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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爹,你在那儿?原儿来了,你老人家能用心灵向原儿呼唤么?”
他感到无比辛酸,凄凉,与孤寂,他知到,千寻石窟中的母亲,这时定然在佛前虔诚敬
上一柱香,正用他那无比爱心,为他祝福,也为生死不明地父亲祈祷。
他想狂叫,更想大哭,可是却没有声音发出,
怪的是她并非睡觉,而是在用主奴仆的口气,主四面的人说话,并不时荡笑。
她四周有人,男女具备,床下毡垫上,倚在床缘有五个侍女,全都是十全十美的美少
女。身上只披一袭轻纱,薄如蝉翼,仍针大雪肌陷现。
共有两个精壮的大男人,下身仅因一块条子短巾,高大雄伟,一个生得粗眉人眼,鼻直
口方,是一表人材。正侧坐在她身左,轻轻为他按揉着肩头。
床上床尾那人赫然是祝永春,十年的岁月,把他磨练得更坚强更壮实,面上的线条,现
出中年人特有的坚强皱纹,并不显老,反而有粗野雄伟的气息形于表面。
他两手抱胸,坐在她脚旁,面上泛有奇怪的笑容,虎目不时掠向帐门。
这女人是她?是草原黑龙成天威,沙漠草原中的凶悍女淫妖,一个自以为比男人强,也
确实强的女人,她的名字也太狂了,这鬼女人!
她被捏揉得格格笑,突然将身旁男人的手椎开,向床脚的祝永春睐在眼儿问:“永春,
你逃跑多少次了?”
永春向她瞥了一眼,哼声道:“大概是八次吧,也许是九次,我忘了。”
她格格媚笑得极荡,用粉脚搁上他的大腿,妮声问:“看到你被捉回时的狼狈像,我又
好气又好笑………”
“没有好笑的,你只有恼火。”他推开她的腿说。
“喂!我问你,你何时再准备跑?不可以有下次了,你该知道的,人的忍耐性是有限度
的,我已经烦厌这种游戏了。”她半真半假地说。
“是否厌烦,那是你的事,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仍会跑的,直至我最后一口气喘完,
到那一天,你方算真正胜利了。”他不在乎地答。
她坐直身躯,似乐非乐地问:“永春,这些年来,凭良心说,你竟然对我毫无情意,是
怎么回事呢?”
“人各有志,你无法勉强别人给你情意,哼!你这种鬼女人,竟想到情意二字,那不是
奇闻。”他挪揄地。
她伸手扣住他的左肩,直扳至胸前,凶狠地说:“掏出你的良心说句公平话,我那点不
好,那点比不上你的黄面婆妻子,总有一天我会往湖广跑一趟,把那鬼女人的心肝挖出
来。”
他不住冷笑,泰然的说:“不错,我祝永春的妻子确是没你妖艳,但确是世界上最温顺
最爱我的妻子,你永远也比不上她……”
她叹口气,语音一软,说:“只要你说声爱我,答应不跑,把我替代你那个鬼女人我立
即将那些臭男人遣走,我会对你温柔,对你体贴,永远和你过一夫一妻的生涯。”
他摇头苦笑,伸手轻抚她的粉面,说:“那不可能的,你永远无法代替我的妻子,江山
易改,本性难移,那对你是太难了,也太残苦了,你该记住,想改变自己或者改变别人的
人,是天下间最傻的聪明人,你永远不会放弃你的权势,永远不会放弃你以杀人为乐的享
受,当我看到你挥军劫掠,啸在尸体满地火光烛天的屠场中,你那残忍刻毒据鞍狂笑叫站的
神态,那情形我永远来能忘,你已无可改变了,我谢谢你这九年来的恩慧,我是唯一能在你
身旁度过如许漫长岁月的男人,我逃了九次,你也饶了我九次,但我仍会走的,有一天。但
愿我能有机会报答你的恩慧,我再说一次,我仍会不畏任何险难逃走的,直至你砍下我的脑
袋,那刹那间到来。”
她注视他许久,许久,然后幽幽地说:“你是世间唯一具有男人气概的男人,一个值得
爱的男人,你没被我杀死的原因在此,我恨你那湖广老家的丑女人,更嫉妒嫁给你这可恼的
人。”
蓦地,她将他推倒,疯狂地吻他,许久,她撩被而起,侍女为他披上一袭黑袍,袍上隐
约的可以看出一条用光泽耀目的黑丝线绣成的五爪黑龙。
“拍拍拍!”地鼓掌三下。帐门一撩,进来了一个俏丽的少女,爬下行礼再站起,用汉
语问:“奴婢听候主人吩咐。”
“满都鲁可汉的大军何时启程?”
“禀主人,是前夜三更正。”少女躬身答。
满都鲁虽在两年后称汉,事实上这时已以可汉自居,义上的可汉孛鲁忽治不了他,满都
鲁的谋臣扎加思兰,她自己自命为太师,这一群人,正率兵西行,要向甘肃韦州进兵,目标
是安定,泰州。
“毛里孩的军马目下何在?”草原黑龙接着问.
“已往东行,可能到了首府。”
“还有人留在盐海子么?”
“有,约有千骑,其余的全是老弱,可汉已派大汉金雕蒲将军文安,与青象马哈赤将军
率兵警备不许他们南下。”
草原黑龙媚娘眼换上了厉光,沉声道:“传令下去,四更出发,到盐海子,准备进
击。”
“奴婢叩传令下去,四更出发,到盐海子,准备进击”
草原黑龙成天威这鬼女人,突然心血来潮,竟然下令挥军北进,进攻盐海子毛里孩部落
留下的老倦残卒。
军令预定四更出发,少不了有一阵子忙碌.
盐海子,在沙漠地的北部,距黄河不远,那是毛里孩部落在河套的势力范围,在盐海子
四周,有该部落留下的妇孺和老弱,还有一千余铁骑留下,防备南来的强敌,毛里孩这些年
来,势力日渐衰落有被满都鲁赶走的趋势,已到了日薄西山的晚境了,目前,他的兵远走大
同和宣府,有向关内窥们的企图.将要燃起烽火了。
而满都鲁的大军,正挟着可汉孛罗忽进后秦州西行,留在红盐池的全是老弱妇孺,草原
黑龙十猛兽都未随兵前往,留在河套附近戒备,此中原因,是满都鲁看不起可汉孛鲁忽,其
中隐有阴谋。
十猛兽的兵力,可草原黑龙最雄厚而且精锐,她不管红盐池的事,向北进攻盐海子,红
盐池便空了。
其余九个猛兽兵力甚是单薄,他们都是飘忽不定的人物,经常只带百十名精骑,在河套
周围横冲直撞。
四更无大军起程,草原黑龙第一身黑绸子箭衣,臂上有皮护套,胸背有轻巧的掩心甲,
高坐在一匹浑身漆黑,仅四蹄有一撮白毛的乌电盖雪宝马,蛮像个女将军,鞍旁插有弓箭腰
上悬有长剑,威风八面,顾盼生姿,她身后是祝永春和十一名高大雄壮的大汉,身穿护心软
甲,悬剑带刀,鞍迅右是大弓箭袋,左是铁盾,再后面,是十二名健美的劲装蒙女,也是强
弓挂鞍,剑悬腰间,有六名鞍迅挂了书角和胡茄。显然是军令队。
再后面,是一百二十名亲兵,清一色的劲装骏骑,斩马光头烁目,再后面,则是五十名
鼓手。
她左右,各有十名长枪手,全是黑龙,特别雄壮气派,另有二十名弓手,每人挂了十只
箭袋,各有两张弓,也够雄壮。
她前面,是一面大纛,一面全黑的认军旗,在旗中间,皆绣有一条黑龙,认军旗上更有
一个大“成”字,旗手共有十二名。护旗手亦有三十名之多.
祝永春的袂下,带了一个大食囊,他的水囊特大,可盛十斤水之多。
所有的帐幕全不见了,编成辎重队跟在后面,四面八方共有十丛密集的大队骑士,没有
人声,只有马儿不时踢蹄喷气之声,夜风吹得旗声猎猎暴响。
她蓦地回头问:“时辰到了么?”
“四更正。”亲军中一名阴阳生大声答。
她高举左手,沉喝道:“列队出发。”
…
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剑啸荒原》——第十五章
云中岳《剑啸荒原》 第十五章 五十名鼓手将鼓槌举起了,六名女号手忽将画角背在背上,举起二尺四寸烟斗一般的胡
笳,吹出三短一长,令人心弦震颤的笳音。
笳音刚落,五十面皮鼓忽然响起轻雷似的低沉鼓声,逐渐加重高亢,像从天边响起一阵
密鼓,越传越远,逐渐震耳,连绵不断,终于,停止了。
前面,立刻传来三短一长的笳音,三群铁骑先后移动,草原中泳起轻尘,逐渐去远。
由红盐池到盐海子,约有三百余里,他们予定夜半赶到,明日破晓即向毛里孩的千乘铁
骑进兵,来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袭击。
当她挥军北进时,中原与海惠一对爱侣,正在已向废了的东胜城东北一带沙地上梁探
索,逐渐地向西南而行。
东胜城已经拆掉,但因为附近有两条小河流,鞑子的另一支族人,却在这一带支起了牛
皮帐,不走了,毛里孩东行这一支部族已想趁火打劫。大部分青年弟子,皆挟刀携弓向东入
窥关内,留下的人不多。
中原海惠度过草原的第一夜,次日拾夺行囊,先往西走,再折向西南而行,在莽莽草原
中奔驰。
前面展开一条梁沟,梁高约有百尺,由东北向西南连绵迤逦伸展,中间形成一道梁沟,
怪。在此有这条小河流,在草原中间向南流下,两岸的水草,青绿色仍未消退,与沙漠地带
的草大为不同。
水,是生命的泉源,也是财富这说明了为何人类的发展是靠河流,而不是在山地或缺水
地区高原上,远远地,更看到河流两旁马群和牛羊,在草丛中奔驰跳跃,间或可以看到三两
个牧马蒙人的身影出没其中。
河流下游更远处,模糊地可以看到一些蒙古包。疏落地散处在小河两岸,土梁中,也可
以看到两个蒙人,站在上面向四方了望,在二十里内可以看到人马的奔驰。
中原与姑娘正向土梁下奔来,在二十里外便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一声胡笳鸣咽,警讯
传出来。
相距还有二十里,远着哩。在这一带草原中惟有这一段最为平坦。是一处天然的最好牧
野,所以看得也远。
胡笳声远远传来,中原向姑娘说:“蕙,前面有鞑子小心些。”
“原弟。要动手么?”她不在意地问。
“不一定,先看他们的态度而定.当然,希望他们对我们友好些。”
“友好?”她摇头苦笑,又道:“目下与蒙人双方势不两立,彼此之间除去兵器相见之
外再无他途,见面后必将生死相拼,千万不可寄望他们能善意接待我们。”
“也不一定,也许我们遇上一族和善的人呢。”中原似乎有点不愿动刀弄剑,所以希望
能遇到些和善的人.问清草原黑龙的下落便算了。
姑娘不以为然,说:“几十年来沿边关这四十余里的广大地域中,先后死于鞑子血刀之
下的无辜边民,数量何止百万?他们以为我们好欺,定会抢先朝我们动手,不信等着看就
是。”
中原冷哼一声,说。“如果他们动手,我们要以牙还牙。”
一双健马并蹄而奔,朝胡笳声扬起处狂奔而去,走过一半,还有十里地。已可看清百尺
高梁上的人影,和小河旁帐幕里的人影飘摇状。
蓦地,姑娘一声惊叫,策马倒退,变色道:“原弟,那是什么?”
“天。白骨,怎么这样多?”中原也惊得将马勒住。
不远处枯黄的野草中,无数的人兽骨骼,散布在方圆三四里的广阔土地内,碎骨残骼令
人看了毛骨悚然。
除去人骨,也有不少马骨,和巨大的骆驼残骨,且有被烧毁的村寨破墙遗迹,显然,此
是一处废墟,按地势断定然儿这定是小河上源,是早年拓荒人建立的村寨,经过一场惨烈的
兵劫后,就剩下这些儿乎被夷平的村寨残迹,和无数人马的枯骨,以往的光辉已在世间消失
了,谁能告诉人们,他们那时所遭遇的又是什么?
两人缓下坐骑,慢慢窜越废墟,密密麻麻的枯骨,令人看了毛骨悚然冷气从背梁直往上
爬升。
“天,怎么死了这许多人畜?”海蕙惊惶地发话。
中原看过许久,说:“这儿是一二十年前的村寨,被鞑子们毁了遗痕。”
“怎没看到兵器?恐怕是瘟役哩。”姑娘不以为然地说.
“不是的,瘟役不会让骨骼撒落,也不会有整齐的断痕,漠外不产铁,铁器大多来自关
内,即使留了刀枪,也早被人拾走的。”
“鞍子们真会那么残忍?”
“当然可能,有关一带死的人确是太多了,朝廷无力北进,不能守土,忘能安民?”
姑娘恨恨地哼了一声说。“物腐而后虫生,朝廷……”
“惠,不说那些,他们来了,是迎上去呢,仰或在此等他们?”
“等他们好,如无恶意,咱们也不愿动武,如果……哼,以牙还牙,这儿多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