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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马上走过来:“薄南风,你去看一下你的手臂吧。”怀疑他抱着江南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撞伤了,之前在救护车上看他脱掉外套时,疼得眉毛打结。
薄南风站着不动,像个执拗的小孩子。
“我要在这里等江南。”
宋林爱心头一软,险得掉下泪来。平静了一下,劝他:“你去找医生检查一下,也不会耽误什么时间。有我们都在这里等着呢,江南不会有什么事的。”
离正扬和黄宇走过来。
问他:“手臂怎么了?”
薄南风靠在墙上不动,他是觉得没什么事,连痛都不觉得。
还是宋林爱说:“估计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伤到了,之前看他脱外套似乎很疼。”
离正扬过来拉了拉薄南风:“走吧,去检查一下,江南这里有这么多人呢。”
薄南风盯着抢救室大门的眼睛近乎呆滞,半晌,嗓音沙哑:“我哪儿都不去。”
如果他离开了,江南需要他的时候找不到一定会很害怕。他的女人再怎么那个女王,在他眼里也就那些本事。为了别人的事勇往直前,没有人比她胆子更大的。茫然而坚定,这也是他所看到的,江南最美好的东西。但那仅限于别人,她自己反倒生活邋遢,没有自理能力,缺乏方向感,也很忘事。结个婚都害怕,更别说现在
薄南风一点儿都不相信是江南自己不小心跌落下去的。她怎么可能不小心,只有他知道她有多么小心意意。
她说过,陈天资的庭审很打动她,无论怎样,她都要做一个好妈妈。
到底是没去,几个人等在手术室的门口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才从里面出来,外面的人一下涌上去,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松不了。
宋林爱扯上医生的袖子:“江南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看了薄南风一眼,接着垂下眸子说:“大人抢救过来了,但孩子没保住,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那一口气终于是吐了出来,却没人觉得轻松,随之又压了一块石头,重如千金,如何也放不下了。
江南被推出来的时候还在晕迷中,薄南风一把抓紧她的手握在掌心中,温度浅薄,比他的还好一些,没他的这样冰冷,好像是死透了。终于触到一点儿暖意,梦寐以求的。所以紧紧的攥住,这一生一世都不想再放开了。
不知道怎么会遇到她,又不知道怎么会喜欢上。越来越喜欢,越来越爱,觉得不能没有她。
薄南风伸手去抱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还好,还好”还好有你在
宋林爱打了电话报平安,总算大人没事,至于不可豁免的惋惜,谁都没有办法。
等江南醒来的时候,江爸爸江妈妈就都已经赶过来了。
江南寻觅到薄南风的所在,张口便问:“孩子呢?”
薄南风伸出修指整理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抱着她轻轻的说:“孩子跟我们没有缘分,宝贝儿,这是我们勉强不来的事。”
江南愣了下,其实早已经预料到,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就惶恐就绝望。觉得很害怕,心里空空的,想让他拉一把,那时候想不明白,其实不是拉一拉她。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无能为力了,就想让薄南风拉一把,把他们的孩子留下来。那么傻,他比她更加的无能为力。
她的丈夫是无所不能,可是,这个孩子本就该由她这个妈妈好好保护。是她没本事,没本事把她保护好。
江南窝在他怀里放声的哭起来,当初的欢心雀跃有多少,如今就有多绝望。前两日才跟薄南风一起去书店,又买了许多关于胎教的书籍。薄南风说了,说他会给孩子唱歌,还会给孩子讲故事,说不论孩子像了哪一个,肯定都会很聪明不想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竟然这么浅薄。
“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他”
江妈妈这个时候再痛心也不敢哭出来,最多的是欣慰,在一旁劝她:“小南,别难过,孩子没了是意外,大家都没有办法。你和南风还年轻,以后可以再要。”
江爸爸说:“是啊,南风说得对,你们跟这个孩子没有缘分,留也留不住。不要难过了,医生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太多劝慰的话,江南一句也听不进去,哭到泣不成声。
连同薄南风的心都一并哭碎了。
拿她没有办法,知道她心中的落差,定是会空下去一块。只能抱在怀里耐心的哄:“乖,别难过了不怪你,他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也没有办法。以后还会再有的听话,乖乖的睡一会儿。”
薄南风哄了很久,江南哭累了,才渐渐的睡去,睡梦中仍旧不踏实,时不时抽搐哽咽。
江爸爸和江妈妈连续几天忙活筹备婚礼的事已经要疲惫不堪,如今江南的事一出,两个老人像瞬间老了不少。都知道江南和薄南风还年轻,又是第一个孩子,肯定吓得不轻。心里的难过不用想也知道,便不敢表现得太沉重,给孩子们添负担。
江南的哭声一止,病房安静得慎人心肺。
孙青把眼泪擦干净,过来劝江爸爸和江妈妈先回去休息。
“叔叔,阿姨,你们先回去休息一晚上,这里有我们照顾,你们也忙了好多天了,身体会吃不消。”
江爸爸和江妈妈不肯走。
孙青过来掺上两人:“回去吧,医生也说江南没事了,只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等她醒来看到你们,反倒会怕你们担心,还是先回去吧。”
江妈妈看了一眼床上,薄南风整个人一直沉寂,除了哄一哄江南,几乎一句话没说。一直将人抱在怀里,这一会儿睡着也没说放下。江妈妈鼻骨一酸,又掉下泪来。都是孩子,江南是,薄南风更是。看在眼里也觉得心疼不已。
走过来:“南风,小南睡了,把她放床上睡吧。你也去休息一下。”
薄南风抬起头:“妈,你和爸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她。”
江妈妈眼里的泪止也止不住,觉得江南遇上薄南风,是她修来的福份。
“坐一会儿就去休息一下,不用一直守着。你也别难过,虽然这事很痛心。但你们还都年轻,孩子可以再要。要想开一点儿。”
以后的事薄南风都不敢想,他不敢奢望让江南给他生多少孩子,只要她好好的,别再这样吓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江家二老一走,离正扬马上过来拉上薄南风。
“快走,跟我去检查一下手臂。”
这之前他一直盯着薄南风的手臂看,发现他右手越来越不听使唤,这一会儿抱着江南有些久了,竟像微微的打颤。
薄南风不走,离正扬和黄宇两个就直接把人驾了起来。
黄宇提醒他:“别搞出声,把女王吵醒了,肯定还得哭。”
薄南风果然不敢挣扎,跟着离正扬和黄宇一起去做检查。
宋林爱和孙青留下来照顾。
表面上是没什么明显的伤痕,不过大片的肌肤变了色,青紫一片,触目惊心的。动一动觉得疼,医生让去拍了片子。
不禁唏嘘,手臂断了,而且已经错了位,看样子十分严重。
不可思议:“已经这样了,没觉出疼么?”
还真没觉出疼,从酒店开始,就一直是他抱着江南,后来打了苏瑞,也是用的这只手臂。直到送江南去了病房,才渐渐觉得不听使唤
离正扬静静的盯着他,看薄南风脸上前所未有的麻木,那样子如何能觉出疼。或许也是疼的,只是跟心里一比,就微不足道了。
果然,这世上他最配拥有江南,谁也比不得。
要马上进行手术,错位的时间太长,对接骨没有好处。
黄宇去给薄南风办理手术和住院的手续,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郁结。大喜的日子,两个人都却折腾到医院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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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二十九号哈,咱都一天五千更,之后就多了哈,
(119)别让我操心
手术之前薄南风回病房看了一眼,江南还没有醒。伤心加上麻醉的药性,整个人很昏沉。精神颓靡,即便睡着,也时不时哽咽一嗓。
薄南风觉得心疼,在床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直到黄宇过来找人,推开门看他果然在。走过来,扶着他的肩膀小声说:“走吧,不然小心你胳膊废了。”
宋林爱和孙青一起过来跟着劝:“是啊,南风,你去吧,有我们照顾江南,你不用担心。”
薄南风倾下身在江南的额头上吻了下,定定的看她两秒转身出去。
宋林爱一直将人送出去,一转身,看到孙青又在抹眼泪。
告诉她:“行了,你控制一下情绪别哭了,要是让江南醒来看到,又得跟着难过。”
孙青愤愤不平地:“这老天爷怎么回事啊,就不会保佑一下好人么,偏偏在今天发生这样的事。”
宋林爱都已经替江南他们想开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发生,可是要来的挡不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等江南醒了,别在她跟前说这些事。省着她心里又过不去,好在她和薄南风都年轻,没了将来再怀就是了。”想起其他,又说:“我看薄南风的手臂伤得挺厉害,之前一声没吭,也没说疼,哎。”
孙青从椅子上坐起来,说了句:“遭罪。”
看看薄南风也没有多大,比方青山还小了一大截,可处事的方式上却差得太远了。也远没有薄南风成熟,到现在快三十岁的人了,仍旧不懂得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责任。所以才说人比人,气死人。
离正扬胸口闷,闷了一天了,到现在撕疼起来,不知道自己这大半天的时间是怎么挨过来的。
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现象发生那一刹开始,心就提着,到现在即便着了地,仍像无根的浮萍。觉得那不是底,是万丈不平的深渊。
走出医院大楼,掏出根烟点上。执烟的动作一顿,望出去的目光滞了下。
觉得那个男人熟悉,想起来是中院的法官。当时薄南风的案子他做为证人出庭作证,这个年纪轻轻的人,就是当时的审判长。还记得他的名字,叫纪梦溪,之所以记得这样清,是听薄南风不止一次酸溜溜的提起,说江南许多年前念念不忘的,一直都是这个男人。
于是,莫名其妙的,也被他忌惮了起来。
离正扬迈动步伐,上去跟他打招呼。
“纪法官,你好。是来看江律师的?”
纪梦溪听到有人跟他说话,也才恍如隔世一般的回了神,像深临梦魇太久,这样镇定自若的男人,眼里仍旧明晃晃的闪过一丝慌恐。
离正扬笃定,他很担心也很害怕。
于是又补了一句:“你放心吧,江律师没事了,只是很可惜,孩子没保住。”
纪梦溪回望过来的一张俊颜刹时间雪白,眸子眯了眯。方才想起眼前的男人是谁,他的记忆力本来不弱,可是这个时候头脑不清,而且异常混乱,从来没有这么混淆不清过。即便大案要案临头,他也是出了名的临危不乱。可,这一刹那不行,纪梦溪觉得自己的脑筋是不转悠的,根本没办法思考。从听到江南从楼梯上滚落的那一瞬间开始,大脑便一片空白,太多的没想到,但跟她的性命堪虞比起来,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接过离正扬递上来的烟,才张口说话:“谢谢。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不好过是一定的,之前醒了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被南风给哄睡着了,才安静下来,估计没一段时间,只怕缓不过来。”看了他一眼:“纪法官跟江律师不是朋友,进去看一看她吧。”
纪梦溪手指间夹着烟火,明明闪闪的,绽在他乌黑且深不见底的瞳孔中。
进去亦或不进去,这也是他给自己设置的一个两个选项的选择题。他已经来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忘记时间,只记得自己的车子就跟在那辆救护车的后面,而后看着薄南风抱着她下来,裙摆上的血红颜色让他心惊,惊到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想一个问题,进去或者不进去?如果有一个你心心念念的人,她活得不好,看不到,便想着,她或许是好的,心里便能安生一些。如果亲眼目睹了那些不好,便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放任下去。
江南跟他说过,她过得很好很幸福。他除了远远的看着,似乎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有一个人将她护在心口上,她觉得温暖,那便是最好的。
所以,他想了大半日的时间,仍旧只是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烟火快烧到手指,没吸一口,想起来掐灭。
“谢谢,既然她没事了,我就不进去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