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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飞这下怂了,只好任由童梁拽了过去。
童梁看了看我,说道:“既然录完了口供,你俩先回去吧。”
“就完了?”我略显失望。这案子太奇特,我也想知道后续的发展如何。但是童梁却将我们给赶了出去。
路演看了看手机,说道:“都快十二点了,我们快回去吧,明儿还当伴郎呢。就是够晦气的,遇到这种事儿。”
我俩于是出了厂房,往路演表哥家里走。在路过厂房外池塘的时候,我又听到了池塘里青蛙的叫声。这阵蛙鸣让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往池塘的方向看了一眼。
池塘距离厂房有相当一段距离,那么多青蛙不可能跑到厂房里去。刘飞说的情况太奇怪,而且跟河东区那件案子在这一点上居然很相似。那案发现场居然也有青蛙的痕迹。
是巧合么?不太可能,这也太巧了。
路演见我停下脚步,于是问道:“你看什么呢?”
“在想最近遇到的案子,居然都跟青蛙有关系,你说这青蛙怎么回事?”我说道。
“神经病,你这都自顾不暇了,还想什么案子,想什么青蛙啊?”路演叹道:“我看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你到底去没去看心理医生?”
“哪有时间去。”我叹道:“而且我也不觉得我真的出了幻觉,戚月这个人……我确定她存在,只是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藏了起来。”
路演看着我,唇角抽搐:“你影视剧看多了吧。还是回去洗洗睡,别想太多。戚什么月的合成照片我看过,还挺女神的。就这么好看一人能看上你?当心喜当爹。”
“啊呸!”我啐道。
我俩一路打嘴仗到了家里,幸好家里人都激动着明天的婚礼,也没人顾得上我们,更没多问。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路演拽了起来,穿衬衫打领带,准备跟新郎去接新娘子。
接新娘子很快搞定,因为俩家住得很近。在接到新娘子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那处池塘。我下意识地往外看了一眼。白天的池塘灰惨惨地笼罩着一层烟尘。
车子呼啸而过,很快到了新郎家。婚礼按部就班地举行,我跟路演坐在司仪和策划那桌上,距离婚礼舞台只有一米之遥。
我清楚地看到新郎新娘在台上拥吻,交换戒指。盯着新娘那一抹曳地白色长婚纱,突然想到了戚月。
对的,印象里的戚月特别喜欢白色。白色的衣裙,白色的手机,白色的手提,白色的背包,甚至鞋子也是白色的。而她也十分适合白色。戚月对白色有种近乎执着的痴恋。
正盯着那白色的婚纱出神,但见新娘子和新郎转过身来。
此时,四周爆出一阵喧闹声。我打了个激灵醒过神儿来。刚才想得太入迷,居然没看到婚礼进行到哪儿了。
只听司仪笑道:“现在请新娘子丢捧花。”
我看着新娘子背对着我转过身去,冷不丁将捧花丢向台下。台下的人哄然奔过去抢。路演这个逗逼也跑过去抢。我只好给他让路,便被人挤到人群中去。
捧花被众人伸出的手推了出去,好死不死地往我头上落了下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与此同时,我见一只纤细的手臂也伸了过来,跟我一样抓住了那捧花。
我见有姑娘抢到了,于是好奇地转过头去看。但这一眼,却让我呼吸一窒。白色长裙,及腰长发,窗外的微风吹进来,将女孩额前的发丝撩起。
我瞧见她的侧脸,赫然正是戚月。
“戚月!”我又惊又喜,将捧花往我怀里一带。身边的姑娘也被我拽了过来。可那姑娘迟迟不抬头,我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戚月。我放开抓着捧花的手,伸手去捧那姑娘的脸颊。
可就在这瞬间,那姑娘蓦然抬起头来。
“啊!”我看清那张脸之后,立即将她推了开来。
只见这白衣姑娘居然长了一张惨白的鬼脸,眼睛里满布红丝,嘴唇青灰色。就在我推开她的瞬间,我见她对我露出一抹邪笑,随着那笑容,眼睛里流出鲜红的血泪来。
“鬼!”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你干什么啊!!”那姑娘突然尖叫道。说来也奇怪,随着她这声尖叫,我见那张鬼脸就像是变脸一样消失不见,随即呈现的,是一张陌生姑娘的脸。
只见那姑娘双手护胸,骂道:“臭不要脸的,摸我胸!!”
“我哪儿摸过?!”我无语道。你那么平那叫胸么。当然最后一句没说出口,但是眼神中赤果果的鄙视出卖了我。于是那姑娘冲过来就给我一大耳刮子。
我顿时被打得头晕目眩。现场的人都惊呆了。
还是司仪出来缓和了气氛,路演则将我拽了一旁,问道:“怎么回事?你刚才跟受了惊吓似的。”
“确实受了惊吓,不过应该是看错了。”我揉了揉眼睛说道。
“你又看成戚月了?”路演无奈道。
我叹道:“不是。算了,这婚礼什么时候结束?”
路演说道:“新人敬酒之后就结束了。不过咱俩的任务已经完成,你如果累了咱们可以回去休息。”
我叹道:“我想走了。”
路演立即拿起包,笑道:“那就一起得了。”
我俩于是坐车回了市区。本想回家,但是想起那空无一人的屋子,那莫名其妙出现的“不对劲的痕迹”,我突然有些惧怕回家。
“路演,我跟你去住几天怎么样?”我问道。
路演笑道:“成啊,只要你不嫌弃我那小。”
于是我干脆跟着他回了家。放下东西之后,我俩出去吃了晚饭。吃饭的时候我一直想着那两件怪异的案子,于是顺手记了下来,看以后能不能写成小说素材。
吃完饭后,路演说道:“你最近心情不怎么样,我们去看看电影消遣一下?”
“两个大老爷们儿看电影?”我白了他一眼。
“今天有部新片上映,好像叫什么《催眠大师》,指不定你喜欢呢。”路演笑道。
横竖没事,我便答应了路演的提议。我俩于是转车去了电影院。
买好票进场之后,我有些意兴阑珊地坐到观众席上。放映厅里很暗,但是坐了不少人。电影开演之后,我不经意间往观众席上扫了一眼。
这一眼下去,我突然瞥见我斜前方坐着的一个男人。
这人很胖,穿着一件怪异的衣服,仔细看来像是雨衣。由于他那雨衣的帽子竖得很高,我也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总觉得这身形在哪儿见过。
此时,他身后的一个姑娘摸出手机看屏幕发信息。就在那手机屏幕光亮亮起的时候,我看清了那男人的衣服颜色。
居然是墨绿色!
☆、第八章 再现诡异凶杀案
我心中一动,豁然想起在河东区那晚,我朦胧间看到一个穿着墨绿色衣服的胖子跳进池塘里。而现在这个胖男人,也穿着墨绿色衣服。
但我随即冷静下来。世上事虽然无巧不成书,可也不会巧合到这德行,合着全天下凶杀案都被我碰上了,顺便还碰上嫌疑犯。
我心想,最近接连出幻觉,明天真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说到心理医生,这电影里演得居然就是会催眠的心理医师。别说,片子拍的还不错,我慢慢沉浸于情节里。
片子里演到小高潮部分,莫文蔚被徐峥催眠,进入到小时候的记忆里,伸手去推那记忆之门。就在我也好奇那门后会是什么的时候,电影屏幕突然灭了。四下顿时一片黑暗。
“停电了?”我问一旁的路演。
“没这么倒霉吧,”路演无奈道:“看个电影居然停电?”
正说着,我突然间那漆黑的幕布上亮起微弱的光亮。慢慢地,幕布上似乎再度出现电影的画面,但是仔细一看,又不是电影画面。
此时电影银幕上的场景已经不是《催眠大师》,而是突然从电影变成了一间房间内。房间里面灯光昏暗,里面摆满了电影胶片。一个大约40岁左右的男人正在检查一架投影仪。这似乎是一个电影放映员正在工作的场面。
我看得不明所以。接下来,电影院里的观众开始抱怨。没多会儿,便有人陆续离开观众席。
大概过了四分钟,路演也呆够了,便起身说道:“咱们也走吧?”
“走。”我叹道:“看个电影也这么倒霉。”
说着,我站起身跟着路演往外走。起身的同时,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斜前方,想看一眼那墨绿色衣服的男人。但是我却没看到他的影子。这人看来早就离开了,或者是我又看错了。
事到如今,我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神儿。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周围爆出一阵尖叫声。我被这阵子叫声刺得耳膜发疼,耳朵嗡嗡地响。
“看屏幕!”路演冷不丁撞了我一下。
我扭头去看电影银幕,惊讶地发现银幕上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绿色雨衣的年轻男人,这男人正举着一只金属水壶,猛击放映员的头部。
这“电影”不仅只有图像,而且声音也很逼真。水壶砸在头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随着那环绕立体声的音响扩散出来,听得我心头发颤。
这段影像非常逼真血腥,似乎能看到血肉飞溅到幕布上。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在场人的人除了尖叫之外便是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银幕上那绿色衣服的年轻男人杀死对方后就离开了。
我顿时梦瞪口呆。做梦也没想到来看电影竟然竟然能看到这么残酷的场面。这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影片?
路演也吓得手指哆嗦,抓住我的胳膊颤声道:“铭,铭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强自镇静下来,说道:“咱们去放映室看看!”
但是就在这画面将要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从放映室里发出一阵阵的尖叫。我跟路演互相看了一眼,立即往尖叫声发出的地方奔过去。
等到了放映室门口,我见一个女服务员正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出什么事了?”我问道。
女服务生脸色煞白,手指哆嗦着指着放映室。我跟路演进了放映室一看,差点儿吐出来。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刚才这部电影的放映员死在放映室。血液,脑浆飞溅得到处都是。
“死人了死人了!!”路演惊叫道:“怎么办,报警??”
“废话,当然报警!”我忍着恶心退出来,立即拿出手机拨了110。
没多会儿,天津市局的刑警到了。我下意识地往那队警察里看了几眼,果然一眼看到记不住人名的熟男大叔童梁。
“李……什么来着?”童梁皱紧眉头,思索半晌。
“李承铭!”我怒道。
旁边的几个警察听到我这一声吼,好奇地看了看我。
“好吧,小黑子,怎么你又在这?”童梁问道。
卧槽,又喊我外号,既然只记得我的外号,那还打听我名字干什么?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我是霉运到家了,走哪儿哪儿有凶杀案。”我无奈道。
童梁跟我问了问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按照跟路演看到的情景,给童梁复述了一遍。随即,我想起那个绿衣胖男人,联想到刚才银幕上出现的杀人绿衣男,突然觉得他们俩人的衣服似乎一模一样。
但是,分明一个是胖男人,另一个是瘦子,虽然不知道胖男人的长相如何,但是人的胖瘦应该无法立即改变吧。只能说俩人撞衫了?
正在我思量间,警察技术人员让我抬起鞋底,说要进行痕迹对比。我不明所以,任他检查了一下鞋底的花纹和鞋子的尺寸等等。仔细一想,大概警方是在确认进入放映室的人员的脚印,找出属于凶手的那一双。
“这个已经死去的电影放映员就是据说刚才在银幕上被人杀死的那个男的。”有警察走过来对童梁说道:“但是很奇怪的是,我们刚才检查过,没有发现在场观众们所说的那段影像。更奇怪的是,现场里只有女服务员和最先进放映室的这俩男孩子的脚印。没有凶手的脚印。”
“这不奇怪,凶手也许戴了鞋套等东西。”童梁说道:“死者死因初步确定了么?”
“法医断定放映员死于头部遭到重击。但是死亡时间有些出入。”那警察说道:“应该是下午四点到五点左右。可是放映员被人杀死的图像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又是如何被放在电影中的,现在怎么突然被抹掉了,这些还没有查清楚。”
“不可能吧,下午死的晚上才被人发现?关键是放映员没放电影,那电影是谁放的?”我忍不住问道。
那汇报的警察看着我问童梁:“这谁啊?”
童梁想了半天,似乎又忘了我的名字,便说道:“目击证人。那个女服务员呢?”
警察说道:“在录口供呢。”
童梁说:“把她叫过来我问问。”
没多会儿,那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
童梁问道:“刚才我们法医人员验过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