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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乱的战圈里,她总算看到一个骑着苍狼疾奔而来的身影,雪白的战衣斗篷在身后高高扬起,手中的宝剑一路砍杀着挡路的妖怪,脸上已经布满血迹,一头乌发凌乱的随风起落。
战娆感激的望着闻声赶来的惜渊,而惜渊却并没有奔向钟离玥,而是停在了百陌身边,一伸手将战娆从百陌背上扯了下来。
粗鲁的往狼背上一挂,调转狼头转身就走,丢了一句:“那小子交给你了!”给百陌,便头也不回驾狼而去。
才走了几步便被地上翻滚起的一个巨大的血浪拍回了原地,战娆挂在狼背上本就不舒服,又被这么一拍当即就觉得头一晕,眼一黑,马上便不省人事了。
惜渊见状连忙将她抱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又是一个大浪,他连忙驱狼,苍狼敏捷的奔上了更高的云头。
他沉眸向地面上望去,钟离玥被巨浪推出几丈,身体已经完全没进了血水中,生死不知。
百陌也因为翅膀也被巨浪打湿而卷入了血水中,但是远远的还能看见他挣扎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失去意识,只是这样下去能坚持多久?
第五十九章 小七的梦境
战娆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碧蓝的海面上空旷无边,只有升腾着的晕染雾气将碧海蓝天相隔开来。
岸边是满目葱郁的桑林,微风所到之处,树叶便传来犹如波涛一般的鸣响,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昏厥之前的事情,眼前突然出现这种从未见过的景象,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或许不过是在做梦罢了,之前她也经常会做些离奇的梦,甚至还梦到过自己变成了一棵树,被大火追着烧,那时每每梦醒都要被几个姐姐嘲笑,久而久之,不论在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她也甚少在与人提及。
她自小长在玥国神都,从来没有看见过大海,可是此刻的感觉却异常真实,海浪拍打岸边细沙的声音一阵阵的穿过耳膜,一声声的拍打在她的心底。
莫名的熟悉亲切感在心底缓缓的升腾,她突然觉得这可能并不是梦,眼前从未见过的景象实在真实的可怕,可是她前一刻明明在瓮城与妖物及离军对决,若不是梦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又能如何解释?
战娆下意识的向着桑林深处探去,密密麻麻的桑林里似乎暗藏着什么玄机,树木的生长排列看似随意却又有种她说不明白的怪异感觉。
越来越觉得这梦怪异,她甚至能在梦中感觉到阳光透过桑叶的缝隙打在脸上的温热之感。
她惊奇的发现自己所迈出的每一步几乎都是下意识的规划好了落脚点,她心下一惊,她之前在狼堡见过障眼法设下的阵型,也是必须要用正确的脚法落在正确的地方方能走出。
可见着桑林也是为了一处特殊的所在所设下的障眼阵法,而更加惊奇的是每每她的脚落在某一点上时,这一点都会泛起潋滟的金色光芒,脚一离开,光芒便也消失不见。
战娆怀着满心的惊讶小心翼翼的穿过桑林,一座白玉砌成的楼阁映入了她的眼帘,即便是在梦中,她也忍不住惊叹。
这楼阁并不十分大,也不如她所见过的皇宫那般雄伟壮丽,它安静沉稳的立在与桑林隔着一大片空地的地方,背靠着两株并蒂而生高可参天的扶桑,再往后便是高高耸立直通云霄的峭壁。
那楼阁通身的白玉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发着月华一般清润的光泽,虽然是一座供人起居的死物,却莫名让人觉得立在扶桑下的不是一座楼阁而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正在战娆为眼前这座气质非凡的楼阁而喟叹不止时,楼阁和桑林之间的空地上突然升起一团金色的光芒,不一会那团金色的光芒淡去,立在那处的却是一个身形俊逸的男子。
由于相隔较远,战娆并不能看清那男子的相貌,只是见他通身一袭雪白的长袍,摆袖拽地,动作轻灵,墨乌的长发没有任何束缚的披散在肩头,宛若谪仙。
那男子并没有察觉战娆的存在,他缓步踱到并蒂而生的扶桑下,一手负在背后,一手缓缓抚上一株扶桑的树干。
薄唇轻启,开开合合的不止说了些什么,战娆站的太远并不能听到,但是却能看出那男子对那扶桑的爱惜。
战娆不想打扰他便起身一跃,坐到了旁边一颗桑树的树冠上,静静的看着那男子的一举一动。
那男子突然对着她的方向转过了身,战娆心里一惊,难不成是自己上树的动静过大,惊动了他?她屏气凝神的注视着那男子。
因为逆光的原因战娆还是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却看到他冲着她的方向深处一根手指,那手指的指端掂着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芒,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那抹金光在半空中画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后战娆的嘴巴不由得长大,自她的头顶一股夹杂着咸味的海水循着那道弧线精准的浇灌在扶桑粗壮的根部。
原来他并没有发现她,不过是为了引海水来浇灌扶桑罢了,战娆松了口气之后才想到,海水腥咸,如何能浇灌植被?
战娆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这男子虽然谪仙般俊逸,还会那么金光闪闪的术法,可惜却是个没有常识的人!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同情的看了看那两株并蒂而生的扶桑,亏得他们被如此摧残还能长的如此高大,生命力也不是一般的顽强了。
看着看着战娆的眼睛就不由得瞪大了,那男子也发现了扶桑的异动,定定的负手而立,举眸望着扶桑。
只见并蒂扶桑中更显粗大的一株缓缓的将散开的繁茂枝叶向着躯干收拢,整棵树通身都被莹绿的光芒包裹着,让战娆更加深切的感觉自己是身处在梦幻之中。
将所有枝叶收拢之后的扶桑开始慢慢的便矮变小,那些包裹着它的荧光也随着它的缩小而缩小,直到只有两尺高的时候才趋于稳定。
战娆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什么,着简直太过离奇了,一颗高可参天的大树竟然就这么顷刻功夫便缩小成了两尺左右的小木棍儿!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战娆更加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了,那跟小木棍上居然无端的生出了眉眼,再是头颅,接着脖子、身子、四肢,不一会儿功夫便成了一个包胖可爱的小男孩。
小男孩头上的短发乱蓬蓬的犹如杂乱的树叶一般桀骜的立着,身上覆满了扶桑叶子,倒像是穿了一件合身的衣服。
他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刚刚站稳便蹒跚的朝着负手立在一旁的男子跑了过去,像是见到爹娘一般欢喜得手舞足蹈。
看得出他还不是很适应自己的新身体,走路时总是东倒西歪相隔小小的醉汉,滑稽可爱。
那男子见他几次差点跌倒,未免他受伤,便主动朝他走了过去,伸手将他抱了起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同时抬头看着剩下的另一颖扶桑。正好一阵风吹来,扶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直响,原本被惊讶的已经呆住的战烧看着远处那一白一绿的温馨画面,突然就觉得圆满了,不知为什么,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第六十章 二重梦境
沉浸在眼前温馨画面中的战娆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不是都说梦里是不会感到疼痛的么,可为什么她却有这样痛入骨髓的感觉呢?
在往扶桑树那边看去,哪还有什么扶桑和男子,就连自己栖身的这片桑林也渐渐的消融,继而便是无边的黑暗,和难忍的疼痛。
随着疼痛的加剧战娆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所有感官都在无限放大,全身的肌肉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挤压。
从指尖到全身的每一处,无不承受着疼痛的席卷。甚至是每一个细小的关节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放大了存在感。
她试图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一般,用的力气大了,就连脑仁都跟着剧痛无比,仿佛下一刻脑袋就要炸开一样。
这痛苦是在太磨人了,受不住却又躲不开。
虽然意识清醒但是却一直沉浸在黑暗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娆只希望自己能赶快晕过去,这磨人的痛实在是难熬。
上天似乎听到了她内心的祈祷,疼痛渐渐的淡去,意识也慢慢迷离,下一刻她就能陷入沉睡,可是朦胧中却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低沉醇静的嗓音听起来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她的记忆里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你还真是愚钝,万年过去,汤谷的水都历了轮回,你却还无法获得灵体,难不成不是扶桑却是一株榆木?!”
虽然声音好听,可这话语怎么听都像是怒其不争的怨念,随之而来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而后一切便又恢复了沉寂,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娆感觉到有风吹过自己的头发,之后空气中却又传来了咸腥的气味,随即脚上便感觉到一阵湿意。
战娆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清冽的海水随着一道金色的弧线浇灌在扶桑粗壮的根基上,那谪仙般的男子便负手立在一旁静静的端看。
可是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另一个梦,还是……
为什么会在有这样的感觉时想起那个梦境中看到的画面呢?
正在犹疑间,耳边又响起了稚嫩的声音:“木若是笨蛋!历了万年,我都修成人形了,你却连灵体都没有,以后别和人说你和我是并蒂的扶桑!”
战娆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延续前面的梦境了,耳边的声音不正是那个梦境中由扶桑幻化成人型的小男孩么?
那么那个笨的让他捶胸顿足倍觉丢脸的便是与他并蒂而生的另一株扶桑了无疑了。
眼前的黑暗渐渐淡去,一个画面又模糊到清晰,渐渐的出现在战娆的视线里。
面前正是前面梦境中看到的小孩,满身缠绕的树叶被一件新绿的短衫和藕色裤子代替,头上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比起之前看到的长长了很多,在脑后扎了一个简单的髻用藕色的发带绑着。
此刻肥嘟嘟的包子脸正皱在一起,一脸嫌弃的看着战娆的方向,战娆一惊,难道这次的梦境自己还要和他们有交流?
这么想着她便暗暗沉了沉心,努力的让自己变得镇定一点,刚动了动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而那小男孩依然一脸嫌弃的盯着她。
战娆试了几次开口却都发不出声音,只好无奈的垂下了头,真是怪梦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可是这一低头不要紧,战娆差点吓尿裤子,不对,即便是再怎么害怕她也没办法尿裤子了,因为她已经没有了身体。
方才她本是有些丧气的垂下了头,谁知道却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全都变成了树干的摸样,盘根错节的树根直接没入土里。
这一切都向她证明了一个事实,她变成了一颗树,而且据她观察那小男孩的神态得出的结论,她不仅变成了一颗树,而且还刚刚好正是那颗被他们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嫌恶厌弃的那颗扶桑树。
战娆正在仰天悲叹为什么同样是她做的梦,人家在她的梦里由树变成人,而她却在自己的梦里由人变成树!
突然就那个把脸皱的像一颗细细白白的肉包子的小男孩愤愤的对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男子甩下了这么一句话。
“君上,我看你还是别浪费汤谷的水了,留着洗脚都比浇在她身上强,真是暴殄天物!”
战娆怒了!虽然她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变成了那颗笨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扶桑树,可是既然她已经是它了,就不能任由别人这么诽谤嘲笑自己!
刚一张嘴,却又缩了回来,满肚子的憋屈,现在终于能够体会一个哑巴的悲哀了。
那男子并没有回应小男孩的话,只是无声的立着,硕长的背影仿若定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只是披散在肩上的乌发随着微风轻轻的起伏。
两次梦境都没能看到他的长相,战娆不禁有些好奇拥有如此身姿的人会生着怎样一张脸庞。
如果真的能望眼欲穿,那小男孩绝对已经千疮百孔了,战娆沮丧的忍着满腔的怒火,憋屈的望着眼前的面目可憎的小男孩。
除了望着也只能望着,望着……
这一望就是大半个月,然梦中的大半个月于战娆的脑海里也不过是画面一闪。
只是这一闪和不闪也没什么区别,仍旧是对着一张百般厌弃的包子脸,不同的是少了那个负手而立的俊挺背影。
那包子张着一双嫌弃的眸子盯着战娆看了许久,最后气鼓鼓的抱胸坐在了战娆露在地面的树根上。
“都怪你这个大笨蛋,若不是你,居上那么孤傲的人,和需对昆仑虚那只母夜叉低声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