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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陈若望大声问道。白笑笑才出事,这两个人又突然变成这样,让大家既伤心又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冯小乐没有回答。
江欢雅面部肌肉全部都在紧张地抖动,看得出来她正在竭力控制自己。她嘴唇抖动许久,终于费力地挤出两个字:“刘莎!”
这两个字一出口,冯小乐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全身瘫软地倒在地毯上。
而她身边的其他人,也忘记了要扶她。
每个人都被这两个字惊呆了。
刘莎!
怪不得冯小乐如此惊恐,那个沙发上,原本放着死去的刘莎的尸体,在他们离开别墅之前,刘莎还安静地躺在沙发上,他们出去只不过这么一小会,刘莎就不见了。
蝴蝶谷已经封闭,白笑笑已经死了,林霖雨不见踪影,多半也已经遭遇不测。
谁会来将一具尸体搬走?
唯一有可能做到,就只有鲁刚了。
刚刚才被他们认为有可能是受了冤枉的鲁刚,一下子又成为怀疑的焦点。
只是他们实在想不出,鲁刚要抱着一具尸体走开做什么?刘莎的尸体,对他有什么价值?
“不是鲁刚,一定不是他,”冯小乐坐在地上,嘶声道,“是刘莎,刘莎是鬼,她自己走了!”她说这话时,神色凄厉可怖,让人害怕。
她的话,让江欢雅全身一激灵——她回想起刘莎死前的种种,不由点头道:“不错,是她,原来是她。”她跑过去,抱住冯小乐,终于哭了出来:“原来一直是她,我们都错怪笑笑和鲁刚了!”
她扶着冯小乐站起来,两人茫然地看着众人。
其他人也都呆住了。
怎么又是刘莎了?
当大家知道刘莎曾经有过那些古怪的举动时,心中也曾暗自害怕,只是那时一切迹象都显示事情是白笑笑干的,大家都没有深究,现在回想起来,竟然越想越害怕。
因为害怕,便不由自主地互相靠拢。
陈若望忽然皱起眉头,停下脚步,朝身边看了看。
“怎么了?”杨飞问道。他虽然胆大,但是发生的这些事情实在过于刺激,让他也敏感起来。
陈若望看了看身侧,摇摇头,继续朝其他人走过去。
大家都走得非常快,这样一来,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点异样。
他们感觉身边似乎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当他们转头望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们更加紧张起来。江欢雅和冯小乐紧紧抱在一起,朝周围警惕地看着。
他们不知道要看什么,也许是刘莎,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
男孩们看了一阵,没有发现什么,于是更快地靠拢到一起,背靠着背,将女孩们围在中间。
真的有什么影子闪过!
这间别墅,到底隐藏着什么?
虽然他们中间,也许还隐藏着鬼,但是相比那种不可测、不可知的东西,一个明显的鬼,似乎不那么可怕了。
他们就这样靠在一起,安静地,一言不发,观察着四周,看了很久。
别墅里静悄悄的,明亮而宽敞,风吹得大家的衣服抖动起来,衣服在地上的影子也随之飘动,形成一个古怪扭曲的影象。
大家同时注意到了影子。
他们疑惑地看着那些影子,看了一阵,忽然同时大叫起来。
他们虽然同时大叫,却并没有事先约定好,因此,在自己大叫的同时,他们又被其他人的叫声吓了一大跳。
于是叫得更加慌乱。
一阵混乱之后,大家渐渐安静下来。
“你们看见了?”杨飞问道。
其他人点点头。
“原来那些闪过的身影,只不过是我们在墙上和地上留下的影子,”粟诚苦笑道,“我们很久没有看见自己的影子了,都不习惯了。”
“我们很久没有看见自己的影子,”江欢雅道,“是因为灯光熄灭后,就没有亮起来过——现在它亮了。”她的语气又是那么绝望,和她发现白笑笑居然在纸杯上留下指纹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灯亮了。
在灯光熄灭时,他们是多么希望它能亮起来,但是现在它真正得明亮了,照得整个 别墅一片亮堂,他们自己的影子随着自己的行动而动来动去时,他们害怕了。
因为他们一直在一起,没有人去理会一直熄灭的灯。
就象当初他们不知道灯为什么会熄灭一般,灯又毫无理由地亮了起来。
是谁干的?
他们忽然感到极度的疲倦,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但是大厅里的沙发,却是谁也不敢再去坐了。几个人只得坐在地毯上。
他们坐下来之后,将林霖雨的白衬衣展开来,只见那衣服的背面,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刺穿了一个拇指粗细的洞,洞口周围的血,已经变成了紫色,朝四周蔓延出一大片干涸的红。
看来林霖雨的背部,一定是受了伤。
他究竟怎么样了?
他是不是也象刘莎和白笑笑一样,已经死了?
他们沉默地坐着,失去了思索的力量,悲伤和恐惧象飓风在胸中席卷,卷得心里空荡荡、飘忽忽。
极度迷惘之中,他们的眼睛,也无意识地四望。他们并不是要找什么东西,只是在这么长久的压力之下,任何一件东西如果看得久了,都仿佛变得阴沉诡异,有说不出的可怕。
陈若望将别墅游视了一遍,不觉低头,先是看了看那件染血的白衣服,然后,他注意到,就在他自己脚边的地毯上,有一点黑色的痕迹。
那是一个黑色的小圆点。
仍旧是茫然的,也许只是无意识状态下的一个随意举动,他伸手摸了摸那个小圆点。
他感觉手指湿湿的,抬起手指一看,一片鲜红。
他呆了一呆,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耳边传来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那是杨飞,他恰好看见了陈若望指尖上那一点液体的红。
陈若望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他人原本对陈若望抚摩地毯的动作不在意,此时被他们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都看过来,一看之下,俱都呆住。
那点红,粘稠浓艳,任谁都看得出,那是血。
并且是才沾上不久的鲜血。
大家立即朝地毯望去。
这一望之下,才发觉,那种黑色的小圆点,斑斑驳驳,在他们脚边的地毯上洒得到处都是,他们慌忙立起身来,发现衣服上也沾了许多艳丽的红色,星星点点,如梅花绽开。
红,原来是这么妖异恐怖!
这血显然是滴下不久。
这些血滴,一路从门口滴下,淋淋漓漓,渐渐洒到楼梯上,沿着楼梯一路洒上去。
众人不约而同朝楼上望去,只见楼梯在半空中一个转折,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大家互相看了看,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提出上去看看。
血,究竟是从楼上一路滴下来,还是从楼下滴上去?
“这是不是刘莎的血?”冯小乐小声道。
她这样说,并没有让其他人感到轻松。刘莎的尸体莫名其妙不见了,如果这些新鲜的血液是她的,事情就更加令人恐惧了。
他们立即跑到沙发边查看,却见沙发周围,一片干净,竟然一滴血也没有。
而沙发上,也是毫无血迹。
如果是刘莎的血,那么沙发和沙发周围都必然会沾上血迹,因为她的尸体就放在沙发上。
难道这血不是她的?
那么又是谁的?
“看!”杨飞指着靠近厨房的墙角大叫一声,众人的目光都朝那里望去,那里有一大块黑色的痕迹,四周洒落着同样的小圆点,一直通往门口,只是那黑色比他们脚下的那些黑色圆点,似乎更深更浓。粟诚满怀疑惧地用手指在那大团黑色上探了探,只觉得手底干涩,似乎触摸到凝固的颜料,手指上什么也没有沾上。
“那是刘莎的血,”江欢雅望着那一团血道,“是刘莎在那里受伤时留下的,现在已经干了。”
既然刘莎的那些血已经干了,而他们脚下的那些血又如此新鲜,显然并不是刘莎留下的,又会是谁留下的?
在这些新鲜的血迹旁边,有一行脚印一路伴随。大厅里脚印凌乱,已经难以辨认。但是这一行脚印,尚泥水淋漓,弄得他们的衣服裤子上也脏了很多,可以看出是新留下的。
并且这双脚印的方向,是朝内的。
这双脚印,和那些血迹一起,朝楼上延伸过去。
这表明,有个人,流着血,上了楼。
他们并没有看见新鲜的、下楼的脚印。
那个人,很有可能还留在楼上。
“是不是小林子?”江欢雅忽然道。她的话提醒了大家,大家心中一肃。
可是谁也不敢上楼去看。
就在此时,他们听见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轻也不重,就在楼梯半中央响起,慢慢地一步一步朝楼下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走在众人心上,大家仰着苍白的脸,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地望着那里。
一个人,从楼梯转弯出露出来,苍白的脸,犹豫的神情,站在那里,望着他们,一言不发。
是林霖雨。
大家发出一声欢叫。
他们一直在担心林霖雨的安危,眼见他在这里出现,都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正要扑上去和他说话,却见他神色冷峻,手里缓缓举起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薄薄的纸。
大家被他的神情震住,停住身形,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杨飞注意地看了看那张纸片,忽然又张大嘴,抽了一口凉气。
“照片!”他紧张地说。
大家一听这两个字,身子一颤,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张照片,终于还是让林霖雨发现了。
林霖雨望着他们,眼色复杂,想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走下楼来,正要问什么,却瞥见了陈若望手里的衣服,他眉头一挑,朝众人中看了看,疑惑道:“笑笑呢?”
他这样问,众人无言以对,他们不知该如何对他说,仿佛无论怎么说,都是错的。
林霖雨等了一会,见没有回答,笑了笑,笑得有些冷。他将手里的照片平展在众人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双眼睛,捕捉着每个人的表情。
照片上那个被压在石头底下的人,在血和黑暗中沉睡,丝毫不知道照片外面的世界,正涌动着看不见的风波。
众人再次见到这张照片,隐然有隔世之感,在无人处,他们都暗暗回忆照片上的情形不下千百遍,总希望那个人不是自己,总在猜测,那个人到底是谁。如今面对照片,却依旧无法断定,照片上的尸体,是不是就是自己!
他们内心的千百种思绪,奇妙地反映在面上,让林霖雨一一尽收眼底。等他们看了一阵,林霖雨才道:“你们还不准备告诉我?”
众人先是沉默,然后,陈若望看看其他人——每个人都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再隐瞒林霖雨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告诉他真相,让他早做提防,免得不明不白地受到伤害。
陈若望点了点头,暗暗吸了一口气。
在说之前,他问了林霖雨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注意到林霖雨换了一件T恤,白衬衣上的血迹分明在眼,让他不能不关心。
“是,”林霖雨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呆会再说这个,现在先告诉我真相。”他看了看那张照片,摇摇头:“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张照片上的人,应当已经死了。可是我们十个人,却又分明还活着。”他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众人没有打扰他,任他去想。他们原本小心翼翼地编织着谎言和假象,生怕林霖雨发现真相,一直都十分紧张,现在既然决定说出来,都有一种陡然放下千斤重担的感觉,反而轻松了许多。
林霖雨似乎忘记了要问他们,他皱紧眉头,一边想,一边朝沙发走去,在沙发上坐定。
众人脸色变了变,想了想,互相看看,也小心地坐在沙发上。
林霖雨想了一阵,环视四周,似乎想到什么,露出吃惊的神色:“笑笑和莎莎呢?”他看了看照片,“这上面的人是不是她们?她们是不是出事了?”他这样问时,众人的脸色僵硬,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他显然以为照片是刚才那会儿照的,却不知道,照片是一切关键。
“不对啊,”林霖雨问过之后,又喃喃道,“这张照片,应该是在我来别墅之前照的才对,而笑笑和莎莎 ,这几天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不是她们啊,”他越想越是糊涂,摇了摇头。
陈若望感到很奇怪,照片上并没有日期标识,他何以知道照片是在他来别墅之前照的?他并不知道林霖雨之前曾经从他们的谈话中偷听到关于照片的事情。
众人也都想到这点,奇怪地看林霖雨一眼。
他们又想到另一个不合情理的地方:林霖雨问到了白笑笑和刘莎,为什么却没有问鲁刚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