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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有具体经过,还有同伙的名字,上面明明确确讲述着所有意外全是经过精心策划,人为发生的骗保行为。
不,不会的,继父人那么老实,妈妈那么善良,他们不会骗保,他们不会为了一点钱就弄虚作假,欺骗保费,他们不是那样的人狺!
喻悠悠整个人抖个不停,死死的瞪着在酒柜那里的身影,“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全是你伪造的,是你伪造的。”
席英彦停下倒酒的动作转过头来,扫了一眼惊惶失措的她一眼,继而一边品着杯中上好的葡萄酒,一边一脸可惜的看着她:“有理不在声高,你叫的再大声这些都不会变成假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证据,你继父和你妈妈骗保的证据。想必你应该了解,二三流演员一部戏能拿多少钱,你继父跑龙套又能拿多少钱,你自己算一算,他们哪来的钱开面馆,就凭前些年你妈妈开的小小报刊亭?”
喻悠悠的心跳的很快,她一面希望这些是席英彦伪造的,用来骗她的伎俩,一面又不禁开始寻找蛛丝马迹,记得在横店过年提到过妈妈腿是怎么受伤的,当时妈妈讲的含糊,倒是余晨很是内疚,直说妈妈不舍得花肇事者赔偿的钱,而是给他付了学费。若是仔细回想起来,妈妈的反应很奇怪,难道……
不敢再往下想,她不敢想象妈妈会做这样的事,小时候妈妈教育她要做诚实的孩子,有一次她偷偷拿了妈妈摆在抽屉里的三毛钱去买泡泡糖,回家后被妈妈罚跪一天,可是这样一个严厉教导她正直做人的妈妈为什么要诈骗保险公司的钱?从妈妈跟了继父之后日子过的虽然清苦,好在一家四口人开开心心,她一直以有这样的家庭而自豪,倘若在这些表面的温馨下掩盖着她看不到的肮脏,那么她曾经身上穿的,吃过的,用过的,是不是也是妈妈和继父联手骗保得来的?
想到这儿,喻悠悠心惊的脸色煞白,背上布满冷汗,妈妈骗保的事可大可小,一件还好办,这么多,五六件,恐怕已经构成了诈骗,如果这些东西到了保险公司手里,说不定会启动司法程序。
早就将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尽入眼底,席英彦笑着倚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可以分享观后感了吗?亲爱的。”
一声亲昵的称呼冰冷无比,喻悠悠脸色更加难看,恐惧与愤怒如同火块与冰球在心口里来回滚动,她没忘自己上一刻即将得到自由的欢愉心情,可是这一刻又被他生生推进了火海,烧得她皮肉火/辣/辣的疼。她真想把眼前这个狡猾无比的男人一刀捅死,他怎么能这么毒,居然早留了一手,在这儿等着要胁她呢,到底他还有多少卑鄙手段没使出来?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跟他玩只有死路一条,她认了,真的认栽了。
手中的资料托在手里如烫手山芋,她突然开始撕,疯狂的撕个粉碎,纸屑在办公室里飞舞,像下起了漫天大雪。
席英彦摇曳着杯中的红酒,脸上不在意的笑:“宝贝儿,你忘了,我刚刚说过了,关于这种复印件我这儿还有很多,你要高兴的话,我再多拿几份过来让你撕个够,反正原件不在这儿。”
☆、Chapter197 整容风波(13)'VIP'
喻悠悠狠狠的咬起唇,不说话,她能说什么呢,现在就算吵、闹、骂,像他这种脸皮的男人根本不在乎,说不定还当成寻乐子,看的津津有味,等她筋疲力尽了,他再冒出一两句让人生不如死的话。
她累了,不想再做小丑供人娱乐,她不得不为妈妈和继父着想,纵使他们有错不对在先,既然东西被她看到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东西出现在保险公司,出现在法官面前,这辈子她做了很多的错事,对不起太多的人,最对不起的是妈妈和继父,是他们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她不能不救他们。
思绪随着现实沉沉的压下来,她强迫把苦笑咽下去,从唇边挤出一丝声音:“你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只要能把原件给我。”
“我要什么?”他重复着她的话,歪着脑袋望着她笑,“你会不知道?”
她该怎么办?喻悠悠的脑中在做最痛苦的选择,她已经不奢望与景宾能回到从前的幸福生活,只想恢复自由身,从此做个干净的人,每天能想着景宾就是幸福。为什么这个畜生还不放过她?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很无力,明明想把事情做好,想做个简单的人,偏偏命运捉摸,她总与幸福擦肩而过。
席英彦跷着二郎腿,拍拍身边的沙发,“过来。”
喻悠悠像机器人一般机械的走过来,慢慢坐下,他一手搭过来把她圈到怀里,转而扳过她的脸,“你们一家可都是戏子,演起戏来毫不含糊,所以骗起保来也是轻车熟路,以此发家致富恐怕是迟早的事。不过人人都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今儿倒让我开了眼界,起码你对自己的家人还做不到无义。”
看似夸奖她的话却字字暗含讽刺,喻悠悠垂着眼帘强忍屈辱,“要我做什么都行,请你放过我的家人。”
他盯着她凄冷的面孔瞧了一会儿,邪笑着弯起唇角:“别介,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这种见外的话最好少说,乖乖当你的新娘就行了,以后你父母就是我父母,怎么说我这个当女婿的也得孝顺他们不是?不如就拿这个东西当成聘礼?”
“好。”喻悠悠逼着自己扯出一抹笑,是啊,席董事长夫人可是外面无数女人趋之若鹜想要得到的,这种好事落到她头上有什么理由不乐陵?
他俯首埋入她柔腻的颈子,秋后算帐,“这事儿算告一段落了,可有些话咱得聊聊不是?你给我说说下午你跑出去干什么了?”
狭长的眸锁定在她脸上,温软的唇瓣含吮她圆润的耳垂,以舌挑/逗着,使她在敏/感中瑟缩着。心知隐瞒不了他什么,喻悠悠乖乖的小声回答:“真的没什么,我偶然和他在街上遇到,随便聊了两句。”
“只有两句?”
“信不信由你。”她冷漠的回答,悄悄吸了口气,可不能让他知道去酒店的事,否则又是一通猜测。
他轻笑,眸子闪亮的注视着她,“谁说我不信,咱都快成夫妻了,我信任你,你也信任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喻悠悠配合的点点头,从牙齿里挤出:“是。”全家的命都捏在他手心,就算现在要她去杀人放火,恐怕她也不敢反抗狺。
“咱可说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得明说,别藏着掖着,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他低笑着把她抱到腿上,转着弯直指费景宾。
喻悠悠只一味的顺从,“知道了。”
怀里的人儿跟水做的一样,他唇角绽开一个绚烂到极致的笑,捧住她的脸要亲,她无意识挣扎起来,受不了他嘴里的酒气,更受不了和他接吻,尽管知道这样做他会生气,她仍管不住自己,为了掩饰,她慌忙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回去再说好吗?”
席英彦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把这条想要从他手里溜走的鱼儿抓住,这会儿正高兴着呢,也不生气,转而对着她的脸亲一口,“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咱现在就走。”
媳妇儿?喻悠悠冷笑,她可不会做当上席董事长夫人的美梦,因为美梦易醉,也易醒,醉了容易,醒了就痛苦难当,所以最好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别做美梦。
“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换件衣服。”他嘻笑着捏捏她的脸,起身进了休息室。
独自坐在这冷戚戚的办公室,各种酸涩涌上心头,喻悠悠看着满地的纸屑,如同在看一地破碎的心。不,她的心早已经死了,正如这些惨白的纸屑,连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刚刚还挂在俊颜上的笑转瞬即逝,席英彦吃力的靠在门后,像一个被陡然挖掉心的人紧紧捂住心口,痛的弯下身来。想着刚才的画面,那些从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感觉那是另一个人在替自己扮演席英彦的角色,那是一个残忍、狡诈的阴险之徒,一个无人能及的好猎手。
捂住心脏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那里空洞的吹着彻骨的寒风,他想笑,原来他这么害怕,害怕失去她,原来他不是万能的主宰者,他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心爱的可怜虫,他可怜到要靠手段来强留她,留住她人的同时,杀死了最后一线得到她的心的可能。
在此之前他心想,她不喜欢他没关系,父辈们的婚姻有多少是爱情而产生的,爱情进了婚姻的大门到最后还不是一样变成亲情,他们处处,时间长了也会变成这样,所以不急,他有的是机会,慢慢等。
可是现在,他心里已经全无把握,他笑着想她从高昂的斗士变成低眉顺眼的模样,笑着想自己在一具没有心的躯体上摇旗呐喊,宣示胜利,他笑了,笑出了眼泪,笑的差点死去。
下面还有一更哈。
☆、Chapter198 整容风波(14)'VIP'
车前的雨刷孤单的反复发出一种声音,席英彦静静开车,要不是他眼角的视线里能看到一抹安静的黑影,他几乎要怀疑车里只有他一个活人。
上车后喻悠悠靠在座椅里不到几分钟脑袋就歪过去了,她看上去睡着了,悄无声息,连呼吸都浅到听不见,他一度怀疑她死了。于是他开始胡思乱想,如果这时候她死了他会做何反应,哭?不会,他哭不出来,自十岁以后他就哭不出来,唯一一个让他哭的人是和他一个军院长大的发小,小橙子。他爱这个女人,但他不会为她哭,因为他觉得哭是因为在乎的人死去了,再也看不到了,而爱的人死了,却可以追随,黄泉路上一样相见。
车子没开到席宅,李鸿打来电话:“席董,京城几家大的报社不约而同收到匿名人爆料,称喻小姐整过容,从爆料的内容来看,非常详尽,把喻小姐以前韩央的名字,上学的种种事无俱细讲的非常完整。”
他尽量把声音压低,抵制不住阴鸷的口吻:“尽快查出是谁。”
身边的人头轻微的动了一下,喻悠悠睁开眼睛,便看到晦暗的光勾勒出他面容上的阴沉,她随即低头用手指揉揉眼睛,醒醒觉,舌尖下意识舔舔干涩的嘴唇陵。
席英彦这边已经和几大报社的负责人打好了招呼,结束通话,转而轻描淡写的瞥她一眼,“渴吗?你面前的储物柜里有饮料。”
喻悠悠一愣,她的手是挡住嘴的,想不到他的眼睛这么毒,连一个小动作都看得见,怔忡间摇头,“谢谢,我还好。”
“里面有矿泉水,昨天我让助理刚刚放进去的。”光影浮沉,席英彦开着车,表情不明。
他特意这样说,喻悠悠倒有点诧异,她的确不爱任何喝饮料,唯一喝的橙汁饮料是美果,发生那些事后她摒弃了美果的橙汁,只喝矿泉水。在口味上她近似有一种强迫症,不合胃口的坚决不吃,哪怕饿了渴了也是如此,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平常下班不大爱听音乐,嫌吵,卸下了繁忙的工作,在回家的路上席英彦大多不爱开车,喜欢窝在后座闭目养神,这会儿他嘴里苦涩,需要东西冲淡,打开音乐,钢琴曲流泻而出。
大概没睡醒,喻悠悠头沉沉的,胃里也不舒服,想吐,于是打开储物柜,发现里面整齐摆了一排矿泉水,一排某品牌的炭酸饮料,她抽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大口,压住胃里的不适,突然想起不适是晕车。好久没尝到晕车的滋味了,以前只坐公交车和出租车晕车,后来坐他的豪车从来没晕过,没想到现在也晕。她自嘲的想恐怕以后自己要坐私人飞机才会舒坦狺。
进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席母的脸色不太好。
席英彦搂着喻悠悠往楼上走,被席母唤住,“英彦,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妈,有什么话等我换件衣服下来再说。”席英彦自然知道席母要问什么,敷衍道。
一进卧室,喻悠悠直接奔进洗手间,难受的趴在洗手台上,拿水潄了潄口,才觉得晕车的难受症状稍好一些。
出去后,席英彦并没换衣服,而是站在窗前,目光沉静,不疾不徐的开口:“你的事有人捅了出去,我打了招呼,暂压下来,但消息已经传到我妈的耳朵里,一会吃完饭你直接上来,其它的事我来处理。”
喻悠悠点点头,其实在醒来的时候听到他在讲电话,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而席母是北京宣传部的,人际关系四通八达,这种消息第一时间传到耳朵里也不足为奇。
席家的开饭时间很准,他们踩着点下楼,加上席老夫人难得从房间里出来吃晚饭,餐桌上席母自然不好发作,席父的脸色很正常,看不出什么。晚毕,席父扶席老夫人回房休息,然后直接就上了楼,再没下来。
席英彦朝喻悠悠使眼角,喻悠悠估计自己逃不了,起身后果然席母发话了:“你们俩留下,我有话要一个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