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我不认同他,这个男人就会永远地痛苦下去。
当我半夜惊醒,傻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时,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失忆了,茫然得找不到任何目标。雨水的声音浑浊地从窗户外传来,我不太清楚,如果我此时此刻将摆脱人类的身份,那么我的生命将走向何处。大学不是必需的,工作也没有用,我不用为生活打拼,也没有能支持我永远走下去的爱好梦想,活着如同死去——这是吸血鬼苍老的结果。
他们的外表不会改变,可是他们的精神却会枯萎。
一只冰冷的手轻抚着我的脸,凯厄斯俯身接近我,黑暗笼罩住所有光线,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动作很小心,不敢在我身上再留下任何一个淤痕。
“你不需要这么痛苦。”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在模糊的雨声里有些遥远。
我不解地看着他,尽管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孔,只能隐约看到他暗沉的轮廓与一些散落发丝的阴影。
“我不在乎你杀了我,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一万种方法,教导你怎么用人类的力量来杀死一个心甘情愿爱你的吸血鬼。”他带着某种轻松的笑意,就好像他说的是要跟我出去约会,而不是怎么自杀。
我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他的气息包围着我,我忍不住颤抖,因为我无法想象他死去的模样。
“这很可怕吗?可如果不是你动手,那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反抗。最简单的是火焰,我的体内有最容易燃烧的物质,这种物质可以让我的躯体运动更加灵活,只要遇火就会自动点燃,直到我变成一堆灰烬才会停息。”他边说边帮我拉起被子,手指伸到被子里,寻找到我的手,跟我十指交缠。
我们是如此靠近,呼吸交缠,冷热交替。
“等我变成一堆白色的骨灰,你就可以摆脱我了,摆脱一个注定要纠缠你到永远的恶魔。”他蛊惑性地开口,平静到冷酷。
“别开玩笑,凯厄斯。”我终于清醒过来,不敢置信地对他说。
“我不认为这是玩笑,我亲爱的克莱尔,你现在做的事情并没有不同,立刻杀死我或者慢慢将我折磨至死,听起来后者总是会比较残忍。你折磨自己就是在折磨我,你活在黑暗里我也不可能看到光明。”凯厄斯抬头,不知道看往何处,我看到他阴郁的眼神狠厉无比。“你让自己一直虚弱下去,也许在毕业前你就能在我面前自杀成功,这就是你的计策吗?”
我根本不知道他的阴谋论从哪里来的,他认为我想自杀?
凯厄斯抓住我的手骤然紧绷,面目狰狞起来,“也许我不该给你希望,鬼知道你人类的身份脆弱得让我想发疯。”
我试着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我怕他控制不住力道将我掐骨折,凯厄斯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波动,他有试着克制自己,虽然看起来不太成功。可是这个没有意义的动作又被他曲解了,他抓得更紧,像是谁要在他手里夺走他重要的东西。
“凯厄斯。”我有些无力地叫他,难道我看起来真有那么糟?糟得类似抑郁症患者末期?“我只是有点累,过几天我会好的。”
“你会好?”他的语调奇异地扭曲起来,听起来相当不以为然。
这个多疑病绝症的家伙,我困倦地眨眨眼,非常没有精神,看来我应该注意一□体健康,至少不要让别人看起来我了无生趣。我沉默了一会,这更类似发呆,最后我叹气问:“听说你三千岁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至少三千岁以上。我实在是没有勇气跟卡莱尔认真求证下去,我担心他其实已经一万岁了。我从来没想过第一个追求我的男人,年纪会大我这么多——搞不好我的年纪还不如他缀在尾端的零头?
凯厄斯很明显停顿一下,接着他很不在意地询问,“你在乎这些东西?不过是无关紧要。”
我非常怀疑他是否真看起来那么不在意,“你活那么久,难道就没有遇到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如果爱情指的是你”他冷笑一下,非常执着地说,“我非常确定,就连以后我都不可能遇到比你还重要的存在。”
“你的人生真是乏味。”我懊恼地抱怨,吸血鬼这种诡异的人生观到底是怎么养成的?而且不仅凯厄斯这样,基本我认识的吸血鬼情侣都是爱情至上。这种感情对他们羁绊之深,深过任何东西。
“所以你在可怜我?”他阴森地说。
你身上没有哪一点看起来需要别人来可怜的地方,痛恨倒是不少。
我不太舒服地想转身,他立刻松开我的手,我将自己蜷缩起来,非常疲惫,卡莱尔可能没有看错,这种疲惫到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感觉,可能真的不正常。
“凯厄斯,我是素食主义者。”跟卡莱尔一样,这是我无法逾越的底线。
我累得没有力气跟他争执下去,我更想永远沉睡下去。我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大团圆结局,谁知道呢?
也许也许我们会有很多时间。也许我能变成他的天使或者恩赐或者什么的,有那么一点希望,我可以得到他的认同,或者我能改变他至少让他理解,生命并非是卑贱的。
我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才听到凯厄斯忍耐到不断颤抖的声音,他说:“如你所愿。”
卡莱尔是变态,我也是变态,难怪他一副忍到快要暴起杀人的样子。
完全无法感同身受他的难受,他杀人的时候我更恶心。
在睡着前我连忙补充,“毕业以后再说。”等我毕业至少要一年以上,我非常担心等我睡着他会忍不住咬我几口。
可惜我没有听到他的答应,因为一阵眩晕席卷而来,这种感觉让我呼吸困难,夹杂着某种说不明白的忧伤。凯厄斯敏感地注意到我的不同寻常,“克莱尔?”
黑暗夺走我的视线,我再也听不清楚任何声音。
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来自体内不知名的某处,震动地响起。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我体内,他的心跳声与我同在。
可是我无力搜寻,连正常的呼吸都变成一种沉重的负担。很累,累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碎裂的痛苦。
凯厄斯快速将我抱住,我的样子让他暴怒起来,我听到自己虚弱的哀求。
“去找卡莱尔”支离破碎的声音,我都无法听明白有没有表达清楚。我不想现在转变,就算我生病也不行,我还没有处理好所有事情,没有跟查理道别,没有读完高中我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我不要变成吸血鬼。
“求求你。”我几近无声。
然后是一声巨响,凯厄斯似乎踢掉什么东西,转眼间就是风驰电掣的流动。
我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在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我的手指接触到他的心口。漫长的时间会带走一个吸血鬼所有的感情,爱好及性格激烈的很多方面,他会因为疲惫而变成石头。唯独会留下爱情。
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你有一天会厌倦所有残忍的游戏与本性,会转身来看我。你能为我而变得更加宽容——你会是我的阳光。
“你最好不要有事,克莱尔。”
我听到他痛苦的威胁,“不然我会收回你的人类假期,别说一年就是一秒我都不会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卡文真不是我想写就能写得出来的。对着键盘一下午可能半个字没有捂脸,说这些好像也没有用。
爬走
第86章 怀孕
所有痛苦与翻滚的恶心感戛然而止;前一秒我还在火焰里挣扎;下一刻世界突然安静了;我慢慢地呼吸;大量的湿润的空气进入到我的肺部里。还在下雨;可是却有光线,非常昏暗,漂浮在我浑浊的视线里。有人一直握着我的手;冷硬的触感。
我难受地轻声喘息起来,反胃感很严重;可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这种感觉导致我胸口非常沉重,什么东西堵塞住血管让我大脑跟着缺氧。
接着我听到卡莱尔的声音,“我想为她做个b超检查,我怀疑她腹部的硬块”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讨论我腹部里的硬块时,很诡异地停顿下来,似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然后是凯厄斯的厉声怒斥,“收起你的求知欲与那些白痴一样的好奇心,我需要的是克莱尔的健康,你是想告诉我她得了胃癌,还是她病情严重?”
“凯厄斯,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她的状态类似你该清楚她的例假周期,至少已经迟到半个月。”卡莱尔有些为难地想让他冷静下来,他是医生,所以说起病人的身体状况没有别的情绪。
“她一直都不准确,难道这也是一种疾病?”
而凯厄斯自然而然地说起这些身体信息时,我就受不了,很想立刻蹦起来掐着他生气大喊,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晚过一个星期。”卡莱尔非常确定地说。“她最近的情绪波动非常大,所以我才以为可能是因为压力导致她的生理周期紊乱。”
“你只要告诉我,她的身体怎么了,如果不是克莱尔希望你来保证她的身体健康,你以为我还会让她留在福克斯吗?”凯厄斯冷冷地笑起来,这种笑声一点都不欢愉,颇似变态杀人的前兆。
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一种滞重的虚弱几乎都要压碎我的骨头,我一点都不希望两个年龄单位后面是百或者千的老男人,在我旁边讨论我生理期紊乱的问题。我例假从来就没有准确过,我甚至很多次都会忘记上个月来的时候的正确日期。但是这跟我的病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怎么那么清楚我的日期,我自己都记不住。
对了,我忘记吸血鬼的嗅觉还有他们的记忆力,就算生理期的废血对他们没有任何作用,也不妨碍他们能捕捉到那种味道。
这种事实让我一时间有些情绪暴动,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让我终于挣开桎梏的僵硬感,我几乎是立刻就大口喘气地坐起来。晕眩感还留在我的视线里,顿时眼前的一切都扭曲起来。头痛欲裂,我伸手捂住额头,发现手腕上还扎着输液针,这里是卡莱尔的书房,显然也是临时病房加手术室。这个最优秀的医生,就像是爱德华那样也有收集癖。差别是爱德华收集的是音乐,而医生收集的是一整套专业的医疗器材。
非常难受,可是却没有一开始那种差点死去,内脏都要倒过来的痛苦。
“克莱尔,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卡莱尔第一时间来到我身旁,他专注地注意我的脸色,温和的目光里有担忧,也有一种类似阴影的凝重。
感觉感觉身体在溃败。我连呼吸都变成一种酷刑,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只是愣愣地看着前面,目光失焦。
根本不是感冒或者中暑那种小病,很糟糕,我怀疑自己是化疗过度的癌症末期病人,难道睡觉睡太多会导致身体这么糟糕?
然后我后知后觉地警惕起来,回头果然看到凯厄斯阴沉地看着我,他的表情因为压抑着愤怒而显得非常有杀气。现在别说一年的假期,如果卡莱尔诊断出我病情严重,凯厄斯会直接让我省略治疗的过程。
吸血鬼的毒液可以治愈身体的任何残缺,除非你缺腿少脚,一点癌症或者什么罕见病面对转变都毫无压力。
他还握着我的手,苍白的手指与我手上的颜色几乎分不清楚,我都快以为我们的手要融合在一块。我压抑下胸口的恶心感,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已经知道自己的忍耐到达极限,我对凯厄斯摇摇头,“放开。”接着抽回自己的手,毫不犹豫地扯开静脉里的针头,将输液导管扔开,血液从白得接近透明的皮肤下涌出来,我看到凯厄斯黑色的眼睛里猛然生出一种暴烈的疯狂。
我连忙伸手抓住伤口,从自己卧睡的地方跳下去,这个动作花费我大量的力气。我气息凌乱地对他们说:“别跟过来。”说完脚步不稳地走出去,我很熟悉地找到卫生间,冲进去将门用力摔上。然后直接趴在洗脸盆的地方呕吐起来,这种感觉让我回到上一辈子的噩梦里。无法掌握住身体的平感,持续不断的疼痛及注定虚弱下去的内脏。
是什么病?
我拧开开关,将所有秽物冲刷下去,然后来到另一个洗脸盆前漱口洗脸。呼吸不畅地颤抖着,我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难怪凯厄斯以为我要自杀,我这个样子实在是像极了病患末期,脸有死气的临终者。
腹部有种奇怪的累赘感,我皱着眉伸手碰触一下,毫无疑问,在我体重下降,所有脂肪都快速流失的时候,肚子这一块却突出来。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我体质很难胖起来,更别说脂肪会莫名其妙囤积在某个地方。难道是肿瘤?或者我是内分泌失调代谢功能混乱?
嗜睡,多愁善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