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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下,未曾想,他居然比我还晚来。
忙与玉婕妤侧身让至一旁,福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听到他大步进来的声音,我低着头,只瞧见他的靴子在我面前飞速而过,连丝毫的停留都不曾有。此刻,他根本顾不上叫起了。
待他走过,我才抬眸寻着他的身影瞧去。
走得真急啊。
孩子于朕,一种是责任,另一种则是期待。
他的话,犹如在耳。
我如何不明白,纵然不爱,他也不会允许他的孩子出事。
微微摇头,与玉婕妤二人进去。
在门口的时候,瞧见安婉仪。她见我们过去,忙侧身让开道:“嫔妾见过娘娘,见过婕妤。”
我也顾不上看她,只座了声,便八内。
一屋子的嫔妃都怯生生地站看,独千绯坐在太后的身边。
太后的脸阴沉得厉害,底下的太医都俯首跪着。
未曾瞧见夏侯子衿的身影,想来,是进了内室去了。
本想着与太后行礼,瞧着这架势,看来这礼数还是免了。不过,姚妃流产一事,看来是千真万确了。
太后沉着脸,突然听她道:“都给哀家说说,怎么会这样!”
底下的人个个俯首,不敢说一句话。
太后怒得吼一声道:“刘太医!”
“臣……臣在。”其中一人哆嗦着应声。
太后哼一声道:“哀家命你给姚妃请平安脉,你就是这么给哀家请的?”
“太后,太后恕罪……”刘太医颤抖着身子道,“臣是依照惯例给娘娘请脉的,可……可臣如何会知道……”
他的话不过说一半,瞧见那抹明黄色的影大步出来,一脚踢在他的胸口,怒道:“混账!朕的姚妃昨日还好好的,如何今日就能出这样的事情!”
“皇上!”刘太医忍着痛,不敢造次。
“皇上息怒!”底下的太医齐声说着。
他怒了,满屋子的嫔妃也一齐跪下。低下了头。
我不去瞧他的神色,却也知他是盛怒了。
“皇上。”听太后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她起身的声音,“皇上先坐下来,待哀家好好盘问盘问他们。”
只听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此事朕定要彻查!”他昨日来还姚妃的玉佩,所以她好与不好,他定是清楚的。
好端端的,今日突然孩子没了,绕是我,都不相信这是正常的。
听见他坐下了,太后才道:“都起来吧。”
众人也不谢恩,只默默地起身。可,那些太医们还得跪着,接受审问。
刘太医还是颤抖得厉害,毕竟,他是专门给姚妃请脉的太医。姚妃出了事情。他头一个脱不了干系。
太后狠狠地看看底下的人,冷着声问:“哀家再问你一次,姚妃腹中的帝裔是如何没的?”
刘太医低着头道:“回……回太后,姚妃娘娘自有孕后身子一直比较虚弱,前日又受了惊讶,臣以为如此才合……才会……”
后面的话,他不敢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说出来。
而我,心下冷笑一声,说姚妃的身子弱,太后与皇上会信么?他倒是好,想将责任推给裕太妃,如此一来,夏侯子衿愈发地会要彻查了。
就算那日被裕太妃惊吓了,可也总归是前日的事情了,不可能在当时不出事,隔了两日又出事。相信夏侯子衿虽然恨着裕太妃,可也万不会让她背上这个黑锅。
众人都看向太后和夏侯子衿,这时,听得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出来:“你胡说!本宫腹中的帝裔根本不看因为本宫身子虚弱!”她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用力。听得出,是极其愤怒的。
刘太医吃惊地抬眸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猛地一震,抬眸瞧去,见眷儿扶着姚妃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得出奇,隐隐地,还能瞧见满脸的泪痕。眷儿扶着她小声道:“娘娘您慢点儿。”
夏侯子衿显然也吃了一惊,忙起身扶她道:“你身子虚弱,怎么出来了?此事朕和母后会处理。”他朝眷儿道,“谁叫你扶她出来的?还不快扶姚妃进去休息!”
我倒是吃了一惊,上回太医说她有身孕的时候,我与太后一道来储良宫,便瞧见眷儿在姚妃的寝宫。今日又见她在。她不是太后的贴身宫婢么?
我正想着,却见姚妃怎么也不肯回去,她蓦地朝夏侯子衿跪下,哭道:“皇上,您要为臣妾讨个公道!定是有人要害臣妾的孩子!皇上,太后……臣妾不相信好端端的,孩子会没了。皇上,您要相信臣妾,您要信臣妾的话……”她哽咽地说着,差点唤不过气来。
这一刻,我忽然,有些同情她。
不管平日里,再怎么趾高气扬的姚妃,在失去孩子的时候,也会变得这般脆弱不堪。
太后也是扶了浅儿的手起了身。
夏侯子衿俯身下去抱住地虚弱的身子,低声道:“纯儿,不要这样。”
他又唤她“纯儿”,不知怎的,我只觉得心头钝痛。
女子满是泪痕的脸如今瞧起来是愈发地憔悴不堪了,眷儿空捶着双手,不知道要不要再上前去扶。姚妃似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夏侯子衿的衣袖,咬着牙道:“皇上,让人查臣妾的膳食!”
我才想起,玉婕妤说,今早她用早膳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她出事,是用了早膳之后的事情。
其实,我一早,也怀疑过。只是,有谁那么大胆,敢在她的早膳里下药?更何况,主子的食物,都是经人试毒过来能呈上来的,要下毒,那么这般容易。
除非……
是身边之人,才有机会下手。
只是,姚妃也是聪明之人,如何会在身边留下不信任之人呢?
再者说,如果真的是堕胎药,那么太医不可能瞧不出来。瞧一眼地上的刘太医,想来,他也没那个胆子去隐瞒这件事。
太后终于上前道:“此事哀家早已经命人去查,不光是你今日的膳食,连着你宫里的每一处地方,哀家都会派人仔细去查。”
夏侯子衿将她横抱起,低声道:“你放心,此事朕会彻查,若是真的有人想谋害朕的皇嗣,朕决不轻晓!”
“皇上。”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眼泪从眼角滑落,听她狠声道, “一定有人的,臣妾相信!您一定要将那人找出来!”
“好。”他柔声应着,抱着她不如内室。
眷儿怔了下,才想要跟进去,却听太后道:“你先不必进去,让皇上好好陪陪姚妃。”
“是,太后。”眷儿应了声,见太后又回身坐了,便也上前,与浅儿一样,侍立于她的身边。
太后又瞧着地上的刘太医,冷笑一声道:“照你这么说,这责任都得推倒裕太妃的头上,是么?”
别说是刘太医,连我都在心里捏了把汗。太后向来不对裕太妃心存芥蒂,她会否以此事为借口,真的将矛头指向裕太妃?
以往,她不动裕太妃,我想是碍于夏侯子衿那一面。可这一次,背后涉及的,会是姚家。如果姚家认定此事与裕太妃有关。如果姚家不肯放手,绕是夏侯子衿都会忌惮他们的势力啊。
刘太医自然是吓得不轻,忙俯首道:“太后明鉴,臣本没有此意。”
我不禁想笑,没有此意,那他方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身后的太医们仿佛都松了口气,听太后哼一声道:“你们都别觉得庆幸,一个个都保不住姚妃腹中的胎儿,哀家要一个个治罪!”
“太后恕罪!”众人又忙求饶。
这时,瞧见一个太监自外头进来,跪下道:“太后,整个储良宫都查过了。太后的眸子一紧,忙问:“如何?”
那太监抬眸道:“回太后,姚妃娘娘的膳食没有问题,整个储良宫,也不曾有任何问题。”
“是么?”太后的声音沉沉的,直直地瞧着跪在地上的太监。
太监低了头道:“是,此事奴才们不敢疏忽。太后若是不信,奴才叫人再去查一次。”说着,便起身告退。
太后顿了下,叫住他道:“不必了,小全子,你先退下。”
小全子忙回身道:“是,奴才告退。”
细瞧着太后的神色,见她略微低了头,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我也暗暗沉思,太后的人去查,定是尽了力,却不曾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姚妃自身的问题而没有保住孩子么?
呵,这样的原因,姚妃不相信,连我都不怎么相信。
猛地,又看向太后身边的千绯,许是瞧见了方才姚妃的样子,她的手小心地安放在腹部。她的肚子已经微微凸起了,千绿站在她的身边,一脸的阴晴不定。
我也觉得奇怪了,千绯比姚妃有孕早许多,为何先出事的,却是姚妃?
这时,见一人上前道:“太后,臣妾斗胆,太后可曾派人查看过娘娘的衣物?”
定睛瞧去,见是舒贵嫔。
她是姚妃的人,对姚妃伤心,自然也是正常的。
闻言,太后点点头道:“哀家既然要查整个储良宫,自然是考虑到的。”
舒贵嫔的脸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而我,说不清究竟是失望,还是其他。
扪心自问,我希望姚妃的孩子生下来么?
问着,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比起那时候听到千绯有孕,对于姚妃,我随即也没有那么大的反感。只是啊,这宫里的孩子,要想平平安安生下来,的确很困难。就算生了下来,要养大也困难。
宫里的人,有时候,是没有人性可言的。
静了下来,太后又将目光瞧向刘太医,缓声道:“既然你说是因为姚妃身子虚弱导致胎儿不保,那么哀家自也要治你的罪!你是负责她腹中帝裔的太医,她身子虚弱,你竞一早瞧不出来么!”
她的话,说得刘太医一颤。
我也怔住了,的确,此事不管如何,刘太医都算是倒霉之人。
“来人,给哀家将他拖下去,杖责二十,先收押!”太后起了身大声说道。
“太后!”他惊呼一声。外头已经进来了两个侍卫,将他拖着走。
他还叫着:“太后!臣冤枉臣冤枉啊!臣对娘娘尽心尽力……”
我斜睨瞧着被拖出去之人,尽心尽力啊,有谁知道呢?不管过程如何,可如今结果却是成了这样。刘太医就算再努力,保不住姚妃腹中的孩子,他都是过大于功。
太后依旧气得不轻,浅儿上前抚着她的胸口,低声道:“太后当心凤体。”
底下之人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半晌,才又听太后道:“王太医,王禄!”
一人马上应声道:“臣在。”
“刘太医的下场你也瞧见了?哀家命你日后给荣妃安胎,你可给哀家好好伺候着!”太后冷着脸说着。
我才知,原来换给千绯的太医居然是他!
我还记得,那日夏侯子衿生病的时候,还宣他去天胤宫瞧病的。那时候,他还帮夏侯子衿在太后面前撒了谎。说到底,还是皇上的话分量重一点。不过这一次,是给千绯保胎,更有今日刘太医的事情,想必他只会愈发地小心。
他俯首道:“臣谨遵太后的话。”
太后未再看他,只转向一旁的千绯道:“荣妃先回吧,今日储良宫出了事也不干净。”
太后是忌讳了,怒意过后,还要记得千绯的腹中还有着孩子,故此,才要她早早离开这里。
闻言,她忙起了身道:“是,那臣妾先回了。”语毕,她又朝内室瞧了一眼道,“臣妾不方便进去探姚妃,往太后转告一声,臣妾的心意到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是明显的笑意。
那种得意的笑,胜利的笑。
如今后宫之中,又是唯她是尊了。她的性子,不在此刻笑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握紧了双拳,冷眼瞧着她从我的面前走过。
太后扶了浅儿的手道:“罢了,全退下。”
太医们个个如释重负,忙叩首告退。
满屋子的嫔妃每人脸上皆露出各异的神色,有的退下,有的还想留下来,进去探探姚妃如何。我想了想,还是转身出去。
夏侯子衿进去这么久不出来,我不知是他自己要留下,还是姚妃缠住了他,总之,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的。何况,我也不想进去。
出到了外头,才听玉婕妤开了口道:“娘娘,您觉得此事真的只是意外么?
我笑一声,并不答话,是不是意外我说了不算,太后和皇上不是还在彻查么?那么让他他们查去,此事我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她见我不说话,倒是也识趣得没有再问。
二人再出去,便瞧见我的宫婢上前来。她们都是乖巧之人,这个时候知道有些话不能说。遂,都只跟在我的身后,不发一言。
出了宫门,竟然瞧见千绯的轿子还在。
我心下不免吃了一惊,润雨见我出来,忙掀起了轿帘,俯身轻言几句。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