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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再说话,我们找到一棵大树,围靠在大树的树根下,顿觉惬意十足。
昨晚没有睡好,加之此刻烈日炎炎,困意上涌,我们同时睡了过去。
下午四点多,炎日西坠,这才重新赶路,不过没走多久,天就黑了下来,有了村民们的告诫,这一次,我们不敢再走夜路,只好找到一处山洞,躲了进去。
龙虎山就这点好,山洞多,大大小小的山洞数不胜数,这一次我们所找的山洞,不是那些深不见底的,而是开挖在石壁上的小型山洞,虽然里边也有棺材,但并不多。
夜晚,搭起帐篷,点起火把,我们吃过东西后,重新钻进睡袋里,说真的,走了这一天,我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我躺在睡袋里,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肩,那黑色脚印越来越重,我甚至感觉自己的锁骨都开始剧烈疼痛了。就像是有一个人,站在我的锁骨上,踩的我痛不欲生。
传说中的人驮鬼,究竟该怎么克制?
明天应该就能走到山顶了,届时到达龙头之位,在数不尽的棺材中寻找洗罪悬棺,就得看刀茹的本事了。
在无尽的疼痛感中,我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而在我睡着没多久,葛钰竟然再次出现,她这一次,一丝不挂,从山洞外走进来的时候,直接钻进了我的睡袋中,与我共枕同眠。
我欣喜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说:葛钰,我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
睡袋本来就不大,葛钰钻进来之后,睡袋里就没多少空间了,可原本暖和的睡袋,也瞬间变得冰凉无比。
我感觉有些冷,葛钰摸着我的额头,看着我的眼,说:阿布,冷吗?
我说冷。
葛钰抱着我,就像姐姐抱着弟弟那样,把我揽入她的怀中,我能感受到,她没有了心跳,而我,重新有了心跳。
这真是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每当夜晚葛钰见到我的时候,我就重新拥有了心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葛钰抱着我,我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觉得更冷了,我在葛钰的怀里瑟瑟发抖。
葛钰小声说:阿布,你还觉得冷吗?
我又点头。
葛钰抱着我的脑袋,在我耳边轻声呢喃:阿布,坚持下去,有我在你身边,谁也别想带你走。
我感觉自己快要冻昏过去了,但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阿布,明日黄昏时分,你们会到达龙虎山的龙头之位,届时你将遇上血染青云之景,那便是你的死期了。”
我一睁眼,连忙问:葛钰,我该怎么办?
葛钰微微一笑,摸着我的头发说:曾几何时,你也这样抱过我,你忘了吗?
我不知道葛钰什么意思,也真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这样抱过她。
“那时候,你还叫我丫头。”葛钰又说了一句。我冻的都快神志不清了,也想不明白葛钰话里的意思。
我问:葛钰,那我明天黄昏之时,该怎么做?
葛钰小声说:明日黄昏,你切记不可吃蛇肉,一定不能吃!不然我们永生不得相见了。
我点头,说:我绝对不会吃蛇肉,打死我都不会吃。
葛钰又摸了摸我的头,在我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阿布,睡吧,你不要怕,我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在欺骗你,那我就跟你一起,背叛全世界。
我闭上了眼,虽然还是很冷,但却昏昏睡去。
清晨,我不是自己醒来的,而是被刀茹的尖叫声给吵醒的。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我问:干什么呢?
刀茹大声说:登山包不见了!
我一惊,睡意全无,立马从睡袋中钻出来查看,西装大叔的登山包,完好无损的放在原地,但刀茹所背的登山包,却失去了踪迹!
西装大叔说:别急,别急!
他起身,在山洞周围追看,我也赶紧跟上他,搜索了许久之后,终于在山洞口的一片土地上,发现了鞋印。
这鞋印与我在村口老庙所发现的一模一样,鞋底没有任何花纹。
我说:会不会是当地的药农,趁我们熟睡,偷走我们的东西?
西装大叔摇头说:不会,第一这些药农不可能一直跟踪我们。第二,他们如果偷,也得偷我的,我的登山包里才是值钱的东西。第三,他们晚上是不会上龙虎山的。
我们折回山洞,收拾帐篷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身躯轻松了很多,就像是那无形的枷锁被摘掉了一样。
掀开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左右双肩上的黑色脚印,我不由得为之一震!
第004章 自己咬断的手指
现在我是不会打开看了,好奇是会出人命的,这前三任司机,看似周炳坤没死,其实他的结局才是最悲的,原本该死的应该是他,可他疼爱老婆,让来历不明的珍珠项链给了自己的老婆,结果他老婆当了他的替死鬼。
照这么推算的话,只要开过14路公交车的司机,注定的结局都是死!
幸好我没结婚,也没女朋友,自己虽然穷,但不贪财,发现了莫名财物都是保留了下来,等待失主,如若不然,可能我已经没命来找周师傅了。
在回去的车上,我一直在想,到底用什么借口去跟陈伟辞职,想着想着,手机忽然响了。
刚一接通,听到的第一句话,我就僵硬在了原地。
“明子,你赶紧来中心医院一趟,你奶奶突发心肌梗塞,这一次可能挺不过去了。”电话是我爸打的,语气不急,但却很悲。
我心头一颤,手臂都开始哆嗦起来了,我甚至感觉脊梁骨都发凉。
奶奶突发心肌梗塞,会不会跟我有关系?
我赶紧下了公交车,直接打了一辆出租,来到中心医院,在重病房看到了奶奶,她眯着眼,脸上盖着氧气罩,她已经不能呼吸了,必须借助呼吸器来维持生命。
病房里的父母亲戚都红着眼走了出去,我妈说:你奶奶想单独跟你聊聊。
我两腮发疼,想哭,走到奶奶的床前,她颤巍巍的举起手,我赶紧握住她枯槁的手掌,她挤出一丝笑容,说:明子啊,啥时候谈了个对象?
我一愣,刚开始没明白,以为奶奶是问我有没有谈对象,她一直很关心这事。
没等我回话,奶奶竟然歪着头,看着我的左边说:闺女啊,今年多大了?
“22啊?哦,俺们家小明子26,呵呵,女大三抱金砖,男大四生贵子。挺配的。”
“闺女啊,俺们家小明子,从小就是脾气倔,以后你们过两口子,你多听着点他。”
奶奶对着我的左边,时不时的说话,时不时的点头微笑,最后还伸出左手,在虚空中抓了一下,然后又伸出右手抓住了我的手,随后两个手合并在了一起。
“明子啊,人家闺女从小命不好,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可得对人家好点。”
我都傻了,见我发愣,奶奶严厉的说:明子,你咋了?不高兴啊?人家闺女浓眉大眼的多好看,愿意跟着你这穷小子,你还不高兴啊?
奶奶语气很严厉,但其实很高兴,我以为奶奶回光返照,人已经糊涂了,就赶忙点头:嗯,是啊,我会对她好的。
“好了,你让他们喊进来吧,我吩咐一下后事。”奶奶微笑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左边一眼。
我走出病房,父母亲戚没人注意我,他们涌进病房之后,快速办理了离院手续,回到家里。
奶奶走了。据说她是笑着走的,父母亲戚不知道奶奶为什么很高兴。
我给陈伟打了一个电话,简短的说明了一下事情,没等他安慰我,就直接挂了电话,父母亲戚都在安置奶奶的后事,而我则是独自一人来到了漫无边际的田野里。
我对着空旷的田野大声吼:你他妈到底是谁,有种你出来搞我啊!对一个老太太下手,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不知骂了多久,我蹲在田野边上哭了起来,我不知道奶奶的死跟我有没有关系,听奶奶所说的话,我感觉她临走前并没有糊涂。
小时候听老人讲,人在临死之前,阳气最弱,是会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很无助,很惊恐,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在家守孝了一个星期之后,过了奶奶的头七,我这才重新去上班。
心情好转了许多,也想明白了许多,佛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奶奶走了,其实是去享福了。
坐车回到了房子店,我几乎连一口水都没喝,直奔陈伟的办公室,他正在填发车表,见我急急忙忙的冲进来,抬头问:小刘,急啥呢?家里的事办妥了吗?
我点头,说:陈哥,那个我想辞职。我支支吾吾了一会,最终也找不到什么借口,索性开门见山。
陈伟一愣,问:干的好好的,干嘛辞职啊?不会是因为家里的事吧?
我说不是,这几天有点别的事,抽不开身,所以就想辞职。
陈伟哑然失笑道:有点事就要辞职?至于嘛?要是有急事的话,我再批你几天假。
我还没说话,陈伟又是一顿说,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带理,最后又神秘的笑道: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不定期福利发放?
我点头,他说:做够半年,公司给配私家车,做够一年,公司给配一套一百平的房子,这可不是瞎说啊。
我脸上略显欣喜,心里却在咒骂,做够半年给配私人飞机也不干,细数前三位司机师傅,哪一个有好下场的?
而且自从我应聘14路公交司机之后,奶奶也忽然心肌梗塞离去,我不知道这跟14路公交车有没有关系,我尽力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
我脸上阴晴不定,陈伟拍着我的肩膀说:累的话再放你三天假,好好玩玩,要不陈哥带你去夜总会里转转?那一水的妹子,啧啧,胸前揣着俩炸弹,一个比一个正点。
“不了,我自己转转吧。”我走出了陈伟的办公室。这一刻我感觉陈伟这个人很不靠谱。
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我开始收拾东西,心说陈伟要是不放我走,我就直接不要工资走人了。
看了一眼抽屉里的女人身份证,高跟鞋,戒指,项链,我心说这几样东西,一会都放到14路公交车上,就来一招高挂金印直接走人吧。
正收拾着,眼角余光瞥见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张a4纸,这张纸对折了一下,就放在桌子的正中间,我一愣,左右四看,心想这张纸不是我放这的啊。
打开一看,上边写着这样一段话:
14路公交车,你必须开下去,如果你的**走了,就由你的灵魂来开
我手一哆嗦,纸条掉落在了地上,我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心想这张纸条是谁放我桌子上的?细数整个客运站,能进我宿舍的只有陈伟,他是主管,有宿舍钥匙,难不成这是陈伟看我想走,故意吓我的?
这么想也不对,因为我奶奶走的时候,我只是给陈伟打电话说请假,而辞职这件事,我是今天才说的,也就是十分钟前才告诉陈伟的,这期间,我俩一直在一起,这纸条绝对不是他放的。
我又看了一眼纸条,上边的字迹娟秀非凡,而陈伟的字迹则潦草的很,肯定不是陈伟写的。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我不知道这究竟是鬼魂留下的,还是别人的恶作剧,因为杀人方法多种多样,比如黄师傅猝死,或许是仇人暗中下药,比如周师傅的老婆,或许是人为的,故意的车祸,至于第一任司机,或许有可能是他犯困,一不小心踩了油门,撞死孕妇后想开脱,所以咬牙说14路公交车失灵。
而至于14路公交车的待遇为什么这么高,或许不是因为闹鬼,而是因为现在已经没人会驾驶这种老式公交了,人才难求,所以待遇才好。
内心中不停的斗争,我极力劝诫自己,告诉自己只要没用肉眼看到所谓的鬼魂,我说什么也不信!
可我前几天亲眼看到的黄师傅呢?一个月前他死了,但我却在他死后见到了他,这又该如何解释?
第005章 奶奶生命的最后关头
我爸浑身一惊,我明显看到他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他问我爷爷:爸,你怎么想起这事了?
我爷爷站起身,说了一句:人啊,活一辈子还得多做好事,文亭,你当年做的对。
说完,我爷爷撑开雨伞,慢悠悠的离开了我家。
那个哑巴乞丐我知道,小时候我也见过,头发很长,都绣成一团一团的了,至于年纪有多大,我真看不出来,他脸上很黑,胡子也长,经常在那小县城的各个垃圾箱里翻找食物吃。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那年冬天,下着鹅毛大雪,那个哑巴乞丐饿得实在受不了,估计都快饿傻了,在大街上抱着一块红砖,用力的啃,用力的咬。
二十岁以上的人应该都知道,那个年代烧制出来的板砖,基本上都是红色的,而且很硬,质量好,现在的板砖都是灰色的。
我们那一条街道很繁华,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