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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的繁华,大量下班的人潮闲暇之余涌进前面的步行街里,远远看去,人头传动。
仿仿喧嚣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静寂下来,钟庆丰就一直坐在车上,坐了很久,连脖颈都隐隐酸痛起来。只目光没有调转,一直盯着街口那个方向失神。
再不会上人了,到了下班时间。整条街上许多店面放下铁门下班回家了,之前的人潮也渐渐退去,是彼时寂寥的宁静。
宋林爱算完帐目,又把货架上的衣服整理一下,将新进的货烫平摆放好,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整条街上几乎就剩这一家店面了。
才发现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拿上包准备下班。
出来关门的时候,忽然背后多出一个人来,当即有东西顶在她的腰腹上,阴冷的声音慎人,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提醒她:“把钱都拿出来,否则有你好看。”
手上的利器顶了顶,一阵钻心的疼意,宋林爱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衣,所以清楚的感觉到那是一把匕首。没想到这些天的不好意念真的应验了,一直小心意意的防范,几天过去了都相安无事。以为是自己多虑了,心中才放下警惕,没想到厄运临头。
担心是什么亡命之徒,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你想要钱,就把我的包拿走吧。”
而歹徒显然没这么好打发,更加逼近一些:“把你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否则我捅死你。”
宋林爱头皮发麻,从没遇到过这个状况,不害怕是假的,手心出了一层汗。喉咙干涩,连声音都跟着阵阵发紧。
“我没有什么钱,所有的都在包里。”
歹徒明显是想让她去取,就在这条街前头有自动取款机。
宋林爱越来越吃不准了,左右看看,一条街上很安静,开店的都走了,再不会上人。就连求助都无从下手,似乎只有受死的份。
正琢磨的时候,就听有人喊:“警察来了。”
歹徒顿时慌了神,才一迟疑,肩膀上多出一只手来,将人一把扳开。千钧一发之际,下意识挥刀捅出去,并不知道扎到了哪里。
只听有人闷哼一声,歹徒执刀的手腕被攥紧,用力一折,发出“咔嚓”的响动,接着被摔倒在地。
下一秒腹部按紧,彻底没了反抗的能力。
宋林爱有些傻眼,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甚至看不清仗义相助的人,光色本来极暗,隐隐约约一个轮廓。
空气中迷漫了血腥的气息,夹杂着滚烫的热流,直有种呛嗓的冲动。
男子已经打电话报了警。
宋林爱听着这声音,如梦如幻。瞳孔张大,想要看清那一个人。越来越清楚,等他收起电话抬头,四目相交,便彻底石化了。
心中讷讷:“一定是在做梦。”晃了晃脑袋,蛊惑自己,快醒来,快醒来。
可是无论如何也醒不来,就像这一场梦做得太真太切,植入大脑皮层中,这么多年,想挥都挥不去。再怎么痛苦,还是如影随形的。
钟庆丰静静的看着她,松口气,总算没事。之前看到这一幕,心脏要跳出来了,强烈颠簸。怕歹徒伤到她,不敢大动作,结果自己却挨了一刀。可是心里反倒踏实下来,宁静的宛如安好。
警察来的很快,把歹徒抓起来。发现钟庆丰受了伤,西装下的白色衬衣染红一大片。
见到宋林爱只是傻站着,一个警察训斥她:“看不到有人受伤了,不知道打120。”
宋林爱有些不能反应,又像很惊恐,没想到他会受伤,视线望过去,刺目的一片深色,难道空气中是这个味道。
僵怔的抬眸,目光被钟庆丰的锁紧。
是想看清她的样子,看四年后她是什么样子了。
发现没怎么变化,只是一头波浪长发剪掉了,披肩的直发,却显得很清爽,更像是年轻了一些。
去医院的时候是宋林爱陪着去的,坐在救护车上,才真正的怕起来,终于像缓过神来,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身体瑟瑟发抖。这一次相逢没有人说话,最多是眼睛与眼睛的对视。真像完完全全的两个陌生人,又不像是,否则有人这样出手,早该感动得道谢了。
而宋林爱至始却一句话也没说,安静的坐着,盯着他的伤口,眼中雾汽浓重,不敢抬头,又惧怕这个姿态反倒更容易落下泪来。所以极力隐忍,辛苦的要命,比这四年来的哪一时都要辛苦难耐。
心脏抽疼,无论如何没想到今生还会遇到,本来冤家路窄,却是这种重逢的场面。
其实她不想欠他什么,都是他欠她的,耿耿于怀是她仅有的权利,很卑微。至少理直气壮,如果扯平了,她会很不甘心。
想问他:“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可是没法心平气和的说话,便不想开口。
钟庆丰一直盯着她,守了几天,离开的时间大体相同,今天却迟了很多。觉得是不放心,便下车去看了,庆幸自己来了,否则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那一刻的自己很紧张,太久不曾拥有的感觉,年纪大了,这些年业界风里来浪里去,定力是有的,且不是一般的镇定。可那一刻心潮澎湃,混乱不堪。才发现,她在心里已然这么重,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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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你是喜欢我么
宋林爱等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一双腿都已经软了,只能扶着墙面才勉强站稳。
包里的电话一直响,一直响,响了很久,恍然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接起来。
是家里打来的,问她:“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出什么事了?打电话也不接。”
之前一场惊心,脑子都白了,也忘记给家里打通电话的事了。才想起时间已经很晚了,难怪会担心。
稳了下神:“没事的妈,出了一点儿小事,我明天回去再跟你们说,先挂了。”
没有气力再说下去,很快挂断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就这样来了,只觉得跟预想的情节差太多,多到让她措手不及的地步。
她跟钟庆丰当年结下梁子,即便算不上仇家,冤家也该是了。可是今天钟庆丰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还因为她受了伤这些前因后果宋林爱通通想不明白,心里异常烦乱。想起钟庆丰被推进手术室时意识尚在,只是流血过多的缘故,一张脸很苍白,被医院的灯光一照,颜色更显得淡惨。宋林爱才肯直视他,哪里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人,第一次见到他羸弱病奄的模样。
其实时间对男人本来就是手下留情的,四年多过去了,他才真的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保养的那么好,连点儿中年发福的迹象都没有。
宋林爱心酸的要命,慌慌张张的,那滴泪到底滴落下来。
就听钟庆丰说;“不用担心,没什么事。”
接着手术室的门板关合,今天两人说的第一句话,悄无声息,又像什么都没有说过。
留下宋林爱一个人在走廊里像脱水的蔬菜。
江南坐在沙发上犹豫,要不要先去睡了,看一下时间,已经到了她的睡眠时间。可是秦秋彦还没有回来,便想,主人不回来,她就去睡,是不是不太礼貌?
可是转而一想要什么礼貌呢,分明是秦秋彦有求于她。在自己家里多自在,虽然房子没这个大,冷气没有这里的足,各种设施也远不如这里的齐全。但在自己的家多自在,想怎样就怎样,谁会想来这里受拘束。
关上电视准备上楼去睡。
“咔嚓”一声轻响,秦秋彦却推门进来了。
看到江南站在客厅里,皱了下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明天早上又要起不来床了。”
这样熟稔的语气,江南听得脸红心跳,偏偏说的人儒雅自若,连眼神和动作都是轻描淡写的。
“我正要上去睡。”江南支吾了一句。
秦秋彦把客厅的大灯按开,不放她走了。一边扯掉领带扣子一边说:“我今晚喝了酒,去帮我倒杯水。”看了她一眼,坐到沙发上。
氛围越来越诡异,温情到让人想死的地步。
江南犹豫了一下,帮他去倒水。出来后,看到秦秋彦站到窗前透气,把窗子打得大开,夏夜的晚风呼呼的吹进来。将衬衣的一角从西装裤的皮带里扯出来,鼓吹起,颓废又明丽飞扬的样子。
走过去,看到他指间的明明闪闪的烟火,把水递给他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发现他的烟瘾很大,时常便能看到他在抽烟。
秦秋彦喝了一口水,挑挑眉:“不喜欢?”若有似无的笑笑,飘飘道:“那我戒掉。”
江南突然睁大眼眸子,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又觉得自己多言了。连忙解释说:“不是我喜不喜欢的事,而是家里有孩子,抽烟对孩子也不好。”
秦秋彦喝着水,唇角微微的挑着,温温道:“我知道。所以以后不抽了。”
江南怕自己在站下去,只怕整晚又要胡思乱想,便说:“秦总,我先上去睡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秦秋彦问她:“今天晚上吃的什么?”
江南缓了一步,向他汇报:“没吃什么垃圾食品,煮的粥,吃的小菜。”
秦秋彦点点头:“嗯,不是不准你们两个吃,只是秦凉在长身体的时候,以那些当主食肯定不行。”
江南应下;“我知道,你放心吧秦总,吃正餐的时候,我不会给他吃那些东西。”
秦秋彦这才让她上楼去睡,转在的一刹那,听他淡淡道:“你比秦凉还让我操心。”
很轻,江南还是听来了,所以脚上步伐飞快,马上上楼去睡了。
本来就睡的晚,到了床上又辗转反侧了很久,等真正睡着的时候就更晚了。没定闹钟,所以到了起床的时间却没醒来。
秦秋彦做好了早餐,上来挨个房间的唤人。
先敲响秦凉,只轻轻的一下,门便打开了。秦凉已经穿戴整齐,正准备下楼吃饭。
跟秦秋彦道过早安,又问:“江南呢?”
秦秋彦已经奔客房去,告诉他:“还没起呢,估计睡过头了。”
秦凉摇摇头,表示很无奈,然后下楼准备吃早餐了。
秦秋彦先将客房的窗帘打开,转到床前俯身看了一会儿,修指敲了敲江南毛茸茸的脑袋。
隐隐笑出声:“起床吧,否则上班迟到了。”
江南“嗯”了声,没动弹,跟只耍赖的小猫一样。
秦秋彦只得推了推她:“快起来,很晚了。”
江南半梦半醒,搞不明白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一秒两秒猛然坐起身,看到秦秋彦黑长裤白衬衣的站她面前,嘴角动了动:“起床吃饭。”抬腕给她看了一眼,转身出去,似笑非笑:“睡衣真个性。”
江南猛砸自己的脑袋,发出痛苦的shenyin,竟然要秦秋彦唤她起床,简直糗到家了。怎么还有脸活下去。知道他那话什么意思,明说暗着的说她的品味幼稚,一把年纪了还穿卡通图片的睡衣。
洗漱完,慢吞吞的下楼。
秦秋彦和秦凉已经坐在桌前等她,秦秋彦早上一般不吃什么东西,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
没抬头:“动作快点儿,上班之前得很去送秦凉上幼儿园。”
秦凉动手开始吃饭,那之前,和秦秋彦一样态度中正的说话。
“爸爸,你们公司的职员都这个素质么?不加强,只怕公司会倒闭。”
就见秦秋彦放下报纸,慢条斯理地看了江南一眼,似笑非笑:“就她是个特别的存在。”
江南瞪直了眼睛,这话听起来像讽刺,好像于永新集团众多的职员比起来,她是最不成气的一个。
折腾了一晚,宋林爱也累了。总算钟庆丰没事,正躺在病房里睡着。跟他的秘书联系过了,很快就会来人照顾他。
那之前宋林爱一直守在门外,不进去也不离开。站到腿酸,去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休息。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这一夜就像给她开膛破腹一样,手术室的门打开时死里逃生,终于能喘顺一口气。
走廊一端有急切的脚步声,而且来人穿着高跟鞋,敲打地面时声音清脆而响亮。
很快走近来,能看出此人很是慌张急迫,一张漂亮妩媚的脸花容失色,即便是这样,仍旧不影响五官的清丽脱俗。指着病房问宋林爱:“钟庆丰是不是住这间病房?”
宋林爱收回目光,点点头:“是。”
钟笑二话不说,转身推门进去,一看到钟庆丰躺在床上,捂着嘴巴“呜咽”一声哭起来。直接俯到床边,抓起钟庆丰的手掌,越哭越大声,就像此刻是来跟钟庆丰遗体告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