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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道茂听了他的话,不由一笑,知道他误会了,但也不解释什么,就跟着桓济进了小屋。
“阿渝,你怎么跟司马道福在一起?”桓济让郗道茂坐下,又吩咐下人上了茶水点心之后,开口问道。
“我同郡主是刚刚才认识的。”郗道茂低头轻声说道。
桓济听了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以后离司马道福远一点,这丫头心眼小,骄纵任性,又会讨长辈欢心,难缠的很。”
郗道茂点点头,跟皇族在一起最讨厌了,随时随地都可能要行礼,尤其是在面对司马道福这种难缠霸道的人的时候,更是要小心她随时会翻脸。再说她也吃不准司马道福突然对她如此亲昵到底是什么原因?毕竟她们两人不熟,当时在场也不止她一个女孩子,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让人一见倾心的魅力。
桓济松了一口气,和声对郗道茂说道:“你从小见到人就不多,不知道人心险恶,司马道福她——”
听了桓济的话,郗道茂心里多少有点数了,但脸上一脸懵懂疑惑的模样。
桓济见她那疑惑的模样,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含糊的说道:“反正以后离她远一点!”
郗道茂见他一脸的为难,心里暗笑的同时也隐约带了几分感激,她貌似柔顺的对桓济点了点头说道:“二哥,我知道了。”
桓济见郗道茂听了自己的劝,松了一口气,起身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别那个丫头都回去了,你还没回去呢。”
“嗯。”郗道茂起身对桓济笑道:“谢谢你二哥。”
桓济红了红脸说道:“没什么,我也看那个丫头不顺眼,就会仗着自己的辈分欺负人!”
郗道茂不由噗嗤一笑,看刚刚司马道福趾高气昂的模样,就知道他被欺负的很惨了。
桓济突然想起一事道:“对了阿渝,郗大哥身上的那个用五彩丝线打成的结络是你的打的吗?”
郗道茂点点头说道:“嗯,是的。”
桓济有些支吾的说道:“那个结络打的真好看,是什么结啊?”
郗道茂了然一笑,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用五彩丝线的结络道:“二哥要是不嫌弃我打的丑,就收下这个五彩丝吧,这是女红阿嬷刚刚教我打的吉祥如意结,放在身上也能驱邪用。”
“好。”桓济欢喜接过那结络,然后招了一名丫鬟道:“你跟着阿霞走,一会就到了。”
“嗯。”郗道茂点点头,屈身朝桓济道谢道:“多谢二哥。”不管今天司马道福打什么主意,今天桓济是帮她解围了。
桓济笑了笑说道:“别客气。对了,我新近得了一头小雕,等过来恶月,我去接他来玩。”
“好,前几日阿乞还在想你呢。”郗道茂说道。
“哈哈,他定是想要我带他去骑马了。”桓济也挺喜欢肉嘟嘟、黏人又撒娇的郗恢。
郗道茂同桓济告辞之后,便跟着丫鬟走回了宴厅,不多时,南康公主身边的女官也领着满脸不舍之情的司马道福回了宴厅,这时龙舟会快开始了,郗道茂跟在崔氏身后,同众人一起去看龙舟会了。
恶月
晚上回府的时候,众人皆有些累了,郗恢早就趴在保母怀里睡得流口水了,郗道茂也躺在喜娘怀里,脑袋一晃一晃的,崔氏见两个孩子如此,就吩咐保母把孩子先抱下去睡觉,又看了王氏夫妻也回了暂住的院子,才安心的回了上房。
郗昙喝得醉醺醺的,由小厮扶着下了牛车,一到侧厅里就瘫坐在躺椅上,崔氏忙吩咐丫鬟:“快,把醒酒汤拿来。”她上前给郗昙轻柔的按摩着太阳穴,心疼的说道:“夫君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郗昙喝了醒酒汤,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了好一会,才睁眼苦笑道:“老了,才喝了这么些酒就受不了了。”
崔氏柔声劝道:“夫君,回房还是休息吧。”
郗昙摇了摇头,见崔氏满脸倦色,柔声道:“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我还是去书房睡吧。”
崔氏道:“没事——”
郗昙摇了摇头:“老夫老妻了,还客气什么。”
崔氏忙了一天,也累了,确实没什么精力再伺候喝醉的郗昙,到也不坚持,便让丫鬟扶着郗昙去书房歇息,双竹也扶着崔氏回房歇下。
双竹忙吩咐丫鬟们给崔氏铺床、打水,自己则帮崔氏卸妆,“女君,你也早点歇息吧。”双竹散开崔氏的发髻,给她梳头道:“都累了一天了。”
“嗯,总算是可以歇口气了。”崔氏揉了揉脖子说道:“这个恶月总算可以躲闲了。对了,你刚刚说,阿渝跟三郡主离开之后,曾经跟桓家的二郎君见过面?”
双竹道:“是的,刚刚在牛车的时候,流风、回雪同我说的,她们说郡主拉着小娘子要小娘子学射箭,小娘子不答应,后来还是桓家二郎君让丫鬟送小娘子会宴厅的。”说罢,她偷偷瞄了崔氏一眼。
崔氏神色未变,只是若有所思问道:“这桓家的二郎君似乎一直同阿渝有联系?有时还会送点小东西过来?”
双竹道:“是的。有时候大少郎君还会带着小少郎君去桓府玩耍,小郎君同桓二郎君也是极熟的。”崔氏闻言也没说什么,梳洗后便由双竹服侍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因昨天晚的太累,众人皆起晚了。郗昙揉着额头,打着哈欠,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口干舌燥。
“郎君,这是小娘子让人送来的小米汤,她说您宿醉刚醒,先喝了这碗米汤养养脾胃、提提神。”伺候郗昙梳洗完毕之后,小厮将一碗温热的米汤递到了郗昙面前。
“这是阿渝让人送来的?”郗昙有些惊讶问道。
“是的,听双竹说小娘子寅时就起身了。”小厮说道。
郗昙接过小厮递来的米汤一饮而尽,暖暖的米汤从嘴里一直暖到肺腑,郗昙觉得精神一爽,也不口干,连头疼也缓解了不少,他问道:“二姐那边阿渝给曾备下了?”
“也是一早就送过去了。”小厮笑着说道,郗昙闻言大感欣慰,“这个孩子真是有心了。”
郗昙到正厅的时候,正巧在门口遇到了王羲之,厅里郗璇正笑着搂着郗道茂同崔氏说笑,见了郗昙到了,孩子们连忙起身给他请安。王羲之含笑对郗道茂说道:“今天早上起身时,正觉口干舌燥,多亏了阿渝及时送来的米汤,阿渝真是有心了。”
郗道茂闻言羞涩一笑,“姑父过誉了,这是阿渝该做的。”
王羲之同郗璇相视一笑,望着郗道茂的目光温和慈爱,郗昙和崔氏也满脸笑意的望着女儿,这孩子还真是没白疼她。
用完哺食之后,王羲之说道:“既然端午也过了,再过上一两日,我们也该回家了。”
郗昙闻言道:“等过了恶月之后再走吧。”
“是啊!”崔氏也在一旁劝道:“二姐和姐夫难得来一次,等过了恶月再走吧。反正这个月也没什么大事,正好大家在家躲闲。”
郗道茂也睁着眼睛望着郗璇和王羲之,她也不希望姑姑和姑父现在就离开,古代交通不方便,这次见面之后,还不知道以后再过多久才能见面呢!姑姑、姑父能多留几天多好啊!郗恢也眼巴巴的瞅着王羲之,他很喜欢这个漂亮的跟天仙一样的姑父呢!也舍不得他走。
王羲之沉吟了一下,又见几个孩子皆眼巴巴望着他,不由一笑道:“好吧,我们等过了恶月再走吧。”
“好!”众人皆欢呼了起来,王羲之和郗璇相视一笑。
五月多阴雨天,衣、物都容易霉烂,稻田亦易遭虫害,故古时人们认为五月为“恶月”,除了端午节之外,五月的其他时间,各家人基本都是躲在自己避“恶”,极少走动,郗家也不例外。
少了人情来往,王羲之自然有大把的时间来指导孩子们的课业,这下可把郗道茂高兴坏了,姑父虽然早来了,但是一直被人邀请去做客,忙得分不开身,她也没好意思去拿自己的功课打扰姑父,可现在是恶月,大家连基本的走亲访眷都没有了。
“弟妹,你要找宫里的礼仪嬷嬷?”郗璇听到崔氏吩咐仆妇的话,待仆妇离去之后,便问崔氏道。
“是的。”崔氏点点头,同郗璇说了郗愔和郗昙的主张。
郗璇想了想道:“且不说入宫不入宫,让宫里的嬷嬷教教他们礼仪总是好的。”郗璇微微撇嘴道,“看她那个小家子的样子,一看便知是小妇养的,带出去就丢脸。”
崔氏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也是我不好,当初阿薇出生之后,阿纪的身体就不好,之后又有了阿渝,接着阿纪就——”崔氏说着便红了眼眶,“我就更没时间管她了——”
郗璇想起年少早慧的阿纪也唏嘘不已,“唉,这也是命,想当年仲云夭折的时候,我何尝不痛心——”提起自己早夭的二子,郗璇也红了眼眶。
双竹见状忙上前笑道:“二娘子、女君,小娘子刚刚让人送来了一些点心过来,那味道可真是香啊!”
“哦?”郗璇用丝帕轻拭眼角的泪水,“阿渝做了什么点心?”
崔氏一边拭泪一边笑道:“这鬼精灵又做了什么过来?”
“据流风说,这个点心叫枣豆酥,是用红枣和黄豆做成的。”双竹将点心端上,尚未摆上食案,两人便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味。
“果然是很香!”郗璇赞道,“弟妹,真是好福气,有阿渝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
崔氏笑道:“姐姐福气也不差,儿女双全,女婿、媳妇那个不是孝顺的?”
郗璇提起自己的儿女自是眉开眼笑,她笑着说道:“弟妹过奖了,他们不过看得过去而已。对了,宫里的礼仪嬷嬷你不要找了,我身边就有一个。”
“真的?”崔氏又惊又喜的问道。
郗璇微微点头说道:“当初阿初出阁前,我特地找的一个宫里的嬷嬷教了她一些规矩,阿初出嫁后,我就把那个嬷嬷留在身边了,这次她也跟我来了,一会我同她说了,就留在你们家吧。”
“多谢二姐。”崔氏欣喜的说道,这下可省了她不少功夫。
“自家姊妹客气什么。”郗璇轻笑的说道,说着便吩咐下人把那嬷嬷将来。
两人悠闲的喝茶吃点心,而在水阁里,王徽之、王操之和王献之等人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阿渝,这里不对,应该这么写。”王羲之将郗道茂抱在怀里,一个字一个字的纠正着,而王徽之等人则乖乖的站在书案前,埋头临摹着王羲之丢给他们的字帖,连郗恢也握着一支笔,闷头临帖。
“嗯。”郗道茂认真听着,专注的望着王羲之给自己写的字帖。
王羲之见她用功,微微一笑,起身让她专注临帖,自己则闲散走到了一遍看起书来。片刻之后,他突然起身走到王献之身后,伸手就要抽王献之的笔,结果王献之将笔握的紧紧的,王羲之并没有将毛笔抽起。
王羲之满意的点点头,对王献之说道:“不错,官奴进步了许多。”
“多谢阿父夸奖。”王献之微微朝王羲之屈身之后,便又继续临帖。
郗道茂抬头好奇的望着这一幕,王操之悄悄的对她说:“阿父说,练字一定要手里有力,所以从小就让我们习武,尤其是让我们习射。”
“这样啊——”郗道茂低头望着自己的一双手,她是不是该去锻炼一下?王羲之含笑道:“阿渝可不需要。”
“嗯?”郗道茂仰头疑惑的望着王羲之,王羲之点点她的小鼻子说道:“阿渝现在还小,等大一点了自然就有力气了。至于他们——男孩子本该文武双全,所谓君子习六艺,若是连这些都不会,只会读死书,那就是废物!”
郗道茂忍不住暗暗吐了吐舌头,原来不止阿父对阿乞要求严格,即便如天人般的姑父,在面对自己儿子的时候也是严父啊!
分别
“豆娘,你说好端端的,为什么女君要给那位添了下人,又升了月钱?”喜娘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同豆娘闲聊道。
“我也不清楚,”豆娘捡着白芝麻说道:“女君做事必有深意。”
“可我们家小娘子是嫡女,她现在衣食住行都跟小娘子一样了,是不是说郎君和女君也把她看成嫡女了?”喜娘说道,“那么我们小娘子怎么办?”她有些忧心的说道。
“你就别操心了。”豆娘淡淡的说道:“就算将大小娘子当成嫡女对待,我们家小娘子也是女君肚子里出来的,难不成你怕大小娘子越过小娘子不成?”
喜娘想了想说道:“也是。”她抬头问豆娘道:“你好端端的拣白芝麻干嘛?”
“小娘子最近跟阿苏学了一样药膳,要用到白芝麻,我看厨房的人忙的很,就拿回来自己拣了。”豆娘说道。
阿苏就是教导郗道茂和郗道薇两人礼仪的嬷嬷,这几天新加出来的礼仪课程,对郗道茂来说还是很轻松的,毕竟她从小身边就有对礼仪高标准严要求的豆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