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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办理停薪留职的手续快了许多,王厂长一声招呼,各部门大开绿灯,原本繁琐的各项流程,奇迹般地在三个小时内就办的妥妥当当。
告别了王厂长,我和才子走出了木材加工厂的大门,我心里也松了口气。
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成为了一名无业游民,再不需要出早操、站军姿、每天把被子叠得跟豆腐块似的了。
第6章 打算(5)
不过说实话,也有些失落。
第7章 往事(1)
“领我去云妮那看看吧,看能不能帮她忙活忙活。”我对才子说。
才子没说话,伸手拦了辆三轮摩托车。“去博物馆!”才子吆喝一声,当先钻了进去。
我跟着才子坐上了车。“去博物馆干啥?”我问他。
“哪那么多话,我还能卖了你咋地?按斤称卖不出头猪价。”才子白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卖的什么药,稀里糊涂地跟着他走进了县城唯一一家博物馆,看样子这小子轻车熟路,领着我直奔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走去。
“一会儿你别乱说话,配合着我。”才子嘱咐我说。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究竟要造什么型号的飞机,才子已经非常熟练地敲了敲门,不等回音就拉着我走进了房间。
博物馆是一栋三层楼,伪满时期日本关东军的建筑,厚墙小窗。这间房间不大,十五六平米的样子,靠着墙是整面的书架,使得本就极小的屋子显得更加拥挤。一位穿着套灰白色中山装的老学究,正低着头拿着个放大镜趴在一张堆得乱七八糟的桌子上研究一本厚厚的大书。
才子进了屋很拘束的样子,蹑手蹑脚地不敢发出声音,我干脆就站在了门口,好笑地看着像一头直立行走的大熊似的才子用了十几步颠到了桌子旁,捏着嗓子轻轻叫了声:“陈教授”。
那陈教授也不知道研究什么研究得魂飞九天,竟没发现身边多了个铁塔似的活人。才子呼唤他的声音也越来越高,最后终于在才子吼出了一声“着火了!”之后,陈教授强烈地一哆嗦,整个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上的放大镜也“当啷”一声摔在桌子上。
“快救火!快救火!”陈教授扶了扶像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镜慌张地喊着,一双手在身旁寻找着工具。
才子嘿嘿地笑了两声:“陈教授,是我啊,才杰出!您不记得啦?”
陈教授惶恐的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侧耳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着火一说纯属造谣之后,安定了下来,拉住桌腿想要起身。刚才那一个腚蹾明显让他吃了不少苦,可能是闪了腰,一拉之下非但没有站起来,还发出了一声“唉呦”,满脸痛苦地又坐回到地上。
才子立刻满脸谄笑地弯腰如拎小鸡一样,抓住陈教授瘦弱的胳膊,把他丢进了桌后的靠椅中。
这时惊魂甫定的陈教授才目虚着一双深度近视的三角眼探过头近距离观察面前的这张胖脸。“你是……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才杰出嘛,是不是带着你上次说的那个宝贝给我看来了?”
如果换了别人,把人家吓成这样,好歹也会先赔礼道歉,可才子这牲口立马就好像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没事人似的一把把我拉到桌前。
“陈教授,这就是我跟您说起的我那个朋友,就是他手里有几件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才子煞有介事地对陈教授说道。
我有点理解才子的目的了,这小子果然是早有预谋。
“哦?小兄弟,东西带来了吗?让我看看!”陈教授立时两眼放光,身子从椅子里蹿了起来。
“这个,今天比较匆忙,那东西又挺金贵的,所以没带在身边。”我一本正经地对陈教授说道。
陈教授眼中充满期盼的神采立刻黯淡了下去:“我听小才说了你家传的那件珍品,一直都想见识见识。今天你有时间吗?不如我和你一起去你家看看?”
陈教授大概很为自己的聪明所动,原本失望的心情马上变得异常亢奋,似乎就要起身拉我出门……
“这个……”我支吾着,“我今天不太方便,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这样吧,陈教授,反正我这几天还要来县城,不如我下次来一起带过来给您鉴定鉴定?”我给才子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才子提出告辞。
才子微微地点了点头:“陈教授,这个关于祖传的文物,咱国家有没有什么特殊规定,必须要无偿上缴国家啊?”
“呵呵——”陈教授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对于家传的文物,如果不是特级珍贵的,是可以选择自己收藏;如果属于国宝范畴的,国家也会对你们做出合理的补偿。”
第7章 往事(2)
我和才子都暗地松了口气,咱压根也没想过贩卖国宝啊,弄点小钱而已。
去了心头最大的疑虑,才子提出告辞,陈教授也没有挽留,只是连声嘱咐我下次进城一定要把东西带给他看,我也是连声答应着,走出了博物馆。
“你小子行啊,水挺深啊,道都趟好了,就等我呢?”我有些揶揄地对才子说。
才子得意地笑了笑:“考虑得咋样?这买卖咱干还是不干?”
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何况这事看来并没有太大的风险。
“咱先小打小闹折腾着,也算先学学。”我对才子说。
才子点了点头,一马当先又领我走进了一家银行,变戏法似地掏出了一本破旧的存折,挤到柜台边,取出了折子上所有的钱——一万五千大元。
才子小心翼翼地把钱塞进我的西装里兜:“小狼啊,这是我这些年给老爷子攒的棺材板子钱,咱俩要是折里面了,那老爷子百年以后可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啦。”
才子少有的正经严肃看得我鼻子隐隐发酸。在一九九三年,一个农村穷小子,五六年风里来雨里去,这一万五千块钱每一分都是他的辛苦钱,才子也二十九岁了,马上奔三十的人,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娶妻生子,而是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祖父。
我呼出一口长气,摸了摸口袋里沉甸甸的一沓钱。“小子,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就不信咱俩在一起有什么事干不成的!”我看着才子的眼睛,轻轻却很坚定地说。
才子咧嘴哈哈一笑,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咋地,多赚点钱,让老爷子享享福;咱俩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命都是你的,还在乎点钱吗?”
我的胸腔里一阵澎湃,这牲口实在是太煽情了。一招“黑虎掏心”,我右手闪电般击了过去,但是接触到才子身体的瞬间,还是没舍得用劲,变成了轻轻地拍了拍他肥肉乱颤的肚皮。
“走吧,我领你去云妮的店里转转!”才子伸过胳膊压在了我的肩膀上,两个人喝多了似的晃悠着走出了银行。
云妮的店在县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门面不算很大,但是布置得极有韵味,主营女装,颇具有流行元素。
我和才子进门的时候,云妮正在查账;有两个年龄十八九岁的店员正在向几位顾客介绍推销。
看样子才子没少往这里溜,两个店员和他都很熟悉,一看到才子,马上甜笑着打招呼:“才哥过来了……”才子也高声地和她们打过招呼,两个女孩子嘴里在向顾客介绍着,眼睛却都很好奇地时不时地打量着我。
云妮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我和才子,马上放下手中账本像蝴蝶一样向我飞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小狼哥哥,你穿上这套西装真合身!”巧笑倩嫣的云妮哪还有点老板娘的威严?看得两个小店员满脸的惊奇。
等到那几位顾客一走,两个小丫头立刻冲到我身边,唧唧喳喳个不停,“你就是云妮姐的男朋友吧?”“云妮姐真有眼光,你可真帅!”
我头大如斗地看了看身边的才子,这牲口竟然捧着半块西瓜蹲在门口大啃,看都不看我一眼,无奈之下,我求救似地望着云妮,这丫头居然红着脸假装没看到一样躲在旁边偷笑……
把店交给了两个店员后,我、才子和云妮坐上了回村的客车。这时的云妮没有了昨天的矜持,紧紧地揽着我的胳膊,不断地述说着童年趣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不断地互揭着糗事,从记事起说到高中毕业,童年美好时光的回忆一幕幕在嘻嘻哈哈中浮现,坐在后排的才子反倒成了听客,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只是越是回忆,我越觉得与云妮早存在了一种血浓于水的感情,只是在这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里我却更加迷茫,越发无法分辨我对云妮的感情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抑或两者混杂……
晚饭照例还是把老夫子扶过来,五口人一起围坐。
吃着云妮做的饭菜格外香甜,我陪着祖父与老夫子喝了几口小酒后,就专心于消灭满桌的菜肴;祖父与老夫子的兴致却格外高涨,你来我往间倒是酒多菜少。
第7章 往事(3)
收拾了饭桌后,照例又在正厅摆起了“长龙会”:两位老人以酒代茶,一碟花生米,开始了谈天说地,纵横南北。我们三个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人骑了一个小马扎,静静地做着听众。
老夫子说着说着,便提起了小时候常把我们三个叫到一块儿,给我们讲的那些故事,一提到云妮小时候一听那些故事吓得不敢出去上厕所,非要我陪着去的小样儿,祖父、老夫子和才子的笑声肆无忌惮地散播在悠悠夜色之中……
“老夫子,我有个事儿想跟您说。您和爷爷都是走南闯北见识广博的人,你可认识这个是什么吗?”说着我把右手递了过去,手背上那曾被血色珠子灼伤后留下的三点红色血印,在灯光中越发艳丽,闪动着妖冶的血红。
老夫子抓着我的手背仔细地观察了良久,脸色变得凝重而不解。
“这明明就是某种邪物在你手上留下的印记啊?”老夫子上下打量着我说,“小狼,你把这事前前后后详细地给我说说!”
祖父听到老夫子的话,也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面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于是我一五一十地从寻找羊群说起,一直说到我逃出了古墓为止。
老夫子是此中的行家,在听我的讲述中,脸色忽明忽暗;祖父虽然面无表情,但目光却是随着我的叙述跌宕起伏。
一旁的才子和云妮就不必多说了,惊叹之声不断,讲到关键的地方,云妮两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不住掐捏……
等我把整个过程讲完了以后,祖父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我想可能祖父对我处理事情的冷静和大胆颇有几分自慰;才子更是不断拍打我的肩膀:“小子,你命可够大的!”云妮则依旧紧搂住我的胳膊,仿佛怕我被鬼抓跑了似的。
老夫子仿佛神游太虚一样,半晌也不说话。良久后,老夫子悠然地叹了口气:“从小我就看你是命大、福大的相,没想到真能遇事化险为夷,因祸得福。”
我不解地望着老夫子,化险为夷倒可以说是,但因祸得福不知道从何说起呢?
“那血色的珠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血阳珠’。据说这‘血阳珠’是位大巫师用一万个童男的血与魂魄凝炼而成,是世上至阳至邪的结晶。你手上的血色印记想必就是在握取‘血阳珠’时被炙而留下的,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它并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丝毫阴郁之气,反而还有可能成为你最管用的护身符,不过也有可能……”
“啊?什么护身符?不过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老倒是快点说啊!”看老夫子故意的停顿,我着急的问道。
老夫子颇有深意地盯住我看了一会儿,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世上邪物都分强弱,你身上有了这至阳至邪的‘血阳珠’灼上的印记,实在是比任何的护身符都要管用。但古语说,福祸相倚,刚说的只是一般情况下,如若遇上比‘血阳珠’更为厉害的,恐怕你身上的这个印记,反而会变成吸引对方的线索……”
我正屏息凝神地听着,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种答案,一口气没喘均匀,大力地咳嗽呛得我满脸涨红,眼泪鼻涕齐流。
老夫子举起酒碗和祖父一干而尽:“晚了!回去睡了。合着你小子有缘分,小郎明天去找我,我送你点东西瞧瞧!”老夫子豪爽地哈哈大笑,在云妮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还俏皮地对着祖父眨了眨眼睛。
“老古,你莫不是想让我孙子接你古氏的……”祖父看着老夫子问,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郎兄,我们都老了,这世界是属于他们年轻人的;说不定哪天咱两腿一蹬就此撒手,难道我还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