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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湖里扔东西,据描述该是简·普伦德莱思。我们没费多大劲就把它捞出来了,
那正好有很多芦苇。”
“是什么东西?”
“正是那个公文包呀!可是为什么,以上帝的名义?好了,它把我给难住
了!里面什么也没有——甚至也没有那几本杂志。为什么一个理智健全的姑娘想
把一个相当昂贵的包扔到湖里——你知道吗,我整夜都焦虑不安,因为我找不到
其中的机关。”
“我可怜的贾普!可你不必焦虑了,答案这不来了,门铃刚刚响过。”
乔治,波洛的无可挑剔的男仆,开门通报:“普伦德莱思小姐。”
姑娘走进房间,带着她一贯自负的神情,向两位男士致意。
“我请您到这儿来……”波洛解释说,“请您坐这儿。你坐这儿,贾普——
因为我有特别的消息告诉您。”
姑娘坐下来。她轮流打量着这二位,不耐烦地把帽子摘下来,放到一边,
“嗯,”她说,“梅杰·尤斯塔斯已经被捕了。”
“我猜您看到了,在今早的报纸上?”
“是的。”
“他目前只是由于某个小的违法行为而受到起诉,”波洛接着说,“与此同
时,我们正在搜集他与谋杀案有关的证据。”
“是谋杀,对吗?”
姑娘急切地问道。
波洛点点头。
“对,”他说,“这是谋杀。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蓄意毁灭掉了。”
她有些颤抖。
“不要,”她低声说,“您这么讲时太吓人了。”
“对呀——是很吓人!”
他停一会儿然后说:
“现在,普伦德莱思小姐,我要告诉您我是如何发现事件的真相的。”
她把目光从波洛转向贾普,后者正在微笑着。
“他有他自己的一套,普伦德莱思小姐,”他说,“您知道我是迁就他的。
我想我们还是听听他说些什么吧。”
波洛开始说了:
“您已知道,小姐,我和我的朋友于十一月六日早晨到了犯罪现场。我们走
进了艾伦夫人的尸体被发现的房间,我立刻注意到几个不同寻常的细节,您知
道,那房间里的某些东西非常怪异。”
“请说下去。”姑娘说。
“首先,”波洛说,“是那烟味儿。”
“我想你言过其实了,波洛,”贾普说,“我可什么都没闻着。”
波洛突然转向他,“完全正确,你没闻到任何存留的烟味,我也没有。而那
是非常、非常奇怪的——因为门窗都是关着的,烟灰缸里却有不少于十枝烟的烟
头。这很古怪,非常古怪,而那房间里闻起来——就实而言,特别清新。”
“这就是你的发现,”贾普叹道,“总是那么转弯抹角地得出答案。”
“你们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也这么干的。他注意到,记得吗,狗在晚上的古
怪行径——而答案就是没有古怪行径,狗在晚上什么也不干。继续:下一件引起
我注意的就是死者手腕上的那块表。”
“它怎么了?”
“没什么特别的,但它是戴在右腕上的,而据我的经验,更常见的是戴在左
手腕上。”
贾普耸耸肩,他刚要发话,波洛连忙说:
“可你会说,关于这个并无定数可言。有些人更喜欢把手表戴在右手上。那
现在,我们遇到了真正有趣的事了——我走到写字台前,我的朋友。”
“对,我猜着了。”贾普说。
“的确很古怪——非常引人注意!有两个原因,一是写字台上某个东西不见
了。”
简·普伦德莱思开口了:
“是什么不见了?”
波洛转向她,“一张吸墨纸,小姐。吸墨本最上面是张干净的、没动过的吸
墨纸。”
简耸耸肩:“确实,波洛先生,人们偶尔会把用过的纸都撕掉的!”
“是啊,可他们怎么处理呢?扔进废纸篓,不是吗?可它不在废纸篓里,我
看过了。”
简·普伦德莱思不耐烦了:“它可能在前一天就被扔掉了。吸墨纸干净是因
为那天巴巴拉没写过任何字。”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小姐。因为有人看见那天晚上艾伦夫人去过信箱了。
她肯定写过信。她不能在楼下写——那儿没书写用具。她也几乎不可能到您的房
间里去写。这样,那么,她用来写信的那张吸墨纸哪儿去了?实际上人们有时会
把东西扔到炉子里而不是废纸篓里,而那间房里只有煤气炉。但是楼下的炉子前
一天并没点过,因为您告诉我在您用火柴引火时炉火是拢好了的。”
他停了一下。
“一个奇怪的小问题。我看了每一处地方,废纸篓里、垃圾箱里,可我找不
着一张用过的吸墨纸——而这对我至关重要。看起来好像有人故意把那张纸带走
了。为什么呢?因为上面写的东西用镜子一照,很容易就能读出来。
“可关于这写字台还有第二个疑点。也许,贾普,你还大致记得它的布置摆
设?吸墨本和墨水瓶放在中间,笔盘在左边,日历和羽毛笔在右边。怎么?你不
明白?那枝羽毛笔,提醒你一句,我检查过,它只是个摆设——从没用过。啊,
你还不明白?我可以再说一遍,吸墨本在中间,笔盘在左边——在左边,贾普。
但是通常笔盘不是放在右边,为了右手拿得方便吗?”
“啊,现在你明白了,是吧?笔盘在左边,手表在右手上——吸墨纸被拿走
了——还有其他东西被带进了房间——装着烟头的烟灰缸!”
“那房间闻起来很清新、爽洁,贾普,说明房门窗户整夜都开着,没有关
上……而后我为自己画了个图。”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简:
“一张您的画像,小姐,您下了出租车,付了钱,走上楼,或许叫了声‘巴
巴拉’——之后打开房门,发现您的朋友躺在地上死了,手里拿着手枪——当然
是左手,因为她是个左撇子,所以子弹也是从头部左侧射入的。有一张留给您的
纸条,告诉您是什么缘由迫使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猜那是封极为感人的信
……一位年轻、高贵、不幸的女子迫于敲诈而结束了她的生命……
“我认为,几乎马上一种想法跃入您脑子里:这是一个男人干的,让他受到
惩罚——彻底的应有的惩罚!你拿起手枪,擦干净,把它放在死者右手里。你拿
走了便条,撕掉了最上面那张写便条时用的吸墨纸。下楼,点着炉火之后把它们
统统扔到火里烧了。然后你把这个烟灰缸拿了上来——进一步造成两个人坐在那
儿谈话的假象——还拉起一块链扣漆片放到地板上。那是个幸运的发现,你希望
它能使事情变得更加确凿无疑。而后你关上窗户,锁上门。没人会怀疑你已经重
新布置了现场,警察必定只会看到它现在的样子——所以你没到巷子里找人求
援,而是直接打电话给警察局。
“事情往后发展。你冷静、果断地扮演着你选好的角色。开始你拒绝说出任
何东西,但你很聪明地提及了对自杀的怀疑。后来你就早有准备地向我们抛出梅
杰·尤斯塔斯这条线索……
“是的,小姐,非常聪明——一个非常聪明的谋杀——这就是真相,企图谋
杀梅杰·尤斯塔斯。”
简·普伦德莱思一跃而起:
“这不是谋杀——这是正义。那个男人逼着可怜的巴巴拉走上死路!她是那
么脆弱和无助。您知道,可怜的孩子,她第一次出国就在印度和一个男的搅和在
一起。她只有十七岁而他是个年龄比她大得多的已婚男人。后来她有了孩子,她
把他送到一户人家,不愿再见到他。她还去了国外的一些地方,以后回来时就自
称是艾伦夫人。不久孩子死了。她回到这儿来,爱上了查尔斯——那个夸夸其
谈、自命不凡的家伙,她崇拜他——而他又自鸣得意地接受崇拜。如果他是另一
种人,我早就劝她把一切都告诉他了。可实际上,我竭力劝她保守秘密。不管怎
么说,除了我再没人知道这回事了。
“但是那个恶鬼梅杰·尤斯塔斯出现了!你们知道余下的事了。他开始有计
划地向她勒索,直到那个晚上,她意识到她正让查尔斯面临丑闻的威胁!一旦和
查尔斯结了婚,尤斯塔斯更能任意摆布她了——和一个害怕有家丑的富人结婚!
在尤斯塔斯带着从她这儿拿到的钱离开以后,她坐下来想了许久,然后上楼给我
写了封信。她说她爱查尔斯,没有他就不能活,但是为了他的前途她绝不可以和
他结婚。她说她找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把头往后一扬:“你们还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做吗?而你们还站在那儿说这
是谋杀!”
“的确是谋杀。”波洛的声音很严厉,“谋杀有时看起来相当正义,但它终
归是谋杀。您很忠诚,头脑清醒地——面对现实,小姐!您的朋友死了,走了最
后一条路,因为她没勇气活下去。我们可以同情她,我们可以可怜她,但事实还
是——她自己做的——不是别人。”
他停了一下:
“那您呢?那个男人正在监狱里,他会为其他罪行服很长的刑期。您真的希
望,出于您本人的意愿,去毁掉一个人的生命——生命,提醒您——任何一个人
的生命?”
她盯着他,目光暗淡下来,突然她说:
“不,您是对的,我不可以。”
然后她转过身,飞快地跑出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贾普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非常长的——嘘声。
“噢,我真该死!”他说。
波洛坐下来,朝他和蔼地笑了。过了许久,沉默才被打破。贾普说:
“不是被伪装成自杀的谋杀,而是被伪装成谋杀的自杀!”
“是啊,而且干得很聪明。一点儿也不过分。”
贾普突然问:
“可那个公文包呢?它在当中起什么作用?”
“可是亲爱的,我最亲爱的朋友,我已经和你说过它与此事无关了呀。”
“那为什么——”
“高尔夫球棒。那些高尔夫球棒,它们是一个左撇子用的高尔夫球棒。简·
普伦德莱思把她的球棒放在了温特沃思,那些是巴巴拉·艾伦的球棒。无疑那姑
娘——如你所言——在我们打开壁橱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整个计划可能就被
破坏了,不过她反应很快,立刻想出一条脱身之策。她看见我们发现了球棒,于
是她采取了当时能想得到的最好的办法。她试图把我们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