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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的。音祢,你先下来一下。”
“不要、不要,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可是百合打电话来,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所以我才要去接一下电话,不然怎么会知道呢?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那……你要赶快回来哦!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好,我马上回来。”
堀井敬三跟在服务生后面出去后,场内的其他男人一致将目光对准我,仔细地上下打量我。
他们一定好奇为什么我对这种难得一见的精采表演如此厌恶呢?
建彦舅舅也露出一副不置可信的表情,直盯着我看。在他身旁的笠原薰见状,气愤地拉一下他的耳朵。
建彦舅舅一边苦笑,一边把视线转向舞台。
突然间,微暗的观众席传出一阵阵暖昧、恶心的喘息声,
(啊!难道低俗、下流的表演快要上演了吗?)
我全身僵硬地偷偷将视线转向舞台。就在这个时候,舞台上的灯光忽然连续闪了两、三次。
观众席上的男男女女纷纷尖叫一声,跟着倏地站起来。
“警察来了!”
刹那间,在黄昏灯光照射下的会场内起了一阵骚动,变得十分混乱。
“警察”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我惶恐地往舞台方向看去,竟看到全裸的佐竹由香利急忙把衣服穿上,以及全裸、露出全身黑色刺青的壮硕男人——鬼头庄七也慌张地跳下舞台。
“安静、安静!没关系,我们设有一条密道,请各位按照顺序从那个出口走出去。”
一位看起来像是会场负责人的男人,跳上舞台嘶声叫喊着。在他的嘶吼声中,我看见原本挂着壁画的墙壁出现一个四角形的洞口,洞的另一端有一条黑暗的地道。所有人一看到那条地道,不禁蜂拥地奔进地道。
(我该怎么办才好?)
堀井敬三还没有回来,就算从这里逃出去,我也不敢穿着这身装扮走在路上。况且,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你还在那里磨姑什么?快点进入地道!再不快一点。我们就要关门了。”
(看来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其他人走进阴暗的地道。
这条地道非常长,好像是通往马路对面大厦的地下楼层,大家在黑暗中互相推挤着。
负责人料到可能会有这种突发状况,所以早就准备好大家先前寄放的大衣和私人物品,一个一个地传过来。
“请大家拿下面具,态度自然一点,一个个照顺序走出这栋大厦。”
于是我尽可能远离人群,来到阴暗的出口处取下面具。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声惊叫:
“啊!”
在我听见尖叫声的同时,有人握住我的手腕,而这个人正是我的舅舅——佐竹建彦!
第七章 重陷贼窟
软禁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被建彦舅舅软禁在公寓内。就算建彦舅舅没有限制我的行动,以我身上只穿着紧身衣和薄薄的袍子也无法逃出去。
那天晚上在一片混乱的情况下,建彦舅舅和笠原薰走散,却意外地发现了我,并将我带回他位于池袋的公寓。
一关上门,他二话不说便打了我几个巴掌,尽情宣泄胸中的愤怒。
我了解建彦舅舅如此愤怒的原因,尽管他自身操守不好、败坏道德,最终仍希望自己的外甥女能够清清白白、正正当当地度过美好的人生。
我心里对建彦舅舅充满歉意,以至于他多么凶悍地打我、踢我、踹我,我都没有哭泣。
可是没想到,我丝毫不闪躲的举动却让建彦舅舅更加恼怒,他认为我的沉默是顽强的反抗行径,不禁怒火冲天,打不停手。
一直到我的嘴唇被打得血流不止,建彦舅舅突然哀号般放声大哭。
“音祢,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不仅自甘堕落、不知羞耻到了极点,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也像是黑道角头。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面对建彦舅舅的质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我已经将自己的身心完完全全给了堀井敬三,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说出对他不利的任何话语。
建彦舅舅见我沉默不语,顿时又燃起熊熊怒火,口中发出粗暴的怒吼声,但是已经不再对我拳脚相向。
“音祢,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对不起爱你的姨丈、品子阿姨吗?自从你离家出走,你的姨丈和品子阿姨简直度日如年,悲伤得不能自抑。”
“尤其是品子,她整日以泪洗面,盼你早日归来,你应该能够体会他们的心情吧!难道你对他们俩没有丝毫的愧咎吗?”
“建彦舅舅,求您不要再说下去了,一提到他们两位老人家,我的内心就有如刀割……”
“提到他们会让你难过吗?看来,你多少还保有以前的纯真性情。音祢,都是建彦舅舅不对,不明就里地对你拳打脚踢,真是对不起。”
“你告诉我,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你不否认你外面有男人吧!”
“没错,确有此事。”
“你倒说说看那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建彦舅舅,对不起,我不能说。”
“不能说?为什么你不能说?”
“因为那名男子扯上很多麻烦,有如一团谜……”
“音祢,你是不是深深爱着那个家伙?”
“是的。”
霎时,一记强而有力的耳光迎面而来,我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在地上。
“你……你……竟然对那个带你上酒吧,还有今天晚上带你去看低级、下流性虐待表演的男人……你怎么会爱上这种下流的男人?”
“可是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会有这种表演,他也说他不喜欢看这种演出。”
“那为什么还去看呢?而且还付了那么贵的会费……”
“原先我很同情佐竹由香利,所以他告诉我很多关于佐竹由香利的事情,但是我一直都不相信,不,应该说我无法相信……他为了让我亲眼看到佐竹由香利的真面目,今天晚上才会带我去那里。”
“音祢!”
建彦舅舅一脸狐疑地问道:
“照这样看来,那个男人也很关心遗产的事嘛!”
我没有回答,而不回答即表示默认。
“音祢,你被那家伙给骗了!那家伙铁定是觊觎你的财产,才会接近你,你一向聪明伶俐,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我无法回答建彦舅舅的问题,因为我心中也有相同的疑问,堀井敬三更是常常将这个问题挂在嘴上。
“音祢,那个家伙为了让你获得最多的遗产,搞不好正计划将佐竹家族的成员一个一个杀掉。你老实说,这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唉!堀井敬三对建彦舅舅不也有同相的怀疑吗?)
“建彦舅舅,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音祢,你是不是害怕那家伙?或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如果是这样就直说吧!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但是我一定要把你们分开,即使你可以因为他而获得巨额的遗产……”
“建彦舅舅,你不要再说有关遗产的事情,我早就觉悟了。”
“觉悟?”
“建彦舅舅,你还是放弃吧!音祢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音祢已经死了。现在的音祢,身心都已不再纯洁,只会徒增建彦舅舅的懊悔与不甘心,请你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好不好?”
此时,我不禁为自己可怜的身世泪如雨下,不停地哭泣,直到眼泪枯竭、干涸。
那天晚上,建彦舅舅终于放弃,不打算再继续责备我。
但是从次日开始,他千方百计地想从我的口中问出堀井敬三的姓名。无论他好说歹说,我仍然守口如瓶。如此一来,我无可避免地又挨了好几个耳光。
看到建彦舅舅担心、焦急的模样,想必他的心里一定比我更不好受。
嫉妒心作祟
我在建彦舅舅的公寓里度过一星期。建彦舅舅没有把我送交警察局,也没有通知上杉姨丈。也许他不能忍受将我现在自甘堕落、萎靡不振的情况公诸于世之后,外界不断投射的异样眼光和接踵而来的舆论压力吧!
建彦舅舅这间位于池袋的公寓,无论建材、装潢和格局都相当高级、豪华,隔音效果也奇佳无比,任何的声响都不会传到邻室;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整个星期,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
我被建彦舅舅关在没有电话的房间内,无法踏出去一步,根本无法告知堀井敬三我目前身处何处。
那天晚上,堀井敬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建彦舅舅当时也在会场,而我现在下落不明,他应该会联想到我可能被建彦舅舅强行带走。
不过依他至今音讯全无的情况看来,说不定他早在那天晚上就被警察逮捕了!
(如果他被警察逮捕的话,一切就完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沉重。
我心中对堀井敬三有太多的歉疚,一时之间又无法脱身……我该如何是好?
“你已经深陷其中,没有我,你一天也活不下去。”
我的耳际萦绕着堀井警三的轻声细语。
从现实生活或生理上的殷切需求来说,他确实紧紧抓住我的弱点。
如今我的心情极度沮丧,只能在建彦舅舅的公寓内独自回忆和堀井敬三共同度过一个多月的销魂夜晚,以及种种的甜蜜、爱恋,思念之情不由得化作泪水潸潸落下。
虽然堀井敬三并非善类,但他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柔情和让人信任的特质,使我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一切全给了他。
这天晚上,建彦舅舅在出门之前,察觉到我脸上泄露出的不安及惶恐,他突然拿起一条绳子,一个箭步跳到我面前,一圈又一圈地捆绑住我。
“建彦舅舅,你要做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我要做什么。你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一心只想着如何逃离这里。为了防止你去跟他会合,我必须这么做,在我回来之前,你乖乖地给我待在这里。”
建彦舅舅说完把我推倒在床上,便匆忙离去。
受到这等不堪的对待与折磨,我思念堀井敬三的心情愈加炽烈。
“你为什么不赶快来救救我?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不是无所不能吗?应该知道我被困在这里才对啊!难道你自己也遇上困难了吗?”
我在床上拚命挣扎、翻滚,嘴里不断地哭喊、念着堀井敬三的名字,终于带着泪水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恍惚之间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睁开眼睛一看,床边竟然站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笠原薰,她不怀好意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哈哈!想必你已经筋疲力尽了吧!”
我一点都不懂笠原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你亲爱的建彦舅舅,他总是讲一些‘五四三’的话来敷衍我,常常答非所问,逼得我前来一探究竟,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这里大享艳福。我警告你,不能告诉他我来过哦!”
笠原薰涂着鲜红寇丹的手指夹着香烟,蹲在我的身旁,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想不到你已经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大小姐,你的媚功一流,真是了不起!请问你究竟有几个男人?快说!到底有几个男人被你耍得团团转?”
“你靠着这张漂亮的脸蛋,现在又在这里跟自己的建彦舅舅幽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人尽可夫的狐狸精!”
(跟自己的建彦舅舅幽会?)
听到这句话,一阵恶心顿时自我的胸口窜上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净说一些不堪入耳、下流的话……”
“我说的哪一句话是下流肮脏的话?从你嘴里讲出的下流事,难道就都符合道德规范吗?”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你也去看那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了。哈哈哈!还故意装得一副楚楚可怜、清纯动人的模样,我记得你那天穿着一件袒胸露背的衣服,打扮得骚劲十足。”
笠原薰长长的指甲在我身上到处乱戳,突然间,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冷不防地紧抓住我的乳房不放。
“啊!”
我痛得挣扎、尖叫起来。
“哈哈哈……你就是以这一身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