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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看到了,海军上将,试验了一百一十次,每次都落在半径四英寸的圆圈里。”
桑德克久久凝视着水箱内部,然后转向西尔弗斯坦:“那么说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搜寻呢?”
“我们的物理系进行了几次眼花综乱的计算,”西尔弗斯坦说,“他们猜测最可能是在塞福一号发现短号的地方东南一千三百码,但这不过是推测而巳。”
“你怎么肯定短号并没有斜着下沉呢?”
西尔弗斯坦装出受了委屈的样子:“你低估我把工作做得尽菩尽美的天才,海军上将。在水箱里进行了一系列试验后,我们将两个短号放到离哈特拉斯角二百海里的一万二千英尺深水中,两个短号分别落在原始起点垂直线五十码以内。”
桑德克走近窗子,看着水箱里泰坦尼克号的陶瓷模型。西尔弗斯坦走到他身后:“不容怀疑,它是个迷人的题材。”
“泰坦尼克号真怪。“桑德克轻轻地说,“一旦被它迷住,你什么别的都顾不得想了。”
“但是为什么呢?它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人们的想象力,而且摆脱不了呢?”
“因为这只沉船使其他沉船都相形失色。”桑德克说,“它是现代历史中最富有传奇色彩而又难以捉摸的宝库。老天在上,我们要试试看。”
桑德克说干就干,当天,深海潜艇海蛞蝓号出动。
这艘小艇长二十英尺,两头圆圆的。皮特检查完毕,转向右边椅子里坐着的乔迪诺,“咱们下水试一次好吗?”
乔迪诺露齿一笑,莫多克号的播臂吊杆将海蛞蝓号从甲板支座上吊起,轻巧地放进水中。潜水员一取掉吊索,皮特就打开压舱阀门,潜艇开始缓慢地沉入翻腾的滔滔巨浪之中。
“定时生命维持系统①开始。”乔迪诺宣布,“一小时到海底,十小时搜索,两小时浮出水面,剩下五小时作为机动保留时间。”【① 生命维持系统是潜艇或宇宙飞船内,提供人的生命和健康所必需的氧、食物、水、调节温度和压力,处理二氧化碳和排泄物的系统。——译者】
“我们把机动保留时间用来搜索。“皮特道。
乔迪诺很了解实际情况,如果发生意外,在一万二千英尺水下出了事故,是没有获救希望的。他往后一靠,看着海蛞蝓号愈沉愈深,海水也变得更黑。
乔迪诺把注意力转到深度表上。指针指着一千二百英尺。很快过了两千英尺的刻度,进入了永恒的黑夜。从此向下,人的肉眼看见的完全是漆黑一片。乔迪诺按了一个开关,艇外灯光突然亮了,在黑暗中劈开一条可靠的通道。
“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在第一次试航中就找到它吗?”他问遭。
“如果桑德克海军上将送来的数据靠得住,泰坦尼克号应该在你发现短号处东南一千三百码,一个一百一十度的弧线内。”
“我们会找到那个老姑娘。”皮特坚决地说。
四十分钟后,皮特向莫多克号报告深度和水温:一万英尺,三十五度。
到了一万二千三百七十五英尺,就可以看到海底,它迎着海蛞蝓号而来,仿佛潜艇倒是一动不动似的。皮特调整高度角,徐徐停止下降,使它水平前进,驶过海底上铺着的荒凉红土。
海蛞蝓号电动机有节奏的隆隆声渐渐打破了邪恶的静寂。起初皮特很难分清海底上隆起部分和渐渐低凹的部分;他所见到的只是一片平坦。皮特使海蛞蝓号离开海底四英尺,发现前边好象有一堆石块。
“可能是冰山上的。”冈恩说,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下来。“等一等……我的声纳上有强烈反应,现在磁强仪上也有反应了。”
“什么地方?”皮特问道。
“航向1——3——7。”
“航向1——3——7。”皮特重复一遍。他陡然使海蛞蝓号灵巧地一侧身,声纳上的绿色光圈上一个小小的光斑跳动着,表明他们的视界之外三百码有一个固体,长度至多二十到二十五英尺,大约有两层楼房高,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也许是泰坦尼克号的一只锅炉。”皮特插口道,“它们都分散躺在海底上。”
“象是个大烟囱。”皮特说。
“老天爷!”冈恩哑声喃喃地说,“这个地方看来有点象垃圾场了。”
艇外黑暗世界边缘的阴影里突然出现一个圆形物体,象块巨大的墓碑,周围有着怪异的光晕。潜艇里的六只眼睛很快就能看清大锅炉的炉篦,接着看到了接缝处的一排排铆钉,破残的、触须般的残余排气管。
以后几分钟内,海蛞蝓号逐渐靠近它,他通过嘹望孔向外望,接着看到一个庞大的黑影凶恶地在黑暗中隐隐出现。
距离近到五十英尺的时候,皮特减慢速度,使海蛤蝓号沿着这个倒霉邮船的吃水线平行前进。顺着沉船的钢板望过去,仅是它的大小就足以令人大吃一惊。虽然经过八十年来,奇怪的是这艘沉船却完全没有受到侵蚀;二条金黄色带子绕着八百八十二英尺的黑船壳,在强光灯下闪闪光亮。
皮特将潜艇轻巧地向上驶过八号重的左舷锚,他们清楚地看到那三英尺高的金色字母——“泰坦尼克号”。
皮特好象着了魔似的,从支架上拿起送话器:“莫多克号,莫多克号,我是海蛤蝓号……你听到了吗?”
莫多克号的无线电话报务员几乎立即应声回答。
皮特调整好音量,尽量缩小背景杂音:“莫多克号,通知海洋局总部,我们找到了大泰。深度一万二千三百四十英尺。时间十一点四十二分。”
泰坦尼克号安息在漆黑的海底,身上带着它的悲剧留下的狞恶伤疤。和冰山碰撞造成的破残伤口从右舷的尖舱直到船壳下方三百来英尺的第五号锅炉室。
它沉重地停泊在沉积层上,向左舷微微倾侧,艏楼朝南。前边三个烟囱已经不见,其中两个可能是在它沉向海底时冲走的,第四个却横卧在上甲板后部。船员们紧贴嘹望孔,似乎过了好几个钟头,然后潜艇升到头等舱休息室的舱顶,盘桓了一会儿,扔下一只小小的电子信号器。它的低频脉冲可以向以后潜水寻找沉船的人提供追踪搜寻的线索。
第二十二章 打捞风波
发现泰坦尼克号的消息立刻被捅到报纸上,西格蓝姆的夫人尽管极为头痛,仍然不得不接总统要求回答海洋局总部大会堂里坐着的八十多个记者提出的问题。
房间左方的一位自发妇女站起来招招手:“西格蓝姆博士,我的报纸《芝加哥日报》的读者,想知道政府为什么要花千百万元钱去打捞一艘破锈船。这笔钱为什么不能花在别的方面?”
“我很高兴为你澄清事实真相。”达纳说,“打捞泰坦尼克号并不会浪费什么钱。预算是两亿九千万美元,至今我们花的钱还远远低于这个数字,如果考虑到可能得到的报酬,这算不上大笔款项,泰坦尼克号是个宝库,估计价值是三亿多美元。”
“西格蓝姆博士?”这是大会堂后排一个高个子男子的说话声,“你能否给我们说明一下打捞的技巧呢?”
“承蒙下问,不胜荣幸。”达纳笑道,“先生,请让我放映一些简单的幻灯片,帮助说明这项计划中的许多秘密。”
灯光变暗,第一张幻灯片出现在讲台后上方的宽阔银幕上,泰坦尼克号端端正正地搁在海底,略微向左舷颤侧,这就便于焊补冰山造成的百码长的裂口。
“怎么可能在那样深的地方焊补那样长的裂口呢?”
第二张幻灯片上是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黑乎乎一大团东西,看起来像液体塑料。
“回答这个问题。”达纳说,“这是阿莫斯·斯坦福德博士,他在表演他创造的叫做‘湿钢’的一种物质。湿钢名副其实,虽然在空气中柔韧易曲,但和水接触九十秒钟坚硬如钢,可以粘在金属物,如同焊上去一样。直径十英尺的球形铅箱装着湿钢,开到工作地点,船员可以瞄准目标,把湿钢通过特制喷嘴喷出来。”
“怎么从铅箱里弄出湿钢昵?”
“用另一个比喻来解释吧,那么深的地方有巨大的压力压迫铅箱,就像挤牙膏一样,把密封剂通过喷嘴挤进要焊补的裂口。”
她发出换片的信号。
“这里我们看到一张大海的剖面图,说明海面上的供应船只和海底围在沉船四周的潜艇。打捞行动包括四艘载人水下船只。塞福一号,修补冰山在壳船右舷造成的损伤,以及被泰坦尼克号上的锅炉砸碎的船头。塞福二号。焊修较小的洞口,像通风洞,舷窗等。海军潜艇海蛞蝓号的任务是砍掉不需要的零碎杂物,包括船桅,索具以及倒在上甲板后部的船尾烟囱。最后是深海探测号,往泰坦尼克号的船壳和上部结构上安装压力安全阀。”
“你可以解释一下这些阀门的用处吗,西格蓝姆博士?”
“当然可以。”达纳答道,“当船身开始向海面浮起时,输入船内的空气会随着大海对它外部压力的减小而开始膨胀。除等非不断放出这种内部压力,泰坦尼克号自己就会炸个粉碎.当然,装在那里的阀门就是要防止发生这种灾难。”
“这么说海洋局打算用压缩空气捞起这只沉船?”
“对,补给船卡普里科恩号上有两部压气装置,能够把足够的空气灌进泰坦尼克号,排出船壳里的海水,并使它浮起。”
“西格蓝姆博士?”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我代表《今日科学》杂志,我碰巧知道泰坦尼克号所在地的水压是每平方英寸六千磅以上。我还知道可以利用的最大的空气压缩机只能产生四千磅的压力。你们打算如何克服这个差距呢?”
“卡普里科恩号上的主压缩机组将空气从海面通过加固管道输送到沉船中部的第二个空气泵。外表上看,第二个空气泵就象是飞机的星形发动机,一系列活塞从中心开始向外延伸。再者,我们利用深海的巨大压力来起动气泵,加上来自上面的电力和空气压力的帮助。我很抱歉不能作深入的说明,因为我是个海洋考古学家,不是海洋工程师。”
“吸力问题怎么办?”《今日科学》记者坚持地问,“嵌在淤泥里这么多年,泰坦尼克号会不会和海底完全粘在一起了?”
“的确会。”达纳做了个开灯的手势。灯光亮后,她眨巴着眼睛在耀眼的灯光下立了片刻,直到她能够看清提问的人。这是个中年男人,长长的棕色头发,戴着一副宽大的金丝眼镜。
“经过计算,知道船内有足够空气可以把它的庞大船身浮上海面的时候,就从船身上摘掉空气导管,向泰坦尼克号船底周围的沉积层注射一种化学电解质。这种电解质产生的反应将使沉积层的分子分解并形成一层气泡,气泡层消除静止摩擦,容许巨大的船身摆脱吸力。”
另外一个男人举起手。
“如果这次行动成功,泰坦尼克号开始向水面漂浮,它是不是很可能翻船呢?一个失去了平衡的四万五千吨重的物体,要保持端端正正漂浮上去,两海里半可是个不短的距离。”
“你说得对。它有翻船的可能,但是我们打算在底舱里留下足够的海水压舱来对付这个问题。”
第二十三章 深海谋杀
一早起东北风就刮个不停,乔尔·法夸尔是从联邦气象局借来的气象员,他正细看着接受全国气象卫星资料的仪表,“再过一小时风速就会减低。”法夸尔答道,“到明天日出时候,就会降到每小时十海里。”法夸尔说话时头也不抬,他的预报准确得不可思议。
“精心制订的计划……”皮特无所事事地自言自语,“又损失了一天。一个星期里这是第四次了。我们不得不解下缆绳,让空气导管漂在海面上。”
“只有上帝才能刮起风暴。”法夸尔冷淡地说。他向加普利科恩号工作室前舱壁上装着的两排电视监溅装置点点头:“至少它们没有都受到影响。”
皮特看看荧光屏,上面显示出在狂暴海洋底下的一万二千英尺深处沉船上悄悄工作着的潜艇。它们没有受海面的影响,这才挽救了这一项工程。
“海面船只的位置怎么样?”
乔迪诺指着海图上分散放着两英寸长的小模型:“卡普里科恩号照常是在中央位置。莫多克号紧挨着在前面,邦件格号在后边相距三海里。”
皮特注视着邦件格号,这是专为深水打捞而建造的一艘新船。“告诉它的船长,靠近到一海里之内,”他又指向一只红色的小模型:“我看俄国朋友还陪着咱们呢。”
这时声纳员走了过来,“扩音器上有种莫名其妙的杂音。我在这两个月里时断时续地老听见这种声音。奇怪的声音,像有什么人在通讯联络。”
“可能是沉船上有什么东西松了,被水流冲得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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