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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嫡女-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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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那浮图塔却是是凶险万分,但是咱们北雍并非是没有一个会阵法的人,我看宋珩比起那凤血歌来大约也是没有什么不及之处的。眼下凤血歌也没有同意流觞进那浮图塔,流觞也缺少了这么一个去南嘉的契机,若是真的有这么一日,只好委屈宋珩作陪了,有她相陪,儿臣想大抵应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的。”
    百里绍宇站在百里流觞的身旁,他伸出了脚,微微地踢了他一下示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说些气人的话,不然指不定父皇一怒之下关了人禁闭,等到那个时候,即便是有这么一个机会,也是不能得偿夙愿的。
    宋珩闻言,稍稍侧头看了百里绍宇一眼,而他也正朝着宋珩笑着,嘴角的笑容略有些尴尬,甚至是带着祈求的意味,宋珩也不顾及自己身为人臣的身份,有些愤然地瞪了百里绍宇一眼。这般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这是什么都没做便是惹来一身的无妄之灾。
    百里流觞同他一贯处的时间长了一些,自然是晓得他这一脚是代表着什么意思的。而他自己也知道,今日一早彻底是将父皇给惹恼了,再这般的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进展。百里流觞也清楚,三哥说的是半点都没有错的,现在的确是缺少了一个契机,凤血歌是要回国,但是这送行大约也就只能送到金陵城外五百里的地步了,不能送行送着便是将人送回了南嘉无双城之中,然后闯塔救人吧。
    庆历帝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三人退下。
    在百里流觞即将走到殿门口的时候,庆历帝那疲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会叫太医给你看看伤处,这一地的碎渣子你也真是贵得下去,往后这地上全是刀子,你难道也是要跪?你还要不要你的腿了!”
    百里流觞回过了头,看了一眼庆历帝,他的神色之中有了一些妥协,他便是知道父皇已经是妥协了。百里流觞沉声应了一声是,便是退了下去。
    “刚刚我瞧宋珩你那看我的眼神,可是不大乐意陪着流觞去南嘉走上这一圈?”这一出了殿门,百里绍宇便是同宋珩攀谈了起来,“这人人不是说,高手最是寂寞,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能够同旁的人做了一处比较,这方华可是南嘉建国之初的谋臣,誉有阵法甲天下的才名,他所建立的浮图塔,必定是精妙无比,我还以为你会有些兴趣。”
    “秦王殿下错了,其实宋珩一贯是习惯了寂寞的。”
    宋珩淡淡地说着,其实不管做什么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存了攀比之心,一旦有了攀比就会耐不住性子,阵法这事,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心急就会有破绽即便是明显的破绽也不会发现,容易让自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百里绍宇呛了呛,他又道:“宋珩你这般的万能,这破解浮图塔之中的阵法还不是一个简单至极的事情。若是他日你不同流觞一起去,我这颗心有怎么可能会是放得下心,我这个当哥哥的,可是将两位弟弟的性命全部交托在了你的手上了。”
    百里绍宇晓得宋珩这人还是颇重视亲情的,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是千里迢迢地赶赴西北只为了搭救自己的兄长了。
    “秦王殿下言重了,若是宋珩真的这般万能,你便是将宋珩的画像贴在床头吧。”宋珩凉凉地道。
    “恩?辟邪么?”百里绍宇不解,他想了想之后便是想要拒绝宋珩的好意,“其实本王的八字还算不错,曾经有面相师说本王这八字是贵重的,一般也不至于招惹上那些个玩意”且一个男子的床头挂上一个女子的画像,实在是有些不大妥当的。
    “不,避孕!”宋珩镇定道。
    避孕?!
    百里绍宇差一点是没有被自己那一口口水被呛死,这一个女子怎么就说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来,真真是叫他不知道该如何地说,这宋珩果真是太过别致了。
    “若你真不想去,本王也是不勉强的,”百里流觞静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了口,“我知晓那塔中必定是惊险万分的,你若不想去,没有人能够强求得了你的。”
    这要求救人本就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无端端地牵扯上宋珩也不是他的本愿,这个决定是他自己做下的,自然也是应该让自己去承担才是。
    “殿下不会阵法,诚如凤血歌所说的那般,浮图塔遍布机关和阵法,只怕殿下上了塔内之后便是一层都是闯不下来的。这事已经无关宋珩愿不愿的问题,而是宋珩本就不能袖手旁观的事情。”
    宋珩认真地说着,即便是不去闯这浮图塔,她想,只要有朝一日同南嘉开战也好,或者是在南嘉有旁的事情要做也罢,只要她还是官职在身,只要她宋珩还是北雍的人,这件事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是只能去的,半点也推脱不掉的。这大约就是她的命运了吧,半点也不是她能够选择的,所以等到哪一日百里流觞是真的要去南嘉,要去那浮图塔,她宋珩必然是要作陪的,身死而后已。
    百里流觞说不出话来,百里绍宇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他丢下一句“我去张罗张罗今日午膳的事情,凤血歌要走这饯别宴会可不能太寒酸了一些”便是离开了,留下百里流觞同宋珩一处,他想还是给这两个人一些说话的空间。
    百里流觞见百里绍宇离开,心中也是有些感激三哥这样的做法,让他同宋珩有这么一个空档说说话,但是在面对宋珩的时候,他倒是略微有些紧张了起来,原本想要说的那些话却还是怎么都是说不出口。
    “殿下宽心,若是殿下一定要去闯浮图塔,我会陪你一同去的。”
    百里流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宋珩倒是已经先说了,她看向百里流觞,脸上还是带着盈然的笑意,她的视线并没有放在百里流觞的身上,而是放的远远的,像是斟酌之后得出的结论。
    “为何?”百里流觞有些不解,“若是你不喜欢,我也已经说了,谁都不能勉强你,宋珩你只要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即可,无需顾及旁人的眼光。”
    他听到宋珩那么说,直觉反应就是她以为身为臣子是一定要陪着一同去的,有危险要挡在他的面前,这完全并非是他的本意,去闯浮图塔是他自己的意愿,没有必要强加在宋珩的身上,他是希望她能够过的更好,并非是想送宋珩不舒心。
    “我自己想去罢了,其实刚刚同秦王殿下那些话不过是一些说笑罢了,有那样一个阵法甲天下的先人,还有那凝聚了毕生精华所在的踏在,我想我还是愿意去闯上一闯的,不为别的,就是想见识一下南嘉的阵法罢了。”
    若是她想要一直生活在北雍这个国界里头的,要不就是祈祷着南嘉同北雍之间永无战事,要不,就是要对南嘉的阵法通透,否则等到战事起的那一日,不是南嘉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上,就是自己死在南嘉的手上,这世间大约也就只有这两个选择了吧。宋珩是不相信刚刚凤血歌在庆历帝面前所做下的承诺的,他这个人肆意妄为,真的是等到战事兴起的那一日,他自然也是有一处别的说辞的,比如说——他不过是一个国师罢了,一切还是要听命于皇帝行事的。
    即便南嘉皇室已经名存实亡。
    宋珩要跟着百里流觞去浮图塔,除了想要探知谋士方华所留下的那些个阵法有什么奇特的之外,还有就是她自己也是存了一些私心的,如果,她是说如果她不去,百里流觞在浮图塔里面受了点伤,等到回到北雍的时候,难保她不会被庆历帝秋后算账,若是她有些小伤小痛的,从这七皇子的事件上,百里流觞也是一个情意深重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所以宋珩觉得要是自己有什么损伤,大约百里流觞也会觉得有些愧疚,一定会将这些恩惠记得牢牢的,自己的兄长宋锦许能得他一些应承了,这样也算是值得了。
    百里流觞看了宋珩一会,“宋珩你总是这样,你不觉得累吗?”
    宋珩默了一默,她甚至忘记自己现在应该是往着宫门口而去的,刚刚睿王的声音里面似乎有无数的悲凉,她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可怜自己,而他所说的,又是代表了什么意思。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凡事计较利害得失,因为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无人可依,所以她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只能自己去亲手谋取。
    累么?那是自然的,但是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大约什么都不能得到,而她早就已经被宋家逐出了家门去了,哪里会像是现在这样还有些荣光,宋家上下以她为尊,这样算计着,倒也不觉得累了。
    宋珩这样想着,忽地就笑了开来,她习惯了,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在午膳的时候,庆历帝便是宣告了凤血歌要回国的事儿,听闻这件事的永宁脸色微微一变,怅然所失的,原本她还是以为这个谪仙一样人物还会在北雍之中多呆上一些日子,至少,等到桃花谢了一半的时候这才归国。
    这场面上还是一片的君臣和乐,只是场上较第一日的宫宴上少了两个人——阮皇后同阮明道。
    宋珩举着手上的酒杯,看着那场上的百官同使臣,他们像是毫无所觉一样,仿若昨晚突然之间结束的宫宴不过是一个幻觉一样,没有人提起过阮皇后和阮明道,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像是已经被彻底遗忘了,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个世间。宋珩想,这就是为官之道,又或者是官场上的麻木不仁,即便明日这个朝代在瞬息之间改朝换代了,所有的人也会彻底地将眼下这一切遗忘个干干净净,就像是一场梦境,略微真实了一些的梦境罢了。
    孤成鸣经过昨日一事之后,今日也未曾提出婚约一事,宋珩猜想,他大约是害怕到时候再被反驳了一回,弄的自己是完全颜面无光地离开北雍,只是偶尔那望过来的眼神是分外地怨毒,恨是不能当场下令杀了她。
    宋珩自然是不理会孤成鸣的眼神,被人瞧上一瞧本也没什么,这眼神又杀不死人也不能叫她身上掉下了一块肉来。瞧着孤成鸣那越发恼怒的脸色,宋珩反倒是心情大好,举了自己手上的酒杯,遥遥地朝着孤成鸣相敬了一杯酒,孤成鸣这脸色瞬间变成了铁青,独自在那处气恼不休。
    “皇兄你的脸色怎生变得如此难看,莫不是病了吧?”
    孤引月瞧见孤成鸣那脸色又红又青的,忍不住是关切地问上了一句,心中却是在暗暗发笑,皇兄这个小心眼的,经过昨天那事早就已经是将宋珩视为大敌了,偏偏还是要在这个酒宴上挑衅于宋珩,这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
    孤成鸣恼怒地瞪了孤引月一眼,心中越发的恼怒,这一次原本他就是不想同这个成日里头只会收藏一些个书籍字画,时不时便是四处游学的孤引月一同来了北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根本就不会在要事上帮着自己一把,可偏偏那病得还剩下一口气的父皇却是疼爱这个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回的人,硬是将属于皇帝所管辖的日卫拨给了他,就是防着他们会借机
    孤引月被孤成鸣这么低声一斥之后,便是低下了头沉默不做声,那模样分外的人畜无伤可怜巴巴的,十成十就是一个被欺侮了模样。
    这个模样叫孤成鸣是越发的心烦了起来,想着大约老三就是整日一个受气包的模样才会让父皇觉得他们整日里头欺负着老三,才把日卫给了老三。若是那日卫给了自己,自己哪里用得着受孤傅彦的闲气,自己同孤傅彦的出生时间不过就是相差了半个小时,凭什么一个是成了当朝太子,眼下成了监国,他日等到父皇驾鹤西去之后便是成了一国新主?!
    “一个一个的,都是叫人生气,你是,那宋珩更是!”孤成鸣举了酒,一杯一杯地饮着,压低了声音嘘嘘叨叨地说着,他的声音里头带着无限的恨意,“那宋珩居然有胆量碍了我的好事,她最好是不要落到了我的手上,不然是一定叫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孤引月对于孤成鸣那发了狠的狠话半句也不说,全然当做是没有听到一半,但是心中却是冷笑了一声,只有没有用的狗才会乱叫,宋珩岂是他孤成鸣这个没有用的孬种可以对付得了的人物?!
    他眼角的余光看了宋珩一眼,宋珩也本是在打量着他,瞧着他那恭顺的模样倒是有些觉得好笑的,只觉得孤引月的演技太过厉害,真的就像是那么一回事一样,可那眼角的余光太过凌厉了,根本就不像是他眼下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应该会有的眼神。
    从听到阮明道的死讯开始,宋珩就已经有些怀疑孤引月了,昨晚他无端端地寻了自己来喝酒,她就该猜到这件事情同他肯定是脱离不了干系的,但是一想到阮明道却是死在西芳独有的剧毒转轮王的时候,宋珩又忍不住地朝着晚晚公主同海棠那处看了一眼。
    晚晚又是粘到了凤血歌的身边,在宴会上,她那一把如三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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