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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事实证明王长发和张扬的确是父子关系,完全没有悬念的事。
而这一次的亲子鉴定也是在张扬不知情的情况下暗中进行的。江南和法院那边打好了招呼,这事还得感谢纪梦溪,在他中间出了不少力。
总算法律不是不讲人情的,考虑到许多因素,一切进行的无声无息。只要王长发最后真的不构成犯罪,他们便不会再插手此事,至于孩子的抚养问题就由他们当事人自己去协商。而关于当年那批人贩子贩卖人口的行为,也将会做为另案立案调查。
如今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而纪梦溪又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主审法官,便想问一问,他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是不是该要将材料退回人民检察院,并释放王长发了。
吃中饭的时候,便给纪梦溪打了电话,提前招呼一声,知道他很忙,以免下午过去扑了空。
那时候纪梦溪也在吃中午饭,听她这么说,只说:“没事,你过来吧,下午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江南抵达之后给他打了通电话,纪梦溪便出来了。
一身法官制服,见到江南就先笑。
“干的漂亮啊,庭都不用开,案子就结了。道行果然越来越深了,眼见就要成仙成魔了。”
江南打笑他:“怎么,纪法官心疼赚不到起诉费?”
“又不能中饱私囊,有什么好心疼的,乐得清闲。”纪梦溪飘飘的说过。问她:“想从我这里听什么小道消息?”
江南看了看,两人就这么站在中院的大门前。一个是主审法官,一个是辩护律师。
就问他:“就这样聊?要不要找个地方?”
纪梦溪淡淡地眯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庭都不用开了,案子也不用审,谁会在乎回不回避那一套。”
江南眼睛一亮:“你们法院已经商量出对策,决定不起诉了?”
纪梦溪按了按眉骨,把她喜欢听的消息说给她听。
“退回人民检察院了,你的当事人会马上释放。而那宗贩卖人口的事,估计检察院也通知公安机关立案调查了。这件事算是了了。”
江南喜上眉梢,觉得什么都还没有问,纪梦溪便已经通通跟她说了。
随口道:“有你的功劳,哪天有时间了请你吃饭。”
纪梦溪想了一下:“月底吧,要是这个月不发工资,你就请我吃一顿,让我开开荤。”他将自己说得惨兮兮,眉目间的神情倒也十分应景。帅气的眉毛略微苦情的拧着。
见江南一脸疑惑,当即说;“你别不信,我真有可能不发工资。”
江南豪爽说道;“行,月底我请你多吃几顿,让你天天见荤。”
纪梦溪抬腕看时间,下午还要外出,眼见到时间了。
就说:“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联系你,还有事,先去忙了。”
江南跟他道过再见,看他转身,阳光洒到身上,投下玉树临风的一道影。
又突然想起什么,唤他:“哎,纪梦溪”
纪梦溪那么神通广大,仿佛看到她的心里去。转过身,薄唇淡淡抿着,连眼神也是淡淡的。
“江南,即便你不要我,也不能把我推给别人,连你都要伸出手推我一把的时候,我会觉得你很残忍。当时你不打算跟我在一起,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站在哪里,是去是留,都是我的自由。即便我喜欢你,也不认为你有权利干涉。”
这一次不是对着别人,而是对着她,说出那句众所周知的“喜欢”。
纪梦溪很坦然,望着她的时候,目光仍旧笔直坚毅。他纪梦溪这一生做什么事都是坦坦荡荡的,就连喜欢这么一个女人也是。
江南无话可说,便也没想跟他矫情。
只笑了笑:“得,我什么都不说,祝你幸福。”
转身去提车,手头的事那么多,零七杂八的,很多事情再与她无关了,的确不是她该过问的。
白子仙神色凝重的敲响总裁室的大门。
薄南风按着眉目,陷在皮椅中小瞌,听到敲门声,正了一下身姿唤进。
白子仙抱着他之前吩咐整理的资料进来。
站到办公桌前便说;“薄总,如今公司的状况很不好,甚至有些失控。几个大股东暗中手脚做得太大了,再不控制,只怕要闹出事。”
薄南风俊眉蹙紧,目光从白子仙身上收回来,去翻看桌上的资料。
厚厚的一本,从头翻到尾,一张脸阴郁得几乎不能看。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白子仙要说话,想了想又闭上嘴巴。
就是那个欲语还休的模样,被薄南风捕捉到。
把手中的那笔烂帐扔一边,靠到椅背上。示意她;“你想说什么?”
白子仙还是说出来:“薄总,我觉得任那几个大股东互相残杀诋毁下去,只怕会影响到您的利益。那边闹得太汹涌,已经牵涉出经济问题了,如果公方一插手”看了薄南风一眼,没敢再说下去。
她这样也算是全说了,薄南风知道她什么意思。之前薄南风把景阳当过滤机器,替苏老爷子做了那么多事,如果公方一介入,就难免会有洞察出的可能。那些洗白的事哪一件不是违法的?如若真要查出来,不单是景阳集团,只怕连他薄南风都要再劫难逃。
而薄南风思来想去,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中间环节。如果公方真有本事查出其中的涉黑案件,顺藤摸瓜,也会发现症结不在他这里,而是苏老爷子。
一刹那陷入沉思,修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动桌面,微许的愁眉不展。
这些天白子仙也跟着着急上火,薄南风本来对时局一时掌控很好。不过,这两天却有些失控的趋势,任谁也没想到这回几个大股东会闹得那么大,为了整惨对方,不惜揭露检举。到底是谁做的不知道,可如今公方是真的已经蠢蠢欲动了。
从景阳一路下跌,毫无起色的股市变化就能嗅出,景阳集团是遭遇危机了。
“薄总”
薄南风一抬手,阻却她接下去的话。没抬眸,只说:“你出去吧。”
白子仙看了看他,点点头退出去。
股东内部矛盾升级,直逼不可调和的地步。如果再闹下去,而不能有效制止的话,一些无辜的股东便可向法院申请,请求景阳回收股份,撤出投资。这对于景阳当年的经济危机来说,无疑是件糟糕透顶的事。
薄南风在办公室里呆得时间太久,最后忘记时间。
直到电话响起,才仿若回神。
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是江南打来的,喉结动了动。
“宝贝儿”
江南便问他:“你现在很忙吗?不是说晚上要去妈家,有没有时间,要是没有”
薄南风抬腕看过时间,当即说:“有时间,在哪儿呢?我马上过去找你。”
江南正在大东门的夜市上,本来想买点儿东西带回家的,转到这条街上来了,很热闹,就下来转一转。
薄南风告诉她:“在那里等我,我过去找你。”
江南只顾着乐呵,忘记这里是闹市区,由其到了这个时候更是人来人往的,找一个并不容易,不是会合的好地方。
薄南风也没想,拿上风衣外套出了门。
江南蹲在摊子前看小金鱼的时候,薄南风打来电话。
问她:“在哪里?”
江南看了一下大体方位,告诉他:“就在老四川门口对面的金鱼摊上。”没再详细赘述,如若是宋林爱或者孙青,一下便能找到,却忘记这是薄南风了。
“好,你等我。”
江南挂上电话,便在那里死心踏地的等他。
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她土生土长,从小到大来过无数次的地方,自然觉得哪里都熟悉。
可薄南风不是本地人,就算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类似于这种闹市区的地方他却是头一次过来。路口繁杂,一路走过几乎是人挤人。
在哪一条路上的老四川也不知道,一边走一边看两侧店面的标识。从头晃到尾,也没看到什么“老四川”的字样。前面出了岔路口,便又拐到另外一条街上去。
再从头到尾关注下来,仍旧没看到江南电话里说的那几个字样。金鱼摊倒是走过几处,却没有看到江南的影子。
怀疑之前太嘈杂,根本就是听错了。便又给她打过去:“没找到,到底在哪儿呢?再说几个名字。”
江南等了一段时间了,也有些急了。左右看了看,又说了几个名字。
薄南风叮嘱她:“别乱动,就在那里等我。”
让他一个外地人找她,实在是不科学。可当时没想那么多,薄南风说等他,江南便一无返顾的等下去。
等的时间实在太久了,笃定薄南风是找不到她了。方想起她对这里轻车熟路,让他等在哪里的话,她找起来肯定会快上许多。想要给他打电话,好死不死的电池没电了。连一则短信都发不了。
江南站在人潮中四处张望,以前一直觉得,茫茫人海中薄南风最是与众不同的一个,无论多少人,只一眼便能看到。可这一刹那,眼睛都望穿了,也没看到薄南风人在哪里。
想着,他若找不到一定还会给她打电话,如果连电话都打不通,那才真要急起来。
再等不下去了,顺着人流的方向开如找他。
像一江春水,滚滚而下,那些夜晚出行的人们,三下两下便将两人给吞没了。
下一刻薄南风找过来,终于看到街对面“老四川”的字样,还有那个金鱼摊。过去时,并不见江南。便向摊主打听:“你好,请问之前有没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这里看鱼,眼睛很大,皮肤很白。”想了一下,又说:“穿杏黄色的大外套,戴黑色围脖。”
摊主一下便想起来了。
“是有一个小姑娘在这里看鱼,不过,你来之前的两分钟她刚离开。”
薄南风蹙紧眉,道过谢意又问他:“朝哪边走了?”
摊主指给他。
薄南风快速朝那个方向一路不回头的走下去。
江南转过几个街口,都没有看到薄南风的影子,失望起来。觉得这一次两人是彻底走散了。考虑着要不要先回去,或许薄南风找不到她已经先回江家了。转而一想,毫不犹豫的转入下一个路口,没入下一段人潮中。
薄南风那么死心眼,不找到她又怎么可能自己先回去呢。这会儿找不到她,电话又打不通,一定已经急疯了。
江南急不可耐,越是着急,越觉得没有章法,喉咙都开如冒烟了,哽着什么,又干又痛。
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跟江妈妈一起去菜市场,那一天也是好多人。她和江妈妈走散了,在黑压压的人群中胡乱奔跑,怎么也找不到江妈妈了。最后急得“哇哇”大哭,当时那种焦灼又害怕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得,自然而然的生起惶恐,觉得现在便有当时的感觉。
如果不是已经这把年纪,江南觉得自己一定还会失声痛哭起来。不知是薄南风弄丢了她,还是她弄丢了薄南风,总之是找不到了。
才觉得茫茫人海那么可怕又无助,如此轻而易举的淹没一个人,明明知道他就在其中,却像费尽心血怎么也找不到,那是怎样一种绝望的感觉啊。
江南喘息越来越重,步伐也莫名快了起来。太着急了,过眼云烟,反倒什么都看不清楚。影影绰绰的人无数,模糊不清的脸一层层的叠加,却没哪一张是她想找寻的。
不知是眼盲,还是眼瞳被什么覆盖,世事再看不清楚。江南吸紧鼻子,心中有一种惶恐,太生动而确切,想忽略都不容易。
“南风”默默念出他的名字,猛然想起,也或许他已经找过去,就在那里等着她。
转身拔开人群便又往回找,一路跌跌撞撞的找回去。
曲膝,急速喘息着问:“你好,请问之前有没有一个男人过来打听过我?”
摊主看了看她,一眼认出来。当即说:“的确有一个男人过来问你,就在你前脚刚一走。”
江南又问他:“朝哪边去了?”
摊主再度指给她。
江南转身就走,不想就这样错过了,哪怕她再多等三分钟
步伐惯性向前,手臂却被人紧紧拉住,下一秒被扯进一个怀抱里,天翻地覆。
江南急速旋转的时候被风砂迷了眼,睁不开,所以就簌簌的掉眼泪。不过即便如此,也知道此刻将她揽进怀里的人是谁。
“南风”
以为下一句便能听到他的训斥,一定气坏了,怪她不好好听话。怎么不在这里等他,问她的脑子怎么长的?不知道找人最忌讳的就是这样么
半晌冗长的默然,竟连一句责备的话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