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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耳了。
“敢问丞相,我这话哪一个字是有辱斯文了?”宋珩一脸平静地反问着,并不觉得自己这话里面有那一句是不堪入耳的,想这些个眼下穿着朝服的大人们回到家之后还不是姬妾成群,甚至还有去花坊里头寻欢作乐的,他们这样都不觉得有有辱斯文的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他这般为难一个女子难道还觉得自己是胸襟广阔的不成?
百里绍宇笑得几乎是要岔了气,他一直都觉得宋珩这个人同他那四弟一样太过清冷,但是直到今天为止,他才觉得其实宋珩这人实际上还真的没有那么的无趣,甚至还是可爱得紧,瞧着她刚刚说的那些话,真是不知道要说她骨子里头是一个风趣的人好呢,还是她习惯了用那一张平静无波的脸孔说那些犀利无比的话。
当然叫百里绍宇更加觉得开心的还是那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阮丞相那一脸吃瘪的模样,看到那一向是倚老卖老的老家伙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那种神情,百里绍宇就觉得心中一阵暗爽,他可是想瞧见这种情况发生很多年了,没想到到今天才算是彻底地如了愿了!
阮明道不愿意再和宋珩多说些什么,因为他深知眼前这个女子太过狡猾,甚至还油头的很,在口舌上和她玩这些咬文嚼字的事情,计较这些根本就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再计较也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睿王殿下的那个提议,叫一个女子去当教头,这实在北雍破天荒头一遭。
“陛下,”阮明道扭过了头,朝着庆历帝道,他一边说一边去观察着庆历帝的神情,“此女殿前失仪,理应重罚!”
原本阮明道还以为庆历帝会皱紧了眉头,面露不喜的,可他这一眼看过去却发现庆历帝一副饶有兴致的看着宋珩,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感觉。
“这小丫头还真是挺有趣的。”庆历帝轻声一笑,到是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阮明道心中一惊,庆历帝这个模样也就是代表着他非但不怪罪宋珩,反而倒是觉得她颇为有兴趣了,有了几分的兴致,他心中思绪转了几转,这发展下去也难保庆历帝会做出让宋珩担任教头的意思。
“陛下,北雍古来从未有女子参政,更何况这教头一职,原本就是应该让能者居之,想她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怎么能担如此重任!睿王殿下这举可是大大的不妥!”阮明道开口道,他是决计不会叫宋珩去当那教头的,给予了一个女子掌管军权,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阮明道这么一开口之后,立即有旁的大臣应和着,无一不是抨击着宋珩这个女子的身份,说什么都不愿一个女子去担任。
宋成站在角落里头半句话都是不敢说的,他一来是开心,大军教头这一职可以算是一个肥缺,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往着里头钻,要不是睿王手握重兵在这个关卡上从来不曾放松过,不然军中早就已经成了一处乱哄哄的地方。睿王从未松口过,可眼下却是想叫宋珩去担任这样的重责,如果宋珩真的是能够成为教头,那真的算是宋家的荣耀了,且是史无前例的荣耀。二来,宋成也很是担心,其实阮丞相说的没错,从北雍圣祖爷建国到现在从未有过一个女子入仕的,虽然宋成的心中也是极其渴望着的,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阮明道说的也不是没有这个道理,因为从祖制上到现在绝对没有这种先例,所以他无法去反驳,而且宋珩是他的女儿,所以他越发的也就不能再说些什么了,自己这一开口,一来是有嫌隙,二来,他也不想为了这还没有半点影子的事情同朝堂上那么多的大臣起了抗争,原本阮丞相就是一家独大,他拿什么去抗争,也完全没有这个胆量去抗争的。
宋成只是略微觉得有些可惜,暗想着,这三丫头若是一个带把的就好了,今日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争议了,而他也就不需要这么的为难了。
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个丫头了呢!
宋成的心中不住地捶胸顿足,惋惜无比却偏偏无可奈何。
宋珩对于要不要当教头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半点都无所谓的,这些个男人骨子里头都是大男人主义的,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里头相夫教子才对,别说入仕朝廷了,就算是在家里面对男人提出半点反抗意见或者是据理力争都是要被当做怪物来看待的。北雍虽然民风尚算开放,却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女子骨子里头还是被约束着,什么三从四德一类的,合该女子就应该在家里头等着嫁人,嫁人之后等着传宗接代这种事情。
她不是不想抗争,而是潮流如此,她一个人也是人微言轻,又能做到什么地步。若不是刚刚阮丞相是在太过于欺人太甚,她也不至于同他争锋相对,阮明道这个人锱铢必较。
宋珩清楚,这往后的日子即便就算是自己不去同阮明道做抗争,只怕为了阮碧兰,阮明道也不可能会容得下自己了,若是在知晓自己当日曾经亲眼目睹阮家杀人灭口的时候,他只会想着如何暗杀了自己。
“阮丞相有所不知,宋小姐的大名在军中可算是如雷贯耳,单是想着同她学习阵法的人,军中就占了大半的兄弟。”百里流觞的话在舆论浪潮到最高点的时候才响起,他的声音很是平静,一点也没有自己的观念被质疑的时候会有的愤怒或者是不甘,他只是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事实,“丞相若是不相信,尽管可以派人去军营之中查探上一番,本王自然也是很想同宋小姐学习和切磋,大家都只觉得宋小姐是一个女子,同一个女子学习许在各位大人的眼中看上去算是一件颇为可耻的事情,但是在流觞的眼中,这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百里流觞转过了身子看了百官一眼,他的脸色是一贯的冷酷样子。他模样太过周正,比女子还要亮眼上几分,却总是冷凝着一张脸,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那一双眼实在太过锐利,被他的眼神扫到的地方,百官只觉得有些生疼,好像能够被他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一个一个哑了声,半句也不敢同百里流觞辩驳。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宋小姐在阵法上知晓颇多,又有建树。难得北雍之中有人会习得如此,难道各位大人还想要当日的旧事重演不成?五万大军险些丧命这件事情难道还要再上演一回不可?”
百里流觞这句问话实在太过严厉了一些,听得那些个刚刚出生反对的大臣们一个一个额头上不停地冒着汗水。他们心知,眼下睿王殿下这番话已经是严厉至极了,也清楚睿王殿下只怕是要护那宋家小姐到底了,有这睿王的相护,这件事情只怕也是无转圜的余地了。
“儿臣也认为四弟说的极是,父皇一向是唯才是用,又何必拘泥于宋小姐是男子还是女子,想那西芳国,还都是女子为尊女子为政呢!”百里绍宇也帮腔道,“父皇,眼看这春宴就要到了,其他三国还有那白玉京的京主想来也已经收到了父皇的帖子,我听四弟说,今年那南嘉国师凤血歌可是亲口应下了会前来这春宴,还有那是西芳国虽无消息传来是哪位大臣前来,可几年的那大臣来的时候却也是抱怨过咱们北雍国无巾帼须眉,这一次西芳国的使臣一来,只怕也是要对咱们北雍刮目相看的了!”
阮明道多看了那一贯是玩世不恭的秦王几眼,他平日里头虽是放浪不羁的模样,但是这关键时刻说的话,倒是颇能打动人的。
庆历帝也正在为这春宴的事情有些苦恼,眼看着这天渐渐地暖了,再过半个多月之后,只怕那桃花也就是要开满枝头了,这金陵城中也可谓是得天独厚,有一片天然的估摸着有十里的桃林,往日到了春日的时候,枝头开满花,美不胜收,这也可以算是从圣祖爷的那个时候传下来的规矩,在那春日桃花绽放的时候总是要邀请四国同白玉京的京主参加这春宴,这春宴虽然是一个宴会,却四国一京之间交好的表现,在宴会上也能探出别国的动向。
白玉京在四国中心,可算是一个**的小国,它不附属于别国,一直处于中立的姿态,与四国交好。北雍西北处于南嘉衔接,东南又与东极相邻,隔着白玉京同西芳相对,这些年南嘉被那凤血歌所掌控,凤血歌也曾出使过北雍,庆历对于这个年轻却是野心勃勃的男子也可以算是印象深刻。
凤血歌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极其棘手的人物。庆历帝这是在初见凤血歌时候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那个时候的凤血歌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想他在短短几年之间就已经控制了整个南嘉,这一点也算是证明了他当年的揣测。
庆历帝也曾经困惑,想着若是有一天真的同南嘉开战的时候,有谁可以抵抗得了凤血歌?虽然眼下百里流觞可谓是战功赫赫,可庆历帝的心中也还是有些发虚的,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不认为流觞能够抵抗得住凤血歌,这不是他太过悲观,而是凤血歌这个人着实太过可怕,光是听着那种种的传言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了。
此次虽是南嘉的六皇子秦观砚惹出来的祸,可谁又能保证其中没有凤血歌的参与,凤血歌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秦观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到了西北惹出了这种祸事?许是其中也有他放任的结果,由着人这般做了来探一探他们北雍的虚实吧!
凤血歌要来北雍这事,已叫庆历帝好几日不能安眠了,若是在春宴上凤血歌设下个什么阵法,有这宋珩在,倒也能抵挡一番,而东极国,这些年虽然永成帝垂垂老矣,那些个皇子为了争夺皇位而蠢蠢欲动,其中有几个王子倒是颇不能小觑,尤其是那大皇子孤傅彦手段颇为雷霆,若是一旦他登基为帝,只怕眼下的和平不知能保持到什么时候去。
而眼下的宋珩,老实说,庆历帝也是不喜欢一个女子当那举足轻重的教头一职的,但是她毕竟是宋家的人,也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能够多大的作为?!不若眼下封了她一个教头,且叫她好好地教会了那些个战士一些个阵法,若是有一日真的面对南嘉的时候,面对那凤血歌的阵法的时候,也能抵抗一阵或者是死里逃生,而不是像那五万大军一样差一点便是全军覆没了。等到那些个将士学有所成的时候,他也能够顺理成章地撤了宋珩的教头一职,女子嘛,总是要许了人家嫁人成家的,且这个理由也是及其地顺当。
再者,诚然如绍宇所说的那般,那西芳之国一向是女子为尊,来的皆是女使臣,每每便是论着北雍之中无女子的论调,若是让宋珩为官,等到春宴那一日,也能叫那西芳国的使臣一个意外。
庆历帝这么一想之后,倒也觉得眼下封宋珩一个不大不小的教头官位倒也是一件很情理之中,也是一件百利无害的事情。这般一想之后,庆历帝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决定。
“两位皇儿说的极是,有能者居之,唯才者是用。朕一向是求贤若渴,宋家这小丫头虽然是年轻了一些,又是个女子,可这又何妨,救下五万大军可是极大的功劳,朕也是应当要论功行赏的!”庆历帝缓缓道,他看向宋珩,那一双眼睛里头满是权衡之后的精明之色,“朕一向自认为虽不能同圣祖皇帝相比,却也还是一个明君,身为明君,怎么能够以世俗来决断!北雍虽然是没有这种先例,那朕便是开了这么一回先例吧!”
阮明道听到庆历帝这么一说,就已经知道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子了,断然不会再做旁的更改了,这教头一职,这宋珩怕是当定了!他心中微微有些恼怒,却又无可奈何。他从小伴读在庆历帝的身边,又在朝中为官多年,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眼下陛下做下了这么一个决定只怕也是权衡之后做出的选择,如果没有权衡过,他是不会这么决定的。
眼前的这个人,阮明道早就已经清楚地知道,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太子,而是一个皇帝,一个精明的在各个家族之中寻取着折中点的皇帝,在抬一个家族的时候,也就代表着另外一个家族要走到末去了。
当年宋家也算是名声在外,后来还不是庆历帝以杯酒释兵权的方式夺回了军权,眼下的宋家还剩下个什么,一个侯门的空架子,一个正三品的空官位,眼下庆历帝抬了宋家,不知道又是哪一个世家要被剥夺了一些权力了。阮明道暗想着,他们陆家眼下至少还有一个皇后,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帮衬着,这朝堂一向都是人吃人的地儿,若是不弄死别家,到头来被弄死的就是自己了,而他阮明道爬到今日的丞相一职,看着是一路顺风顺水皇恩浩荡,可他手上也没少沾染上血腥。
“宋珩听旨!”
庆历帝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响着,特别的响亮,好像每一声都是砸在人心上的,宋珩的膝盖一软,一下子跪在了殿上,她低下了头,恭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