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怎么同你说。”
宋珩看着沈从墨,那只是一种感觉,只要一眼瞧见了之后就会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而她在醒来的第一眼,在她什么时候都不记得,前尘尽忘的时候,瞧见的就是凤血歌坐在床畔看着她,他的手上搭着一卷已经翻阅到了一半的书籍,她已经忘记了那是一本什么书,只是记得凤血歌倚着床榻,一头垂落的银发就像是一匹泛光的银缎。
那个时候她刚从混沉之中醒来,看什么都是不觉得真切的,微微睁开眼的时候便是瞧见他,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醒了?若是还是疼的厉害,那便是再睡一会,再醒来就不疼了,乖一些。”
那手是真的温暖啊,宋珩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双触碰到自己额头上的手有着温暖的温度,那声音低低的,就像是上好的伤药似的一下子将她的伤痛抚平了大半,这样有着被人关怀的感觉很好,每一次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她所见到的人就一定会是他,那一头银色的发,在重伤不能动弹的时候,宋珩心底里头最想的那个念头就是伸出手去触摸一下那头发,是不是真的如她心底之中所想的那般的柔软。
宋珩想,大约就是那一日一日的,他总是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着这一句话“乖一些”,那种感觉就像是她还真真切切地被人需要着的,而且,也有人在关切着他,所以她才是咬着牙支撑了下去。
一日一日的,她开始期待着这个人的出现,有些时候她醒来的时候早了一些,他还没有出现,她便是觉得自己的心中像是空了那么一角似的,巴巴地等着盼着,甚至是细数着他的脚步声,想着从听到他的脚步声到见到他这个人的时候要多久,要几步的路,然后算计着,算计着他到自己面前来的时候,给予他一个笑,然后看着他也微微地勾起了嘴角。
他得空的时候便是会倚靠在床头,手上搭着一卷书,用那一把好嗓音同她说一些个话,或者是给她说说戏本里头的那些个小段子,让她不会觉得沉闷。
有那么一种人,光是想着的时候,胸口便是觉得微微的有些暖,不会觉得空空荡荡的,时间,距离在这一瞬间的时候,变得是那般的虚无了起来,有些情感并非是每日都是要在一起的这才觉得好的,宋珩觉得眼下这样很好。
“你便是你,无需同任何人做比较,”宋珩看着沈从墨,“你很好,我也是喜欢你的,只是这种喜欢并非是你想要的那种喜欢。我从不骗你,你也是知道的。”
是的,宋珩想自己还是喜欢着沈从墨的,若是不喜欢他这个人也就不会同他寒暄,也不会同他在一个屋檐下这样生活着了,只是她对他这样的喜欢并非是男女之情,只是男女之意罢了。她尊重他,但是爱不了他。
是的,她从不骗他,即便是在宽慰着他的时候,她也从来都不会想着欺骗上他一回。这样的宋珩,沈从墨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称她是太真诚了,还是真的是半点变通也是不会的呢?
沈从墨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抬头看着宋珩,那眼神之中都是认真的神态,他止了笑,他的眼神之中满满都是认真的神色。
“阿珩,我不放你走。”
他不愿意就此放手,就算是她会恨他一辈子,但是她至少还是生活在自己的跟前的,自己想要见到她的时候还是能够好好地看看她,伸出手,他就能够触碰到她。一旦他放手了之后,却是去哪里寻找她都不知道了,他宁愿宋珩是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是恨着,那至少也是在他的身边的。
“你要恨就恨吧,我不放你走。”沈从墨定定地说着,他像是下定了这个决心一般。
宋珩看着沈从墨,她或许是应当生气的,但是宋珩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眼神之中带了一些个怜悯的色泽。
百里缙云从天牢之中被提了出来,安置在了自己的府上,府上的姬妾见百里缙云多日没有回来,心中早就已经是有些急切了,原本以为这祸事就要来了,想着是不是应该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卷了府上的细软好逃了出去才好,但是还不等她们想好这些个事情,百里缙云便是已经回来了,与此同时的,府上四周围也有了不少的人,就像是防止他们要逃跑似的。
百里缙云才不在乎那些个看着自己的护卫,皇叔眼下是将自己放了出来,但是在他的心底之中到底还是不相信着他的,所以这才会安排了人特地在他的府上看梢着,虽说嘴上是要和他进行合作了,但是这实际上却还是想着一人独占了,想着先用言语将他给哄住了,等到他手上再也没有半点筹码的时候,自己就是会完全被抛弃掉。这样的手段百里缙云也是做过的,自然是不陌生。
从天牢之中回来之后,百里缙云这才明白了,为何宋珩便是要将韵贵妃给带走了,眼下老四为了皇位已经是闹腾到了眼下这个地步,这一路行来,竟是无人可挡,也难怪皇叔是要畏惧了,想着以老四的生母来制衡着老四。百里缙云早就已经是晓得要想登上皇位,老四是一个不得不除掉的人物,可惜这老四实在是太过狡诈了。
当日他曾经以数道的圣旨想着让百里流觞从前线回来,可惜这老四居然是来了一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手段,偏生就是没有来了金陵城,这也就罢了,老四在外头自己的确是奈何不了他,但是这老三,他已经是受了重伤,却还能够逃出生天,眼下正在同老四一处朝着金陵城而来,这才是最是叫百里缙云惊奇的。
当日老三是怎么在重伤之下保下了一条命来,他又是怎么从金陵城之中逃脱出去的,这些个问题全部都在百里缙云的脑海之中,他知道这金陵城之中一定是有人在暗地之中帮助着的,但是那个人会是谁?百里缙云想了良久,觉得这话最是有可疑的人选还是宋珩,那一日自己分明是看着老三潜逃上了藏剑山庄的,但是搜遍了整个山庄却依旧还是没有找到人,这才叫他觉得最是不可思议的,但是这对象是宋珩,宋珩这人实在是太过深不可测,她若是有心要帮助人,自然是有的是手段,也不会让他察觉到的。
百里缙云有些开始怀疑,这宋珩是否是真心是想帮着自己,又或者是,宋珩她也是别有所图的?
宁王也有些担忧,眼下只要是一听到前方的来报的时候,他便是忧心忡忡,他委实是不知道舀百里流觞怎么办,更何况,这金陵城之中甚至是还流传开了一些个话,说是庆历帝有留下遗诏,这遗诏便是让睿王殿下即位的。这些个传言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在人心惶惶之中,百姓们也开始有些相信这样的传言了,若是庆历帝真的是没有遗诏留下的,这风言风语又是从哪里来的,且睿王殿下这般做又是何苦来哉,这作为同谋逆又是有和差别的,所以百姓们开始纷纷相信那样的传言,叫嚣着让宁王将皇位还与睿王。
整日的,便是有着一些个百姓到了宁王府前咒骂,咒骂这宁王是妄想窃国的窃国贼,是他恣意妄为这才又是引发了这样的祸事,若不是宁王之故,今日北雍也不会如此。
宁王对于那些个咒骂的百姓动弹不得,打也不是杀也不是,只要他有稍稍的作为只怕是会引发百姓们更大的反弹,只能是整日里头由着这些百姓叫骂着,即便是有事,宁王也是不敢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而是只敢从自家的侧门或是后门,也不敢再穿着那一身招摇的王爷服侍,只好穿了素色的锦衣,但是即便是这样,宁王还是被百姓瞧见了好几回,这鸡蛋烂菜叶子伺候了好几回的。
终于,在二月十六这一日,百里流觞同百里绍宇的军队,终于是到了离金陵城不过四十里的地儿,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想来明日一早便是会有攻城之举。
城中的百姓们早就已经是群情激奋,甚至是有些期待着这一场战役早点到来,早点结束,只要是能够让他们好好地安生地过日子,百姓们所求的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罢了。
但是在百姓们这般激动的时候,却是有着两个人不愿意了,一个是宁王,而另外一个是百里缙云。他们深刻地知道,一旦百里流觞攻入进来之后,他们的一切都是不会再拥有了,只怕到时候这荣华富贵没有了也就算了,就是这性命也不会在有了。
“啪”
宁王狠狠一巴掌抽上了百里缙云的脸,那眼神凶恶无比,他瞪着百里缙云,“人呢?到如今这个时候你还是不将人交至我的手上,难道你是想要眼睁睁地看着老四到了面前来才肯将人交到我的手上是不是?!”
百里缙云心中也是有些憋屈的,他哪里晓得宋珩并没有将人送到他的手上,原本他以为宋珩一定是会找一日将人送到他的手上来的,他这日也盼夜也盼的,也就是在等着,但是却不想到竟然是怎么都等不到这一日的,但是他除了等,还能够有什么办法的,难道要他承认自己手上并没有韵贵妃在的?如果自己这一句话说出了口,只怕还没等老四到眼前来,自己这个皇叔就已经是杀了他了。
百里缙云心中这些个事情自然是不能让宁王知道的,他僵着脸看着宁王,“皇叔,你着急什么,眼下老四还没有攻城,一会我便是叫人把人双手奉上,皇叔你不用着急!”
“不着急?!”宁王看着百里缙云,“眼下兵临城下了你才道是不着急,等到老四开始攻城之后,你以为这城中是会有多少的人站在我们这边的?那些个百姓?那些个将士?”
宁王嗤笑了一声,“醒醒吧,你以为还能有什么?你觉得还有谁是能够受你掌控的!”
宁王靠近了一步,他瞪着百里缙云,“你还以为在这个时候谁会站在你我的身边?!只有本王!只要本王一旦失势,到时候你还以为你是能够如何?!”
“你要记得眼下的你才是同我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以为一旦我败了之后,你还有旁的人可以仰仗吗?”
宁王的声音灼灼,他瞪着百里缙云在那边说着,那神情凶神恶煞的厉害,一双已经被怒火烧红的眼睛看着百里缙云,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子,像是要将百里缙云生生活剐了一般。
百里缙云被宁王这样的眼神一看,只觉得自己身上有着一种微微的疼痛,就像是真的身上被切割下来了一块肉似的。他点了点头,他知道,再清楚不过了。
“既然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么最好在暮色之前将人给我送到眼前来,不管之前人在不在你手上都好,现在这一次如果你再让我失望的话,我便是不会再留着你,到时候你会知道当初没有死在天牢之中那便是你这一生之中最不明智的事情!”
宁王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极其的冷,冷的带上了十足的杀意,他要杀了他,这一次百里缙云之再清楚不过了,他是真的要杀了他了。
百里缙云哆哆嗦嗦的,他的脑袋点了又点,半点也是不敢忤逆着宁王,心中却是有些害怕,眼下他这般,藏剑山庄又是在城外,城门早就已经是关着了,这外头的人进不来,在这种危急的时候,里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自然地也出不去。百里缙云又是在宁王的看护之下,哪里是能够窜逃出去的寻了宋珩问上一问的。
百里缙云只盼望着宋珩是能够说到做到的,否则自己要是有什么事情,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宋珩的,他死了,宋珩也别想好过,他做鬼也是不会放过宋珩的。
外头的局势有些不大稳妥,城外的家家户户都是将自家的房门紧闭,就怕是被人闯了进来,而藏剑山庄里头的丫鬟小厮们也都是有些紧张,想着藏剑山庄盛名在外,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牵扯来一些个祸事,若是有人闯了上来,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该如何是好。一个一个的都是提心吊胆不已。
沈家的锻造厂已经关闭了,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情况下,想来也是铸造不出什么好的刀剑的,沈从墨虽是对这一份家业不是太过在意,但是却也还是看重沈家的名声的,从沈家锻造厂里头出去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留下一丁点的瑕疵的,这沈家数百年的基业所积淀下来的名声。
整个北雍全都是浸淫在一种很是诡异的氛围之中,明明已经是二月中下旬了,温度还是有着一点点冷,今年的春日来的格外的迟,也难怪人人都道今年的北雍祸事连绵,即便是这春,也来的格外的迟了一些。
宋珩难得是有着闲情逸致,午膳过后竟是让丫鬟在花园里头的凉亭之中设上了茶点,像是在等着人到来似的。
二月中下旬的天气还微微有着一些乍暖还寒的冷意,但是比之之前那两个月之中早就已经是温暖无比了,这迎面而来的风之中虽然还有一点点的微冷,但是多多少少的竟然也是体会出了一点点的温暖
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