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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乔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时候,紧随在他身后的警员小冯,颤抖着声音说:“乔……乔队,我觉得这屋里……怪怪的,咱们……咱们还是出去吧,我看不会……有人的。”
小冯不说这句话还好,他的这句话一出口,大乔竟有些难以自恃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似乎有些发软。但是,他毕竟是身边这几个年轻警员的上司,因而,他咬了咬牙,硬撑住了自己。
可是,跟随着他的那几个警员,一个个,都已经全身颤抖起来,大乔注意到,在屋内的暗淡的光线里,他的几个下属,一个个脸色苍白,双眼有些惊怵地,在屋里四处巡视着。
大乔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刚想装出一副英雄的模样,鼓励一下自己的下属,突然,他就觉得,自己的眼前像是雾气一样,闪过一条粉红色的影子。
大乔一愣,脱口问道:“你们看到什么了没有?”
几个警员几乎齐声颤抖着答道:“没有,乔队。您……您看到什么了?”
大乔说:“影子,一条粉红色的影子。”
“啊!”
几个年轻的警员一听,同时叫了一声,就像约好了一样,转身向门外跑去。
大乔还没反应过来,那几个警员,已经跑到院子里了。大乔也非常想立刻跑出这阴气森森的屋子,但是,他却又一次想到了自己是一名刑警副队长,得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表现得勇敢一些,这样,回到局里,也好在这帮小青年面前,更加树立起自己的威望。所以,虽然他的心里也有些毛毛的害怕,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跑出去,而是故意又在屋里,逗留着,装着想看个明白的样子。
然而,就在他又一次打量着屋子里的设施的时候,那条粉红色的影子,又一次出现了。那影子一闪而过,并且,像是轻轻地扫了他一下。只是,大乔感觉到的,就像是一丝微风,不过这丝微风,还是让大乔打了个冷颤。
大乔不敢再在屋里呆下去了,他转身迈开大步,几步便跨出了屋外。
院子里,那几个年轻的警员,正睁大着眼睛,看着大乔。
大乔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强挤出一丝笑容,对那几个警员说:“瞧你们这一个个的,平时吹起牛来一个赛一个,怎么一座空房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真没出息!”
大乔的这句话,还真把那几个年轻警员给镇住了。他们上下打量着大乔,小冯说:“乔队,真看不出来,您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大乔又笑了笑,说:“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这房子,有什么可怕的?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小冯问:“乔队,刚才在屋里,你说什么影子,是故意吓唬我们的吧?”
大乔听到小冯说出影子,他不由自主地,下意识般,扭头向房子里望了一眼,然后说道:“就算是吧。”
另外一个警员说:“乔队,什么叫就算是呀,如果您真是在吓唬我们,那,可就是您乔队的不对了。”
大乔挥了一下手,说:“别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赶往下一个目标吧。”说着,他带头向院外走去,他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大乔带着他的警员们,很快离开了陈义远家,驱车赶向江少阳家的方向。然而,就在他们的身影,刚刚从院门处消失的同时,在陈义远家窗户的玻璃后面,一张苍白无色的孩子的脸,紧贴着玻璃,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静静地向外看着,像是目送着大乔他们离去似的。
见大乔他们已经远去,陈赞慢慢地转回身,对着站在桌边的陈义远和余丽雅,呲着墨黑的牙齿笑了一下,那意思,好像就是告诉他的爸爸妈妈,警察们,已经走远了。
陈义远与余丽雅,互相用赤红的眼睛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呲牙一笑,接着,他俩同时弯下身,同时伸出右手,从地上捡起一张黑呼呼的东西来。两人将这块黑呼呼的东西轻抖了一下,理开了,正是一条影子。从影子的形体上,也完全可以判断得出,这条影子,正是大乔的。
16
大乔率领手下的几个警员,离开陈义远家后,就直奔江少阳家,在路上,小冯总觉得,乔队哪儿有些不对劲,他悄悄地,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了另外几名警员。那几名警员,开始,并没有注意大乔的异样,不过经小冯一提醒,他们果然看见,大乔的脸色很苍白。
小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回想起在陈义远家的情形,他心里,有些犯嘀咕:乔队,绝对不正常!
眼看着,江少阳家已经在望了,小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些发抖,是情不自禁地,全身打颤,似乎,江少阳家的临近,是一种危险,而且,是危险。所以,小冯很不安。就在他满心不安的时候,大乔的手机,叮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可是,大乔就像没有听到一般,充耳不闻。小冯忍不住,提醒道:“乔队,你的手机。”
大乔如梦初醒般,迅速掏出手机,接听。
这个电话,是郑典打来的,他问大乔,这边的情况如何。大乔说,没事儿,什么都没查到,他们,正向江少阳家赶,随后,便挂断,想了想,这才收起手机。这时,已经到了江少阳家楼外,众人下了车,跟着大乔,向楼内走。突然,大乔扭回头,向小冯看了一眼。冷丁地,小冯的心,像是被一股冷气侵袭一般,紧紧地向起一缩。小冯看得很清楚,大乔的眼里,布满血丝般,赤红。
“啊,乔队,你的眼睛……”小冯失声叫了起来。
小冯如此一叫,其他几个警员,也都注意地看向大乔的眼睛。就在这时,大乔向几位手下咧嘴一笑,满口的黑齿,让几个警员大惊失色,脚步,随即都停下了。
小冯感觉不妙,想逃,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眼前,便飘过一条粉红色的影子。小冯呆了一呆,突然,一股冷气包裹着他,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影子,被大乔抓住,扯离了他的身体,抖了一抖,抛向了一边。那捡字纸的老妇人,如同突然冒出来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伸出钢钎,插住小冯的影子,熟练地,抛入了背后的袋中。小冯的脸,慢慢地苍白了。
另外几个警员,吓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小冯和大乔,还有捡字纸的老妇人。那老妇人,不慌不忙地,将他们的影子,依次插住,放入背后的袋中。几个警员,如同木桩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影子,毫无反应。他们,已经被吓傻了。
那捡字纸的老妇人,刚要离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响。老妇人站住,侧耳倾听,随后,她咧嘴笑了一下。那粉红色的影子,飘飘的,又出现了,像是迎接那脚步声,向前飘去。
一个孩子出现,是焦言。
焦言的肩上,背着十几条影子,没有下巴的嘴巴,血汁和涎液仍在流着,向老妇人跑来。那粉红色的影子,绕着焦言转了一圈,消失了。焦言,在离老妇人还有两米远的地方,抛下背着的影子,咧着没有下巴的嘴巴,一笑,转身飞奔而去。
老妇人满意般地,点点头,走上前,用钢钎,将焦言抛下的影子,一一插起,看了看,放入袋中。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缓缓离去。
大乔,小冯,和几个警员,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同时,咧嘴笑了一下,所有人,都露出满口墨黑的牙齿。然后,各自转身,向不同的方向,走了。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从楼内,走出一个男人来,望着他们的背影,咧嘴笑了一下。但是,他的笑容,只在右边的半个脸上出现,而他的左脸,僵硬,没有一丝表情。
此时,天空,变得很阴沉,太阳,在浓浓的霭雾隔离下,看上去,显得很苍白,地面上,一丝阳光都看不到。
从楼内走出来的那个男人,见大乔他们都走远了,他想了想,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
他的左脸,像是糊上了一层石膏,但是,看上去,那绝不是石膏,因为,石膏很白,而他脸上的东西,有些污黄,加上被血浸透,在污黄里,又透出褐色。
一个女人,从楼内走出,来到那人身后,无声无息地站住,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那人。她的手里,捧着一只打开的盒子,是骨灰盒。
那人似有所感觉,扭头,看到女人,看看她手里的骨灰盒。盒子里的骨灰,已经不见了,只有包裹骨灰的红绸布,上面还沾着一些污黄的粉末。那男人,突然发怒地,瞪着女人,然后,抬起手,狠狠地抽了女人一记耳光。
女人的头,被打得歪向一边,然而,她的脸上,却毫无痛苦之色,反而对那男人,咧嘴笑了一下,露出满口的黑齿。接着,她将手中的骨灰盒,像抛一件垃圾一样,随手抛到了地上,而且,用脚踢到了一边。
这时,那个男孩,焦言,又一次路过这里,他的脚步声,吸引了女人,他们同时向焦言望去。不过,焦言跑得很快,只是一眨眼之间,便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男人和女人相视一笑,随后,便尾随着焦言跑去的方向,尾随而去。
这个男人,就是江少阳。女人,便是江少阳的妻子。
17
滨江城的街头,在阴涩的气氛中,突然出现了一些面色苍白、满眼血丝般赤红、满口黑齿的人,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向滨江城的中心广场上聚集。整个滨江城内,如同鬼魅窜行一般,令人窒息。街边的商铺,纷纷关门,人们纷纷避在家中,不敢出门。
一个没有影子的孩子,在全城奔跑,不知疲倦,见人,便扯去人的影子!
而被扯去了影子的人,转眼之间,便会变成活死人。
活死人!这个称呼,第一次出现在一位胖妇人嘴里。
就在十分钟前,胖妇人,抱着她的宠物小狗,像以往一样,想到中心广场去,溜她的宝贝。这胖妇人,虽然也听说了,有关城里闹丢影子的事,但是,她并不介意。胖妇人胆子很大,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在滨江城里,她,也算是一号人物,而且,几乎全滨江城的人,都知道这位胖妇人。每天,她都会到城中心广场,溜她的小狗。虽然,她的小狗看上去很丑,但是,她,却每天都要给她的小狗,换上不同的服饰,而且,还会给小狗,梳理不同的“发式”,扎上不同的发带,用这样的方法,吸引在广场休闲的人的目光。可惜,她的小狗,长得实在太丑了,就像她本人一样,让人看了,有些翻胃。所以,尽管她使出浑身解数,她,与她的小狗,仍然没能得到大家的青睐。
胖妇人的故事,在滨江城里,也是几乎众人皆知,因为,胖妇人的地位,在滨江城里,也很特殊。她的丈夫,姓孔,叫孔新,也是滨江城时的名人之一,是滨江城里,孔新房地产业,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滨江,成为滨江房地产龙头老大。不过,几乎所有滨江人都知道,孔新的发迹,靠的,就是这位胖妇人,他的老婆。
胖妇人,叫林荫楠。她的父亲,曾经是滨江鼎鼎大名的副市长,后来,由于犯了点经济错误,被撤了职,而且,还被判了刑,眼下,还在监狱里。不过,林荫楠父亲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孔新,相反,因为岳父的倒台,孔新,反而获得了事业上新的飞跃。这里面的原因,谁都说不清,滨江人,都很纳闷。当然,这些,只是滨江人茶余饭后,闲扯胡议的谈资,谁都不会,真的去调查这事的真正原因。
所以胖妇人林荫楠,她父亲在职的时候,她很张狂,她父亲已经坐了牢,她还是很张狂,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张狂,在她身上,闹出的笑话,也就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比如,就在不久前,在城中心广场,林荫楠,就闹出了一个笑话。当时,她,在广场边溜狗,一个青年,民工样打扮,看上去,有些傻。他行色匆匆,好像是赶着要到哪儿去,想穿过广场。在广场边,不期然地,他的脚,与胖妇人的小狗,来了一次最为亲密的接触,当然,结果,可想而知,胖妇人的小狗,在地上翻滚了两个后滚翻,嘴里,发出一声低呜的哀鸣。
胖妇人,就像是自己的心肝,突然被摘了一般,她的叫声,比她的小狗还要大几十倍,好像被踢倒倒翻的,不是她的小狗,而是她本人。她的尖叫,立刻,引来了广场上近百人的侧目。
“你,站住!”胖妇人扑上前去,抱起她的狗,大声喝斥青年。
青年一脸无辜地,看着胖妇人,和被她抱在怀里的狗,脸上,一片迷惘,不知道胖妇人想干什么。
胖妇人,眼睛瞪得溜圆,大嚷:“你是什么东西?没长眼睛吗?”
青年楞楞地,看着妇人,一言不发。广场上的一些人,渐渐围拢来,看热闹。那妇人,见众人围来,精神振奋,她,已经许多没有受到关注了,如此机会,她,不会放过。
胖妇人,对青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