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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这么办。”
桑木看了看表。
“喂,咱们再去一趟三鹰,争取今晚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这会儿病院怕是早就关门了。现在已经到时间了。”
“那就明天去吧……不过,明天去病院倒是可以,可是今天不去茶座找那个侍女,明天就会耽误时间。不如现在去,只是找一找那个姑娘。她要是答应了,再决定明天的行动。怎么样?”
“好吧。”
两个人商量完了,接着又参加搜查本部的会议。会上,搜查员们没有提出什么新的报告。
第二天上午十点。
桑木和重枝带着茶座的侍女冈田美代子,从三鹰站前上了公共汽车来到了楠林站。青年刑警重枝打扮成精神病患者的模样。如果能在医生诊疗之前,把预定的事办完,那就不必装病了。为了工作,重枝今天一早就装扮起来,换了一身旧西服,故意做出邋里邋遢的样子。一见重枝这个样子,桑木差点笑出声来。
——昨夜会后,桑木他们就去了三鹰。进了“武藏野”茶座,和冈田美代子商议好了。告给她说,她见过的那个女人可能在病院里工作,为了证实一下,请她一同去一趟。她立刻答应了。今天早上,她准时来到约定好的站前,下了公共汽车之后,便向记住的那条路走去。走了一程来到上次看到的那小住宅区。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各家簷下都晾着被褥。
他们故意不坐出租汽车,这使冈田姑娘辛苦了。因为这样可以有更多的机会碰到那个女人。
穿过杂木林,前面现出了上次两个刑警见到的白色建筑物。高高的院墙延伸着。“医疗法人爱养会不二野病院”的黄铜牌子从侧面跳入视野之内,好漂亮的一所病院,门前栽着高大的椰枣树,伸展着巨大的叶子。
一进大门便是广场。这一带是挂号室和药房的窗口。护士们在外来就诊的患者中间忙碌地来往穿梭着。作为病院倒没什么出奇的风景。外来就诊的人群中有没有精神病患者呢?给人以异样的感觉。
注意地查看着在这一带来往的护士,全都是二十左右到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人。
突出的是那些健壮的年轻人,他们也都穿着白罩衣像医生一样出出进进的。这是看护员,是专门负责狂暴患者的。这个病院重病号的病房在最里面。
桑木原以为就诊的人少,自己在这里转来转去,容易使人怀疑,所以把重枝扮成了患者。到这里一看,这么多的人挤在候诊室和走廊里,扮做患者也就没有必要了。查找的那个女人迟早会出现的,于是就在长椅上坐下来,注意来往的护士。
等了四十多分钟,看到的尽是年轻护士。冈田美代子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一直没出现。
护士们也是一到年岁大了,便派到诊室当助手,或是关在治疗室里指导年轻护士。等在这里恐怕不会遇到她的。多等些时候也可能从屋里出来,不过这样等下去,太浪费时间了。
桑木想,不如到护士休息室、女厕所附近的走廊里去转转。关在室内工作的护士一定要出来的。
桑木和重枝耳语了一下,就离开了长椅。他们在挂着药房、门诊室、病理室、理疗室各种牌子的房间前面走着。这些地方,外面来的人也不少。对面好像是重病患者的收容室。那里是丁字形走廊。
当来到那里的时候,看见有四五个护士迎面走来。领头的那个女人是个高个子。桑木正看那个女人的时候,身旁的冈田美代子轻轻地啊了一声。那女人并没注意,只瞟了重枝一眼,就带领着年轻护士们走过去了。
“是她吗?”
桑木问那侍女。那姑娘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三个人急忙返回身去尾随刚走过去的那个高个子护士。桑木离开重枝和美代子,迈着大步追了上去。
第04章 激起杀机
1
司机三上查明了山中一郎在大森的住处。
上次跟踪时大体上找到了方位,以那里为中心打听人的结果,知道这一带是都厅职员宿舍区。
这里离上次山中消失的地方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是在大马路相反的方向。那天晚上,山中清楚的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他变得越来越诡秘了,但当时却不知跟踪者会是三上。他住的公寓是旧式木结构抹着灰的两层楼房,墙壁已经有了裂痕。门框上钉着“红叶庄”字样的牌子。
今天三上刚下了夜班,脱去司机作业服,换上了普通西装。当他来到“红叶庄”公寓的时候,只见太阳地里有三个像是住在公寓里的妇女,正在聊天。三上佯装人寿保险公司的收款员,向那三个妇女搭上了话。他首先劝导她们加入保险,当然她们不肯。于是三上便转了话题,闲聊起来。他很会谈话。做为出租汽车的司机,他知道许多别人没有听到的趣闻。那三个妇女正感到寂寞,这时都被三上的那两片嘴给吸引住了。
三上列数了出租汽车司机如何阔绰——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就是出租汽车司机了。保险公司的收款员认识各式各样的主顾,为了说明这一点,他开始讲起来。开头他讲的是,有一位夫人醉得东倒西歪,深夜里物色了一个出租汽车司机挽扶她住进了旅馆的故事。听得这些中年妇女出了神。三上神气活现讲得好象身临其境似的,三个妇女屏着气全神倾注地听他讲。三上从这里入手,渐渐成功地打听到了山中的生活情况。他好象是为了解一下这个公寓里的人是不是会加入人寿保险而来的。
三上打听到山中一郎的生活情况大体是这样的——
①山中一郎是这家公寓最老的房客,住的房间也是这里最好的。虽说是最好的,房子还是旧的,房钱充其量也就是三万七八千元。说它是最好的房间,仅仅是因为阳光充足罢了。
②山中的生活极其朴素。因为是独身,晚上的菜常常是在这附近市场上买鱼回来,一到早晨便从他的房间里传出烧干鱼的气味。这一点使三上感到意外。在他的想象中山中一定住的是高级公寓,过着豪华的生活。现在听到的恰恰相反。这就更觉得山中可疑了。很可能是他为了不使周围的人注意自己,才故意装作这样的。
③经常在外面过夜。因为是单身汉嘛,这是不足为奇的。
④确实没有女人到公寓里来。时常在深夜有女人坐出租汽车来送他,但从没有进过他的房间。那个女人在车里不下来,所以弄不清什么样。从时间上推测,多半是酒吧、酒馆的女招待一类的人。三上想,这一定是“克洛镇”酒吧的真由美。
⑤从没有来访者。看来山中生活孤僻,既没有朋友登门,又不见亲属往来。这也许是出于山中保守自己的秘密才这样如吧?三上是这样认为的。
⑥山中的房间里没装电话,所以夜里没有给他来电话的。三上想,他大概是利用公家的电话进行联络的。
⑦管理人员也曾从外面窥视过他的房间。他的生活与一般公务员相同。三上想象中的山中的房间里,一定有电冰箱,立体电视机之类的豪华东西,里面一定装饰得相当漂亮。可是完全相反。
如果把上面几点做为山中的隐蔽手段来看,是不得不令人佩服的。
都厅职员的薪水是人所共知的,何况他又这么年轻,如果房间里放上立体这个立体那个的,装饰得富丽堂皇,肯定要引起人们的怀疑。
凡是聪明人绝不会毫不伪装,绝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不正常生活的。不久之前,在报上看到过这样一条消息,有一个人私吞了公款,把几千万元装进了自己的腰包,搞女人,挥霍,旅游玩乐。他住的离机关很远,每天上班却不坐自用汽车,反而步行。因为那个人的衣着朴素,直到案情暴露,在同事们当中谁也没察觉他私吞了公款。真有这种事。
如此看来,山中在公寓里的朴素生活,是不足为怪的。他的生活一定还有另一面,那就是与大森公寓不同的奢华生活。
一个青年男子不可能只是攒钱,一定在什么上头把它花费出去。其中银座就是一个暴露点,在“克洛镇”酒吧女招待真由美的身上就挥霍了那么多的钱。这还只是山中不正常生活的一部分。
这件事就使三上想象到山中必然在干着坏事。山中的职位並不是能够侵吞巨额公款的大官吏,但在“克洛镇”花钱又是那么大手大脚,那钱肯定不是好来的。
于是,三上对山中经常出入的新宿“筑紫”的后台——都参议会议员岩村章二郎,也注意起来。岩村议员是都厚生委员,山中一郎是厚生局卫生课职员,是这一条线把他们联结到一起的,换句话说,就是山中以岩村为靠山,大捞油水,而岩村也利用山中这一渠道在发着人们意想不到的横财。
这些只是三上的想象,但是究竟通过什么门路发财?这就超出了他的理解力了。
土木委员、建设委员、预算委员这是和金钱发生关系的,至于“厚生”和金钱的关系总不会那么密切吧。在这方面营私舞弊,是很难想象的。其中的奥秘是自己不知道的,但一定隐藏着什么。
三上觉得如果弄不清这一点,自己就找不到生财的门路。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充其量也只能象上次那样弄到微乎其微的两千元钱。弄不好的话,对方会一口否定,分文也弄不到手,自己所下的辛苦也就付诸东流了。只从山中那里弄来两千元怎能善罢甘休。
岩村章二郞这个厚生委员又是怎么发财的,三上很想知道,却又苦于没有合适的熟人。即使有知道都政详情的人,也不见得对岩村和山中的勾结作出准确的判断。因为他们的策略不会愚蠢到被人发现的地步。
只有亲自去探索了。究竟能摸到什么程度,心里还没有底儿,但这个决心他是下定了。
三上采取的办法很简单,他知道岩村章二郎是“筑紫”女老板的情夫,他就到那家饭店门前去守着,反正做为“筑紫”主人的岩村一定要出入“筑紫”的。只要认准岩村这个目标,尾随着他,一定会弄出点什么东西的。好在自己手里有一辆作生意的车,对方肯定是乘车行动的,尾随在后面非常容易,没有比这个更方便的了。
三上虽然这么决定了,可是还有个困难,那就是自己从来没见过岩村章二郎。即使在“筑紫”门前守着,也会当做一般客人放过去。又不便直接去问那里的侍女。为了尾随岩村章二郎,首先就得识认他的长相。
采取什么办法呢?
都议会议员是社会名流,新闻社里一定会保存岩村章二郎的照片,要求看一下最简便不过了。那里没有相识的新闻记者,突如其来地去麻烦新闻社,必定遭到谢绝。最后他想出一个极为平常的办法,就是到岩村的那家公司去,从远处看一眼那个岩村就行了。
三上翻开电话号码簿,查了查“岩村土木建筑事务所”的地址。是在目白一带。他心里大致有了数,因为汽车司机对路线是熟悉的。他取出都内区分地图查找地区号数,果然象他想的那样,是从目白车站通向江古田途中的一条街。他高兴地驾驶着出租汽车出发了。一路上拒绝了顾客。
到了那里,一时难以判明在什么地方,从大路向另一条街拐过去,不远的地方有一座水泥预制件建成的楼房,非常醒目地挂着那家公司的牌子。三上推开岩村土木建筑事务所包有铜叶厚玻璃门。阴暗的屋里,白天天花板上还开着萤光灯。灯光下摆着六张办公桌,三个男办事员两个女办事员相对地坐着。里边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有一只套着白罩的转椅放在那里。旁边并排摆着五只会客用的椅子,一看便知道是所长坐的地方。
三上脱帽鞠躬。坐在前面的一个年轻的女办事员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事吗?”
那女办事员是个翘鼻子姑娘。
“啊,刚才有人叫车,我等一会儿了,还不见有人来,所以来打听一声。”
这句话是三上早就想好了的。
“是哪一位叫你停下的呢?”
那翘鼻子姑娘一时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是哪一位,反正象这个公司的人。因为有乘客叫车,我就在那里等着,一直等到现在。”
那个翘鼻子姑娘又去问别的办事员,都表示不知道。一个男办事员不耐烦地摇着头。
“那就不是我们这里要的。是不是弄错了?”
“明明说的是这呀。”
“可是这里谁也没雇呀。”
“奇怪,确实说是这儿,我看见他进这儿来了。在外面足足等了三十分钟……”
“那也不是这的人。”
“太奇怪了。”
三上这是为了拖延时间,其实他正在看正面墙上挂的那张大照片。那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男人,穿着晨礼服照的半身像,三上为了记下照片上的那个人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