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去看看,总不能在这里等死。”
两个人刚走到医院大门口,两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向他们扑过来,两个人下意识的举起枪,正要扣扳机,王材忽然发现,玉佛像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心里一惊,猛然推开张春发举枪的手臂,子弹从扑向张春发的影子肩膀旁擦过。两个人都被影子抱住,就在那一刻,纷乱的图像和嘈杂的声音一起涌入两人的视觉和听觉神经。眼前抱住他的影子变成了东平,张春发看着肩膀正在流血的妻子发呆,很多人在好奇的围观,王材不理东平急切地询问,低头看着自己手里仍然微微发热的手枪。
陷阱可以有很多种,让他们不由自主去伤害朋友的方法也有很多种……。
那些家伙到底想要什么?
果然,东平根本没有给王材打过电话,医院里一切正常。几个人围在老刘的床边,表情各异,王材是疑虑,张春发低头盯着缠着纱布的手臂,东平仍然惊魂未定,鲁萍(张春发的夫人)是抚着刚刚包扎好的肩膀若有所思,张胜趴在母亲的怀里紧张的瞪着父亲,老刘的眉头紧皱。几个人交换了自己的经历,那种浓烈的阴谋气息越来越明显。
无论当时是为了什么原因,张春发都无法原谅自己将王材引入陷阱,而他更是差点亲手杀死妻子,他的内心充满悔恨。他的确是被人威胁,傍晚的时候,他本想打电话给老刘询问情况,拨打的是老刘的号码,对面传来的却是一个让他浑身血液凝固的声音,“帅哥,聊聊吧。”
他乞求对方释放他的家人,那晚的女鬼很爽快地答应。条件很简单,把王材找出来,他的老婆孩子立刻就能回家;如果他坏事,他的老婆孩子也能立刻回家,回老家!他犹豫,迟疑。干警察这么久,他见多了受害人被人威胁后服从命令,但最后仍然失去家人。他不觉得女鬼和其他犯罪者有什么大不同,都是混蛋!他不信任这个女鬼。但是他没有选择,对方只给他半个小时时间,而且‘善意’的提醒他,她们就跟在他身边。
他终于明白那些受害人无论如何理智,最后还是落入对方的陷阱,因为谁也无法忍心就这么放弃自己家人的性命!就算女鬼有可能违背诺言,他也要去争取对方会信守承诺的一分可能性。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交易肯定取消,但是如果王材坚持不离开,也不算是他的错,或许还能再拖。他不敢正面示警,只能在细微处做一些奇怪的举动,相信和他不熟的女鬼就算一直盯着他也不会发现。他不知道王材有没有留意到,但是凌杏人蛮不讲理的拒绝放人让他觉得是个好机会。他主动离开,出门口就对着空气说,“怎么办?”几秒钟之后,女鬼再次通过电话指示要他去买酒菜把王材灌醉,又说王材会自己主动离开,到时候和他一起出门,会有一辆出租车来接他们,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只要王材上了出租车,他妻儿就会立刻回家。张春发无奈,买了东西回去,他知道王材的酒量不高,自己猛喝,直到王材接到电话要离开。
说完,他看着坐在远处的妻子,眼睛发潮。对方倒是确实守约让他老婆孩子回来了,可是差一点就死在他自己的枪下,他还是中计了!他不知道这和为了朋友而放弃妻子有什么不同,妻子现在疏理和恐惧的态度让这个汉子心碎,他和昔日幸福的家庭永远无缘了。
和他相比,鲁萍的叙述更简单,她在睡觉,一直迷迷糊糊在睡觉,睡醒后发现张春发不在,看表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到第二天晚上。屋子里一片狼藉,好像被人洗劫过,她叫醒儿子,然后问邻居发生了什么事。邻居惊讶的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她,她给张春发打电话打不通,就给老刘挂电话,老刘的电话当时被没收,在东平手里,东平接到电话先是吓了一跳,立刻向老刘汇报。老刘也瞠目结舌,他想到这两个人忽然出现应该不简单,他也联络不到张春发,于是派东平去把鲁萍接过来,一方面保护她们,另一方面想要询问一些事情。她们来到医院,在门口下车给张胜买晚饭吃,拎着东西正往里走,张春发和王材忽然出现,她开心的迎向丈夫,没想到张春发立刻举枪对准她的胸膛开枪,幸好王材推开他的手,子弹从肩膀上擦过,然后射入门口的一颗老松。
东平不需要多说什么,他今天晚上做的事情就是接了鲁萍的电话,报告老刘,去接人,鲁萍给孩子买饭的时候他自己买了一份打卤面。然后看到王材和张春发凭空出现,王材举枪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王材是系统射击比赛第一名)连打卤面都掉在地上,幸好王材没扣扳机让他差点跪下来给老天磕头。
王材也把自己今晚的遭遇全都说了,他保留凌杏人说会有人保护的部分,因为这些保护者似乎并没有出现,或许是路上被甩掉了。大家都很惊讶凌杏人会把自己的玉佛像给王材,今天晚上没有酿成大祸全都是佛像预警的功劳。下意识的摸摸衣服下面贴近胸口的玉佛像,王材感到一阵温暖。
老刘一思考就想抽烟,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香烟也被没收了,苦笑一下放弃。他的喉咙肿得比刚醒过来的时候更厉害,只能哼哼。王材他们一路上到底遇到的是什么,而且又为什么会凭空出现这些问题他都放弃思考,想也没有用,归结到撞邪就可以,非人力能及。他在思索另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的事件越来越像是针对警方,尤其是他们这一组的人呢?是单纯的对他们碍事感到不满吗?为何要设计让老张和王材失手杀死鲁萍和东平?鲁萍和东平的死绝对不是对方的目标,她们想要陷害的还是老张和王材。而且他有种感觉,老张也是个陪衬,真正的靶子是王材。
王材也在想事情,他发现他们的思维已经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原本是完全不接受鬼神之力,到现在什么都往鬼神上推。张春发的例子却及时提醒他们,鬼有时候也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操纵人来做事,人也可能是操纵鬼的幕后真凶。
鲁萍注意到病房里的沉默,她犹豫不决的说,“刘队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但是就是挺怪的。”
老刘笑着点点头,顺便把床头小桌子上的苹果拿给张胜吃,张胜开心的接过苹果啃起来。
“哎呀,我看是我多心了,算了。”
“别这么说,现在啥怪事都有,说出来也没人笑话你,你就说吧。”张春发瓮声瓮气地劝老婆。
“那我就说了,咱们楼上有一家在总局做司机的,他们家养了好几只猫,又不干净,味特大,我这人毛病多,每次去他家回来我都得换身衣服。昨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一晚上都梦见我在他家,那个难闻啊,梦里都想吐。醒过来的时候也觉得身上都是那股味。我也不是说怀疑谁,就是觉着挺怪的。”鲁萍很苦恼。
张胜嘴里塞满苹果,大声说,“我也是!我还梦见我和小猫玩呢,就在我手边,毛茸茸的,还舔我脸。”
老刘惊讶的坐起身,王材小声对老刘说,“可能吗?”
老刘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字,“查!”
东平去给组里其他人挂电话布置新任务,王材担心凌杏人,急着回去,张春发拦住他,吞吞吐吐的提出能不能和凌杏人商量一下,让鲁萍和张胜在她家住几天。王材很为难,他明白张春发是被吓怕了,害怕今晚又有什么东西来把心爱的家人带走,但是凌杏人说过最讨厌陌生人,会答应的可能性极小。不等他回答,鲁萍先不满地说,“我不去,有家不回跑人家去打扰什么?”
“不能回家,太危险了。”张春发想起来就心惊肉跳。
“那也不去别人家,你是不是想把我们赶走啊?”鲁萍眼圈红了。
“怎么会……”
“肯定是,人家都受伤了,你都不来安慰一下,还自己坐得那么远,肯定是嫌弃我们。呜呜~~~~,队长,你要好好批评他。”
张春发傻了,他本来认为妻子会恨他,现在想起来,原来是他自己觉得内疚所以躲着她们,甚至不敢坐到她们身边。眼泪涌出来,他走过去紧紧拥抱妻子,一起嚎啕大哭。张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爸爸先是打伤了妈妈,他以为父母吵架,自己就要成为班里第二个父母离异的可怜虫,还在自怨自艾。见父母重新抱在一起,他这才放心。不想被孤立在一边,他硬是挤进父母中间,享受来自两方的强大压强。
两个人嗓门都不小,护士不得不进来要他们安静些,张春发红着脸嘿嘿傻笑几声,擦干眼泪。王材决定还是和凌杏人提出这件事,答不答应就是她的问题了。鲁萍还是不肯,架不住张春发百般哀求,这才和王材一起上车,东平开车把他们一起送到凌杏人家。
这次一路平安,隧道还是隧道,他们在凌杏人家门口下车,东平说会在下面等他们,要是凌杏人不答应再把他们送到别的地方。王材抬头数凌杏人家的窗户,发现屋里没开灯,现在大约十点,现在睡觉也不算早,但他还是担心,要鲁萍带着孩子在下面等,他和张春发一起上去。
小心翼翼地摸过去,他刚想要敲门,忽然发现门没有关,敞开着一条细缝。他和张春发一起掏出手枪,轻轻把门打开,一前一后地小心钻进去。屋子里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路,他们不敢出声,就要接近客厅的时候,王材胸前的玉佛像跳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黑影已经从一个角落里蹿出来,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向他的喉咙扑过去,王材想举枪的时候黑影已经扑到他的胸口,他能感到黑影尖利的爪子牢牢抓住他的衣服,那股血的味道一直钻进他的鼻子,来不及举枪了,他绝望的闭上眼睛……。
一秒钟后,一个细小的声音在他胸口处传来,“爸爸你回来了?妈妈好担心你呢。”
然后是凌杏人恼羞成怒的吼声,“闭嘴!”
王材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胸前的小东西,手指触到一团柔软黏糊的物体,而且湿漉漉的。张春发在他后面惊讶地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你……,你们……,早就认识?连孩子……都有了!”
“没有!”凌杏人在黑暗中快速走到客厅入口处打开电灯开关,屋子里顿时有了光明。王材低头去看怀里的东西,正对上一张占满血迹的小脸,他差点尖叫出声,刚张开嘴就感到血腥味涌入,将叫声堵在嘴里。
那是一个刚刚成型的婴儿,或者说是胚胎!浑身沾满血迹,好像刚刚脱离母体。
张春发探头来看孩子,暧昧迅速被惊恐取代,他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向后面跳开,举枪想要射击那个怪异的婴儿,王材急忙伸手拦住他,现在这孩子牢牢趴在他胸口上,一枪打过来可是两尸两命。张春发只好躲得远远的,看着眼前怪异的景象,他后悔要求住到凌杏人家里了,找机会就想逃下去带着老婆孩子躲得远远的。
凌杏人想要将那个婴儿从王材怀里拉下来,可是婴儿双手的指甲异常尖利,简直像是十个小钩子,他拒绝离开,将小小的头贴在王材脖颈之间,似乎很幸福的样子。王材不敢动,他现在甚至不敢碰那个婴儿软绵绵的身体,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应该叫鬼婴吧。”凌杏人无奈的回答。
“他……为什么叫我……爸爸?”王材对这个词并不反感,哪怕是从鬼婴嘴里说出来的,只要后面连着的妈妈是凌杏人,他还是有点激动。
“他想要个爸爸想疯了!小鬼,他不是你爸爸。”
鬼婴抬起头,模糊的五官扭成‘惊讶’的形状,“不是他吗?”他看看王材,又看看张春发,看的张春发直冒冷汗。在鬼婴高叫‘爸爸’扑上来之前,张春发拼命摇头,“也不是我,不是我,我有老婆孩子的。”
鬼婴失望的从王材身上跳下来,他无法直立行走,但是爬行和跳跃的速度飞快,缩到一边团成一小团,非常可怜的低泣,凌杏人冷漠的看着他。王材正觉得凌杏人过于冷漠,却听到鬼婴嘀咕说,“这婆娘明明长得不错,怎么就是嫁不出去呢?要帮她背个男人回来作种还不要,我啥时候才有机会投胎啊~~~?”
凌杏人咬牙切齿的要去踢他,被王材拦住,毕竟看起来还是个一脚就能踢碎的小婴孩,总是不忍心。凌杏人无奈的看着王材,勾勾指头把他招进客厅,指着地上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说,“他干的!”
王材在发呆,内心在翻腾,不是因为尸体,而是沙发上坐着的男生,那个男生面无表情的看着王材和张春发。长年在外面摸爬滚打,还要接受格斗技训练,王材已经算是很结实了,可是眼前的男生坦露出来的肌肉块让他感到自卑。讨厌陌生人的凌杏人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