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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南风脸上的笑意一成不变,灯光打上去,一层层,一缕缕,甚是迷幻。
薄唇动了动:“老婆,嫁给我。”
宋林爱扯着嗓子喊起来:“江南,你再不收下,我可收了。”
江南低着头盯紧他,噼里啪啦的掉眼泪,真被他感动到了。钻石戒指映在眼里闪闪发光,像瞳孔中的泪。
她伸出手,薄南风笑得更甚,迫不及待的给她戴上去,再迫不及待的将她拥入怀中。掌声响彻得更加凶悍,却仍旧不及她的心跳声。
跟狂欢夜那样,世界吵闹得一团欢快。有情侣借着这一股热潮拥吻,不会觉得唐突,一切氛围都刚刚好。这是一个笑语欢天,爱意弥漫的时刻。
但江南还怀着孩子,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薄南风不想让她再站下去。
蹲到她面前,回首唤她:“上来,老公背着回去。”
江南默默的趴到他的背上,手臂揽紧他的脖子,慢慢从人潮中走出来,繁华三千抛到身后。沿着一条路,朝着一个更明亮的方向往家走,两侧是光影斑驳的路灯。一条路刹时悠长起来,一直走下去就能天长地久。
江南生起感触:“以前看过一个故事,男主就是这样跟女主求婚的,他们之间有山高海深的仇恨,他想她嫁给他,也是别有用心。可是,他却是真的爱她。”
薄南风“嗯”了声,问她:“叫什么名字?”
“容岩和白君素。”
黄宇见主角都退场了,转首看了看:“回去吧几位,没咱们什么事了。”
阮天明收起拍摄工具,扛着还怪沉。嘟囔:“好像至始就没咱们什么事啊。”
黄宇笑了:“谁说的。”把孙青指给她看:“你瞧这位,哭得激情洋溢的,还叫没事?是你冷血不入戏。”
“你说,南风是不是今晚得请咱们喝一顿?就这么走了不地道。”
黄宇讪笑:“你得了,女王是孕妇,南风肯定是带回家哄着睡了。”
阮天明狐疑:“行啊,我怎么瞧着你对女王更加敬畏了。”
黄宇挑了挑眉:“臣服于女王脚下,是我们凡夫俗子的责任与义务。”
离正扬低头掏出烟,问过争论不休的两人,没人抽,自己点上。
要散场了。
宋林爱和孙青一起,已经拉上她,跟几位招手:“我们先走了,再见。”又拍了孙青一把:“行了,大好的事你哭得惨兮兮,别给江南丢人了。”
孙青振振有辞:“人家不是感动么,真替江南高兴。”
宋林爱便不说她了,之前鼻子也是酸酸的,不管她自己是怎么样,总算朋友们都尘埃落定了。
黄宇之前是搭阮天明的便车过来的,这会儿拉上离正扬。
“我回大宅,你送我回去。”
离正扬转身:“为什么是我?”
黄宇已经蹭到他的车上,咧嘴笑:“还能为什么,你顺路呗。”
其实今晚离正扬也没说要回家里住。
既然黄宇蹭上来了,就往家的方向开。
手中的烟还夹在指间,车厢内淡淡的烟草香。吸了一口问他:“这个时候不是不想回家?”
黄宇看了他一眼,又转首窗外,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想了很多事,他总不能一辈子如此,陷在一个阴影里让自己狼狈地不生不死,那很不现实。江南说得对,没有什么一辈子,蓦然回首的某一天,就会发现自己曾经执着的那些像个笑话。背弃是丑陋的,根本不值得也不适合被人铭记一辈子。
淡淡说:“今天听了女王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总不能一辈子如此。”
离正扬掐灭手里的烟,半晌:“你能想明白自然好,早就该释怀了。”
黄宇彻底看过来,盯着他肯定的说;“正扬,你喜欢女王对不对?”
离正扬怔了下,握着方向盘的虎口泛白,蓦然侧首看他,薄唇抿得很紧,却没说一句否认或者承认的话。
黄宇接着说下文:“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看什么人用什么眼神,我都清清楚楚,没哪个女人让你离正扬看着的时候欢喜又哀伤。”不再看他,只是劝阻:“别让自己再陷下去了,你这个不比我痛快多少。跟南风那么好的朋友,只怕要伤了和气。”
良久,离正扬只是缓缓的说;“我从没想过要怎样。”喜欢一个人,有的时候那真的只是自己的事,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得不到,说不出的感觉的确苦涩,但因为喜欢那么一个人,心活起来,也是好的。
黄宇本来说好要回家吃晚饭,后来又听到阮天明说薄南风今天要跟江南求婚,一干人都要去看热闹,他也不想落下。就跟老宅那边通了电话说晚饭不回去吃了。
本来老夫人还抱怨:“就知道是这样,他根本就不会回来,就戏耍他老妈在行。”
没想到才吃过饭不久,人反倒回来了。
管家见人进来,扬着声音唤:“二少爷,你怎么才回来?晚饭已经用过了。”
黄宇摆摆手:“我已经在外头吃完了。”
把外套递给下人,一进到客厅,全家人都在,黄老爷和夫人坐在一排沙发组上,一侧就是黄肖和闵倩。
闵倩这个贤惠媳妇本来在替两位老人倒茶,听到管家那一嗓,手一抖洒出一些。滚烫的茶水,烫得轻呼。
“啊”直像疼进心里去。
黄肖把她的手握到手里端详,问她:“烫坏没有?怎么那么不小心。”
闵倩没说话,眼风撩过去,黄宇已经走进来。闲散的跟两位老人打过招呼,大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
黄肖让下人带着闵倩上楼抹药,有一块地方已经烫红了。
不等起身,黄宇轻笑:“呦,大嫂这是怎么了?皮薄肉嫩的,烫坏了?”眯起眸子看了一眼,坐直身子说:“这些活让下人做啊,轮得着你一个少奶奶做了,这回看我大哥不心疼。”
黄宇本来说话就难有个正经,再风凉的话从他口中听到,都稀疏平常,听到闵倩耳中却异常辛酸。
像根利刺那般按进她的心里去,以前听黄肖说起他那个弟弟,那时哪里知道黄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二少爷就是那个跟她在国外同甘苦共患难的黄宇。只听黄肖说:“别看我二弟玩世不恭的,哪个女人要是嫁给他才幸福。他自己就不被豪门里的规矩束缚,将来肯定也不让他的媳妇被束缚住。一准两个人一起自由自在的。”闵倩当时就羡慕那样的幸福,她也想嫁入豪门,却又忌惮豪门里的忌讳和讲究。由其她这种出身的,一般很难被豪门看得起,所以嫁给黄肖几年,处处面面俱到,小心意意,顾虑周全,唯怕哪里疏漏被嫌弃,别说多辛苦。
听黄肖说完,记得自己还曾打笑:“还真是,哪个人要是做了你弟妹,真是福气。”
只是她没有那样的福气。
真是被烫疼了,眼泪都要夺眶而出,在自己失态之前马上起身上楼。
黄夫人瞪了黄宇一眼:“你的嘴巴就不能改一改,说话老是像不中听,也不看看是谁,那是你大嫂。”
黄老爷子哼了声,倒不指望他会改变了,从来都一股脑的怪到黄老夫人的头上。
“他那样还不是你惯的,小的时候就皮,一要教训他,你就横拦竖挡的,现在好了,连你这个当妈的也知道不好管了。”
黄夫人叹气;“是我横竖拦着不让管么,哪一次不是他大哥护着。”
这倒是,小的时候黄宇就容易闯祸,每一次黄老爷子气不过拿出鞭子的时候,黄肖总要挡到前头,说:“要打弟弟就先打我吧,我替他受罚。”
黄宇抬眸,黄肖正静静的看着他。
如今大了,哥俩个的感情反倒远不如以前好。比起自己的哥哥,黄宇更喜欢跟外面的那些哥们在一起。黄肖每年难得回一次家,他却打电话叫都叫不回。
其实黄肖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黄宇的叛逆就像一夜间的事,忽然一下就跟他疏远了,一步不想凑近。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黄肖想了很多年,都没发现症结所在,也曾想跟他好好谈谈,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误会,一家人总要说个明白。
但黄宇不跟他谈,仍旧漫不经心的笑着:“能有什么事,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总不能一直让你那么护着,闯了祸自己承担,不是理所应当的事?”
而黄肖的心里却像是空下去一块,这一理所应当,走得实在太远。他一直还只把他当成孩子,疼爱都来不及,他在国外读书,无论去开会,还是专门抽时间去看他,总担心这样那样的,怕他吃住不习惯,又怕他那个性情跟别人起冲突,不服输又不服软,恐是连个帮手都没有所以跑去的次数很勤。
直到遇上闵倩,多了一份思念,次数更加多了起来,只是对黄宇的照顾淡了一些。
后来黄夫人跟他说:“肯定是那样,别看黄宇那个牛脾气,你打小就护着他,其实他很依赖你,对你这个哥哥也有一种占有欲,天真的以为你是他的呢也说不定。你一交了女朋友,冷淡他了,他就像被女朋友甩了一样,不仅不要你了,连小倩都一起排斥。小宇那个性格啊,很能做得出来。”
吃醋的方式有很多种,黄宇当年的转变家人就这么定义,黄肖想不通,也就信了。
但什么醋吃到现在,酸气还过不去?何况黄宇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的女人更是比谁都多,莫非真是坛陈年老醋?!
闵倩抹好药,又从楼上下来。眼眶微红,灯光下像只雪白的兔子。
黄宇瞄了她一眼,笑笑:“大嫂以前挺坚强个人,现在变娇气了。”
话一出口,全家人都不可思议的望过来。
闵倩的脸色更是煞白。
黄夫人问出来;“你以前认识你大嫂?”
黄宇还是那样半真半假的笑着:“瞧我说一句话,你们还想我看看穿两个洞啊。这还用认识么,想想大嫂的出身也该猜得到吧。”
当年他觉得她身上最好,最难能可贵的,如今反倒成了讽刺,让她看来像个笑柄。当年他是瞎了眼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败絮其中的女人。黄宇此时此刻,就真的这样想。
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累了一天了,我去睡了,晚安。”
薄南风一早就接到这样的消息,说苏瑞不见了。
阮天明连连在听筒里叹气:“那丫头鬼得很,估计什么都看得很明白了,知道她再一回来,我们肯定盯得更紧,竟然一晚上没回来,我去房间里看了看,有用值钱的东西都收走了,看那样子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想了一下:“你去景阳看看,会不会你一现身,苏瑞也就现身了,她不就是想见你么,而你又不肯见她”
不等他说完,薄南风拿起车钥匙,对还没醒来的江南说。
“你一会自己弄点儿吃的,到‘丽飞扬’婚纱店里等我,我办完事马上过去找你。”
昨晚他又折腾她,缠着她做了两次。江南现在即便什么都不做,就很容易疲倦,这一下更是连床都起不来了。迷迷糊糊的应他,也没问他去干什么,嗯了声,转身又睡了。
薄南风探身过去,在她侧脸上亲了亲,又说:“乖,一定得吃早餐,慢点儿开车。”
江南又多睡了一个多小时才起床。
家里很安静,一时间还像很不适应,现成的早餐肯定是没有了。本来手艺就不到家,现在更懒得自己弄吃的,反正没什么胃口,索性就不吃了。
换好衣服,收拾妥当之后去‘丽飞扬’,S城专门设计婚纱的店,有潮流一线的设计师,随意一件,都精湛考究。
虽然款式很多,但江南觉得不难选。梦中就有大概的轮廓,就想按着与那相仿的样式来,即便没有太相像的,有点儿那个意思的也可以。没想到运气很好,进店之后,跟店员描述了一下,当即向她推荐了两款。其中一款实在得她的喜欢,竟跟梦中的相差无已。
江南叫着;“太神奇了,我就喜欢这一款。”怕别人选了去,当即定下来,还交了押金。
店员要服侍着她去试一试。
江南摇头笑笑:“不急,我在这里等我老公一会儿,等他过来帮我长个眼。顺便选其他样式。”这样一次就试下来了,省着反反复复的换,很麻烦。
店员笑容温和:“这样也好,那您先来看看其他款吧。”
江南又在她的引导下大致看过一遍,有几件都很漂亮,样式各异,风格也大不相同。心里有个大致印象之后就不急了,只等着薄南风来跟她做决断。
店员请她到沙发上休息,上来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
“您先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