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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打着如意算盘,满意地笑了。
想不到那是一场空欢喜……
志津子迷迷糊糊地入神了好一会儿,不久便下了决心,抱着那只包离开了家。
10月23日下午,千叶县警察拜访了黑须的公寓。
“黑须先生,你最近一次遇见大北先生,是什么时候啊?”叫水谷的刑警问道。
他虽然个子很小,但身体却显得很结实。
据说,在这四天前,大北的妻子梅子从台湾回来,见丈夫不在家。她等了两天
也不见大北来联络,便向警察提出要求寻找。
“嗯……记得是15日左右。不等一下,对了,是16日。是16日。”黑领故意装
模作样地打开笔记本来看。
“在哪里见到的?”
“是在大北的家里。”
“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事情。我想他一个人待着很无聊吧?所以就去看看他。”
“你们两人没有到哪里去吗?”
“不!……出去了。”否定以后,黑须重又说道。刑警也许已经从阿边那里打
听过了。阿边知道他们两人开着大北的汽车出去的。因此事先承认下来,以后即使
从大北的汽车里查出黑须的指纹,就不会见怪了。
“你们去了哪里?”水谷一边喝着茶,一边继续提问。是一副例行公事似的口
气。
“没有到什么地方去。我让他开车送我到船桥车站、所以只有五分钟……”
“那么,你知道大北先生接着要去哪里吗?”
“他说过要去什么高尔夫球场……”
“哪里的高尔夫球场?”
“这不知道。我对高尔夫不感兴趣,所以没有问。”黑须点上一支烟,答道。
因为他意识到刑警早晚会来,所以回话都已经准备好了。他目光丝毫没有躲闪,能
够非常流畅地回答。
“和大北先生分手以后,你干了些什么?”
“坐火车去了岩井那里呀。”
这也是他事先想好的回答。去岩井,已经被藤田和妻子知道了。他估计,如果
将这事瞒住刑警,以后如果败露就会很不利。
“去了岩井?”不出所料,水谷那圆圆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着光亮,“就是那
个南房的岩井吗?在这个季节里,你去那里干什么?”
“那个藤田客栈的老板,是我的朋友呀。上次我们谈起要一起去办理养老金,
我是去商量的;不过,藤田外出了,不在家。”
“和大北先生见面时,你没有感觉到什么吗?”
关于去岩井的事,水谷没有过多地追问。也许是不感兴趣吧?
“没感觉到什么。……只是谈谈社会行情。”
“我明白了。”水谷一边将笔记本插进口袋里,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16日
以后,你见过大北先生吗?”
“没有见过。噢,对了。”
“什么?”
“人没有见过,但他打来过电话。”
“哦,他打来过电话?是什么时候?”水谷再次拿出笔记本。
“这……”黑须装出一副思索的模样说,“对了,是两天以后。”
“那么,是18日吗?”
“是啊。”
“谈了些什么?”
“他打电话来,记得是早晨9点钟吧。准确的时间,我已经忘了。我还躺在被窝
里。前一天夜晨,我招呼客人一直到很晚,还喝醉了酒。大北想邀我去他那里。”
“那么,你怎么回答?”
“我说有事,拒绝了。”
“你有什么事情?”
“什么事也没有。……我喝醉了,怎么也不想出去,所以就拒绝了呀!”
“大北先生他想做什么?”
“不知道啊。我这么一说,他也没有办法了,说自己一个人去吧,便挂断了电
话。”
“他说一个人去?他要去哪里?”
“嘿!我没有问。”
“嗯。”水谷丝毫没有遗憾的样子,带着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离开了。
黑须觉得自己过虑了。水谷的问法简直是心不在焉的,所以黑领安慰着自己不
要害怕,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三天后,电视新闻报道说,大北的汽车在岩井附近被发现了,警察进行了大规
模搜查,还带来警犬在附近一带进行搜寻。
此后过了两天,晚报上又连篇累牍地报道说,大北的尸体被找到了,尸体已经
腐烂,估计死后已有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左右。
看见这些报道,黑须不由地笑了。
水谷刑警再次来访,还带着一位稍稍年轻的男刑警,他们是两人组成一组。
“大北先生的尸体被发现了。你知道了吗?”
“是啊!我在报纸上看到的。我真吓了一跳。”
“他在岩井的山里死的,所以我们有一些事要问问黑须先生。”
“问吧,是什么事?”
“你也去了岩井吧?”
“是啊,是去与一个朋友会见,他叫藤田。”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大北先生是去干什么的呢?你有线索吗?”
沉默了一段时间以后,黑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有的。”
“在来我店里吃饭的客人中,有一个叫宫地的人。那人在岩井拥有一片山林,
说想要卖掉。我曾经将这事向大北先生提起过。”
“嗯,因此,大北先生曾经到过那里?”
“不!我曾经把那地方画了一张草图给过他。他要我陪他去看看,我说我太忙
了。”黑须放低了声音说道。
两名刑警思考着,对黑须端来的咖啡碰也不碰,不久水谷放下了抱着的双臂。
“黑须先生,你说过18日大北先生打来过电话吧?当时,你拒绝后,他说,那
么就一个人去吧?”
“是的,正是那样。”
“这不是意味着一个人去看那块土地吗?”
“确切的事我不清楚,我觉得好像是那样的。当时我如果不拒绝和他一起去的
话……这样的事情……”黑须故意揉了揉眼睛。
大北的照片供在佛台上。照片里大北的脸依然显得十分高傲。他生前就是这副
模样。黑须在照片前跪下,点着香虔诚地合起了双手。
这是葬礼后的第三天下午,天还下着雨。
“夫人,我一直受到过大北先生的关照。他是一个好人。”黑须向端坐在边上
的大北的妻子梅子奉承道。
“不……他这人很严厉呀。”梅子浅浅地笑了。她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女人,头
发花白,显得很好看。
“还没有找到凶手吧?是怎么回事?夫人……”
“警察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估计凶手还没有找到。反正,他这个人树敌太多了。”
“难道……”
“真的呀。恨他的人何止一二百人呀!”
“警察到我这里来过。来过两次了。”
“给你添麻烦了。”
“不,这没有关系;不过,我也受到怀疑了吧?”黑须笑着试探。
“最后见到过他的,是你……而且估计你对岩井一带也很熟悉……”梅子有些
吞吞吐吐地说道。
黑须暗暗吃惊:“对岩井熟悉,是因为朋友在那里开客栈,我每年夏天都要去
那里的。我果然受到怀疑了,是怎么回事?夫人,请你老实告诉我。”
“你放心吧!因为现在警察还没有怀疑到你呢。”
“为什么?”
“有个叫不在现场证明吧?这,你不是有吗?我丈夫被杀那天,是18日呀。”
“18日?这确凿吗?”
“不会有错吧?丈夫17日还在超市里购物呢。厨房里还留着打印着日期的发票。
好像连17日的晚报都已经读过了。”
黑须陡然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冲动,他真想大声叫喊着跑出去。不在现场的证
明伪造成功了,简直像绘画一样完美无缺。
“嘿。”他一脸真诚地点点头。
“而且,附近的孩子们都说,17日的傍晚看见过我丈夫。”
“……”
“还有,我丈夫在18日还寄出了一封明信片,答应出席老前辈的祝寿会。据说
那封明信片的邮戳印是18日的。”
当然,那封明信片是黑须18日到船桥来投寄的。
“18日,黑须先生有不在现场证明吧?”
“这……有的”
这个问题,水谷也提起过。那天他喝醉了,一直睡到午后,过了2点还去拜访了
千叶市内的朋友。
“夫人,大北先生有没有带着巨款出门那样的事?就是说,凶手是看上了他的
钱……”黑须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再次提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
“那样的事,好像没有吧!他的钱包里,平时也就是放五万元左右。”
黑须又想要雀跃起来。大北带着一千五百万元出门,连妻子都不知道,大北一
定是在何处有逃税所得的隐匿财产。
雨点打在屋顶上的声音,黑须听起来感到很悦耳。
“他对人很严厉,但也很温情。他出门时身上总是带着我的照片。”梅子笑了,
一副少女似的羞涩的笑容。
“那么,那照片最后……”
“不会的!是被风刮走了吧!”梅子叹了一口气。
从车窗里朝外望去,大海时隐时现,在秋天灿烂的阳光下闪光发亮。
罐头啤酒喝起来很爽口。
一切都显得很顺利。黑须的心躁动着。要将一千五百万元取回来。早晨他打了
电话,问岩井车站有没有收到过一只黑皮包,对方回答说收到过。接着只要去一趟
岩井车站,办一个简单的手续,内装惊人巨款的包就是自己的了,只要付10%的酬
谢就行了。他真想合起双手感谢那个捡到包上交的人。
掉了巨款,为什么不马上来领取?对方一定会追问这个问题。对此,黑须已经
想好了一个很恰当的回答。
老家的父亲去年去世了。父亲原来很喜欢绘画,在他的收藏中还有春草和玉堂
的作品。我将那些藏品卖掉了以后得到了这一千五百万元。我是瞒着母亲偷偷地出
售的,所以我一时不敢来领取。他打算这样回答。卖画是事实,不过是令画商们一
笑了之的粗陋的赝品,不值几个钱……
关于带着巨款去岩井一带的事,黑须也准备好了回话。朋友藤田提出要共同经
营养老金,说这是共同办理养老金的资金。养老金的事确实提起过,那不过是梦话……
连理由都找到了,领取失物,就是这么一些话。一千五百万元就是我的了。这
准是好运。
黑须拼命地克制着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
列车到达岩井车站。有三四名乘客下车,黑须最后走出检票口。在小小的候车
室里,只有一对中年夫妇等着上车。
“我来领取失物?”黑须向窗口的站台员说道。
“你的失物是什么?”
“是一只包。黑色的皮包。我在电话里说过要来领的。”
年轻的站台员频频地打量着黑须的脸,说了一句“请等一下”,便起身离开,
与另一个站长似的男人商量着什么。看得见站长拿起电话听筒的背影。等得简直快
要不耐烦了,年轻的站台员才回来了。
“请进。”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你遗失的包是这个吗?”
站台员请黑须在椅子上坐下以后,从带锁的橱柜里取出包放在桌子上。看上去
很眼熟,是大北的包。
“是的。”黑须重重地点点头。他无法掩饰涌上脸来的喜悦。
“没有错吗?”站台员叮嘱着问。
“是的,真是这个。”
站台员拿出失物领取登记表。黑须在印刷的栏目中填写着,按上了印章。
“对不起,你带着什么证件吗?”站台员问。
黑须拿出了驾驶证。站台员拿着驾驶证,看着上面的照片打量着他,这时进来
四名男子。令人吃惊的是,其中一人是水谷刑警。
“黑须先生,你跟我们到警署去一趟吧!”水谷拍拍黑须的肩膀。
“为什么?”黑须皱起了眉头。
“你在杀害大北先生的18日那天,来过这里吧!”
“我没有来过。18日那天……”
“那么,这个包是你丢失的吗?有位妇人来上交这个包,说是18日捡到的。”
“胡说!”黑领猛地站起身来。
“要是18日那天,我有不在现场证明!
“胡说!你是下午2点以后拜访了你的朋友。因为12点左右离这里,所以时间正
好呀!”
“而且,在这个包的口袋里,还有大北先生夫人的照片。嘿!你跟我来!”
“你理解我吗?”
“什么?”浩一的脚上绑着石膏,好像有些发痒。他抚摩着脚,抬起头来。
“我把包交还给车站时,谎说是18日捡到的。若是说16日的话,就超过了二十
四小时,就会失去领取酬金的权利啊!”
“上交失物本身是一种诚实的举动,所以……上帝也会原谅你的吧!”
志津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