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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童梁先迈出门去了。我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走到门口正回身关门的时候,顿时吓了一哆嗦,差点儿摔地上去。
只见屋子正中站着两道影子,一男一女,明显是身体悬浮在半空,正俯身看着我。
男人脸色枯槁青黑,女的七窍流血,面色恐怖。
☆、第十五章 错觉幻像
“啊!”我惊叫一声扭头就跑。童梁见状一把拽住我,诧异地问道:“你鬼叫什么?”
“鬼,真是鬼!”我指着门后喊道。
童梁向门内瞥了一眼,神色淡定,冷哼道:“什么鬼,你看清楚,什么也没有!”
我壮起胆子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地诧异。客厅里果然什么也没有,空荡荡一片。
难道刚才是幻觉?我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实没有。
“看错了吧?”童梁摇头道:“你们这俩人没胆子,不像个男人,以后多跟我练练胆子。”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确实觉得自己这胆儿也太小了。当然,平时虽然写灵异小说,我却从来都没信过这世上有什么鬼神。可最近的事情和精神状态,不得不让我疑神疑鬼。
童梁带着我下楼。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间恐怖的房间。但这一次回头我却没有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我略略放心,心想最近一定是写鬼怪太多写出精神幻觉了。
正盯着那门发呆的当口,突然,一颗黑漆漆的人头“呼哧”一下从门后伸了出来,慢慢转过惨淡的脸,对我弯出一抹惨笑。凌乱的黑发披洒下来,我见有血迹从发梢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啊——”我惊叫一声原地抽筋儿似的跳了两步,结果一个没站稳踩空了台阶,哐当一下摔了下去。
冰冷的水泥台阶撞击到后背上,我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妥妥地滚下一层楼,在拐弯处七荤八素地停住。
“你没事儿吧?!”童梁见状立即三两下地蹿到我跟前来:“摔到哪儿没?”
我躺在地上哀嚎半晌,等着那阵子疼痛过去,才缓过劲儿来,呲牙咧嘴地说道:“好像没什么事儿,就是后背估计摔出淤青了。”
童梁叹了口气,将我架起来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带你上来。”
他架着我走了一会儿,我才勉强一瘸一拐地自己走。到了一楼刘飞家里,我们见他家门紧闭,厨房中透出灯光,看来这货是在家。
童梁按了按门铃,半晌后那门才缓缓打开一道缝儿,刘飞惊恐的小眼睛从那道缝儿里露出来。
“刘飞,你跑什么?!”童梁皱眉喝道。
“鬼,楼上有鬼!”刘飞的脸色比我好不哪儿去。
“你瞧瞧你俩这熊样!”童梁啐了一口唾沫:“怕什么,什么鬼,我怎么没见着?!刘飞,别跟我耍花招,这几天别出门,等着我们问话!”
警告完刘飞,童梁带着我离开这两层公寓楼。出了楼门,我又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了看,见二楼窗口黑洞洞一片,只有窗帘偶尔飘起落下……
回家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半多。童梁将我送到楼下便将车开走了。我进屋见路演已经睡了,也便洗洗准备去睡。可躺床上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又起身打开电脑,想了想,将这几天发生的怪事以日记的方式记录下来。
等写完一段之后,琢磨着怎么给这个日记体的帖子取个名字。思量半天,这怪事是由寻找女友戚月开始的,那干脆叫《寻女友所遇诡异事件录》。零碎地记录完,便发到了莲蓬鬼话去。
关了网页之后,我便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路演去上班了。我翻身起床,后背顿时隐隐作痛。想起昨晚惨摔下楼,还有那恐怖的鬼影子,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拉开窗帘和窗户,关掉空调,夏日暑气与阳光包裹着夏虫鸣叫声席卷而来。对着窗户深呼吸伸了个懒腰之后,才觉得心头上的阴霾稍稍消退。
打开电脑翻出昨天发的帖子,惊讶地发现一晚上回复不少,甚至还有打赏鲜花的。我瞥了一眼那位打赏的人,似乎是个妹子,网名很清新:莲生。
得,这一帮人都把我的经历当成小说来读了。我苦笑着关了网页,发了会儿呆,准备出去散散步。
我沿着小区门走出去,转了几条街,最后拐入一条林荫小路。阳光被细碎的树叶阻挡在外,我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发现路两旁都是文艺范儿的咖啡店,精品店或者是特色小店。
我对路演住的和平区不是很熟悉,也没注意这条路的名字。
但是走过一段之后,我的目光被路旁的一家小店吸引住。
这是一家小书吧,店面不大,却布置得精致舒适。落地窗户,门前一处小空地也被利用起来,围起一道小围栏,撑起一把遮阳伞。遮阳伞也精心打扮过,伞面被涂料画成了一副海底美人鱼图案。伞下是方形的原木木桌,旁边一张秋千式的藤椅。四下围绕着绿色盆景,多为多肉植物,肉嘟嘟青翠欲滴很可爱。
店里的空间似乎被规划过。一边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和几张木质桌椅。另一边则被打扮成小画廊的模样,几个中学生模样的人正在里面拿着画板作画。墙壁上随意挂着几副画作,有素描人像,有山水油画。
我出神儿地盯着那几张素描画,突然想起以前心情不错的时候偶尔画画素描,而模特一般只有戚月一人。有一次给戚月画了一张素描画像,结果被戚月追着打,说我把她的脸画得太大,眼睛又画得小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莞尔一笑,盯着落地窗方向半天没动弹。可就在这时候,我似乎看到了戚月的影子。及腰长发,白裙飘然,从书架方向走到那几个画画的孩子跟前,背对着我指导他们画画。
戚月!我顿时感觉心跳漏跳了一拍。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顾不得多想,立即冲了过去,推门就往那女孩的方向跑了过去。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喊道:“戚月!”
但是,当女孩转过身的时候,我却失望了:这姑娘并不是戚月,虽然身高,身材,发型和长裙都很相似,但是她的容貌跟戚月完全不同。
姑娘长得很美,但是脸型比戚月圆润一些,容貌甜美端庄,跟戚月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姑娘微笑道,好奇的大眼睛盯着我,脸颊上两只浅淡的梨涡若隐若现。
“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有些尴尬地放开手。
此时,我瞧见几个学生很好奇地瞄着我。姑娘笑道:“你是不是把我看成你女朋友啦?”
“哦,是啊。”我讪笑道:“不好意思啊。”
可这位姑娘抿嘴一笑,依旧好奇地盯着我。被女神范儿的妹子盯着,我感觉有点小紧张,眼睛不自觉地瞥向旁边。结果旁边一个梳着马尾的十几岁小萝莉歪头看着我,嘴撇出一个万分鄙夷的角度,好像在说:就你那个熊样还盯着女神看……
“那个,你这地方弄得不错啊。”我呵呵笑道。
姑娘大方地笑道:“谢谢,我这地方是个小书吧,你若是喜欢,记得常来。”
说着,姑娘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接过来一看,名片设计得不错,落花流水的底色,飞扬古朴的字体,写着书吧的名字:闲情小筑。店主的名字是:顾莲生。
莲生?我呆了一呆,想起早上给我那帖子打赏留言的读者似乎也叫莲生。很是巧合。
本想问个明白,但是想了想便放弃了。
“谢谢,以后会来坐坐。”我笑道,将那名片放到随身带着的钱包里。
走出店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那姑娘。只见姑娘抬起纤纤素手将额边一抹发丝抿到耳后,冲着我嫣然一笑,挥了挥手。
明媚的阳光下,她的笑容如夏季初绽的莲花骨朵,清新可喜,端庄可人。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回想着这姑娘的笑容,再度想起了戚月。戚月的气质有些清冷,似乎自带着不可解的谜团似的。而她现在的下落,也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谜团。
☆、第十六章 阁楼上的干尸
回家后没事做,我便给童梁打了个电话,本想旁敲侧击问问案情的进展,我好继续在帖子里吹嘘。但是打过电话,童梁却没接。
可能又忙案子了吧。我对着帖子半晌,想不出继续写什么才合适,便关上电脑,仰躺到沙发上。就这样发了会儿呆之后,我突然想起昨晚见到的鬼影。
想起那俩鬼影恐怖的脸,我立即打了个激灵,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昨天晚上是不是我看错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来了精神,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正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如果真有鬼的话,大白天它们也不敢出现。
于是我摩拳擦掌地跳起来,心想横竖干什么都没心情,不如去“凶宅”现场找找素材和灵感。
我一跳起来,旁边团成一团昏睡的小黑猫也抬起头看了看我,轻柔地“喵”了一声。
我笑道:“内什么,菜花你也想去?”
菜花似乎听懂似的跑过来蹭了蹭我。我将它抱起来,笑道:“那就一起去,都说黑猫通灵,也不知真假。”
此时我去意特别坚决。干我们这行的,敏感,好奇。尤其是好奇心比一般人重,虽然总说好奇害死猫,但是还是不妨碍我一查究竟的热情。用现在的话来说,基本就属于“nozuonodie”。
我抱着菜花,搭车再度去了武清县。我按照记忆找到刘飞他们家住的二层公寓,上了楼,直奔那“凶宅”而去。等我到了门前,看那防盗门半掩着,不由有些高兴。来的路上我还想过,门如果锁着,我这还是白来一趟。
我推门进去,屋里空无一人。摆设还是昨晚的样子,地板上一层灰尘,散落着几个人凌乱的脚印,想必就是我们几个留下的了。
窗帘随风扬起落下,屋里不够明亮,于是我上前拉开窗帘,让阳光冲进屋子里。但是即使将窗帘全部拉开,似乎屋里也没有特别明亮。
我在客厅,卧室全部找了一遍,却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找到。但让我疑惑的是,这房子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床单被罩,杯盘碟碗,所有生活用品都在,甚至女主人的生前照片也在。
既然所有家当都没拿走,那么这俩人到底去了哪儿?晚上楼下刘飞听到的声音又是哪儿传来的?
我将菜花轻轻放到地上,随即拿起床头柜上那年轻女主人的照片看。照片上是一个漂亮时尚的年轻姑娘,巧笑嫣然,长长的卷发,长得蛮招人疼。
想起邻居阿姨说这女的可能是一个教授的小三,不由感叹一声,放下那相框。
此时,地上的菜花却喵呜叫了一声,声音上扬,有些奇怪。我低头看着她,但见她歪着头盯着前方,半晌后突然冲了出去。
有发现?我诧异地跟上前去,见她钻到书房里,抬头看着天花板不停地叫。
我见状也抬起头来,突然觉察到这间房子有点不对劲。书房的天花板似乎比客厅的低了不少。我思量半晌,心想难道书房上面有阁楼暗室?
想到这里我来了兴趣。如果真是有阁楼的话,那这户人家家里应该有折叠梯子之类的玩意儿,方面上下楼。
因此我一顿好找,最后在玄关处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只木质的折叠梯。我将梯子支开在书房,试着踩了踩,发现还挺结实。
于是我踩着梯子上去,摸到天花板的时候,果然见上面有一处插捎。由于插捎被粉刷成了天花板那种白色,在地下看的时候容易被忽略。
这时候菜花表现了猫特有的好奇心,三两下地蹿了上来,站在楼梯顶上盯着我开暗门。
我于是将那插捎拔开,一扇小暗门便就此打开。
如果暗室长久不开启的话,里面肯定落满了灰尘。猛然一打开,必然有灰尘扑面。
于是我抱起菜花,缩着脖子屏息等那股子灰尘洒落到地上,才再度抬头往那暗门中看。
就在我抬头的瞬间,我突然见一只黑乎乎的头颅从暗门中倒悬而下,弯起嘴角诡笑着盯着我的脸。
“啊!”我惊叫一声差点儿摔下梯子。手一抖,菜花被我摔了下去。我哆嗦半晌正准备爬下梯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眼前毛都没有,暗门里黑漆漆一片,充斥着尘埃的霉味儿。
麻痹,又幻觉?我定了定神儿,听到菜花在地下不满地冲我喵喵乱叫。我低头看了她一眼,幸好喵星人身形轻盈,摔下去没啥大事。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摸出手电筒,对着菜花招了招手。
菜花于是再度爬上梯子,首当其冲地跳进阁楼里。
这货很贴心,进去转了一圈才从暗门里探头看了看我,表示毫无危险可以上去了。
我这才登上梯子最上层,双手一撑爬进阁楼。阁楼里空间不大,直不起腰身,黑漆漆的没有窗户。我用手电筒一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