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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
这一来,就连菩提书生也忍不住惊奇了,急忙插嘴道:“德师妹难道还有其他的发现?”
赵合德以钦佩的口吻,道:“你们仔细看每幅作品中的人物,是否隐含了武功招式?”
众人闻言,不禁大吃一惊,连忙仔细观察每一幅丹青画作。
菩提书生首先有所发现,不禁惊呼道:“德师妹所言不假,这幅画作中人物所展现的姿势,正是本门伏虎掌法中的‘虎啸山林’,这怎么可能?难道此人与本门有关联不成?”
流星剑客也大叫一声,指着其中一幅道:“这幅画作中的钓翁,虽然手持钓竿,实际上却是以竿代剑,将本门武当剑法中的‘玉女浣纱’一式发挥得淋漓尽致。”
接着赵飞燕也发现了各派的武功招式,不禁惊叹不已道:“这位山野村夫一定是个绝世高人,否则如何洞悉五大门派的秘传武学?”
赵合德却摇头道:“他是个高人也许没错,却未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当然也就谈不上绝世了。”
“此话怎讲?”
赵合德冷笑道:“此人虽然淡泊名利,这一点由山野付夫之自许可得到证明。”
“不错!”
“但是他却自负所学,因而不甘寂寞,才会在画中留下伏笔,以便向世人宣扬得意之作。他如此做法,分明视江湖无人,用心实在可议。”
流星剑客冷哼一声,道:“这位江湖前辈虽然学识渊博,可是却不敢光明正大的表示出来,只会躲藏在暗处,以画作嘲弄世人,如此行事作风,实在令人不耻。”
“你错了!”
流星剑客愕怔道:“我又错了?”
“当然,你称呼一个年龄相仿的人为前辈,岂不是大错特错。”
“什么?年龄相仿?”
众人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几乎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事实。
“是的!凡是武学造诣能够有所成就之人,必然在内家气功下过极深的工夫,器度涵养必然转趋内敛,如果真是上了年纪的人,他这方面的气质转变一定极为明显。但若是换成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就算个性再怎么内向淡泊,难免会有大鹏展翅、一飞冲天的雄心壮志。”
菩提书生闻言脸色连变,忍不住脱口道:“德妹所言极有道理,如果他不是在少年得志的情况下,又怎会得意忘形的留下如此多的伏笔?”
流星剑客更是深受打击的变色,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头?居然能够熟悉五大门派的武功,如果此人心术不正,将对白道群雄构成极大威胁。”
“白师弟的顾虑极是,看来我们必须尽早查出此人的根柢,以便早日未雨绸缪。”
由于意外地发现这件秘辛,四人已无心继续赏画,便搜购了全部山野村夫的画作,离开了京都画坊。
尤其流星剑客更是紧张,向赵氏姊妹告以回山报讯,便带着画作先行离开了。
菩提书生却胸有成竹的模样,不慌不忙的带着赵氏姊妹前去拜会“怪医”粱凡,当夜理所当然的便被怪医留下来住宿了。
初更刚过,怪医房里却灯火通明,并且传出两人的谈话声……
“多谢梁叔的帮忙,小侄才得以除去众多情敌,这里是三十万两银票,连同前金二十万两,一共是五十万两,请梁叔点收。”
“嗯!数目没错。想不到老夫略施小计,派几个人散播一下流言,便把那些毛头小子给三阵出局了。更令老夫出乎意料的是,竟连白家小子也难逃厄运,以赵、白两家的莫逆交情,也被赵家两丫头扫地出门了。”
“不!白玉琪是另有要事离开的。”
“哦!这倒是奇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居然能叫白小子甘心离开美人左右。”
“小侄如果不是仗着有梁叔可以依靠,恐怕也免不了要跑一趟嵩山了。”
“什么?难道真的发生大事情了?”
“不错!梁叔请看这幅画作的人物姿势。”
“咦!这不是……”
“不错!正是本派的虎啸山林一式。”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目前所知不多,只知道这名叫山野村夫的人,不但将五大门派的武功招式,绘制成丹青画作广为贩售,而且各派的精奥武学,也不知有多少已流出世面了。”
“这怎么得了?如果各派的泌传武功被广为流传的话,岂不是人人会使、人人会破?如此一来,对各派威信岂不影响深远?”
“梁叔的顾虑正是小侄所担忧的,而且根据德师妹的分析,此人的年龄居然是与我相仿的年轻人,更叫小侄忧心仲仲。”
“唔,如果此人真是个青年人的话,以他的武学成就,将来一定是贤侄的一大劲敌,甚至可能成为情敌也说不定。”
“不错,所以小侄才想再一次请求梁叔协助,帮小侄护送这幅画作回嵩山,顺便请示我爹有何良策。”
“没问题!明天老夫立刻派人去办。”
“多谢梁叔。”
“既然这些画作是由京都画坊流出,就有必要派人严密监视才行。洛阳城这一家就由老夫负责,其他分店就必须由令尊安排了。”
“当然!哦,对了!晚膳时候,小侄发现有名青年负责看守药炉,他是……”
“你说的是艾仁呀!那小子是个白痴,你不必理会他。”
“白痴?小侄看他人品不凡,而且手脚俐落,一点也不像个智障之人。”
“哼!他如果不是个白痴,就不会为了帮助不相干的贫户,逼得变卖家产和牲口,最后落得无家可归的下场。”
“哦!世间竟还有这种烂好人?”
“可不是吗?老夫如果不是在一次上山采药时,不小心跌伤了脚,被他救了一命,欠了他的人情,老夫也不会大发慈悲收他为徒了。”
“咦!梁叔的衣钵不是传子不传女吗?更何况艾仁又是个外人。”
“呵呵,贤侄说得没错!老夫本来也没有这种打算,可是艾仁不但聪敏而且勤奋,不到半年时间,成就竟然超越老夫那不成材的儿子,惹得老夫一时爱才,终于决定打破成规,破例收他为关门弟子。”
“原来如此,恭喜梁叔真传后继有人。”
“谢谢,老夫估计艾仁再过半年的学习,便可得到老夫的所有真传,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为了增广他的见闻及江湖经验,老夫准备让艾仁投效飞云庄,请令尊多多提携后进,到时候还请贤侄多多关照。”
“欢迎欢迎,本庄能得到梁叔传人的协助,更是如虎添翼,而且是求之不得的事,小侄真诚的期待艾兄弟能早日来访。”
“呵呵,如此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一言为定。”
不久,房门一开,只见菩提书生神情愉快的走了。
接着房间灯火一熄,显然怪医已经就寝。
这时候一条黑影才缓缓由窗角爬起,并且身法轻盈,点尘不惊的飞掠而去。
不一会儿工夫,黑影便来到一间三合院,只见他对着左侧厢房连敲了五次门。
“仁儿吗?门未锁,你直接进来吧!”
黑影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在灯光的照耀下,只见他长得眉清目秀,正是怪医的衣钵传人——艾仁。
艾仁关妥房门,立刻对着床上的中年美妇下跪道:“打扰娘亲的睡眠,孩儿真是罪该万死。”
中年美妇摇手道:“你不宜离开太久,以免怪医起疑,有什么新发现就快说吧!”
“孩儿遵命!”
艾仁连忙将经过叙述一遍。
中年美妇皱眉道:“想不到画坊的秘密这么快就被他们发现破绽,枉费我煞费苦心的巧妙设计,居然不到半年时间,就曝露行迹了。”
艾仁立刻建议道:“既然画坊的秘密已经暴露,是否有必要结东画坊生意,以免被他们循线查出我们的底细。”
“不!这条通路短期间内还不至于危害到我们的安危,绝对不能轻易就放弃。”
“娘又何必冒这种险呢?既然秘密行动已被他们获悉,我们干脆化暗为明,将五大门派的武学秘笈,成册复制再广为散发,一样可以达到打击五大门派的目的。”
“你这建议虽然可行,可是手段太过于激烈,不但成败难预料,而且后遗症不少。”
“孩儿愚昧,不明白娘的顾虑何在?”
“这是你的江湖经验不足,不懂人性自私所致。须知练武之人,一向将武功秘笈视同至宝,一旦获得成册秘笈,必定会设法保密隐藏,以据为己有,岂有广为散播之理。”
“难道画轴便不会吗?”
“当然也会,不过丹青画作比较平凡,而且零散于画轴之中,比较不显眼,就算有心人想要一网打尽,较之整册秘笈,恐怕要多花费不少人力和财力,除此之外,我还有一层用意……”
“娘另有什么用意?”
“我们要复仇及重建家园,都需要一大笔钱,光靠成册秘笈是办不到的。”
“为什么?既然武林中人将秘笈视为至宝,必然甘心钜资搜购,怎会筹不到钱财?”
“这道理非常简单:第一,大部分的武夫,本身除了武功之外,都不懂得理财,如何有财力购买?而且以江湖人的习性,极可能恃强抢夺。第二,成册秘笈对于大部分具有财力的商贾名流而言,并不具有吸引的魅力;可是换成丹青画作的话,身价立刻暴涨百倍,如此一来,不但达到我们广为流传的目的,财源也会滚滚而来。”
“娘果然高明,孩儿已经明白了。”
“很好!从今天开始,我必须加紧赶工,只要多完成一幅画作,就代表我们的复仇计画更接近成功之路。”
“孩儿可以帮忙吗?”
“不必!除此之外,你的五绝神功练得如何了?”
“孩儿受归元金丹的帮助,近日内必能突破第七重天的境界。”
“真的?”
“孩儿不敢欺瞒娘亲。”
“太好了!归元金丹果然不凡,居然能在短短半年时光,便助你连连突破两层关卡,难怪梁凡惜丹如命,任凭外人出价万金,也不过才卖出两瓶而已。”
“是的!根据师父的说法,归元散虽然药效神奇,也不及归元金丹的千分之一,唯有归元金丹才是真正的精华所在。”
“嗯!你师父还不知道归元金丹被你吃掉的事吧?”
“师父看守甚严,孩儿怎么可能偷吃得到。”
“咦!那你所服的归元金丹是……”
“师父秘藏的华陀真经,孩儿已能全部倒背如流,所以在采购药草时,暗中留下备分,再依药方炼制而成。”
“原来如此,难怪你师父会毫无警觉了。”
艾仁获得母亲的赞赏,不禁大为高兴。
“如此看来,你该已经获得怪医的全部真传了吧?”
“孩儿估计应该有八成了吧!剩下的是临床实际经验稍有不足,这点有待时间历练。”
“这样就够了,你想要有实际经验,在怪医那里是学不到的。以他闻名天下的怪脾气,除了少数有财有势,或者和他有交情的大侠之外,大部分想上门求诊的人,早被他吓跑了,如何有机会学习经验?”
“娘的意思是打算离开了?”
“不错!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计画了。”
“可是师父刚才已经向菩提书生推荐孩儿,这不正是混入少林派的大好机会吗?”
“哦!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如此说来,确实是不宜舍近求远了。”
“孩儿也这么认为。”
“好吧!那你就继续潜伏工作,下一步计画就由娘独自来进行吧!”
“这怎么可以?娘独自一个人进行太危险了。”
“娘会小心的,你只管放心。倒是另一件事,你必须在娘离开之前完成才行。”
“请娘吩咐。”
“这一次画坊的秘密所以会提早曝光,追根究柢都要怪赵家丫头多嘴惹祸,如果不让她受点教训的话,以后不知又要给我们添多少麻烦。”
“娘准备如何教训她们。”
“依娘猜测,她们既然发现了画坊的秘辛,必定急于返家报讯,所以娘会趁机在半路劫下她们,再由你夺取她们的阴元,令她们羞于见人而躲回家中,以免多管咱们的闲事,卷入咱们的仇恨中,而招来杀身之祸。”
“这……不如换个方式,改以脱去她们的衣衫,同样可以达到羞辱的目的,以免落人话柄,将来不好收拾。”
“你……你敢不听娘的话?”
艾仁见母亲动怒,不禁大为惊惶,连忙下跪道:“娘请息怒,孩儿不敢。”
中年美妇神情激动的道:“你可知道我们所面对的仇家,全是一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只要我们稍有疏忽,不但要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甚至有可能成为武林公敌,天下之大再无我们容身之地。”
“孩儿明白,孩儿知错了,请娘息怒。”
“看来你似乎不清楚问题的严重性,为了避免你将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