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君——”从王家出来之后,周氏数次欲言又止的望着郗超,郗超始终气定神闲的靠在车壁闭目养神,最后还是周氏忍不住叫了郗超一声。
“怎么了?”郗超睁开黑亮的凤眸,笑盈盈的望着周氏,周氏在郗超的凝视下,不由自主的袖了脸,低声说道:“夫君,刚刚叔母让我——让我在家里找个老实可靠的家生子——”周氏是明白崔氏的意思,她想现在王家人送人之前先出手,这样既成全了阿渝贤惠的名声,又不怕王家送个包藏祸心的属妇过来。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郗超听了周氏的话不由微微蹙眉说道:“子敬和阿渝今年也才十八岁,哪需要这么着急?”
周氏闻言松了一口气道:“我也觉得阿渝还小呢!当初——当初夫君不也过了二十才有阿奴的——”她越说声音越低,“可是——若是阿渝不给子敬纳妾,我就怕坏了阿渝的名声。说起来还是阿渝命苦!”周氏眼眶袖袖的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好容易才有了身孕,又偏偏生了一个女儿。
〃这日子是要自己过的,日子过得不好,要个虚名有什么用?”郗超嗤之以鼻的说道,“子敬自己都没有想纳属妇的意思,你们就瞎参合了!”
“真的?”周氏听了郗超的话,忍不住双目一亮,“我们果然没看错子敬,他就是个重情义的人!”
郗超听了周氏的话,不由笑着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叔母是太心急阿渝了,你闲时在多劝劝她,别让她给阿渝太多压力。阿渝毕竟年纪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儿子。再说她跟子敬正是好的蜜里调油的事情,这时贸然送个姬妾,且不说她能不能生下儿子,就算她真生了一个庶子又如何?又不是嫡子!反而到时候因一个姬妾,坏了阿渝和子敬的夫妻情义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多劝劝叔母的。”周氏双目发亮崇拜的郗超,夫君就是夫君,想的地方就是跟他们的不一样。
郗超感受自己妻子的崇拜的目光,不由微微一笑,轻搂她圆润的肩膀,“休息一会吧,这些天累坏了 ?等到了家我再唤你呢。”
“嗯。”周氏躺在郗超的怀里,满脸的幸福,能嫁给夫君定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争执(一)
“回去之后,我有一样东西。”从王家回来的时候,桓熙坐在牛车上,对闭目养神的桓济说道:“一会你先去我院子。”
“什么东西?”桓济睁开眼睛的淡淡的问道,几年的沙场历练,让桓济已经彻底脱胎换骨,原本话就不多的他,如今越发的沉默寡言。
桓熙暧昧的笑笑,“你见了就知道了。”
桓济微微蹙眉望着桓熙,见他那副样子,心里对桓熙送他的“东西”多少有点数了,他嘴角轻晒,自从司马道福迟迟不孕之后,家里人就开始热衷于送他各种女人了。
“你也别不放在心上,难道你还不想要孩子不成?”桓熙摇头对桓济说道,“我看你今天不是挺喜欢王子敬的女儿的?”甚至还笨手笨脚的抱了那小丫头一会,他可是大开眼界,照说桓家的孩子也不算少,也不见桓济抱过谁,想来是爱屋及乌吧!
桓济想起那个软绵绵的小东西,不由目光转柔,“她长得很像阿——王七夫人。”
桓熙望着桓济柔和的神色,不由暗暗摇头,他这弟弟怎么这么死心眼?不过——既然他对郗道茂还念念不忘,那他定会喜欢的礼物的:“我今天送的东西,你一定喜欢。”
“喜欢?”桓济嘴角微微一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桓熙望着桓济淡然的笑容,心里不由一酸,若是——若是当年他肯帮阿钺一把,让阿钺能心想事成,现在阿钺是不是会开心很多?但这也只是桓熙想想而已,无论如何,阿钺娶琅邪王的女儿要比娶郗家的女儿好上许多。
郗家手握北府兵,北府兵骁勇天下皆知,又是最离建康的军队,若是桓家能将这北府兵掌握,定能实力大增。可偏偏郗氏桓家并不买账,桓熙想起之前郗愔写给阿父的那封装疯卖傻的信,就恨得牙痒痒的,这老狐狸分明就是不想交出兵权!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桓熙早知父亲动了要打压郗氏的心思。偏偏现在郗氏一门气势正旺,郗愔借隐居之名,守着京口兵寸步不离;郗昙镇守下邳多年,手握重兵;朝堂上又有郗超在建康苦心经营多年;郗恢年纪虽幼,但少年扬名,又在北府兵里待了多年,在军队里颇有威信;郗氏唯一的嫡女又嫁了王羲之的嫡子现在的郗氏虽不及他们桓氏,但也不是他们能随便打压的!
桓熙微微叹气,他同郗超少年相识、意气相投,又在桓府相处多年,原本以为两人会成为一辈子的挚友,可现在两人的交情也因家族的关系渐渐的淡了。若是阿钺真娶了阿渝,现在的夫妻情义恐怕还不如他和阿福呢!
两人一路上静默无语,到了桓府之后,桓熙隔着牛车对王氏说道:“我跟阿钺有事商量,你先回去吧。”而桓济只是淡淡的对司马道福说了一句:“我不回来了,你自己休息吧。”
王氏自然是恭敬的应了,而司马道福听了桓济的话,忍不住紧紧的扭了扭帕子,冷冷的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桓熙见司马道福如此,不由微微蹙眉。待两人离去之后,他叹气的对桓济说道:“你跟阿福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她虽说之前性子是大了一点,成亲的时候也——稍稍落了你一点面子,可丞相不也骂过她了?她现在性子也改了不少,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桓济只说了一句道:“我们之间挺好的。”
桓熙知道桓济不欲谈他同司马道福的事情,只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本就是弟弟内房私事,他碰到劝一句也就算了,自是不会深入谈下去,“走,我们进去吧。”
两人进了内房,落座之后,便有丫鬟端上了茶水,桓济漫不经心的举起茶盏浅浅的轻啜了一口。 “嗯咳!”桓熙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桓济闻言便抬眼漫不经心的瞄了丫鬟一眼,正对上一双翦翦的秋水明眸,他不由愣住了。
“怎么样?”桓熙略略得意的问道。我可费了不少心思才找到这宝贝呢!
桓济垂目低声说道:“大哥你这是?”
桓熙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之前送你的女人也不见你碰几个,这个你总喜欢了吧?我可费了不少心思才找到这宝贝呢!怎么样?像吧?”
像,很像。”他抬手微微抬起那女子的脸低低的说道:“若是光看五官,简直有八分的像。”他粗糙的大手扶上那女子娇嫩的脸颊,让女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怯生生的望着桓济。
桓济望着那水盈盈的目光,不由心里一疼,目光不由自主的转柔,低低的轻唤了一声:“阿渝——”
桓熙见桓济如此,不由满意的笑道:“你喜欢就好!”
“嗯。”桓济应了一声,“多谢大哥。”
“你要真谢我,就早点生个孩子出来吧。”桓熙叹气道:“阿母为了你子嗣的事,真是操碎了心。”
桓济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愧疚,“是我不孝,让阿母担心了。”
桓熙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我走了。”桓济点点头,桓熙迟疑了一下,还是出声嘱咐道:“阿钺,这个丫头我只是给你消遣用的,你若真喜欢让她生下孩子也无妨,只是——”只是让这个丫头当属妇是万万不行的!
桓济淡淡一笑道:“大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桓熙闻言松了一口气道:“反正你也快回青幽了,把这个丫头带上也行。”
桓济点点头,望着那丫鬟怯生生的跟在他身后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且说司马道福到桓家之后,匆匆同王氏告别之后,便气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里,一进房间,便伸手将桌上的茶盏杯碗尽数扫在地下,“可恶!”她恶狠狠的说道,“他们有什么事情好商量的?定是去找那些狐媚子消遣去了!保母!给我收拾行李,我要回去!”
“哎呦,我的小祖宗,郎君又怎么你了?”司马道福的保母杨氏一听见司马道福又要会娘家,忙上前笑着轻哄着司马道福。
“保母——”司马道福委屈的扑到杨氏怀里,“桓济他又不理我,回来这多天了,就今天才跟我说了第一句话,还是在桓熙在的时候。”
杨氏叹了一口气,爱怜的摸着司马道福的发丝柔声说道:“郡主,不是保母说您,您有时候对郎君软一点,这男人啊,最吃的就是女人这一套。只要女人撒撒娇,这男人啊就什么都肯做了。”
“保母,你要我对他服软?”司马道福听了杨氏的话不由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这哪是服软呢?”杨氏轻拍司马道福的身体道:“夫妻之间哪里需要服软?我们做女子本就该柔顺些。”杨氏见司马道福又瞪起杏眼,忙说道:“郡主,你难道真要同郎君这样下去?你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
司马道福闭了闭眼睛说道:“昨天大姐姐跟我说了,希望我把清兰的芜子汤停了,还让我在她的丫鬟里挑几个我中意的”她知道南康公主忍了自己四年已经接近她的极限了,别说是南康公主了,便是自己的阿母也多次提点她,让她在自己的陪嫁丫鬟中挑选合意的人给桓济做通房。司马道福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关恨声说道:“逼着我嫁给桓济的是你们!现在逼着我给桓济纳妾的也是你们!”
“郡主,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熬过去就好了,你是正妻,她们不过只是生子的工具!等她们生下后孩子之后,随你怎么处置她们!奴相信南康公主定是不会管的!”杨氏喃喃的安慰着司马道福。
“她不管!她当然不会管!她什么管过我!”司马道福大声的说道,“我跟那兵家子成亲四年,他来过我房里几天?我要是能怀孕才怪呢!这事她怎么不管管?就算责怪我生不出来孩子来!”
杨氏听到司马道福的话,不由心头一酸,别人不知道郡主的苦楚,她如何不知?郡主同郎君成亲四年,郎君在青幽就待了起码有三年,剩下的一年的时间里,郎君是从来不会在除了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以外的日子进郡主的房里,期间还要去掉郡主来小日子的时候,这么算下来两人成亲四年,同房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数的过来啊!这样的生活,郡主能怀孕才奇怪呢!杨氏紧紧的楼了楼司马道福,落泪说道:“我可怜的小郡主——”
司马道福听了杨氏的话,顿时如同炸毛的猫一般,蓦然推开杨氏冷冷的说道:“可怜?我有什么好可怜的!我还巴不得他不来呢!他要纳妾就纳妾吧!反正我看到他就恶心,更不要说让他进我的门——”司马道福还没有说完话,就杨氏惊恐的捂住她的嘴,同时颤巍巍的唤了一声:“郎君——”
争执(二)
司马道福听了杨氏的叫唤声,顿时身体一僵,半晌才缓缓的转身,就见桓济带着清兰站在门口,桓济神色平静,似乎像是没听到司马道福说的话一般,而清兰则同杨氏一样,惊恐的望着司马道福和桓济。。
司马道福直挺挺的站着,嘴唇微微的颤动,她呆呆的望着杨氏拼命给自己使眼色的模样,她知道桓济定是听到了她的话,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上前同桓济道歉,但她真的说不出口!尤其当她看见清兰怯生生的站在桓济身后,她心里的怒火更甚!
桓济双手背在身后,款步踏入房里,司马道福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随即又挺起了胸膛,傲然的望着桓济。桓济见司马道福这样子,便止住了脚步,站在门口淡淡的对司马道福说道:“我回来拿一下衣物。”说完便示意清兰将自己的衣服打点包裹好。
他同大哥说完话,刚回书房,正准备梳洗歇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物已经被母亲全部送到了司马道福的房里来了。这种事,母亲也不止做过一次了,他早已习惯了,原本他只要派个丫鬟过来取一下就是了,但想起大哥刚刚同他说的话,不忍心母亲一把年纪,还要为自己内房之事忧心,就想过来看看司马道福,毕竟大哥说得对,他们已经是夫妻了,纵然做不成恩爱夫妻,也不能当一辈子仇人吧?可没想到司马道福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清兰手脚发颤的给桓济收拾着衣服,她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慢过,不仅因为杨氏在不停的给自己打手势,示意她打点的慢一点,也因为她现在真的手脚无力,她没有想到过郡主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郎君可是郡主的夫婿啊!再说郎君这么伟岸英挺的人,郡主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嫌弃的?
桓济自然不会待在这里等着清兰收拾完衣物再走,他吩咐了清兰几句之后,便准备离去。杨氏突然跪在他面前哭喊道:“郎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