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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许久才艰难的发出沙哑的声音:“小七!姑姑撑不住了……你……快逃!”
战娆这才反应过来,
“姑姑,你别怕,我这就去叫皇帝伯伯和爹爹过来!”说完转身拔腿就跑,身后那一句:“不……要逃……都要逃!”根本不及入耳,便消散在空气中。
战娆一路飞奔到御书房,破门而入。
此刻御书房里战连成还在和皇帝回报瓮城守将带来的消息,突如其来的破门声传来,二人同时看向门口。
战娆气息不稳的扶着门框,断断续续的道:“爹……爹爹!璃茉姑姑……妖,妖怪……红眼睛……”
不等战娆说完,皇帝已经一个箭步窜出房间,直奔茉安居的方向,战连成将战娆往怀里一带,也跟了出去。
再次来到茉安居,一进正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再往里面走,满地的血水还在继续向着四周蔓延。
战连成警觉的将战娆交到皇帝手中,而后抽出腰间的软剑,警惕的放缓步子,一步步的往东暖阁移去。
东暖阁的门大开着,越是靠近,那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就越重,战娆在皇帝的怀里探头往暖阁里面一看,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才引她进茉安居的宫女此刻就像是一个失了魂的布偶一般,正面无表情的用匕首在自己的胸口剜绞,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蜿蜒而下,桃粉色的宫装早已经鲜血淋漓。
“小心着点,绞碎了可就不妙了,不是鲜活的可不好吃!”极尽邪魅的声音自榻上传来,‘璃茉’依然是方才的姿势倚在榻上。
“呦!小心肝,又回来了!还多送上两个!”看见他们进来,那双血眸里魅惑的笑意里还夹杂着几分戏谑。
那双血红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离她最近的战连成,舌尖从口中探出,将溢出唇角的红色浆液重新纳入口中。
仿佛是在享受什么琼浆玉液一般,发出啧啧的赞叹声:“都说战神的精气纯净至阳,血液更是大补的佳品,只是不知这战神之心味道如何?”
战连成还没能从震惊中回神,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璃茉:“璃茉……你……”
“璃茉已经不在了……”皇帝抱着战娆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沙哑的声音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哈哈哈哈!你也用不着难过,着对她来说可说是解脱了,说实话,我倒是钦佩她的意志,几千年来,还没有哪个宿主能像她一样坚持这么久。”
“你若真的如此想念她,我非常不介意成全你!”话音刚落就见她眸子里的红光大盛。
“不要看她的眼睛!”战娆突然大喊一声,可是已经迟了,站在最前面的战连成,已经慢慢将手中的剑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战娆心下大骇,立刻从皇帝怀中挣脱,扑到战连成身边,双手去夺剑。
“爹爹!不要啊!”战娆双手握着剑锋,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溢出,顾不得钻心的疼痛,只用尽全身的力气阻止剑尖刺入张连城的胸膛。
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力气怎能敌得过战连成,情急之下她回头看向皇帝:“皇帝伯伯,帮我!”
皇帝转身向着战娆走过来,也伸手握上了剑锋,可是为什么战娆觉得阻力反而更大了呢?她抬头看向皇帝,这时皇帝脸上的神情和战连城是如出一辙的麻木。
遭了!皇帝伯伯也被控制了!战娆急的眼泪直彪。
“谁能帮帮我!谁能帮帮我!”
“哈哈哈哈!小姑娘,别白费力气了!我设了禁制,没人能听到这里的动静,今天有你们做我的盘中餐就够了,来多了老娘也吃不下了!”
“爹爹,你快醒醒!求你!”战娆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战连成身上,可是回应她的是战连成依然麻木的表情。
“啊——!”她将周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不管怎样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这样杀死自己。
腰间突然一紧,她低头一看,竟然有无数枝茉莉花的枝条如蛇一般缠上她的腰,一瞬间战娆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好茉莉,快用力往后拉,求求你!”顾不得手中的剑锋已经切入骨节,茉莉仿佛听懂了她颤抖着声音的祈求,那些缠在腰间的枝蔓越收越紧,向后拉着她小小的腰身。
“呵!小姑娘,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原来是只小花妖!哈哈!今天的收获还真是丰富呢!”
‘璃茉’得意的挑了挑眉,将最后一小块那宫女的心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仿佛吃的不是人心而是美味珍馐。
随后她轻轻的拂了一下衣袖,缠在战娆身上的茉莉花枝条就齐齐被斩断,散落了一地,而战娆的身子由于失了向后拉的力,惯性的向前一扑。“不!”战娆惊呼,几乎是同时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身子向左侧一倒。
“噗!”刺破血肉的声音清晰的入耳。
第五章 白衣道长
战娆的双手仍旧紧紧握着剑锋,她缓缓的睁开眼,剑尖没入了战连成的左臂,刺目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蜿蜒滴下,而他却像毫无感觉一样,仍旧执着的将剑尖推向自己的胸口。
战娆的身子被战连成持剑的右臂缓缓的从地上拖了起来,最后,她几乎就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挂在了剑锋上,可是即便她用尽力气,仍旧不能阻止战连成。
她含泪望着近在咫尺的父亲,爹爹,你不要这样,你快醒来!小七……害怕!可是颤抖和泪水都不能唤醒战连成,绝望正一寸一寸的侵蚀着战娆幼小的心。
“行了小花妖,别折腾了,老娘没耐心继续和你玩下去了,看在同是妖道中人的份上,我倒是可以选择最后吃你!”
‘璃茉’不耐的声音刚刚落下,战娆小小的身子就被一股怪力狠狠的甩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墙角。
她顾不得自己血流如注的额头,急急转身,只见战连成就像定在了原地一般,不在用力将剑慈祥胸口,却也不把剑拿开,就那么定定的站着,一动不动。
仔细一看才发现,战连成和皇帝的心口都多了一道符,难道正是这两张符救了他们?
“是什么人!连老娘的好事也敢坏?!”‘璃茉’的声音变得尖锐,她从塌上一跃而起,和战娆一样环顾着四周。
“妖孽!被封印了百年,却仍旧虐性不改!”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的同时,一个白衣白髯的道长出现在院落里。
‘璃茉’见到白衣道长魅惑的血瞳骤然一缩,面容再不复方才的妖娆邪魅,竟有几分爆虐狰狞。
“天青!你这贼老道!竟然还没死!难不成是得道成仙了?!”
战娆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顺手将放在布靴里的匕首抽了出来藏进了袖筒里。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璃茉’,趁她的注意力被白衣道长吸引的时候,沿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像战连成的位置移动。
“许是上天知道你这妖孽在百年后还要出来祸患人间,才又让贫道多活了这么些年!你还不快快出来受死!”话音刚落白衣道长一抖手中的佛尘,直直的攻向‘璃茉’。
而‘璃茉’却并不正面迎敌,侧身一闪,便来到了战连成身边,伸手探向战连成的衣领,刚刚触到衣料,手上就传来了一股刺痛。
她瞥眼一瞧,竟是战娆站在战连成身后,手中握着一把精巧的匕首,那匕首上此刻正染了她的血迹。
战娆垂着眸子不敢直视‘璃茉’的血瞳,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感知着‘璃茉’的动静。
突然,一只指甲尖利的手直奔她的心脏抓来,战娆向后一侧身,避开那一抓,一边朝正探身进屋的道长喊道:“先救我爹爹!”一边挥动匕首变守为攻,刺向‘璃茉’的手腕。
在看到长长的佛尘缠上战连成的腰时,战娆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可是就是在一刹那的时刻,‘璃茉’尖利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她的胸口上。
“噗!”一口鲜血瞬时喷出,她小小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在战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看到自己的血溅到了‘璃茉’的脸上,刺目的红。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昏睡的这三天,几乎是噩梦连连,总是看到战连成用剑在剜自己的心,到处都是猩红的血,耳边不停的回荡着‘璃茉’邪魅的笑声。
此时,战娆喝着娘亲喂给她的粥,才总算是感觉到自己真的是摆脱了那些可怕的梦魇,喝了几口,战娆终于觉得喉咙不是那么干涩,才启口问道:“娘亲,爹爹他……还好么?”
醒来到现在也没见到战连成,既然她能安全的回到将军府,那么战连成应该也不会有事,只是若是他真的没事,又怎会知道她醒了而不来看她呢?
韶华放下手中的碗,用帕子替战娆擦啦擦嘴角,看着这个最像她却又最不像她的女儿,真不知是该感到骄傲,还是忧虑!
“放心吧!你爹爹他没事,边关出了点事,天青道长陪他去了,你不要操心别的,且把身子养好再说!”
战娆暗暗的叹了口气,最终她还是没能和爹爹一起到瓮城去,可是爹爹到瓮城去为什么要带上天青道长?难不成瓮城的事情也和‘璃茉’有关?!
“那璃茉姑姑……”
想起璃茉,她心里终究还是害怕的,那么温柔的女子,竟然变成了吃人心的妖魔。
韶华将战娆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中,还没开口,眼圈却先红了,璃茉,她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一生中没能淋漓尽致的幸福,最终却以这种痛苦的方式离开,这几日每每思及此处,她的心痛的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撕扯。
“你璃茉姑姑她已经离开我们了,等你好些了,我们一起进宫去看看你皇帝伯伯和玥哥哥。”
“玥哥哥?是小相公回来了?!”战娆的眸子一亮,那个突然消失的小相公就这么又怵然出现了?!
“恩!不过,我们进宫你可不能像以前那么闹他了,现在他没了娘亲,一定很难过,你要好好的安慰他,知道么?”
当初战娆对钟离玥的依赖比对父母和几个姐姐都多,以至于,之后钟离玥离开之后,战娆一连几天不吃不睡,闹着要找小相公。
现在钟离玥虽然回来了,这是现在这种情况,并不适合他们两小无猜的叙旧。
“恩!知道了,娘亲!”
见她难得的乖顺,韶华欣慰的点了点头,将握在手里的小手放进被子里,替她掖好被子,准备起身,却见战娆又将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一脸惊恐的盯着自己的手看。
“怎么了,小七?!”
“娘亲,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没有伤?我明明受了伤的!”
韶华也紧张了起来,将没可并?战烧的双手摊开在自己的掌心里细细检查,可是一双小手白白嫩嫩的完好无损,有受伤的痕迹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看小七的样子又不像?难道这孩子昏睡了这几天l,分不清什么是梦真么是真了
第六章 再见小相公
战娆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事,她能确定自己的手受伤不是梦里发生的事。
“娘亲,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受伤昏过去了,我是怎么平安回到府里的?”她惊魂未定的望着韶华。
“那天是你爹爹和天青道长送你回来的,可是当时你的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啊!”
“那爹爹有没有说什么?关于那天的事他没有交代什么就走了么?”战娆仍旧不甘心。
“没有,当时他们走的很急,只说你可能元气大损,需要休息几天。”
战娆的心不由自主的悬了起来,看来想要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等进宫的时候问皇帝了。
在将军府将养了几天,战娆的身体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觉得精力充沛,初七这天,璃茉的离世刚过头七,韶华带着未出阁的四个女儿进宫。
战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久未蒙面的小相公,心里竟有了一丝雀跃,可是一想到璃茉的死,想到那天发生的事,一种莫名的沉痛突然袭上心头。
璃茉姑姑死了,小相公就没有娘亲了,那么用娘亲的话来说,小相公就变成了可怜的孩子。
她常常在市井里玩耍,也见过一些在街头或乞讨,或卖艺的孤儿,她知道他们之所以流离失所,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娘亲。
想着想着,竟然心头发紧,鼻子发酸,直到进了宫,到了茉安居,她一张小脸还是一副紧绷隐忍的样子。
韶华因为战娆的伤脱不开身,今天是第一次来祭拜璃茉,对着灵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时而回忆当年发生的趣事,时而又泪眼朦胧的为璃茉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