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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将就的话,我看你就在定远城内把亲事定下来,咱们再北上吧。现在战乱纷起,漂亮女子大多都进了窖子,今日这种好机会可是不多见的。”朱云天极力搓和,尽管他知道这是一场闹剧。
徐达本来就很恼火,现在老大和陈京两人又窜掇个不停,更是气急败坏,掉头就走,口中直气愤地叫:“去他妈的吧,我看应该称为野猪才对,今夜见了那女人,多好的饭都没胃口了!可惜了那根猪蹄。”
有这么严重?朱、陈两个色狼愣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百思不得其解,这杨义尘给徐达找了什么怪物,把好兄弟给恶心成这样?
正要回去问个明白,杨义尘唉声叹气的出来了,边走边摇头,好象在思考什么重大的哲学问题。
“杨知县,难过嘛啊?介不就是一门亲事么!难不成你舍不得那小娘子?”朱云天咧开嘴,学着天津话笑道。
陈京亦道:“就是,这种事得两厢情愿,一厢情愿没戏,杨知县,说来听听,今晚这顿饭吃得如何?”
杨义尘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向老大道歉:“对不起,大帅,属下想不到徐军长的眼光这么高,我那小姨子……他没看上,不过,好歹完成了大帅交待的任务。”
“大帅,那女子……”他一想到任务,便赶紧询问老大的进展情况。
朱云天讪笑道:“这一年来麻烦杨知县了,不过,以后你再也不会麻烦了。”
“大帅的意思是……”杨义尘不理解。
“呵呵,本帅从不强人所难,所以,宁巧姑娘已经远走高飞。也算为你放下了一件心头的重石。”
朱云天显然不愿再提及宁巧,简单说了两句,便摆手让他不必再问。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权当从未发生过,从未有过这个人,明白吗?”
“属下明白,大帅放心好了,今晚我就把护院的这些人给解决了,以免走漏风声。”杨义尘做事够狠的。
朱云天笑了笑,道:“别这样好吗?我们是正规军,不是他妈土匪,对士兵要像兄弟一样信任,动不动就灭口,时间长了必失军心。”
杨义尘惭愧道:“是是,还是大帅想得长远。”心里却想,灭口的事儿你干得不比我少,今天却如何要来装这大善人?
想了半天,他都没想明白老大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方面要自己保守秘密,一方面却不让他杀人灭口。那他妈这秘密如何万无一失。他苦恼的进了软禁宁巧的小院,见护院的兵士们仍尽心尽职的呆在岗位上,嘴巴闭得比石头还紧,又叮嘱了几句,方才稍微宽心。
杨义尘这厮明显是自我满足感太强的那种男人,或许是古代的武夫都具备这种品质。他娶的老婆刘氏未嫁之前在定远城就极有影响力,是远近闻名的恐龙。两人认识的时候,杨义尘刚投了元军,在军中还算是个马前马后办小差的小卒,虽有本事,却因为汉人的身份,屡屡错过升迁的机会,家中亦是穷光蛋一个。刘氏跟他门当户对,加上这门亲事是包办婚姻,早在肚子里没出生的时候就被双方父母签了婚书,只等两个人的生殖器官发育好了,便拜了堂入洞房。
故而杨义尘没机会也没资格再去接触、挑选其他女子。他还以为天下美女就是他老婆刘氏这等标准,虽说府衙内守着一个绝色的佳丽朱宁巧,但那是大帅的马子,他远不敢宏观,近不敢细看,印象便朦胧得像汪国真的诗。待这刘氏将妹妹领到了内宅,欲拿来做这场戏的女主角时,杨义尘未加思考便一锤定音。
如果他的审美观再稍微进步一个台阶,今天他就会不惜重金到青楼雇个真正的美女,来扮演这出戏了。
哪怕真让徐达看上了,他再私下认了这妓女为妹,也算值得。毕竟能攀上徐达这种高级军官当亲戚,他做梦也会合不上嘴。
徐达兴致颇高的去参加这场“相亲宴”,有小魏跟着,替他出谋划策,拿个主意,更是有着莫大的荣幸——老大的女人帮我相亲,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历史上的徐达本来就是一个美男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所生的长女最后还成了朱元璋的四子朱棣的老婆,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极富学识与心计,在朱棣跟自己的侄子建文帝争夺帝位的战争中,她立下了大功,曾干过领了一群妇女到城墙上对着敌军扔石头的壮举。
能出生这等绝世奇女胚子的徐达,他的爱情细胞与审美标准自然丰富高级得非比寻常。所以,今天他一迈入杨义尘的府宅,见到那对屯于屋角的“肥肉”,就立刻产生了强烈的厌世感,心想和这女人坐在一块,还不如拔剑自杀了快活些。
在他眼中,这俩女人若放在以肥为美的唐朝,还算能交待得过去,但经过了以瘦为美的宋朝,所有的中原男士在选择伴侣的时候,基本都会偷偷参照一下前朝名妓李师师的画像。脸蛋的标准达不到不要紧,最起码身材得像模像样。
“呵呵,徐军长,怎么不吃东西呀?”经过了长达三柱香的尴尬时分,一屋子人没说一句话,都憋得小脸通红。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杨义尘夹起一块红烧肉,开始俗套的劝吃工作。
徐达勉强的一笑,“谢杨知县,我今天不怎么饿,一见到肉就肚里发慌,确实吃不下。”他婉言谢绝了杨义尘夹给他的那块香喷喷的肉。
面前的两堆肉已经够他受的了,哪还能再吃得下半分肉丁。
他对小魏悄悄的使眼色,把小魏乐得不行,敢情这徐达也是个高标准严要求的多情种,比朱云天的眼光还要苛刻呢。
最后她帮着打了圆场:“既然不饿,何不出去走走?这房内怪是憋闷。”她笑道,时而斜眼瞥一下杨义尘的胖老婆和那更胜一筹的小姨子。
“对对对!”徐达慌忙站起身,一拱手就跑了出去。
到了屋外,顿觉空气清新、凉风习习、夜色迷人,好一片美丽洁净的世界。徐达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好比从敌人的刀剑之下灵魂附体,绝境逢生,不亚于去年在睢山的悬崖之上听到援军火炮齐鸣时的心情。
一个胖女人,竟能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悲喜交集的感觉。他嗟叹不已,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离开这定远城,再也不回来。
第二天一早,在徐达的建议下,朱云天决定尽快北上,毕竟古代交通不便,没有火车飞机,从安徽到大都三千里路,怕是要走两三个月了。他微笑着接受了杨义尘赠送的五百两银子,又笑纳了府衙给准备的两辆大马车,一行十四人便着了民装,上车出府,四匹大马撒开了欢,长嘶一声,拉着他们奔到了大街上。
杨义尘的细心谨慎给朱云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只对杨义尘说要赶回濠州,未提去大都的一字一句,但这姓杨的却敏感的感觉到大帅这身打扮,又带了这许多高手,不像是只到定远来走这么一圈,定是有出远门的想法,于是又是送银子,又是配马车,好一阵忙活。有意无意的巴结了朱云天一下。
朱云天和小魏自然要同乘一车,其余人都挤到了另一辆车上。十几个大男人抱着膀子缩成一团,窝在狭小的车厢里,好是难受,免不了要抱怨一番。
“大哥,难道我就不能到你车上凉快一会儿?”徐达上车之前不甘心的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为什么享受特权的总他妈是你?
朱云天现在已经习惯了属下的牢骚,呵呵笑道:“好啊,待我们到了目的地,我定会让你来过过瘾。”
陈京则是闪烁着艳羡的目光,在老大身上打量了一番,心道那车厢足可以躺开两个人,他们莫非要在里面行云雨之事?一想到此处,他便心痒得如小鹿乱撞。
这番念头甚是龌龊,朱云天再坏再色,也不至于放浪到这种地步,敢在马车上切磋床上功夫。何况小魏什么人物?动根手指就可以让朱云天下辈子残废,他岂敢造次!除非他憋疯了。
马车转眼到了定远城门口附近的集市,遇到了一群流民正要出城,跟那校尉起了口角。原来兵士见流民太多,难以只用目光辨认,怕混杂着什么可疑人物,就要对这些人来一个集体搜身。百姓们嫌时间太长自然不愿意,推推搡搡吵将起来,几百流民瞬间把城门给堵住了,双方一触即发,看样子不互殴上一场都不满意。
车停下,朱云天探出头来,见这情形一时半会的疏散不通,便和小魏下车,又叫了徐达和陈京,带了两名卫士,六人就地在集市上溜达起来。
定远城因为长期在共和军的实际控制之下,蒙元政府早已名存实亡,这城内如今甚至连一名蒙军都没有,全是汉兵和汉官。罗枫月在时,就制定了大量的易民政策,免去了小商小贩的各种苟捐杂税,故而这集市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生意不说火爆,倒也称得上人满为患。宋元时期的中国,对商业活动限制很少,甚至鼓励百姓经商,而且当时商人的社会地位极高,很受政府的尊重。仅这一个小集市,便洋溢着一股抑制不住的活力,仿佛再加一把火,就能像干柴一样熊熊燃烧起来。
朱云天不由感叹:“虽战乱不断,但这仍比满清时期要兴盛的多啊。”他感慨的是此时中原地区的社会风气,要比小说和史实中描写的清代特别是清未的愚民社会开明上进的多。
说完,方知自己说漏了嘴,好在小魏等人专心致志的欣赏一对老夫妻摊上各式各样的风筝,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就算听到了,可能也会觉得老大是在说梦话,哪能听出他这话泄露了玄机。
不知不觉,几人已走到集市的另一头,这儿离城门已有五百多米,接近了街头小巷的百姓居住区,集市上卖小玩艺的也多了起来。
小魏嘟着小嘴,对摊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艺仿佛看花了眼,激起了她那颗掩埋许久的童心,只不停的道:“看,那个小鼓,摇得叮当响,让我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嘻嘻。云天,你给我买一个吧!”
“好好,买一个,你真像个小孩啊。”
朱云天没心没肺的跟在她身后,负责掏钱结帐,这活只干了一会便觉无聊,远望城门之处,好象架打完了,流民已经散尽,便唤徐达:“兄弟,咱们走吧。”
“好的,大哥!”
众人正要原路返回,却见一条巷口突然走出一个身着道装手举八卦方旗的男子,口中还叫着:“人生不如意,莫过未可知,小生行命算,卦卦如黑白。”又道,“算卦!算卦!每卦十文!童叟无欺!”好一副雄壮的嗓子。
这男子看年纪约有二十七八岁,身着了一件破烂不堪却甚是干净的道袍,头上戴了一顶道士的方巾帽子,留了短须若干,长袍随风飘摆之处,倒显潇洒。
他嘴里叫卖着专业术语,转眼间已到朱云天身边。擦肩而过之际,稍一停顿,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朱云天一眼,待走到前面十米左右,突然就停住了,慢慢转过身来,笑道:“公子何不算上一卦?”
事出突然,乍有人对老大说话,且是这么近的距离,徐达和陈京都是心中一惊,忙跳将过来,挡在朱云天身前,以防有人行刺杀之事。但此举显然够愚蠢,反把朱云天的身份暴露无遗——这小子不是大官就是巨商。
算命先生更加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接着道:“公子不必多心,鄙人就是一凡夫俗子,但略通天机,如有兴趣,何不卜上一卦,以占此行之运?”
这道士像是见惯了大场面,对突然出现在朱云天身前的两个虎背熊腰之士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表情如初,镇定若常。不管朱云天是否同意,他的手已朝街角一指。那里摆了张破旧的方桌,桌上放了一张河洛星图,另有棋盘一件,放在桌下。
“公子请这边坐!”道士很诚恳的道。
古代奇人经常这般故弄玄虚,朱云天来了三年多,已经习惯了。他不置可否,慢慢跟了过去,坐在桌子的对面。心道,看你这江湖骗子能说出什么道道来,若说得不对,立马擒了你送回府衙,让你他妈尝尝杨义尘新发明的老虎凳的厉害。
徐达站在一旁,却早就看出了这道士身怀武功,不像常人,他紧张的从背后戳了陈京一下,以做提示。陈京微微点头,他亦已看出这人步伐稳重,道袍闪动之际似有风起云涌,实是个厉害人物。
再看小魏,已不经意间去了道士身后,手按到了剑柄之上。
道士却好象什么都看到,仍然我行我素,眼前只有朱云天一人。两人都坐定了,他又从桌下取出一个碧绿茶壶,泡了壶铁观音,方才笑眯眯的问:“公子想卜一下何事呢?可说一物,我即刻替公子占之。”
朱云天摇头晃脑想了想,不怀好意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