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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背驼龙只看到中原的一双眼睛,当然不知道中原,他一手搭在九节软钢鞭上,大踏步
入庭,一面说:“大庭广众之间,你们竟敢动刀舞杖。太不像话,让我老人家替你们评评
理。”
铁背驼龙一面说,一面向中原面前走,中原不知自己是否已露行藏。反正老家伙长像凶
猛,看样子来意定然不善,心中早虚,蓦地一声怒吼,人已近身,他也一声暴喝,向人影一
刀斜挥。
中原已存心突围,岂不拼命?杖展“满天星罗?”洒出无数杖影。
“叮叮叮……”短刀发出数声清鸣,向外急荡。接着“噗”一声响,竹杖点中大汉的右
手曲池穴上端。
“哎……”大汉惊叫,向左一闪。
人影一闪即没,中原已穿过空隙,窜入后庭口,似幽灵般消失了。
铁背驼龙一怔,追之不及,他向中原消逝处叫:“这些人中,他是最坏的一个。”话未
完,已到后庭口。
中原已听到铁背驼龙的叫声,恨得直咬牙,一面穿越房室溜走。一面心中暗骂“这老驼
可恶欺人太甚,哼!总有一天……”铁背驼龙知道追之不及,正想退回,忽觉身后刀风骨
体,有人向他背上递刀。
老驼怪心中冒火,一声沉喝,反手就是一记“倒打金钟”向后扔出一掌,连头也没回。
掌出,潜劲急涌,内家真力倏发,从后面递刀的一名大汉,忽然嗯了一声,向后挫倒,
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便被同伴扶起了。
驼背老怪倏然旋身,冷冷地道:好家伙,你们胆大包天,竟又无耻已极,敢从我背后递
刀,哼!先前我以为溜跑的家伙最坏,一时竟料错啦!最坏的原来是你们。
身后有三名大汉,张目结舌向后退,三把尖刀都在抖,如见鬼魅,一个家伙壮着胆问:
“尊驾是谁?敢来管咱信阳五霸的闲事?”
铁背驼龙已试出他们的功力。不屑地说:“你们是什么玩意?敢来问我老人家的名号?
呸!你们给我快滚,不然杀死你们。”
“阁下少作威作福,信阳五霸固然不值一提,但自有人向阁下讨公道。”
“你想吓唬老夫?”铁背驼龙翻住怪眼问。
“不是吓唬。事实如此,咱们是夜游鹰李爷的朋友,你该打听打听。”
铁背驼龙发出一声狂笑,说:“哈哈!抱歉,原来是你们夜游鹰的朋友,刚才多有得
罪,多有得罪………”话未完,大汉冷哼一声,神气地一挺胸膛,撇住嘴,打断他的话,
说:
“哼!你知道就成,谁不知咱信阳五霸是夜游鹰的朋友?大概阁下极少在江湖走动,所
以不知忌讳。尊驾肯告见么?”
铁背驼龙面上堆笑,说:“但不知夜游鹰目下何在?”
大汉满在乎的说:“李爷目下不在本处.不然在下倒可替你引见引见。”
“哦!尊驾能与夜游鹰攀上交情,真不等闲哩。”“当然,咱们虽未与李爷八拜论交,
但亦亲如手足,不然怎能在信阳称雄霸道?”大汉洋洋自得地答。
“阁下能带我一见李爷么?”铁背驼龙含笑问。
“不成!哦!阁下先说出名号,在下或许教你如愿。”大汉威风神气地说.
铁背驼龙伸手从肩上往后轻拍驼背,笑问:“怎么?尊驾没看到我这驼背?”
“驼背有什么可怪,可惜你生长得不是地方,有驼背也吓唬不倒人。”
“请教怎么生长得不是地方?”
“北方出了两个人物。一叫独脚色魔夏候仲,一叫铁背驼龙尉迟极,江湖中甚有名头。
你如果是生长在北方,少不了也沾些驼背之光。”大汉冷冷地答。
“你见铁背驼龙么?”铁背驼龙问。
“当然当然,在下不但见过,而且曾经印证过武学。”
“胜负如何!”
“咱们势均力敌,他的剑上功力造诣倒还不差。”
“铁背驼龙用剑?奇闻!”
“是的,他的剑十分沉重。”大汉得意地答。
铁背驼龙呵呵一笑,说。“怪!世间竟有两个铁背驼龙,一使剑一使鞭,委实令人莫名
其妙之感觉。”
“你胡说什么!”大汉怒叫。
“胡说?我在感到诧异嘛!”
“阁下通名上算账,太爷不和你胡混。”
“你问我的名号?”
“呸!当然问你。”
“我,铁背驼龙尉迟极。”铁背驼龙泰然地答。
“咦!你……你………”三大汉同时惊叫。
“我姓尉迟,名极,人称我铁背驼龙。“喂!你们要不要我说第三遍?”
“胡扯!”一名大汉叫。
“别扯,老兄们,你们活不了,好朋友别走.”铁背驼龙大笑叫着,急步抢进,伸出大
手便抓。
祝中原由后门溜走,店伙们不敢拦阻,让他逃出店外,匆匆地溜出了信阳城,健步如飞
走了。
他向北疾赶,晓行夜宿,沿途打听去路,不久便逐渐接近了开封府属的许州。
这一带是平原,远远地,零星散处着一些不太高的山阜,尤其是往北一带,只看到地平
线而不见高山,广大辽阔的原野中,土寨子星罗棋布。
天上阴影密布,凛烈地东北朔风澈骨,没有下雪,但冷得够瞧,快进入隆冬季节了,该
冷啦!
远远地,看到了官道右侧有一座寨了,寨口有一座林子一条牛车道穿林直通官道。寨门
外,距官道约三五丈之遥,有三间茅屋,挑起一张酒招儿,原来是三间荒村野店。
这种店,酒菜茶水一应俱全,如果客人赶不上宿头,也可在这儿暂宿一宵。大长坑不论
男女老少,不害怕的话尽可用最便宜的价钱往上滚,以便度过一宵。
酒招儿迎风飘荡,被风吹得猎猎有声,四面枯落了的树林,枯枝也发出尖利的锐啸之
声。
午间了,该歇歇脚啦!
对面官道远处,两匹骏马迎面狂奔而来。
中原踏着刺骨寒风,挺胸昂首迈开大步往前赶,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健马,也看到了路旁
的酒旗儿,他想:“午间了肚子也饿了,且到店中歇会儿,饱了肚子再赶路不迟。”
他往路右一折,往店门闯,店门口,两株树杆绑了一根大横木权作栓马柱,有两匹枣红
骏马搭在那儿。不住扔赶尾踢蹄,鞍后有马包,鞍旁插袭有长剑,那显明是江湖朋友的坐
骑。
中原心里嘀咕,便待掉头他去,他目前对武林朋友,委实心怀戒心,不愿和他们多打交
道,甚至视他们如鬼怪,提之唯恐不及。
可是肚中饥饿,前面没有村店,他正当青年发育期间肚子不塞满怎成。
“进去!怕什么?”他心里不愿,但肚皮在催。
“是的,怕什么?难道又会碰上夜游神的爪牙?没有这般巧吧?”他替自己回答。他心
下一决定。直趋店门,伸手一掀厚重的门帘,踏入店中。
寒风随着往室内吹。暖气也往外流,帘子一落,他进入了暖洋洋的店内食座中了。
“呸!你这小子把冷风带进来了。”有人大叫。
那是右首食桌上的两大汉之一,在不耐烦地发威,中原含笑拉上掩口耳罩往下翻,陪笑
道:“打扰兄台食兴,对不起,两位见谅一二。”
两大汉生得豹头环眼,一身羊皮大袄,里面是青色劲装,肋下吊着百宝囊,像貌威猛,
粗胳膊阔肩膀,年纪约三十余,看去就不像善类。
中原现出了俊秀的脸孔。陪笑致歉,两个凶猛大汉没发作,只是哼了一声,一场祸事总
算烟消云散。
店伙只有一个,上前哈腰笑迎说:“大冷天,客官辛苦了。请坐,小店有上好莱酒,包
君满意。”
中原在左面食桌落坐,解下包裹说:“大哥有饭么?”
店伙面有难色,嗫嚅着说“客官要酒要肉立即可备,米饭吗……对……对不起,小店只
有面食之类………”
“好吧!来一盘馈馈,一碗浓汤,切些肉菜就成。”
“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店小笑答,亮开嗓子向里叫,一面摆上杯盘,又问:“大冷天。客官要喝两杯暖暖?小
店有上好白干………”
“谢谢,小可不会喝酒。”
先前发话的大汉哈哈狂笑,伸一根大姆指头向中原一指,向店伙说:“伙计,你也不看
看,这小伙子像个小娘们,怎会在大庭广众间喝酒?你这可找错主顾了!”
他这种富有挑衅性与饱含火药味的举动。却没将中原惹火,中原谨是皱皱眉,没再作
声。
大汉见中原没作声,谨用目光作无言的抗议,大概感到脸上无光,有点难堪,正待站
起,却被同伴拉住了,鼻子里重重地了一声。
馈馈送上,一盘烧羊肉,一碗浓浓的原汁牛肉汤,香喷喷热气蒸腾,中原原先有点气
愤,后被肉香一薰,便自顾自的掳案自食,不再理睬大汉的冷言冷语。
门外蹄声倏止,片刻,帘子一掀,进来了两个身穿的裘衣的婀娜人影。
冷风一吹,大汉“砰”一声响,一巴掌打在案上,杯盘乱跳,随着站起怒叫:“好
小……”
他双目瞪大得像牛卵子,骂不下去!直了眼,大叫:“哟!咦!”
进来的两个人,一进门便将斗蓬解了下来,掀去风帽,现出了本来面目,是以大汉未再
敢放肆地怪叫。
香风扑鼻,芝兰似的高贵幽香充满全室。
中原侧向而坐,不经意地转首一瞥,慌忙将头转过,只觉心中怦然而动,心说:“哦!
这一双小丫头好美!”
男女之间,一个缘字似乎王宰了一切,有些人会一见钟情,有些人经过长久的接触交
往,方能产生爱念,有些即使将他们放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撩起爱意,甚至还互相怨恨厌
恶。
祝中原自闯荡江湖以来,每一个闯入生活领域的女孩子是赵(秦)凤珠。他对她,有三
份爱意,却有七分害怕,这怕的原因并不是她本身,而是她母女俩在江湖上的名声,令他心
存戒心,但他仍承认她是可爱的人。
第二个女孩子是易香妖,她无理取闹,有点泼辣任性,他不仅怕她,而且有三分厌恶。
怕,不是无法克服的困难,如果厌恶,那就无法挽回,无法挽救了。
第三第四是临江园的吴筱蘅和王秀春,他对这两个一无好感,吴筱蘅在蛇山救了自己的
命,他存有感恩之心,慢慢将恨念冲淡了,但对王秀春,他却厌恶到极点。
至于小时的游伴(胡)文燕,他还无法分辨他自己感情,他可确定知道爱是不可能发生
的,但恨却也既无从生起。在这短短的一瞥间,他心中如触电,被进来的两个女孩子震动了
心中神秘的琴弦,发生了神秘的反应。
他一见钟情了,虽然他仅仅十五岁,还不知情为何物,爱为何物。
当男人发现他钟情的对象时,在正常状态下,有两种常见的,一是目不转瞬,贪婪的盯
着她,一是没有勇气而又想,只用心思揣测她的一举一动。中原是后一者,他俊脸一红,急
急转过脸,心中怦然而动,没有来由的感到心潮一阵汹涌。
那两个女孩子确是美,但不一定能胜过秦凤珠,粉面挑腮,琼鼻如玉雕,樱唇白齿,难
得的是她有一对远山柳眉,和那双深潭也似而又散发出温柔可亲的柔和眼神,这种美中含有
高贵的气质,与恬静的风华,令人发生景幕,而不敢亵渎。
有些女子,感到她是贤妻良母可以令人心田宁静的似小母亲,有些女人却凭空生出蜚蜚
之想,血脉扩张,像一团烈火,令人不能不生出想玩的念头。另一些女人,却像一头饿狼,
令人心惊胆跳,拔腿而走,而另一种女人,像是自天降下似的,偶谪尘寰的神仙嫦娥,高不
可攀,令凡夫欲子自惭形秽。
这两个女人,四不象,不是母,女,狼,神,她们是另一种奇特的形态,介于母、神之
间,却又有些少见火味。
两女一进门,整个庭中一静,掌柜的傻了,伙计也傻了眼啦这个破落的荒村野店,八辈
子也没有这种高贵的女客光临过,天!莫不是惠仙显圣,找苦哈哈们开心来了,那就麻烦得
紧。
两大汉张口结舌,直掉口水,瞪大了大环眼,想找碗酒将两丫头送往肚中哩。
中原是唯一没有着她们的人。中原吃像文雅了许多,肚子现饿,也不能在高贵女人面前
狼吞虎咽失礼呀。
但是他的心也在怦怦猛跳,确是想多多看她们一眼,可是,他却没有多看一眼的勇气。
他怯弱,也自卑,心中渴望,表面上却在退缩。
两位姑娘脱下了披风,一个年长些的娇媚的说:“小姐,这店中怎能歇息?还是……”
小姐甜甜一笑,俏生生的说:“美瑜,出门人那管得了,虽则穿章打扮相同,但听口气
便知两人定然是主婢,不但主美婢也美,不分轩轾。
小姐头上梳了三丫髻,那是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