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知道那个魔鬼要回来吗?”
埃勒里耸耸肩:“这个可能性很高。尤菲妮亚被蓄意毒害,是因为她的钱。她一定是昨天被谋害的——你还记得昨天的牛奶瓶——或许是前天晚上。凶手杀了她后有没有找到她的钱呢?那么今天下午被我们吓倒,先用东西堵住房门,再从窗口逃出去的人是谁呢?那一定就是凶手。但如果他事后又回来,那就是他犯案时没有找到钱。也或许是因为犯案当时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没有时间寻找。不管怎样,他回来时被我们吓跑——可能就在他刚把床弄乱的时候。很可能他还是没有找到钱。如果他没有,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毕竟他杀人就是为了这个钱。所以我赌他会在自认为没有危险的时候回来,而他果真如此。当你出去找普鲁提医师时,我打电话要求警方的协助。”
“你知道那是谁吗?”
“喔,是的。这很清楚。下毒者的第一个条件是亲近性,那就是说,为了要能重复下毒的行动,下毒者必须要能接近尤菲妮亚或她的食物,至少在行动展开的时候,那应该是五个星期以前。最明显的嫌疑犯是她的妹妹。萨利安有动机——仇恨以及贪婪,当然还有机会,因为是她自己准备食物的。但我有很好的理由把她排除在外了。
“因为谁会残忍地把第七只公猫重击致死呢?不用说,不是被害人就是凶手。但不可能是尤菲妮亚,因为猫是在浴室里被杀的,而尤菲妮亚瘫痪在卧室的床上,无法行走。那么就一定是凶手杀了猫。可是如果萨利安是凶手,她会用棍子把猫打死吗,爱猫如她的人?完全不可置信,所以萨利安一定不是凶手。”
“那么她——”
“我知道,萨利安发生什么事了呢?”埃勒里面色凝重地说,“萨利安,恐怕已经追随猫咪和她的姐姐而去了。凶手一定是打算杀了尤菲妮亚并栽赃给萨利安——因为她是最明显的嫌疑犯。所以萨利安应该在现场。但她没有,她的消失意味着她凑巧目睹凶案的发生,所以当场被凶手杀了灭口。他不会在其他任何情况下杀了她的。”
“你找到钱了吗?”
“是的。分得很散,”埃勒里耸耸肩,“在尤菲妮亚放在床头的圣经书页之间,神来之笔,毫无疑问。”
“可是,”克莱尔小姐颤抖地问,“那些尸体……”
“当然是,”埃勒里慢吞吞地说,“焚化炉,这是最合理的处理方法。火能消除任何东西,要处理遗留下来的骨头也不会有什么困难……好啦,说这个也不用咬文嚼字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但那表示——在地板上的那个恶魔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该不会是摩顿先生的父亲吧……”
“不是。恶魔,克莱尔小姐,”埃勒里扬起眉毛,“与神智清明只有一线之隔是——”
“你先前叫我的是,”克莱尔小姐说道,“玛丽安。”
埃勒里急促地说:“只有萨利安和尤菲妮亚住在那间公寓中,而下毒者有一个多
疯狂下午茶
司机装束的人跳下车,冲过碎石地到屋檐下躲雨。
“埃勒里·奎因先生?”他喘着气,并摇晃着他的帽子。他是个金发的年轻人,有着健壮的脸孔和眯眯眼。
“是的。”埃勒里叹口气说,现在已经太迟了。
“我叫米朗,欧文先生的司机。”那人说道,“欧文先生很报歉他不能亲自来接你,有一些客人——请这边走,奎因先生。”
他拿起埃勒里的袋子,然后两人就跑向跑车。埃勒里瘫坐在靛蓝色的羊毛座椅上。可恶的欧文还有他的邀请!早就该知道的,也只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号称是J。J。的朋友。人们总是喜欢这样,把他摆出来展示,好像是个训练有素的海狗。来呀,来呀,埃勒里,这里有条多汁好吃的鱼给你……
从倾听犯罪故事中得到间接的惊悚,久而久之便会使一个人自觉成了个怪物,唉,只要哪个人再次提起犯罪事件,他就当场被勾起瘾般狂乱起来!可是欧文说了埃米·威露斯会来,而他一直想见到埃米。奇怪的女人,埃米,从所有的报道看来都是如此。某个名门外交官的女儿却自甘堕落——在这里,指的是舞台。她的族人或许是些自命不凡的人吧,现在还有一些人仍活在中古时代中……嗯,欧文要他来看看“房子”。一个月前才买的。棒极了,他会说。那个大野兽……
跑车在黑暗中继续破水前进,它的头灯只能照射出一片片沾满水珠的景象,偶尔会出现一颗树,一幢房子,一个篱笆。
米朗清一清喉咙:“天气坏透了,不是吗。这个春天里最糟的。我说的是雨。”
啊,这健谈的司机!埃勒里心里嘀咕。
“可怜在这种天出海的水手。”他虚伪地说。
“哈,哈,”米朗说道,“这也是实情。你稍微迟了一点,对不对?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欧文先生今天早上跟我说你晚上九点二十分到。”
“误点了。”埃勒里敷衍着,真希望自己死了。
“有案子吗,奎因先生?”米朗热切地问,小眼睛转动着。
连他也一样,喔,老天……
“不,不,我父亲每年都会得皮肤病。可怜的老爸!情况糟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他完了。”
那司机听得目瞪口呆。然后,他满脸疑惑地把注意力放回到大雨中湿滑的路面上。埃勒里闭上眼睛解脱似地叹了口气。
不过米朗是个锲而不舍的人,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笑道:“欧文先生家今天晚上非常热闹。你知道,强纳森少爷——”
“啊,”埃勒里有一点震惊地说着。强纳森少爷,呃?他想到的是大约七年到十年前那个缠着人的黄口小儿,他拥有恶魔般的天才能使他令人讨厌。强纳森少爷……他再度颤抖,这次则是出于了解。他几乎忘了强纳森少爷。
“是的,先生,强纳森明天会有一个生日会——九岁吧,我想——而欧文先生和太太准备了一些特别的东西。”米朗再次神秘地微笑,“一些非常特别的事,先生。这是一个秘密,你知道,那小鬼——强纳森少爷完全都不知道。他会惊喜的!”
“我很怀疑,米朗。”埃勒里咕哝着,然后慢慢地陷入沉默之中,即使是司机的社交奉承也无法加以打破。
理查·欧文那怡人的房子很宽敞,有山形墙,有L形建筑物,有彩色的石砖,有明亮的百叶窗,坐落在一条蜿蜒的车道尾端,两旁都是挺拨的树。房子里充满着灯光,而门则是半开的。
“我们到了,奎因先生!”米朗快乐地嚷着,跳出来并把门打开,“只要跳一步就到阳台了,你不会弄湿的,先生。”
埃勒里下了车听命地跳上阳台。米朗从车里把他的袋子拿出来并登上阶梯。
“门和所有东西都开着,”他微笑,“猜想所有的帮手都在看表演。”
“表演?”埃勒里觉得他的胃有一点不舒服。
米朗把门整个推开:“进来,进来,奎因先生。我去叫欧文先生……他们正在预演,你知道,不能在强纳森醒着的时候弄,所以他们必须等到他上床以后。这是为明天准备的,你知道,而他是如此多疑,他们跟他在一起时很糟——”
“我完全相信,”埃勒里喃喃说道。可恶的强纳森和他的同伴!他站在一个小客厅里俯瞰着一间宽敞明亮的起居室,温暖而且有吸引力。
“他们是在排一出戏。呃……不用麻烦了,米朗,我就慢慢走进去等他们结束。我是那种会打断戏剧的人吗?”
“好的,先生,”米朗有点失望地说。接着他放下袋子,敲一敲他的帽子,消失在外面的黑暗中。房门咔嗒一声关上了,同时也关上了外面的雨和黑暗。
埃勒里不情愿地脱下他的帽子和雨衣,尽责地把它们挂在小客厅衣橱里,把他的袋子踢到墙角去,漫步走到起居室,在火的前面烤一烤冻僵的双手。他站在火焰前沉浸在暖流中,只隐隐听到由壁炉后面一个敞开的房门中传出的人声。
一个女人用可笑童稚的语调说着:“不,请继续!我不会再打断你了。我敢说可能会有一个。”
“埃米,”埃勒里想着,突然变得很清醒了,“这边在搞什么鬼?”他走到第一个门口边,倚身靠着门柱。
他看到的景象让他吓了一跳。大家都在那里。这里显然是个图书室,一间很现代的大型藏书间。远远的那一边被清出来了,一条自制的帘幕用滑轮延伸至整个房间。帘幕打开了,在清出来的地方摆了一张覆盖了白布的长桌子,上面放置了杯子、盘子和其他东西。在长桌首位的扶手椅中坐了埃米·威露斯,穿着可笑的小女孩围裙,金褐色的头发披在肩上,修长的双腿穿着白色的袜子,脚上则是黑色无带的低跟鞋。她旁边坐着一个妖怪:一只跟人一样大的兔子,他的长耳朵高高竖起,一个巨大的蝴蝶结系在他毛绒绒的脖子上,他的嘴巴开开合合,喉咙中则传出人类的声音。兔子旁边则是另一个妖怪:一个啮齿类的动物,面貌可亲但动作缓慢欲睡,显然是只睡鼠。在他后面坐的是四者当中最奇特的一个:一个奇怪的生物,浓眉和五官酷似乔治·哈里斯,喉部打一个有点的领结,穿一件维多利亚式的古典背心,在他头上有一顶特别的高帽子,帽边上插着一个纸片,写着:“式样IO/6”。
观众由两个女人所组成: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固执和善的表情下掩不住嘲讽的刻薄;另外一个是个非常美丽的年轻女子,她有丰满的胸部、红头发和绿眼睛。接着埃勒里注意到有两个管家挤在另外一个门口,有礼服地观赏及轻笑。
“疯狂下午茶,”埃勒里寻思着,也笑了,“我应该知道的,有埃米在这里,对那个小坏蛋来说是太好了!”
“他们正在学习画东西,”那个小睡鼠用高亢的声音说着,打着呵欠又揉着眼睛,“而且他们在画各种东西——所有以M开头的东西——”
“为什么要是M呢?”埃米问道。
“为什么不能?”兔子打断她的话,愤怒地摆动着耳朵。
睡鼠开始打瞌睡,但立即被戴高帽的先生打断了,他重重地捏了一把,睡鼠尖叫一声醒过来说道:“——以M开头的东西,例如捕鼠器、月亮、回忆,还有好多好多——你知道我们常形容东西有好多好多——你有没有看过画的图案是好多呢?”
“真的,既然你问到我,”那女孩困惑地回答,“我不认为——”
“那你就不应该说话。”帽匠尖酸地说。
那女孩厌恶地站起身来走开,她的白色双腿闪动着。睡鼠又睡着了,兔子和帽匠站起来抓着睡鼠的小头,奋力地要把它塞进桌上那个奇怪的茶壶壶嘴里面去。
那个小女孩哭泣着,跺着右脚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到那里去了。这是我所参加过的最愚蠢的下午茶!”接着她消失在帘幕的后面,一转眼间她拉动滑轮,帘幕就合起来了。
“太精彩了,”埃勒里说着,拍着手,“太好了,爱丽斯。还有好几个给动物造型的角色,睡鼠还有三月兔,更不用说我的好朋友疯子帽匠了。”
那个帽匠瞪大眼睛看着他,摘下他的帽子,随即穿过房间跑来。他那秃鹰般的五官在彩妆之下既幽默又狡猾。这是个正值壮年的肥胖之人,略显玩世不恭而且无情的壮年期:“奎因!你打哪儿冒出来的?我没有完全忘了你真是太岂有此理了。你在忙什么?”
“家庭企业。米朗尽了主人之谊。欧文,那才是你的正常装扮,我敢说。我不知道你到华尔街时是怎么弄的。你天生就应该是帽匠。”
“你这么认为?”欧文笑着,很高兴,“我想我一直都对舞台有一份渴望,所以我才客串埃米·威露斯的爱丽斯一剧。来,我要你见过大家。母亲,”他对白发的老妇人说,“容我介绍埃勒里·奎因先生。萝拉的母亲,奎因——曼斯菲德太太。”那老妇人展现了一个甜美的微笑,但埃勒里留意到她的眼光十分锐利。“佳德纳太太,”欧文继续说道,并指着那位丰满的红发绿眼年轻女子,“相信吗,她是那个毛绒绒兔子的太太。哈哈!”
欧文的笑声里有一丝兽性。埃勒里向那漂亮女子鞠个躬并迅速说道:“佳德纳?你该不会是建筑师保罗·佳德纳的妻子吧?”
“罪过罪过,”三月兔以空洞的声音说话,接着他除去头套露出一张瘦削的脸庞和闪烁的眼睛,“你好吗,奎因?自从格林威治村的修斯谋杀案我替你父亲作证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你了。”
两人握手。
“真是意外,”埃勒里说道,“这真好。佳德纳太太,你有一个很聪明的先生,在那个案子中他以他的专业证词突破被告的心防。”
“喔,我总说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