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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自己有多久没笑过了,五年了吧,一千多个日夜,她竟没有发自肺腑的笑过,满心满脑都是替景宾报仇。可到头来发现闹了个笑话,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现在好端端的出现在她面前,到底是景宾烦她,厌她演出的一场戏,还是另有隐情。
到如今尘埃落定,追究也没了意义,可是为什么是英箩,为什么不是别人,要她看着他和英箩在一起,要她每想一遍心就跟油锅里炸过一样。景宾,这个曾经支撑着她坚强活下去的人为什么要从背后捅了她一刀,让她毫无防备,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他就那么恨她吗?恨她的脏,恨她出卖身体,和席英彦在一起?
疑问太多,说不通,也想不通,她抱住发痛的头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来,有人从面前跑过,踩着小水坑,溅了她一身,她毫不在意,抱住自己只觉得冷。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摇摇欲坠的站在一颗树上,往前迈一步是万丈深渊,往后一步是万箭穿心,横竖是死,前有阴险狡猾的席英彦,后有捉摸不透的景宾,这两个人,一个让她恨不得拿刀杀了,一个让她又爱又恨,心力交瘁陵。
他和英箩已经注册结婚了,他们是合法夫妻,她就是那最多余的一个。
“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大,大到可以装下上百种委屈;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小,小到三个人就挤到窒息。”这是他曾经用英文念给她的情诗,也许早在相遇的时候就注定他们的爱情世界很小,小到三个人挤到窒息,而她就是那第三个人。
抽噎着把脸埋进手臂里,麻木的想,就这样吧,这么久了,也该接受这个事实,他已经是小萝莉的丈夫了,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失去他的五年,她曾经那么疼,不也过来了吗,没什么的,忍忍就好,忍忍就慢慢淡忘。
有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头顶的雨被挡去,显示有人站在面前,她没动,不想看,不想动,不想说话,不想睁开,就想这样抱住自己,在黑暗里默默舔伤口。
这人似乎还在,因为周围有下雨的声音,可她身上不再有雨落下,她机械的把脸一点点抬起,想说句话把对方赶走,下一瞬间她的脸变的更加惨白,一眨不眨的痴痴的看着撑雨伞低头看她的景宾,抖着唇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面相对,两个曾经热恋的恋人,无话不说的恋人,在隔了五年之后变的生分,开始长时间的沉默狺。
一阵夹着雨的风吹过来,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也打破了沉默,费景宾终于忍不住低声说:“央央,为什么不让自己过的有尊重一些,非要作贱自己?”
等他叫她央央仿佛等了一个世纪,看来他心里恨她是因为她和席英彦有染,原来真的是这个。喻悠悠忍住眼眶中快要掉的眼泪,连声说:“我没有,我没有……”
费景宾的额上显出细小的青筋,冷笑,“我没聋,也没瞎,我看的清楚,听的明白。”
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解释清楚,告诉他她的苦衷和种种遭遇,可喻悠悠没办法,她像掉进了冰洞里,身体和脑子僵硬空白,根本理不出头绪,只一个劲冒着冷汗,哽咽着:“不是的,不是的……”
“五年前我好高兴,以为找到了真爱,你肯为了我一个穷学生放弃豪门,放弃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你这样又算什么?央央,你当初想嫁到席家早说,我不会死缠着你不放,你又何必和我私奔,拿我寻开心?绕了一圈,你又搭上了姓席的,原来你年前就和他好上了。”
热/辣的眼泪猝不及防滑落,喻悠悠忍着剜心的疼抹掉眼泪,艰难的找到一点声音,“那么,你为什么活着,我明明看到你死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活着?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怎么到日本,你怎么会成为漫画家,你怎么会娶席英箩?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想知道吗?”费景宾嘶哑着嗓音,忽然扔了手中的雨伞,扯住她的手腕,咬牙把她拉起来,“你跟我来,我让你看个明白。”
无意识的跟着他在雨中狂奔,雨水落在脸上与泪水融合,冲进眼睛里让她的眼泪流个不停,他抓着她手腕的手那么滚烫,是她最熟悉的温度,也是她最贪恋的温度。
费景宾带她奔进一家大酒店,在前台办好手续后直接带她进电梯,喻悠悠这才稍微反应过来,挣开他的手,他看出了她的不安,“放心,我想让你看样东西,看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什么,喻悠悠安静下来,看他没有死的原因吗?这的确成为自打他出现后一个萦绕在她心头的谜团,急待解开。
冰冷的电梯门照出两人落汤鸡的身影,两个人各自靠在电梯角落,身体上的雨水不停的往下滴,地上已经是一圈水渍。
走廊里静谧,他打开总统套房的门,她犹豫中跟了进去。
一进门费景宾突然开始脱衣服,喻悠悠吓的倒退一步,直到他上身的衣服全脱光了她才明白,他不是想非礼她什么,而是让她看他身上令人毛骨悚然的伤疤。
☆、Chapter193 整容风波(9)'VIP'
景宾身上的皮肤没几块是好的,尤其是腰上那一圈,虽然已经痊愈,缝的线经过处理已经扑看不太出,却因皮肤深浅不一,像打了很多补丁,看的人触目惊心。
“怎么会这样?”喻悠悠哆嗦着捂住唇睁大了双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宾身上的伤不用说一定是那年被食人鱼所咬,想到这里,所有对他的怨随风飘散,剩下的只有心疼,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景宾苦笑:“那天我掉进水里,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是一阵剧痛,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我醒来人已经在医院,是我叔叔救了我,当时我身上的伤实在太严重,人一直在发高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有很多地方的皮肉全被鱼给吃了,露出白骨,为了不让我父母伤心,我叔叔隐瞒下来,想办法把我带回日本。叔叔对我真的很好,花了两年的时间照顾我,给我请最好的医生……陵”
喻悠悠情不自禁用颤抖的手抚上那一块块大小不一的伤疤,“这些都是移植别人的吗?”
“是,叔叔为了找与我肤色相近的人费尽心机,可惜有些人根本不同意,哪怕是贡献出他们臀部的皮肤……”
这些皮肤整合的知识喻悠悠曾经接触过,深知现在医学移植皮肤最多的是用患者身上不起眼的部位的皮肤,比如臀部,这样不必担心术后身体排斥的反应,景宾身上的皮肤多是移植别人的,恐怕他自身臀部也受了伤,无奈之下才会用别人的。
眼泪忍不住滑落,喻悠悠呜咽着问:“你康复后为什么不来找我?”
“叔叔曾托回国的国人找过,没有你的任何消息,你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其实这两年我画漫画生活才会好起来,最开始的那两年叔叔为了医治我倾其所有,几乎变卖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厚着脸皮救遍了所有学医的同行……”一提到叔叔,景宾满脸感激之情。
喻悠悠摸上自己僵硬的脸:“对不起,我遇到了车祸……狺”
费景宾忽然扣住她的手臂,眼里泛起狰狞的血丝:“我不信,你是为了躲开我才整的容,看你现在靠着整容后的美貌勾搭上姓席的那颗大树,演艺事业如日中天,你当他的情妇当的可真值……”
喻悠悠好象看到从他嘴里吐出世上最尖锐的刀,直刺刺的捅进心脏,盯着景宾就像不认识他,愤然出声打断:“景宾,你可以骂我不知羞耻出卖身体,可以骂我人尽可夫,但你不能亵渎我对你的心意,我不是那种人,我也没有为了整容而躲开你,我以为你死了,我是为了调查你的死在半路上遭遇了车祸,我是为了你才会和席英彦牵扯上,才会失/身……”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心随着他脸上的不屑而下沉,她知道再说下去没有必要,说再多在他眼中只是狡辩而已。
“央央,你变了,五年不见,你知不知道我在日本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想你想的发疯,我每天都会读曾给你读过的情诗,我用我最动听的声音对着空气读,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听见,然后来找我。直到今年,我回家探望父母,听费禹说起你已经整容,改名喻悠悠,并且从电视上看到你们的绯闻,我才惊觉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们当初的誓言,是你,央央,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
他把最后一句话咬的好重,像审判官在读最后陈词,喻悠悠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又欲哭无泪,她快看不清楚眼前男人的脸,可是心记得,清清楚楚记得他的容貌,记得他的笑,记得他的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样子……可惜,眼前的人不再是从前那个阳光的男人,他全身上下充满了煞气,像个挥刀而来的复仇者。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无话可说!我只问你,你为什么接近席英箩,你该知道她是无辜的,你恨我,恨席英彦,你尽管对付我和他,为什么要把无辜的席英箩牵扯进来?为什么你要骗她和你去登记,你说我无耻,你又好到哪里去?”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以后会明白。”费景宾把衣服拉好,转开身体面朝窗户,明显不想多谈。
可喻悠悠不能不谈,她跑到他面前,“景宾,不管你怎么恨我,怎么想我,请你不要为难英箩,她是个好女孩,你不能去伤害她……”
景宾轻轻一笑,“不能伤害她,那么我呢,你又是怎么伤害我的,姓席的又是怎么伤害我的?席英彦不是天之骄子吗,我就偏偏要和他的妹妹结婚,我要让他尝尝心痛的滋味。对,席英箩是无辜,可她姓席,她是席英彦的妹妹,她就不无辜,而是可恼可恨!”
果然……喻悠悠脸色发白,倒退一步,景宾果然是为报复席英彦而来,进而让小萝莉成为牺牲品。
好半天,她深吸一口气问,“那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席英彦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上一次他没带席英箩走是因为席英箩以死相逼,他为了成全妹妹,特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不好好把握,让席英箩伤心,我敢肯定他会第一时间收拾你,以他的能力动动小手指就能让你身败名裂……”
“也许以前他会,但现在不会。”费景宾眼中迸出阴沉之气,他有席英箩这个王牌在手,席英箩爱他爱的发疯,倘若他被席英彦整的很惨,只会让席英箩更恨席英彦,到最后席英彦仍下不了手。
喻悠悠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也看得出来景宾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越劝只能更加使他偏激,可是难道真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错下去了吗?
☆、Chapter194 整容风波(10)'VIP'
她正在矛盾之际,景宾握住她的肩膀:“要我放弃一切也行,央央,你跟我走……”
“不可能!”喻悠悠苦涩的低下头,用力拨开他的手,走到一边背对着他,才攥起勇气让自己说出话来,“一切回不去了,英箩是个好女孩,你不要做伤害她的事,为了和你在一起,她几乎与席家决裂,请记住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也请你记住一个丈夫该对妻子应尽的忠诚。”
费景宾眼中浮出痛恨的恼怒,突然跳了起来,冲到她面前,“你一面要我不要伤害她,一面又不和我在一起,央央,说来说去你还是舍不得荣华富贵,舍不得席英彦那颗摇钱树!”
太晚了,如果他一开始说跟他走的话,她会义无反顾跟他走,可是他和席英箩结婚了,他是别人的丈夫,喻悠悠闭了闭眼,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一个席英箩,他们之间隔了一段婚姻,隔了五年的生分,只能哽咽而无情的说:“是,我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席家已经同意我嫁过去,有可能还会和你们一块儿举行婚礼……”
“很好,要成一家人了。”费景宾备受打击一般眼睛红的冒火,他有点想掏耳朵,有点怀疑是幻听,他们居然要一块儿举行婚礼,这是她的点子,还是姓席的主意?
不管是谁出的,完全是冲着他而来,是向他反击来了,费景宾痛苦的冷笑,跌跌撞撞到吧台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觉得不过瘾,索性把整瓶红酒往嘴里倒。
“景宾,你别喝了!”喻悠悠看不下去了,伸手把酒瓶夺过来,放到他拿不到的地方。
肩膀下一刻被他扳过去,带着酒气的唇堵上来,她愣了一秒本能的挣扎,可他抱她抱的太紧,仿佛要把她挤到身体里去,这个吻她等了好久好久,带着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然而,她猛地想起席英彦的脸,想起他笑着整人的残忍手段,还想起了小萝莉爬坐在窗户上的情景,不,他们不能这样,他是小萝莉的丈夫,他们这样会遭到道德伦理的谴责,他们不该这样。
拼尽全力挣开他的禁锢,冲向门口,拉开门头也没回的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