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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百里流觞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宋珩,这东西说平常也算是平常,说不平常也算是不平常,并不像是北雍常见的东西。
“情蛊!这是西芳国的晚晚公主送我的,听说沾上女子的血,再让男子服下就能够让男子对女子倾心相许。”宋珩的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她本是不想要这个东西的,但是现在看看,这个东西倒是有可能会帮着她一个大忙也说不上。
“”百里流觞是知道西芳国一向是擅长这种蛊毒一类的东西,在一些传言之中,不,不仅仅是传言,西芳这一类的东西的确同南嘉的阵法一般叫人畏惧的存在,可眼下,他所想要护着的女子手上却是拿着这叫人畏惧的东西,脸上还带着一些盈盈的笑。
他听见宋珩轻声问他:“若是我让阮小姐出嫁东极,睿王殿下会不会觉着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
似乎从以前开始,朝堂上的人都以为自己合该是娶了阮丞相的女儿,他是备受父皇器重的皇子,阮丞相位高权重,为官多年就像是一棵树一般地盘踞在了北雍朝堂之中,在很多人的眼中心中,只要自己愿意娶了阮碧兰,这皇位便早晚都是他的,可从来都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
若是他愿意,早就已经是这么做了,可见他是不愿意的,且是极其不愿意的。
“我无妨,只是阮丞相不会同意他的独生女远嫁东极的。”百里流觞淡淡道,谁都知道阮丞相宠爱自己这个女儿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且还有阮皇后帮衬着,他们都不会同意的,
“阮丞相会答应的。”宋珩将那一枚情蛊放进了袋子之中,扎紧了袋口,她知道阮明道和阮皇后一定会同意的,因为那个时候应该不会有再有姓阮的丞相同姓阮的皇后了。
百里流觞看着宋珩的侧面,他晓得宋珩大约又是要做些在旁人眼中是出格的事情了,但是那些事情在他的眼中倒是无关紧要的。她喜欢便好,反正他会护她到底的。
一直送她送到了定远侯府门,门口还有小厮守着,瞧见宋珩的时候便是巴巴地行了礼。
宋珩一直到家门口的时候才转过了身来,朝着百里流觞行了礼,那声音润润的:“多谢睿王殿下相送!”
百里流觞点了点头,依旧是站在门口,看着宋珩提着裙摆踏进了门,然后那一抹曼妙的身姿渐渐地消失,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吧,百里流觞在心中如是想着,觉得自己似乎是略微有些心焦了一些,她虽是能干,却也还是个小姑娘罢了的。
可他竟是迫不及待地想着她能够瞬间成长了起来的。
百里流觞抬头看了一眼月空,这才翻身上了马朝着睿王的府邸前行而去。
宋珩回了自己房间的时候,水碧还没睡,见她回来,便是打了一盆温水来给她净面,宋珩用丝帕将自己脸上的妆容洗得干干净净的,一切打点妥当了之后,这才开了口,“那人怎么样了?”
水碧伺候宋珩许久了,自然是晓得宋珩问的是谁,这问的也不是旁人,是三少爷宋辉。
“已经废了!”水碧的声音里头带了一些愤慨,“那人手上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歹毒,毒粉霸道的狠,老太太请了叶老太医过来瞧过了,这毒是已经解了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那一张脸永远都恢复不过来了!那不幸沾染上毒粉的唐嬷嬷一只手也算是废了,府上支了一些银子给她,让她回去了。”
水碧想到今天下午那一幕,实在是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当时小姐有些防备,只怕现在小姐同她就是要成了三少爷和唐嬷嬷的下场了,光是想到那一张面容已经腐蚀的瞧不清楚原先容貌的脸,水碧就觉得像是一场噩梦一般。
“那老太爷和老太太怎么说?”宋珩又问道,其实想来也知道,今天这件事情不可能会有什么善了的,谋害嫡女这个罪名可是重罪,要是真的成了,宋家是要被人非议的,而且现在她还身兼官职,宋珩猜想,不管是老太爷也好,还是老太太也好,也大多都会像是宋成那样,觉得这废了,也就废了吧,不会再有半点的怜惜之情的。
“老太爷和老太太知晓了事情之后,打发了人去郊区偏院,叫人看着,这辈子都不准涉足本家一步,说是免得吓到了小姐!”水碧道,“只是那松风苑里头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听到了这事之后,又是狠狠地哭了一场,闹死闹活的。”
想来也是,宋辉本就是宋薇同宋歆的亲生弟弟,宋薇对于父亲给她安排的婚事很是不满,而宋歆心里头也寄希着旁的一些,现在仰仗不上自己的母亲和兄长,也就只剩下这个平日里头还算讨得父亲欢心的弟弟身上了,伤心的不是宋辉受伤的事情,而是她们现在是真的半点都指望不上了,为了自己已经快是绝望的人生在哭泣吧!
“好好看着吧。”宋珩淡淡地说了一句,“父亲还指望着两位姐姐的婚事呢。”眼下林氏也就只剩下这两个女儿了,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过些日子,这个宋家林氏所生活过的痕迹也将彻底地抹去,仿若她从来不曾生活在宋家一般,只余下那松风苑里头还在苟延残喘着的一具躯壳。
“知道!”水碧点了点头,她见宋珩眉色之中略有些困倦之色,便是给宋珩宽了衣,扶着上了床,“小姐好好休息吧!”
宋珩这放床幔的手微微一顿,“丫丫呢?”
她倒是将丫丫忘记了。
“丫丫回来了,小姐可是要见她?”
“丫丫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宋珩看着水碧的神色,漫不经心地问着。
水碧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宋珩摆了摆手,交代了水碧去睡。自己则是躺在床上心思一脉清明,半点睡意都没有,她晓得回来的那个人肯定是丫丫,因为不管孤引月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同时假扮丫丫再同时参与宫宴,所以这回到宋府来的人是真的丫丫。这半点都没有怪异之色,宋珩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那孤引月都能够假扮成丫丫假扮的那么的惟妙惟肖了,让丫丫半点也察觉不出自己在外头停留了一段时间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她侧过了身子,闭上了眼,希望那孤引月是真的说到做到才行。
翌日起床的时候,那天也算是一个好的天气,金陵城的春日里头日子多半都是极好的,城中的人也颇为酷爱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面出门踏青一番。
宋珩虽然是头一回参加春宴,但身边自然是有着贴心的人告之这今年的春宴同往年到底是有怎么样的大不同,这贴心之人当然不是那一贯是清冷冷从来不会说旁人坏话同闲话的百里流觞,而是同样称之为皇子,个性却是截然不同的百里绍宇。秦王殿下这人生平是最爱瞧一些热闹,就怕没有半点热闹可瞧,这说人闲话就同茶馆里头的说书先生一般不精彩的不说。
往年的春宴一贯是没什么特别的,因为三国来的都是那些个没什么紧要的大臣,这吃喝玩乐了一圈之后便是回了国,今年来的个个都是些重量级的人物,自然也就不同一些。
这宫宴是设在使臣们到的第一晚,这第二日便是赏花宴。往年的赏花宴上,参与的也不过就是皇室中人和士大夫之流,今年同往年不相同的,也就在这赏花宴上。
庆历帝破天荒地恩准了四品官员以上的人可携自家嫡女参加,这原本该是一场严肃的宴会却一下子带上了旖旎的颜色,俨然成了一场货真价实的赏花宴,赏得都是那些个美人花了。
宋珩猜想着,庆历帝也是打着旁的主意的,这东极国二皇子的求婚书虽然已经摆在了他的龙案上,可这件事情除了皇室之中的人也都无人知晓,只要孤成鸣在宴会上看上旁的女子,永宁也能够躲过一劫,即便是孤成鸣打定了主意是要在娶永宁的,而这南嘉的凤血歌虽然已经二十有六,但还没有成亲,要是在这赏花宴上,这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场景之中对着某一位佳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庆历帝也是会欢喜地成就一番好的姻缘,然后北雍和南嘉之间的和平也许也会再久一些了。
宋家的马车到了十里桃林的时候,旁的那些个公卿士族早就已经是带着自家的嫡女先到了场,十里桃林连同皇家狩猎园一处,北雍皇室尚算简朴一些,没有在这里修建出大型的皇家别院,什么避暑山庄,行宫一类。
这赏花宴同春猎宴也一处的,所以在这一大片的空地上建立了不少的行军帐篷,今夜就是庆历帝也是要歇在这的。
这才刚刚步入,宋珩便是觉着有阵阵香风袭来,这女眷一个一个装扮的花枝招展,各个都是人比花娇,将“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句话刻画的比庆历帝还要深刻上几分,在那些个佳人之中,一身碧绿色锦衣的永宁倒是素净多了,那神色也是难看得很,她的身边偎着一个穿着同色衣衫的小不点,那粉嫩嫩的一张小脸朝着宋珩望了过来,肥肥短短的小手还同宋珩招了招,那像是团子一般可爱的人不是九皇子百里明玥又是谁。
宋珩朝着百里明玥笑了笑,这视线还没有移开,便是对上了一道怨恨至深的视线,宋珩几乎不用回头都能够才想到会这般用怨毒的目光深情凝视她的,放眼整个北雍之中大概就是三人,且还是出自同一家的——阮皇后、阮丞相、阮碧兰。
这身后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那阮丞相同阮碧兰,宋珩以为经过昨天那般的事情之后,按照阮碧兰那高傲的性子可能要萎靡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人前,因为她是一贯的那么的自负和高傲,昨晚出了那么丢脸的事情,她一定会像是一只蜗牛一样背着壳藏了起来。
她今日居然敢这么高调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宋珩猜想,大约昨晚皇后同阮丞相安抚了阮碧兰,然后大约还承诺了会对她做出一些惩罚措施一类的吧。
厅上女眷站在大臣的身后,宋珩请了安之后也退到了大臣之中,这别院偌大的厅上,只有一个人最是惬意,凤血歌坐在高座上,手上一盏碧螺春香味袭人,他的姿态说不上多端正,整个人斜斜地靠着,那一头的白发也不过是简简单单地用了发束束了起来,如月光一般流泻下来,那姿态倒是有了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勾得身后的女眷忍不住私语上了几声。
“今日春光大好,也是难得春日盛宴,卿们可随意!”庆历帝脸上带着笑意,他笑道,“这十里桃林十里桃花,漫山遍野的灼灼芳华,卿们且珍惜一番。”
庆历帝的话也算是已有意有所指,也不知道是让人珍惜着这一番难得的美景,还是要珍惜着那些个女子。
皇后端坐在庆历帝的旁边,她簪着凤凰簪,带着镶着宝石的指套,唇边的笑容更加的盎然:“各位小姐也无需拘泥,随意逛逛吧,本宫同你们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甚爱这一片桃林,当年本宫也正是这般的时节,在丞相府中的桃花树下遇上了陛下!”
皇后说着,虚掩着口笑了起来,她鼓动着这些个女子,她的目光温柔地望向阮碧兰。阮碧兰怎么不知道,姑姑这是在提醒着她要好好掌握好这一次的机会,把握难得同睿王殿下相处的时光。
阮碧兰微微一笑,看向百里流觞的视线之中带了一些势在必得味道。
凤血歌品了两口茶,那一双琉璃目在那些个女眷的身上扫过,嘴角的笑意更加盎然了一些,他放下了手上的茶,站立了起来,朝着庆历帝行了一个礼便是漫步走了出去,那一身的红衣就像是灼烧的凤凰一样,比这漫山遍野的桃花更加灼目。
他的步子也不算大,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倒像是在引着女子们跟上了前去,大臣们哪里是不晓得庆历帝和皇后的意思,也一下子三三两两地走开了,女眷们瞧着自己的父亲已经远离了,这便也跟着一同出去了,只是那步子极其缓慢,看着那几个尚未成婚的皇子的动向,以便来一场不期而遇的戏码。
在凤血歌带头先离开了之后,永宁上前了几步,欲挽上宋珩的手,前些日宋珩一贯太忙,而她的心情也不算是大好,永宁已经是有好些日子没有叨唠宋珩了,今日在赏花宴会上相见,免不得想要吐吐心中的苦水。
她这还没有触碰到宋珩,一抹身影就已经是横在了她的面前,孤成鸣打量了永宁两眼,在他来北雍之前也是曾经是着人调查过是永宁郡主,这水墨画的画像总是和真人有些差别的,那画像上的永宁郡主着实算是没什么特色,孤成鸣也想过了,自己并非是爱上永宁郡主的样貌这才想着要娶她为妻,而是贪恋着北雍的这边永宁所代表着的权势,寄望这些个权势能够帮着他在登上东极帝王之位上出上一分力气,就算是她不能将自己拱上帝王之位,也能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着后盾的王爷,不管是谁登上帝王位都要给自己几分面子。
但是眼下在北雍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