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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玄趁敌人受惊后退之时,牵着辇车冲至紫宸门,正见郓王、郭行余领着五百刀斧手前来护驾。骁骑营这群亡命江湖客仗着武艺高强,一面死守紫宸门,不让郓王他们与宣宗三人会合,一面将尉迟玄师徒和宣宗辇驾团团围住。蒋士澄厉叫道:“援兵即刻便到,擒住叛党,论功行赏!”
尉迟玄心知今日不开杀戒无法脱身,长啸一声,冲入敌阵,铁剑挥出,当者披靡。敌方七名好手联手来斗尉迟玄,想拖住他,其余高手则蜂拥而上,欲夺宣宗。云天镜顾此失彼,不得已,干脆将宣宗负在背上,奋力突围,朝郓王他们靠拢。骁骑营江湖客怕伤到宣宗,不敢从背后追袭,云天镜舞剑猛冲,一下子冲过去四、五丈地,离郓王刀斧手大队不过十丈地了。蒋士澄叫道:“截住他,不然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迎面一个番僧横着降魔杵拦腰朝云天镜扫来,云天镜虽背负一人,依旧身轻体捷,往左一闪身,避开降魔杵,长剑贴住杵身疾滑而下,番僧放手不迭,左手却已被斩落两指。云天镜正要趁机从番僧身边冲过,陡觉脑后风生,有利器袭到,当下更不回头,往前大跨一步,反剑后撩,兵器相击,觉得对手内劲甚强。身后之人剑气如虹,一剑快似一剑,逼得云天镜无暇转身应敌,而前面,两个胖大番僧各举禅仗,前后夹攻。云天镜负着宣宗转侧稍有不便,立时左支右绌,身后那人喝道:“快快放下皇帝,投剑求饶!”
云天镜眼望郓王那边,指望相援,却见郓王所领之刀斧手阵脚大乱,神策军飞龙兵大队人马开到。宣宗心知大势已去,叹口气道:“云师傅,你将我放下吧,我保你性命便是。”云天镜岂肯屈服,叫道:“皇上,不可灰心!”
一条水磨禅杖威猛无俦地扫到,云天镜后有强敌,不能退避,当下身子一跃,左足踩在番僧禅杖上,番僧力大,猛力将禅杖向上一抬,云天镜借势腾起一丈多高,终于摆脱开身后之敌,半空中转身,朝下一看,见那一直逼得他转不过身来的是位中年道人。云天镜不敢恋战,觑准一番僧油光锃亮的光头踏去。那番僧正仰头看呢,忽见一只大脚扑面而来,大骇,一个驴打滚。云天镜还不放过他,在他胖身子上踏过。
天上一阵疾雷滚过,乌云遮天,电闪雷鸣,暴雨随即倾盆而下,紫宸门内外喊杀声一片。
那边尉迟玄以一敌七,激斗之际,觉得左腰疼痛,心知被真修静伤得不轻,敌人俱是高手,久战于己不利,当即铁剑后缩,那七般兵器迅速逼来。尉迟玄使出成名绝学“控鹤手”,将手中铁剑掷向半空,双掌阴阳虚抱,掌心激起强劲气流,掌力一旋,那股气流成漩涡状,隐隐有风雷之声,七般兵器一齐脱手。尉迟玄趁敌人惊愕之际,接住半空中落下的铁剑,犹如快刀斩乱麻,那七人不是断足便是折臂,鬼哭狼嚎。
大雨滂沱,尉迟玄神威凛凛犹如雷神,骁骑营众高手心惊胆战,哪个还敢近前。尉迟玄放眼一瞧,见云天镜背负着宣宗正与一道人交手,便大步赶上,那道人知道尉迟玄的厉害,退避三舍。师徒二人合力一冲,冲到紫宸门与郓王会合。然而此时郓王、郭行余所领刀斧手也是寡不敌众,神策军飞龙兵潮水般涌来。郓王跳下马,扶宣宗上马,抹着脸上的雨水道:“父皇,儿臣率众护你冲出重围,内枢密使王归长领兵在朝阳门外接应。”
蒋士澄夜枭般的嗓音在风雨声中倒也传得远:“神策军众将士,护驾立功就在此刻,遇抵抗者格杀勿论!”数千飞龙兵鼓噪呐喊,声势惊人。郭行余所部刀斧手虽说个个是关西大汉,但毕竟未经战阵,不免心怯,步步后退。
宣宗嘶声道:“神策军将士听令,速速放下兵器,不得抗旨。”但风雨交加,乱军鼎沸,宣宗又衣衫尽湿,全无往日威仪,飞龙兵听到他说话也不知他是谁!
尉迟玄道:“擒贼先擒王!阉党以谁为首?”顾师言奔至尉迟玄跟前,道:“殿前那个指手画脚白面鼠目的太监便是神策军副使蒋士澄,他是阉党首脑,抓住他就可以喝令神策军退兵。”尉迟玄叫一声“好!”跨上一匹战马,复又冲入紫宸门,云天镜骑马紧随。
尉迟玄挥剑一一格开袭来的刀枪剑戟,纵马向殿前那群太监直冲过去,在离殿前五丈处突然马失前蹄,瞥眼见地下一人滚过,正是与云天镜交手的那中年道人,马蹄就是被他砍断的。尉迟玄在马背上腾身而起,朝蒋士澄疾扑过去。蒋士澄慌里慌张往小太监堆里钻,尉迟玄一脚过去,太监倒下一片,一把将蒋士澄揪出。忽听云天镜叫道:“师傅小心!”大殿匾额蓦然坠落,一人一剑,朝尉迟玄凌空扑下。尉迟玄举目一望,见此人环眼帚眉,相貌凶恶,却是曾与顾师言对弈的三痴道人,当下铁剑上挑,以静制动,等他自寻死路。三痴道人右足在匾额上一勾,空中转了个身,就如在水面上,竟然滑行开去。与此同时,听得细微的“咝咝”声响,好似毒蛇吐信,数枚细小的暗器袭到。尉迟玄把蒋士澄当作盾牌一挡,暗器尽数射在蒋士澄身上。尉迟玄哈哈大笑,忽觉左腿腕部一麻,似被蚊虫咬了一般,数点针芒般的暗器竟是贴地袭来。
尉迟玄大怒,今日两遭暗算,实乃生平未有之耻,旋风般转过身来,只见那伙倒地太监中立起一人,却是瘦瘦小小一老道。老道怕尉迟玄反扑,倏地后退,远远立在大殿一角,冷笑。
尉迟玄叫道:“轩辕集!”
轩辕集一扬拂尘,道:“不错,正是老道。”
尉迟玄腋下夹着的蒋士澄叫将起来:“真人救我!”尉迟玄左臂一紧,夹得蒋士澄胸胁骨头“格格”响,痛得直欲晕厥。云天镜击退三痴道人,赶上前来与师傅并肩而立,问:“师傅,这老道是何人?”尉迟玄剑指轩辕集,道:“轩辕集一朝国师,却是这么个卑鄙小人,竟施暗器伤我!”轩辕集毫无愧色,道:“兵不厌诈!快快放下蒋大人,看在你我早年相识的分上,老道不为难你。”尉迟玄仰天大笑。
轩辕集冷眼相看,道:“任你功力高超,中了老道的阴风鬼箭,若不立即运功驱毒,不死也残!嘿嘿,你尉迟玄一向自命清高,独往独来,却来趟这浑水,只怕就要笑不出来了吧。”那斩伤尉迟玄坐骑的中年道人奔到轩辕集跟前,横剑相对。
尉迟玄喝问:“你是轩辕集的弟子?”那中年道人傲然道:“正是!大剑师,贫道黄庭有礼。”语含讥讽。
尉迟玄叫声“好,你先吃我一掌。”还剑入鞘,腋下依旧夹着蒋士澄,欺身直进,右掌五指戟张,朝黄庭胸前拍到。黄庭见尉迟玄中了阴风鬼箭,以为不足惧了,运起内家真力,单掌来迎。轩辕集叫道:“黄庭小心!”只见双掌相交,一声闷响,尉迟玄飘身退开,朗声长笑。
黄庭却纹丝不动,心里纳闷:“名满天下的尉迟玄掌力不过如此,看来这世上多的是沽名钓誉之徒!”轩辕集看着黄庭脸色,忽然惊呼:“黄庭,你中毒了?”黄庭道人茫然不知所以,看看自己手掌,竟已变得乌黑肿大,惊恐地看着尉迟玄,道:“你、你、你——”毒气上行之快,舌头竟已打结,说话不灵。
尉迟玄道:“轩辕集,且看是你的阴风鬼箭厉害,还是我高昌大蝮蛇之毒厉害!”黄庭道人喉间“嗬嗬”直响,一张脸转眼变得墨黑,身子如蛇被抖散了骨头,软软倒地,片刻间毒发身亡。原来尉迟玄的内家真气已与大蝮蛇之毒沆瀣一气,掌力含有剧毒,乃名副其实的毒神,轩辕集的阴风鬼箭又能奈他何!
轩辕集惊惧交加,身子不住后退,突然转身从窗棂豁口处倒蹿而出。云天镜大笑道:“轩辕集怎的如此胆小!”
紫宸门那边喊杀声震天,郭行余所部刀斧手节节败退。尉迟玄知道耽搁不得,将蒋士澄后腰揪住,高高举起,大步往那边赶去,骁骑营高手既畏惧尉迟玄神勇,又见蒋士澄抓在他手里,纷纷让路。
郓王大喜,迎上前来,一刀割下蒋士澄脑袋。尉迟玄吃了一惊,叫道:“王爷!”郓王手提蒋士澄头颅,道:“尉迟先生,随小王前去退敌。”说罢上马,往神策军阵前驰去。尉迟玄微一迟疑,上马跟去。郓王提着蒋士澄头颅高叫道:“神策军众将士听令,蒋士澄犯上作乱,皇上下旨处死,今悬首示众,其余人等一概不予追究,尔等速速放下兵器,听我号令。”
神策军飞龙兵见蒋士澄已被斩首,顿时慌作一团。领兵内监郗志荣大叫道:“将士们冲呀,为蒋爷报仇。”尉迟玄心知不斩将立威,神策军将士还是不肯降服的,乱兵无首,为害更烈,回头见郭行余手下刀斧手有背着弓弩的,便道:“取弓弩来。”一刀斧手解下弓弩递与尉迟玄。尉迟玄弯弓搭箭,对准郗志荣兜心一箭,弦响人翻,郗志荣栽下马来。
郓王厉声道:“皇上在此,尔等还不放下兵器,更待何时!”郭行余等人簇拥出宣宗,众刀斧手跪倒三呼“万岁。”那数千飞龙兵登时没了主张,一人跪倒,跟着跪下一大片,最后黑压压尽数跪下。郓王对神策军将领姓名知之甚悉,当即点了其中几个未得蒋士澄重用者的姓名,命他们率部分神策军听候调遣,其余的各回军帐待命,不得擅自纠结串通。
郓王领着神策军兵士反戈一击,冲入紫宸门,骁骑营江湖客见大势已去,逃的逃,降的降。宦官内侍作鸟兽散,有些神策军将士急欲立功,见到太监就杀,提头邀功。
不说郓王如何追捕阉党余孽。尉迟玄见四处一片血腥,颇悔卷入这场争斗,招呼云天镜和顾师言回到杜府。此时长安城全城禁备,闲杂人等俱不许外出,但闻马蹄声往来不绝,京城住户人人自危。
杜瀚章摆酒与尉迟玄等人畅饮,直至深夜。顾师言去见衣羽,衣羽担心道:“顾训,他们砍砍杀杀的你去做什么!你武艺低微。”顾师言笑道:“原未料到这般凶险,金吾将军韩约伏兵未成,凤翔节度使临敌怯阵,若不是尉迟先生力挽狂澜,我这小命可真是难保,成了郓王的殉葬陶俑了。”衣羽后怕道:“你就是爱冒险,哪里有事你往哪钻!”顾师言拉着她的手,道:“等我们破解了你身上的邪法,你与我回柴桑,我发誓一辈子守着你,再不外出了。”衣羽一笑,转而发愁。顾师言道:“郓王大事已了,我们也可以一心对付鹎蜜了,你放心好了。”
长安城一夜暴雨,次日,骤雨初歇,天气若无其事的晴朗,若不是城里依然禁备,平民百姓哪知道朝中已发生了巨变!全城禁备持续了三日,解禁后,尉迟玄等人才得知马元贽已自缢身亡,阉党首脑刘泰伦被斩首,与蒋士澄之首级一并传送三军示众,上百名太监被处决,大批原先依附阉党的神策军将佐被革职,金吾将军韩约械送大理寺问罪,凤翔节度使王磐问斩,更令人吃惊的是郓王派人将夔王勒死,罪名是涉嫌叛乱,手段之辣不输于玄武门事变中的太宗李世民。
这日上午,郑颢陪着万寿公主来到杜府。万寿公主埋怨顾师言到京这么久都未去看她。又说起郓王清除异己之事,万寿公主担忧道:“漼哥杀的人也太多了,朝中上下人人自危。”郑颢不愿谈这些,对顾师言等人道:“八月十五就是下官迎娶公主之日,请各位一定来喝酒。”
午后,郓王遣人请尉迟玄等人赴大明宫晚宴。尉迟玄推托说腰伤沉重,不便赴宴,云天镜、顾师言等人也都托辞不去,只杜瀚章与戚山堂前去。夜深席散,杜瀚章回来后对顾师言等人道:“皇上也在,但一言不发,郓王倒是谈笑风生,还有新近提拔上来的一帮官吏将佐,对郓王是百般奉承。”众人默然,心知经此一役,郓王势力膨胀,宣宗已被架空。
未料次日一早,郓王亲到杜府探望尉迟玄伤情,随从煊赫,车马辐辏,与往日气派大大的不同。郓王对尉迟玄道:“小王能有今日实出尉迟先生之赐!”尉迟玄澹然道:“尉迟玄何德何能,这是王爷洪福所致。”郓王问及尉迟玄伤势,又道:“那个真修静却还未抓到,小王已令全城搜捕,务必擒获,交由尉迟先生处置。”尉迟玄颇为冷淡,道:“不必了,由他去吧。”郓王也不在意,说起轩辕集与三痴这师徒二人也在逃。坐着闲话了一会,郓王便起身告辞。顾师言等人送他出府,郓王对顾师言道:“你的事本王也给你记着呢,过两日待人心安定之后,便请日本王子赴宴,你们好相机行事。”顾师言谢了。
但过了四、五日,未见郓王动静。云天镜颇为不忿道:“贵人多忘事,郓王爷早忘了这事吧,不须求他,吾师腰伤已好,可以出手了。”顾师言道:“好,就不知柴仙师回来了没有?我立即去看看。”赶到柴岳明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