他们两人目前是同住一间总统套房,想互不照面都很难。
这同住一房的事,曲宁到现在仍觉得被设计了!
虽说总统套房大得离谱,除了主卧室的大床外,仍有其他的小卧床、和室可以睡,可孤男寡女的同住一室,尤其是看到那张大得离谱的双人床时,仍是很教人难为情。难道说,她名为“伴游女郎”就得牺牲得那么彻底吗?
预谋!根本是预谋!蔺劭阳根本是利用职权之便想恶整她。
算了!反正他们大后天就到法国,下一站再坚持两人分房吧!
更何况,打从昨天两人不愉快,蔺劭阳离开房间后,他就没有再进到主卧室打扰她,让她一个人独享了双人大床的舒适,今早她才知道,夜里他是睡在外房那张专门用来欣赏窗外景物的卧椅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有点难过,虽然她仍为昨天他的蛮横生气不已。
坐在梳妆抬前,她将头发往后一掠,对着镜子再整装一番,待一切就序后,便拎着皮包到外厅找蔺劭阳。
两人仍是没有开口说话,虽然待会儿他们要一起参加蔺劭阳长辈的生日派对。
两人搭乘电梯下楼,坐上停于饭店前的专车。
车子中的沉闷,竟然令一向习于安静冷清的曲宁感觉坐立不安。到达会场下了车之后,她才吁了口气。
进入布置得华美异常的派对现场,曲宁感到极为讶异,原以为只是寻常人家的小型生日派对,后来她才弄清楚,今天的寿星可不是寻常人物,他曾是叱咤商界的风云人物,也是英国某政党的退休大老。
因为寿星有个这样特殊的背景,因此今天出现在会场的有不少各国的高官政要、各界的名流精英。而蔺家除了和其有生意上的往来之外,尚有着姻亲关系,因此,今天蔺劭阳会出席,也是情理之内的事。
在和寿星闲聊且奉上礼物后,蔺劭阳便像是故意疏远曲宁似的,径自和他认识的朋友聊了起来,把她冷落在一旁。
曲宁尴尬的站着,放眼望去四周几乎全是西方脸孔的陌生人……
她不善于交际,而他的漠视令她备觉尴尬。
“艾瑞克,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吧。”一头金发的英藉帅哥法兰克注意到那站在蔺劭阳后头,始终低头沉默的曲宁。
他一向对东方女孩很有好感,觉得她们的纤细、神秘和飘逸是西方女孩比不上的。而眼前这女孩,正是集他对东方女孩的好印象于一身的女子。
“有什么好介绍的?”一个甜腻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
那声音是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因此,就算曲宁只有听过一回,她也知道谁来了。
艾玛手上端了一杯褐色的透明液体,看来已有几分醉意的脸上飘染了两抹红晕。“艾瑞克,就凭你的好家世,带那种女人出席不觉得有损身份吗?”
她的话令曲宁红了脸,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反驳,而法兰克再看了她的那一眼更是令她尴尬。
“艾玛,你醉了。”蔺劭阳冷冷的道。
“我才没醉!起码我还记得她是你带来英国暖被的情妇,唔……说伴游女郎也可以啦!对不对?艾瑞克。”
蔺劭阳轻啜了一口手中的鸡尾酒,态度依然轻松自然。他淡淡的看了曲宁一眼。
他扫来的眼神中所有的淡然、事不关己,令曲宁感到愤怒、伤心、耻辱……多种负面情绪交杂在胸口,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激动的手握成拳,眼中的透明水雾愈来愈明显。
比起他的冷眼旁观,在一旁的法兰克却有人情味多了。
他开口安慰曲宁,“艾玛醉了,这才失言,你别太在意。”
“我才没醉!”艾玛有些生气,“若你不相信,你也可以出钱把她包下来玩一玩啊!”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动作煽情的把双手勾在蔺劭阳的颈项上,状似在向曲宁挑衅一般。“反正艾瑞克很快就会对她厌倦了,你不会等太久。”
他们在大庭广众下都如此亲密了,私底下自然更不用说。曲宁的心拧得紧疼,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泪水硬是逼了回去。倔强的性子令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一旦哭了就输了。
蔺劭阳会如此待她不就是想整她吗?如果这就是他给她的见习课程之一,自己就该勇敢的接受考验。
而且她的见习角色不就是所谓的伴游女郎,自己若不好好的扮演好,那不是太对不起他了吗?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她的嘴角忽然扬起笑意,看了蔺劭阳一眼。
“亲爱的,我可以和法兰克先生跳支舞吗?”见他回以她冰冷的眼光,不实可否,她笑得更柔美了。“我该好好的和他聊聊的,也许他是我下一任的金主也说不定。”说着,她将手放进法兰克微曲的臂弯中,步入了舞池。
看着他们走远的亲密模样,艾玛不怀好意的冷笑。“果然是最佳情妇人选,跟任何男人都可以一下子就那么热络,只要有钱,便立刻可以心无障碍的和男人上床。”她一面说着话,一面看着蔺劭阳的表情。
低头又啜了口饮料,对于她的话蔺劭阳仿佛听若未闻,依旧是从容的平常模样,他甚至连将视线移到舞池都没有。
他是真的不在乎,抑或是多看一眼曲宁和别的男人调情,他的心情就会更糟一分,因此不愿多看?
他太会控制情绪,由他脸上她根本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情。
有些不甘心的看着他依旧八风吹不动的表情,艾玛又说:“你带来的女人第一支舞是和别的男人跳,你有什么感觉?”
“如果我告诉你,什么感觉也没有,你信不信?”他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微斜的弧度,笑容中有着他自己才知道的心情。
是真的吗?她怀疑。“你……”
在她尚未提出下一个问题前,他先开了口。
“为什么要说那些侮辱人的话?”他知道自己虽然没指名道姓的说出对象,她也明白他的意思。“那样粗俗的话不该是出自于你这名门千金口中才对。”
在一个不经意的抬眼中,他注意到曲宁换舞伴了,她正笑容甜美的和新舞伴交谈着。
“我……”艾玛有些心虚的红了脸,随后又理直气壮的说:“我没说错啊!她不是你的情妇吗?而情妇和妓女的不同,不过是前者有固定金主,后者则没有吗?最终目的不也都是男人的钱?”
他看着她,“我好奇的是你说出这些话背后的动机。”他浑身上下辐射出一股胁迫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在质问她之所以中伤曲宁的动机。
“我……”艾玛很少那么狼狈,深吸了口气,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