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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咱来问他,骗咱们南下,北上,是何居心?”
说着,气忿地大步走来,一把抓住中年儒士,就往墙上猛撞,口中喝道:
“好家伙,清醒了没有?”
这时的中年儒,露出了本来面目,正是“黑心吴用”吴百用。只是,刚才把鼻子也撞扁了,头青额肿,皮破血流,更是难看。
傅震宇忙道:“连兄,别扰别人安眠,我们斯斯文文,好好地和他谈谈。”
一面向呆立一旁,神色异的史家钺笑道:“家钺兄,可会认识此君?”
史家钺一怔,摇头道:“素昧平生。。”
“今天总算三生有幸,未曾缘悭一面了。”傅震宇笑道:“家钺兄,闻名不如见面,此君名头不小,如在十年前,万儿不在令尊之下。”
史家钺一呆道:
“谁?”
连城璧哦了一声:“难道他就是当年和‘活曹操’魏世才发起共组‘七智盟’的‘黑心吴用’吴百用?”
“然也。”傅震宇道:“只不知他现在何人手下高就?落得这样不伦不类四不像,枉负有智之名!”
连城璧道:“这个,咱们可以慢慢问,傅兄怎么认识他的?”
“我就在不久前,在一处河神庙里,这位老兄擅长用短,竟以独门‘乌风抓’对我暗算。。”
“乌风抓?”史家钺道:“一定是了,他一定是‘赤手天尊’门下,曾听家父说过。。”
傅震宇笑道:“正是,难怪家钺兄刚才看到那位受伤的仁兄,就有似曾相识,又不敢断定之状,大约是对赤手天尊的凶名有点顾忌吧?”
史家钺面一红,窘促地道:“我实在不能与傅兄比。。”
“大丈夫何自卑若是?”
史家钺一挺胸,仰面道:“没有什么顾忌可言,小弟并不怕死。。”
一顿,又哦了一声:“傅兄,这样,那位挂彩的仁兄一定是。。”
傅震宇目光一闪,悄声道:“快去看看!”
史家钺会意,疾掠出房。
傅震宇已拉住连城璧,笑道:“连兄,不必冒火,姓吴的虽称有智,看来也是受人利用的工具而已,其志不大,其才可知,器小易盈,我们不妨问问他背后的人?”
连城璧幸然放手,仍是狠声道:“可恶,可恨,傅兄,这种专门害人的人,不知‘坏掉’了事,免得。。”
“不可!”傅震宇一把拉过已经半死不活的吴百用,沉声道:“阁下,你说明白点,姓傅的并不好骗,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约你师徒端午节子夜见,你倒先投到了,你师父呢?”
吴百用成一窝囊废,一句不吭,只是哼哼,好像要死的人一口气要断未断。
连城璧心焦如焚,暗忖:刚才明明是‘二护法’和我传声交谈,为何还不快伸手?”
傅震宇叹了一口气,道:“是要我再动手么?我的独门手法,共有四种,一种比一种‘舒服’,你是想多‘享受’一些,我只好成全你了!”一指刚要点出,吴百用身形一抖,促声道:“你,要我说什么?”
连城璧脱口喝道:“废话!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难道要试试咱的手法?”
说着,就要伸手。
“用不着!”傅震宇摇手道:“连兄,他已被我点了三处偏穴,‘逆血倒脉’,并不好受。。”
连城璧心神一震,失声道:“傅兄,可是‘一尘千斤’的手法?”傅震宇点头。
连城璧道:“这是当年‘八缺和尚’的独门心法,傅兄怎会。。”“我也仅得皮毛而已。”
傅震宇岔言道:“所谓‘一尘千斤’,以后再谈。。阁下,说!”
他是逼着吴百用。
连城璧呀呀道:
“难怪,据说中了这种手法的人,血脉如沸,肌肤如火,路体任何一处沾了一指头,就有澈骨之痛,是了,姓吴的刚才那么。。乱叫,咱还以为他太脓包呢,嗯嗯。”
他这么罗嗦,目的除了延缓时间,以待“大援”外,也是为了分散傅震宇的心神,间接透透口风给外面的“二护法”听。
实在,连城璧心中发毛,他这时的心情,紧张与恐惧,并不在吴百用之下,只是没有吴百用身受之惨痛大苦而已。
“快点!我的耐性有限!”傅震宇剔了一下指头,看他十分悠闲,毫不在意的样子,却叫吴百用感到“压力”如山。
连城璧心中一跳,他是大行家,连傅震宇弹剔一下指头,这种毫不起眼的小动作,他也十分注意。。只听窗外微有声息,又消失,使他心如吊桶,七上八下直忡忡。
吴百用有气无力的开口了:
“请。。请先松下手。。如何?”
“可以!”傅震宇随手一拂,道:“本来,半柱香里,你就会功力报废,现在,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你要识相点,如不敢说,由你,一柱香后,你就会全身喷血,不必拖延时间,无人能救你,即使我愿意把你交别人,也无人能解我的独门手法,懂了么?”
连城璧先“懂了”,他恍然大悟,“二护法”所以迟迟不下手救人,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就是傅震宇说的无人能解独门手法,即使把人救走,也是死命一条。
第二当是“二护法”也对傅震宇有了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实际上呢?两者都有,还有其他原因。
因为,在“悦来栈”的严百川与常百乐二人已早来了,但已迟了一步—
—由于他二人想先了解一下情况,弄清楚傅、史二人与连城璧的关系,所以,都隐身在六丈外的屋檐暗角里没动。
等到吴百用被制,常百乐就要伸手,却被严百川拉住传声道:“姓傅的小子,十九已得不传绝学,千万妄动不得,主公叫阿璧阿玉同他混在一块,必有深意,不到非出手时,绝对不能出手!”
常百乐只耐住性子,传声道:“老大,真是的,把这小子抬得太高了。。”
严百川死盯了他一眼,等于表示:“这是命令!”常百乐就不敢吭声了。
严百川打个手势,两个老魔,一东,一西,施展身法,悄无声息地向傅震宇等那间房掩去。严百川一双鬼眼最利害,黑夜中也能分寂麦,当连城璧准备向傅震宇猛下毒手之际,严百川正好在窗外七八尺处由窗隙中看到,忙传声阻止——常老二认为严老大说得那么“利害”,姓傅的当然不简单,如任由连城璧乱动,一个不好,岂非立时“露出原形”?
为了给连城璧壮胆,还特别“说明”一句,说汪浩然也来过了。
当傅震宇在向吴百用逼供的时候,提到“一尘千斤”和“八缺和尚”,连严百川也心惊胆寒。
那因为“八缺和尚”乃百年前的一代怪侠,言聋、鼻塌、嘴歪、鹤膝、短胸、眼斜、右手五指全断,右手仅剩二指,故自称“八缺”。
这样不幸的残废人,却能坚苦卓绝,练成一身超凡入圣的功力,凭天性聪明过人,比正常人还要精灵古怪,由于只剩下二个指头,经他苦心潜修,练成一种奇妙的指力,能软如绵,二指可以反贴手背,硬如钢,无坚不摧,当指力发出后,能发出一种弹震之力,用以专打独门偏穴,中指者,除他本人外,无人可以言救。
他自己称之为“痛残指”,神奸巨恶,望风丧胆,故又名“降魔指”,“一尘千斤”。
常百乐惊骇之余,也自胆怯,暗道:“难怪老大也重视这小子。”
可是,人心好奇,常百乐很想一看傅震宇的真面目,又以为自己已经近在咫尺,傅震宇还没有察觉,可以证明傅震宇即使得到了,这种心法,也真的仅知皮毛,其他功力尚浅,但又怀疑傅震宇虚声恫吓,另用了什么鬼花样!
所以,他急于弄清楚,何况,“乌蒙五魅”,一向狂妄自恃,当年横行时,除了败在符振扬掌下与章大钧剑下外,未遇敌手,他以为即使傅震宇当真已得到不传绝学,发现了他,也奈何他不得,竟想在连城璧面前充面子,准备猛占丁现身,杀人,救人,一得手,不失为一大奇功,不可向盟兄弟夸耀一番。。
常百乐在这种心情下,一幌身,掩向窗下,又一伏身,再缓缓地伸出头,向窗隙窥视。
就在这时,他猛觉背后风生,好个常老二,一缩脖子,右手翻腕一抄,已抓住了突袭他脑后“玉枕穴”的暗青子。
竟是一小块瓦片!
常百乐刚心中有此,想找人算帐,猛地一瞥之下,几乎倒抽一口冷气。
为何?
窗格横框上,一洞洞穿,却是一点声息也没有,如果不是一眼看到,也不会知道。
显然的,适才是傅震宇发出了指力,而常百乐并未觉察,设非背后有人示警,他的头缩得快,真是。。
他想也不敢想,先疾伏身形,再化“潜龙升天”式,斜窜五丈,一挺腰,“八步登空”,上了屋面。
严老大正在斜对面二丈外向他招手。
常百乐一身冷汗,还好,傅震宇一未发声,二未追出,倒像是常百乐多心,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其实,弹指透窗,正是傅震宇一剔指头之际,毫厘之间,落了空。
常百乐如果没有背后瓦片示警的话,他不死,也必挂彩。
至于傅震宇为何明知窗外有了强敌而不作表示?那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常百乐在严百川怒视之下,头也不敢抬,悄然地向西方飞射,直到几十丈外,严百川才低哼:
“年纪活在狗身上了。。”
常百乐不敢回话,只有认了。
严百川又传声道:“姓傅的小子已得绝学,实是未来大患,现在,凭我们二人,也无把握。。”
常百乐传声回了话:
“怎么办?非快救出老吴不可。。”
严百川哼道:
“自己要紧,老吴如完了也是该死。。等我多想想。。”
在房中,傅震宇眉间溢起了一抹红晕。
这是他生了气,动了怒的表示,还有,当他凝聚功力准备杀人时,他会这样。
其他房中的客人,当然早已惊醒,可是,在外面跑的人,多少知道利害,一发觉是江湖好汉在“做事”,谁也不敢出声,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只有发抖的份儿。
傅震宇突然笑道:“姓吴的,你虽工于心计,这一次实在不智,或系你的‘一失’,不止于你的易容之术不够高明,口音未亦,主要的是你真以为龙像龙的话,自露破绽,试举一例,你以一介寒儒姿态,即使方府需要这种人才,有人荐引你,你该知道,不论你如何心急,也不会在天黑以前就骑驴赶路的,这是不近情,以你乔装的身份,竟敢在深夜救助重伤垂毙的人,这是不合理,下店前,不知掩饰,脚下轻灵,使内行一听便知你是会家子,言行自相矛盾,安能不便人起疑?大约是你恶贯满盈了,我成全你这份死硬不开口的勇气好了。。”
连城璧骇然脱口急道:“傅兄别。。”
八十六
傅震宇沉声道:“这种人,奸诈阴毒,何必浪费口舌?连兄,我要他先尝遍百般痛苦,再了结他。。”
又要出手。连城璧欲阻不便,一时急得变了色。
吴百用已成鹭弓之鸟,平日的镇定功夫已难自制,神色惨变,凛声道:
“我能说的。。一定奉告。”
傅震宇冷然地:“你为何要伤害那位方家的人?又为何把他带到这里?
据实说出你的意图。”吴百用失声道:“这是误会!阁下怎知他是方家的人?”
“这很简单,他项下有项炼痕亦,据我所知,凡是方家的人,都有标记,子弟辈从小有佩带项炼,男者金制,女的用珠制,弟子左腕有火印‘方’字,家将都带腰牌。。”
连城璧脱口道:“傅兄真是博闻。”
吴百用默然不语。
傅震宇伸手道:“交出来。”
吴百用拌着手,探怀取出一串精工打造的紫金项链。
傅震宇目光一闪道:“果是方不同的儿子!”
他扬声唤:“家钺兄。”
没有回应。
这回可轮到傅震宇心中一惊了。
他因身负绝艺,又极具深度,遇事从容不迫,连刚才发觉有功力甚高的人窥伺,由于来人意向不明,在未明来意前,他都得沉住气,不住表示,可见他超人的镇静工夫。
现在,他发觉有“意外”了,史家钺决不会无故外出,为何不回声呢?
以傅震宇的自信,百丈里有任何异动,他能立时察觉,同在一个客栈里,相距咫尺,如果史家钺离去或有外人潜入,决瞒不过傅震宇的耳目。
刚才,他明明听出史家钺已经到那边厢房探视那个受伤的少年去了,旋即寂然,难道就在那时出了岔子?如此,则来人功力已入化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