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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下午茶-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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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来说,敏格先生告诉我它与欧尔周遭的人都没有私下的关联。要说欧尔把线索指向钟匠也是不可能的,你们各位都不具有这方面的才艺,那当然也不会是指珠宝商奥克斯曼先生,若要指他宝石柜里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用。”
  奥克斯曼开始流汗,他的眼光紧盯着埃勒里手里的宝石。
  “所以,欧尔试图要表达的,”埃勒里平静地继续说着,“并不是一个钟的功能解释,而是因为这个特别的钟与店里面其他的钟不一样的地方。”埃勒里把食指向前指着,“这个钟有一个玻璃圆顶!”他慢慢地直起身来,“你们有没有人可以想到玻璃圆顶钟所影射的一件相当普遍的物品?”
  没有人回答,不过文森和派克开始舔嘴唇了。
  “我看到智慧的征兆了,”埃勒里说着,“让我说得更具体一点。有一个基座,一个玻璃圆顶,圆顶里面有个滴答作响的东西。”
  还是没有回答。
  “好吧,”埃勒里说道,“我想我应该预期到会如此沉默的。当然啰,是股票行情报价机!”
  众人都盯着他看,接着所有的眼光都转向脸色发白的杰第·文森和亚诺·派克。
  “是的,”埃勒里说着,“你们是可以好好看看文森和派克先生脸上的表情。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与股票行情报价机有关联:文森先生是华尔街的操作员,派克先生是个经纪商。”
  两个刑警静悄悄地离开墙边向两人靠近。
  “但是,”埃勒里说道,“且让我们把玻璃圆顶钟摆在一旁,来看看我手中拿的这个漂亮的小东西。”他把紫水晶拿高,“一个紫水晶——还有蓝紫色的,你知道,这个紫水晶是怎么触动了马丁·欧尔的脑筋的?最明显的一点,它是个宝石。奥克斯曼先生刚才看起来有一点不安,你大可不必如此,先生。这个紫水晶的珠宝重要性由两方面被排除了。首先,盛装这个紫水晶的托盘位于柜子后半部的角落里。欧尔必须要深入柜子才拿得到。如果他要找的是宝石,他为什么不挑离他比较近的呢?因为任何一粒都能表示‘珠宝商’的意义。但并非如此,欧尔不嫌麻烦,无视于手边有的,反而刻意从一个不方便的地方挑选东西——正如时钟的情形一样。所以这紫水晶并不是表示珠宝商,而有其他的意义。
  “第二点是这样的,奥克斯曼先生,欧尔显然知道股票行情报价机的线索无法在一个人身上定罪,因为他的朋友中有两个与股票有关。在另一方面来说,是否欧尔有两名攻击者,而不是一名呢?不大可能。因为如果他要用紫水晶来代表你,奥克斯曼先生,而用玻璃圆顶钟来代表文森或派克先生,那么他留下的还是不确定的线索,因为我们不知道所指的到底是派克先生或文森先生。难道他有三名攻击者吗?你看,我们已经到了幻想国度了。不,最有可能的是,因为玻璃圆顶钟已经把可能性缩到两个人身上,紫水晶一定是用来删掉其中一人的。
  “紫水晶怎么能删除其中一人呢?除了珠宝之外,紫水晶还有什么重要意义?嗯,它是深紫色的。啊,你们之中有一位正好合适:公爵陛下当然是出生在紫色的皇家里,即使那不过是公爵紫罢了。”
  军人般的俄国人怒道:“我不是陛下。你对皇室的礼节一点都不懂!”他的深色脸庞气得充血,接着他用俄语连珠地咒骂。
  埃勒里微微一笑:“不要太激动——公爵阁下,对不对?不是指你。因为如果影射的是你,一样我们又拖了第三个人下水,而欧尔究竟在指控哪一个华尔街人的问题还是无法解决,我们不会比先前更好。所以让开吧,皇亲国戚!
  “有没有其他可能的重要性呢?有的。有一种蜂鸟的旁支就叫做紫水晶。出局!我们这里没有鸟类学家。另外一点则是与古希伯来仪式有关的——一位东方学者曾告诉过我——那是高阶教士的护胸装饰,或是类似的东西。显然不适用于此地。不,其他只有一个可能的应用。”埃勒里转向股票赌徒,“文森先生,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文森结结巴巴地说:“十一月二日。”
  “太好了!那就把你排除掉了。”埃勒里突然开口。门口起了一阵骚动,维利警官带着冷酷的脸孔闯进来。埃勒里微微一笑,“怎么样,警官,我对动机的直觉是否正确?”
  维利说道:“真准。他伪造欧尔的签名开了一张大支票。金钱纠纷,没错。欧尔没吭声,付了钱,但说他会找伪造者把钱要回来。银行也不知道伪造者是谁。”
  “可以恭喜了,警官。凶手显然是想要逃避还钱。以不怎么严重的理由犯了谋杀案。”埃勒里戴上他的夹鼻眼镜,“我说,文森先生,你被排除掉了。排除是因为紫水晶对我们来说仅存的意义在于它是个生日石。可是十一月的生日石是黄玉。在另一方面,派克先生最近才庆祝生日……”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派克沉默无语,其他人则七嘴八舌。埃勒里向维利警官打了个小信号,他一跃向前。但亚诺·派克发现他并没有被维利所抓住,转而注视埃勒里嘲弄的眼睛。
  是那个新闻记者:里奥·古尼。
  “正如我所说的,”等埃勒里吃饱了后,在奎因的私人起居室内他解释道,“这是一个很可笑、很基本的问题。”
  奎因警官把他的脚伸在壁炉前面嘀咕。维利警官抓着他的头。
  “你们这么认为吗?你看,这很明显,当我看出时钟和紫水晶这两个线索所试图表达的是要指明亚诺·派克就是凶手。但哪一个月份的生日石是紫水晶?二月——不管是波兰或犹太系统都一样,几乎都是世界公认的。由时钟线索所指明的两个人中,文森被排除掉,因为他的生日石是黄玉。那么派克的生日是二月吗?似乎不是,因为他今年是在三月过生日的!只有一个可能:因为派克是仅存的嫌犯,所以他的生日是在二月,但是是在二十九日,闰年才有,而因为今年即一九二六年不是闰年,派克决定在正常生日会降临的那一天庆祝生日,三月一日。
  “但这也表示,马丁·欧尔留下紫水晶,那他必然知道派克的生日在二月,因为他刻意留下二月的生日石以为线索。但上星期欧尔送地毯拖鞋给派克当礼物时,所附的卡片上说什么?‘希望我们都能快乐地在三月一日庆祝你的一百岁生日’。但是如果派克在一九二六年是五十岁,他是一八七六年出生的——那一年是闰年——而他的一百岁将在一九七六年,那年也是个闰年。他们不可能会在三月一日庆祝派克的一百岁生日!所以欧尔不知道派克真正的生日是二月二十九日,要不然他就会在卡片上说了。他认为是三月。
  “但是留下紫水晶记号的人确实知道派克的生日是在二月,因为他留下的是二月的生日石。我们刚刚才证明马丁·欧尔不知道派克的生日是在二月,而认为是三月。因此马丁·欧尔不是留下紫水晶的人。
  “有办法证明吗?有的。在波兰系统里三月份的生日石是血石,在犹太系统里则是碧玉。这两种宝石都比放在后排的紫水晶容易取得。换句话说,挑选紫水晶的人是故意略过三月石而选择二月石的,所以他知道派克是二月份而不是三月份诞生的。但是若石头是由欧尔挑的,那一定会是血石或碧玉,因为他相信派克是三月份诞生的。因此欧尔被剔除掉了。
  “但倘若像我所说的一样,欧尔没有挑选紫水晶,那是怎么一回事呢?显而易见,是个诬陷。有人刻意安排我们相信欧尔本人挑出了紫水晶并打破了钟。你可以看出来那凶手拖着老欧尔的尸体走动,故意留下血迹……”
  埃勒里叹口气:“我从来没相信过欧尔会留下那些记号。那都太巧妙、太怪诞、太不寻常了。垂死的人会留下一个凶手特征的线索是可以让人相信的,但两个……”埃勒里摇摇头。
  “如果欧尔没有留下这些线索,那是谁呢?显然是凶手。可是线索都指向亚诺·派克,那么派克就不可能是凶手,因为若真是他杀了欧尔,他当然不会留下追捕自己的线索。
  “那么是谁呢?好啦,有一件事突显出来了。不管是谁杀了欧尔,陷害了派克,挑选了紫水晶,他知道派克的生日是在二月。欧尔和派克都已经被剔除了。文森并不知道派克的生日在二月,这可从他在银杯上的题词得知。我们的公爵朋友也不知道,他在卡片上也是写着‘三月一日’。奥克斯曼不知道,他说他们会在一九三六年的三月一日庆祝派克的六十岁生日……别忘了这些卡片的证据都是有效力的,这些卡片都是在作案之前送出的,而在凶手的脑中,犯案与派克的这五张生日卡片是没有关联的。凶手计划的瑕疵在于他假设欧尔和其他的人都知道派克的生日只在闰年出现,而他也没有看过其他的卡片,证明其他人都不知道,因为派克自己告诉过我们,从星期一晚上的庆祝会后到昨天晚上之间他没有与任何一人见过面。”
  “我该下油锅。”维利警官摇着头嘟囔。
  “毫无疑问,”埃勒里咧嘴笑笑,“但是我们漏了一个人,里奥·古尼,那个报纸专题撰写员,他怎么样?他的烂诗里面说到再过九年半派克也不会达到二十一岁。有意思吧?是的,而且具毁灭性。因为这么一来表示他写卡片的时候,他认为派克是十一岁半。但这怎么可能呢,即使在幽默的诗句里?唯一的可能是古尼知道派克的生日是二月二十九日,每四年才有一次!五十除以四是十二点五。但一九〇〇年不是闰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古尼是对的,派克事实上只过了‘十一个半’的生日。”
  最后埃勒里慢条斯理地说:“身为唯一知道派克的生日是在二月的人,那么古尼就是唯一会挑选紫水晶的人。所以是古尼布局一切,看起来像是欧尔在指控派克。因此古尼是杀害欧尔的凶手……
  “简单吧?小孩把戏!”

七只黑猫
  地发现,这里面的动物虽然每种不是很多,但在他进门的千分之一秒内,就发出了低鸣、嚎叫声、猪的咕噜声、老鼠吱吱声、猫叫、青蛙呱呱叫、小鸟啁啾、蛇嘶嘶声、狗的怒吠声等的合奏曲,屋顶没塌下来可真是个奇迹。
  “午安,”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我是克莱尔。我能为你效劳吗?”
  在一连串的嘈杂声中,埃勒里·奎因先生发现他正看着一双水银般的眼睛。当然还有其他的细节——比方说,她是个修长年轻的女子,有一头浓密的卷发和至少一个酒涡——但目前她的双眼占据了他的全副注意力。克莱尔小姐脸红了,再次介绍自己。
  “对不起,”埃勒里忙乱地说着,并马上回到现实,“很显然在动物的世界里,肺活量与气味之间并没有一个适当的比例。我们活着就是为了要学习!克莱尔小姐,是否可能买到一种相当安静且气味芬芳的犬类,它有着棕色卷曲的毛,机警的耳朵,以及弯曲的后腿?”
  克莱尔小姐皱着眉。很不幸,她的爱尔兰犬已经卖完了。上一批小狗已经被抢购一空。或许苏格兰犬——奎因先生也皱着眉。不,他受命来买一只爱尔兰犬,他相信,这不是任何一种阴险长相或是短腿的狗所能取代的。
  “我预期,”克莱尔小姐以专业的口吻说道,“明天可以得到我们从长岛的饲养场捎来的消息,可否请您留下您的姓名和住址?”
  奎因先生注视着那年轻女郎的眼睛,非常乐意,他接过递来的纸和笔,愉快地写着。
  当克莱尔小姐看到所写的之后,职业上的面具倏地消失无形:“你不会是埃勒里·奎因先生吧!”她表情生动地惊叹道,“好吧,我承认,我听过好多关于你的事,奎因先生。而你就住在转角,在八十七街上!这真的很令人兴奋,我从没想过能遇见——”
  “我也没有,”奎因先生喃喃说道,“我也没有。”
  克莱尔小姐再一次地脸红并不自觉地拨弄她的头发:“我的一个大客户就住在你的对街,奎因先生。我应该说是我最频繁的客户之一。或许你知道她?一位图科小姐——尤菲妮亚·图科?她就住在那幢大公寓房子里,你知道。”
  “我还没有这份荣幸,”奎因先生泛泛地回答,“你的眼睛是多么特别呀!我是指——尤菲妮亚·图科?哎,这是个充满突发性惊奇的世界。她是不是人如其名那么奇怪?”
  “这样说太不厚道了,”克莱尔小姐严肃地说,“虽然她的性格确实不好,可怜的人,一个长相奇怪的老妇人,而且是个病人,中风瘫痪的,你知道。最奇怪、最虚弱、最小气的人。真的,她很疯狂。”
  “某人的祖母,毫无疑问,”奎因先生若有所思地说着,并从柜台上拿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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