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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假设那是可能的,」她又说下去。「可是更奇怪的是,在不久之后,你可能坐的车子却出了事。安陆和我听说之后,我们实在十分……惊讶,你知道,我们两个人都有一样的想法。」
我尽量镇静地说。「你想……那个把我锁在墓室中的人,和车子的事情有关系?」
「我认为这两件事不是纯然的偶合。」
「还有一件事,」我又把山路上的事告诉她。「还好乐石记了起来,跑来赶我。」
她口角微闭,我懂得她的意思。她又说:「那还不十分危险……它不像墓室……和车子的事。」
「可是有人移除了路牌,他可能知道我在彭庄。当然,还有提琴和唱歌的事,以及新娘的传统。」
「我说过,我们不喜欢。我们很喜欢你,斐文我自己还有……安陆。我看是有人想陷害你,那人可能在彭庄。」
「真可怕,现在乐石又不在……」
「哦,他出门了?」
「是,他上个周末有事出门,后来听说出事,又赶了回来。他必须再去。」
梅萍站了起来,她脸上又有冷漠的表情,我知道她怀疑的是谁。
「护士已经离开慕兰小屋了。」她说。
「我知道她要走。」
「不知道她现在什么地方?」
我们沉默了一会,然后梅萍又开口说:「我不喜欢看你留在彭庄。」
「可是那是我的家。」
「我认为你应当离开一时……把事情弄清楚。何不到这里来住个一两天?我们可以谈谈,你也可以觉得安全些。」
我望着四周,墙上有些梅萍卖不出去的画,壁炉上还有些她手工的样品。
这里真像是避难所,我在这里感到完全的平静与安宁。在此地,我可以和梅萍安陆谈论考虑可能发生的事。但是我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的理由。
「那会显得太奇特。」我说。
「如果我替你画像,这不是个好借口吗?」
「不,他们会说我可以时常过来请你画。」
「但是想起你在那边便会令我们不安,我们怕还有其它的事会发生。」
我想起去办事的乐石,他这次没要我陪他去,那么我为什么不能住在朋友家里。
「喏,」梅萍说,「我驾车送你回去,你收拾点行李,只要带点晚上用的东西就行了。」
她如此坚决使我莫衷一是,我只好让她把车子开来送我回彭庄。
我们到门口时,我说:「我要对何太太解释,我一两天内不回来,我对她说画像的事……不过,这种事也许相当令人奇怪。」
「奇怪的事发生得不少了。」梅萍坚决地说。
我回房去把一些东西放进手提包,家里十分寂静。自从我和梅萍谈话后,我感到昏晕无主。我现在已经确信有人想谋害我,如果我留在彭庄,这种事难保不会发生。小提琴,唱歌声……这都是警告的迹象。有人想使我相信要我代替白玲位置的女鬼故事。
但是,鬼魂没有开墓室的钥匙,他们也不会破坏汽车。
我收拾好提包,我想到厨房里去告诉何太太。如果维娜在,我可以向她解释想去柯家住一两天的理由。我不愿打扰去林。当然,我可以通知宝玲。
我走到她房里,我进去时她在看书,她看见我时,脸上宁静之色消失了。她站起来。「斐文,你脸色很坏。」
「一切都这么令人不安。」
「亲爱的孩子。」她拉着我的手领我到窗边坐下。「坐下,告诉我你有什么事。」
「我只是来想告诉你,我要到柯家去住一两天。」
她颇感奇诧。「你是说医生和他的姐姐?」
「是,梅萍要替我画像,」虽然我这么说,连我自己都感到言语无力。她知道我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彭庄。她一向对我仁慈,如果我对她解释真情,她一定会了解。我觉得如果不对她说实话,对她是种侮辱。我突然说,「说老实话,宝玲,我想离开这里,那怕一两天也好。」
她点点头。「我懂,你和乐石之间有争执,你又十分不安,更加上……」
我沉默而宽心地听她说下去:「我完全了解,离开一时对你有好处,我也有这个想法,维娜的事令人……难以忍受。现在维娜好了,我们发现过去太紧张了。但是我们还难以忘去往事震惊的影响,那么你是要去柯家?」
「是。梅萍建议的,我刚才收拾了个提包。」
宝玲皱起眉头。「亲爱的,我想这不是聪明之举。」
「聪明?」
「哦,那边不只是梅萍一个人,是吗?你知道,这里地小话杂,说起来实在荒唐,可是就是这样……我注意到……我猜别人会……而且医生对你颇有兴趣。」
我的脸突然红起来,「柯医生!」
「他很年青,此地人又多话。你知道,他们对彭庄的闲话已经够多了。我是说男人,女人则不同。虽然不公平,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女人必需不让别人说闲话。因为孩子的关系,我亲爱的,这实在是荒唐无稽。但是这个地方就是有这么多丑闻和流言。你必须自己决定,斐文,可是我不以为……在这种环境之下……你去医庐是聪明的事。」
我觉得惊奇,我又记起柯家对我表示的热切友谊,柯安陆一向喜欢和我在一起,梅萍知道。是不是这是她对我表示好感的理由?
「如果我们对柯梅萍说明,她一定会谅解。」宝玲说,「我们去把她请进来解释。」
当我们请梅萍进来时,她感到意外,但是宝玲十分技巧地提起这件事,虽然她并不十分赞成,她也没有再想说服我。
「全是因为这个地方,」宝玲挥下手说。「小地方都一样,一点点小事,人们都会把它夸大渲染。」
「我不愿说彭庄发生的是一些小事,」梅萍说。「斐文被锁在墓室里,维娜的车祸,全是致命的事。」
「这种事使人更喜欢乱讲,」宝玲说。「不,我相信那样不对。你看,亲爱的,斐文每天过去让你画不好吗?」她又转向我,「如果你想离开,亲爱的,何不让我带你去特凡郡过个周末,不好吗?你不是想去看我家吗?如果你高兴,我们明早就动身,如何?」
「好。」
梅萍满意了,虽然我不能和她回去使她有点失望。
「我们去住一两晚,再自然也没有的了。」宝玲笑着说。「在你丈夫回来的时候,你也回来了。」
「去……休息一下。」我说。
梅萍也同意了。
梅萍去后,宝玲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去林,他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白丽青去招呼双生女,等我们回来时,维娜已经可以出院了。
「我亲爱的,」宝玲说,「我们何不今天就去,为什么要明天?如果你准备好了,我随时可以走。」
我很急着要离开彭庄,因为我觉得屋中什么地方埋伏着可怕的危机。
我去收拾需要带用的东西,宝玲也叫嘉莉准备她的。然后宝玲把车子驶到西屋前面,嘉莉把行李拿下来。
我们驶到屋角时,双生女由北屋跑出来。
她们跑到车边。
「嗨,宝婆婆。」萝兰叫,「嗨,新娘,我们下午要去看蚂咪,爸爸带我们去。」
「好,亲爱的。」宝玲停车对她们笑着说。「妈咪就要回来了。」
「你们到那里去?」萝兰问。
「我带斐文去看我的家。」
海茜抓住车子。「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这次不行,亲爱的。你和白小姐在家里,我们就回来。」
「我要去,我要去,我不要留在家里……一个人。」海茜失声说。
「下次,亲爱的。」宝玲说。「把手放开。」她轻轻地拍拍海茜的手,海茜放下手,宝玲向前开去。我回头看见白丽青走出屋,海茜开始跑追车子。
但是宝玲已加快速度,我们转上大路。
我们在功斯陆地方渡过泰玛河,似乎我们和彭庄离得越远,宝玲的精神越好。无疑,最近的事也使她颇为沮丧。
她谈了许多关于维娜的事,对她的复原也十分高兴。
「等她好了,」她说。「我带她去达特茅,那对她一定大有好处。」
她似乎觉得山地的空气对所有身心的疾病都有弥益。
过了达斯顿,立刻到了荒野山地。它使我想起康华的荒野,不过二者有显然的不同。宝玲说,等你发现它的区别,你就可以说很了解它了。世界上没有像达特茅一样的山地,她对我讲,而且说嘉莉也完全同意她的见解。
嘉莉也高兴了起来,我感染了他们的情绪,自从我和乐石争吵后,从来没有此刻这样高兴过。
过了兰村一哩,便看见兰庄。这是个美丽的建筑…安妮皇后时代的式样…门口有巨大的铁门。
空地上有幢小屋,宝玲说里面住着侯家夫妇和未婚的儿子,他们替她管家,以备她随时回来。
她拿出钥匙打开前门,上门攀缘着铁线莲,季节当令时,一定十分美观。
「呀!回家了!」她喊到。「进来,亲爱的,看看这幢我家的老屋子。」
我遇见侯太太,她看见女主人回来并不感意外,宝玲以她柔和坚决的语调吩咐她。
「侯太太,这是我侄子的新娘,她准备在这里住一两个晚上,我叫嘉莉把蓝室收拾给她住。」
「蓝室?」侯太太重问一声。
「是的。我是说蓝室。嘉莉,放两个热水壶在床上,你知道第一夜睡陌生床的滋味,我们想吃点什么,侯太太,由彭庄到这里的路程不短。」
她让我坐下,她相信我一定累了。
「我要好好的照顾你,」她对我说。「哦,有你在这里真有趣,我早就想带你来。」
我坐在大窗子边的椅子上,我看见外面的干净草坪与花圃。「老侯是个好花匠,这里和彭庄不一样,在山地上种这些东西却不很容易,地上都是石头,冬天又非常冷。彭庄很罕下雪,而这里冬天时常可以看见。有时白玲和我被雪关在屋里,一个星期都出不了门。」
我环视大房间和它的炉架以及美丽的家具,还有大理石桌上的一盆兰花。
「我告诉侯太太房间里经常要插点花,」她看见我的眼光,便说。「白玲结婚以前,都是她自己管花,后来由我接过手。我插花没有她那么漂亮。」她耸肩微笑。「我想带你去看你房间,她们应该收拾好了,但是我现在饿了,你呢?是我们山地空气的关系。哦,回到家真令人高兴!」
「如果你喜欢这边,」我说,「你为什么要在彭庄花那么多时间?」
「因为家人的关系……维娜,乐石,海茜和萝兰!彭庄是他们的家,如果要和他们在一起,只好去彭庄。我时常把海茜带来,萝兰喜欢海,但是海茜却喜欢山。」
「这次她也想和我们一起来。」
「我知道,亲爱的孩子,我觉得你需要彻底的休息。她母亲在那边,所以不能带她来,我回到这边像是年轻了许多,这里使我回忆许多事,我似乎觉得父亲还活着,白玲随时会由那扇门进来。」
「白玲婚后常常回来吗?」
「是。她和我对这里有一样的感情,何况这里是她的家,她在这里渡过一生的大部分时间,我多想念往事!大概是年纪大的毛病。原谅我,斐文,我希望你在这里会很快乐。」
「你很和气。」
「亲爱的,我真喜欢你。」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觉得有如和宝玲一同在家小旅馆中一样,我在这里十分安心。可惜我要逃避彭庄到白玲渡过一生大部分时间的地方来。
侯太太进来说饭已经准备好了。
「火腿煮蛋,小姐,」她说,「如果我有时间……」
「一定很好,」宝玲笑道。「侯太太是全特凡郡最好的厨师。」
火腿煮蛋十分可口,跟着还有一道奶油苹果饼。
「真正特凡郡的奶油,」宝玲高兴地对我说。「你现在可以同意它,比康华郡高明吧!」
我实在分不出有什么区别,我说它实在非常美味。
「他们由我这里学来的,」宝玲说,「而他们说我们学他们的!」
我们更加轻松起来,我觉得宝玲带我来是件好事,我现在也觉得到柯家去并不聪明。
饭后我们回起居室去喝咖啡,用过咖啡,宝玲带我上去看我的房间。
它在房子最高处,很大而且形状奇怪。里面有两个窗子,天花板有点微斜,看上去很有意思,我知道我们正在屋顶下面,房间对面一张单人床,一部分在墙边凹处,一张桌子,衣橱,床头几,化妆桌,床上是蓝被单,地毯也是蓝的。
「真漂亮。」我说。
「这里正是屋顶,这里空气新鲜,光线充足,是吧?过来看。」
我们站在窗前,因为天上有一弦新月,我可以看见花园过去的山峦起伏。
「你应该白天来看。」宝玲对我说。「一哩哩的山岗,金雀花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