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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刘春玉将王金龙杀了,也算为民除害了。
但法制社会,杀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江南便在想,为了这样的人刘春玉就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多不值得!
薄南风从会议室里出来,抬腕看时间。
白子仙跟在身后:“薄总,瑞横的沈书意想见您。”
薄南风问她:“什么来头?”
“瑞横新上任不久的经理,来瑞横挂职锻炼的,据说是张董的亲戚。”
薄南风想起上次张董夫妇约他吃饭,说到要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看来就是这个沈书意了。既然如此,这饭就更不能吃了,他最不喜欢这种打着商业往来的幌子却掺杂私人情份的应酬交际。
“没时间,预约之后再说吧。”前脚才踏进办公室,领带扯掉,衫衣扣子打开两颗,无尽的倜傥闲适。白子仙还想说话,被他一抬手阻却,示意她先出去。今天自早上将江南送到事务所之后还一直没联系,而她从来不会先给他打通电话,薄南风甚至想,如果他一直不联系她,她可能至此就将他给忘记了。快捷键第一个便是她,那一下是带着情绪按下去的。平日最常说她没良心,不是说说罢,这个女人是真的很没良心。
江南找不到地方歇脚,才买了食物和饮料坐进车里薄南风的电话便来了。
她吃着东西含糊不清:“有事?我现在城东郊区呢。”示意他有事也别找她,一时半会儿她还回不去。
薄南风按了按眉骨:“怎么跑那儿去了?”
“案发现场,当事人的家就在这里,我不来这里去哪里?”
薄南风觉得他上辈子一准是欠了江南的,这辈子才肯这么无底线的迁就她。转首看一眼天色,马上日落西山。不禁皱眉:“吃东西呢?中午没吃饭?”
江南“嗯”了声,很认命:“中午太忙了,忘记吃了,一直拖到现在饿得受不了了。”
薄南风拎起外套出门,厚重的花雕木门打开,白子仙站起来,而总裁已经走到专用电梯跟前了。磁性嗓音刚柔相济:“还没办完事?等着,我去接你。”
白子仙很少听薄南风这样说话,要么没有情绪,要么就懒洋洋的。难得听起来活灵活现,让人觉得这声音是注入了感情的。
江南只当薄南风是担心她的安危,毕竟上下班都那么兴师动众了,现在眼见跑到离城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陌生地带,而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想过来无可厚非。之前什么都不想便毫不畏惧,这会儿隐隐忌惮起来。单枪匹马的时候若真有人对她下黑手,估计也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一个面包压下去,搓着手给薄南风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能到?”不能说她有点儿颤巍巍,拐弯抹角的催促:“你得快点儿,我怕我办完事走了,你来了也是扑空。”
薄南风哭笑不得却不能拆穿她:“别介啊,江律师,我求你等等我不行么?”
江南勉为其难:“那好吧。”
(四十五)薄南风很吃味
窝进椅座里静止须臾,想想这次来还露掉了什么,想一次把事情弄利索是不可能的,日后定然还得过来查缺补露。而且现在检察院还没把证据目录及勘验结果送到法院去,她没法查询复制,至于现在公诉方到底会以哪些证据指控刘春玉故意杀人都还说不准。想不到什么了,江南发动车子往回开,回去的大路只有一条,不用担心和薄南风彼此错开了。
郊外的路不好走,江南一路开得很慢。谨防以往的惨剧再度发生。抬首看前方亮起的灯火霓虹,遥远得宛如天际,隔着条银河遥遥相望,光色不如只身其中来得绮丽真实。天色一点点暗下去,路上没有人烟,时而有车辆快速滑闪过。江南盯着前方路况,薄南风车子开得很快,几乎是呼啸着来。随着两车的不断拉近,江南隐约看到他。
薄南风眼神好,老远便认出江南的车子,车速放得很慢。让江南彻底看清他。冲她挑了挑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因为带了笑容,显得刚柔并济。
江南确定是他之后刹感无比安心,透过玻璃窗同他对望,隔着眉眼,透着若有似无的灵犀一点,那种感觉莫名其妙又像死心踏地。
薄南风开过去,调转车头后缓缓跟在她后面。他喜欢开快车,江南这个速度一时间还让他有些不习惯,全世界都像放了慢动作,懒洋洋的,一手打着方向盘无比闲适。
江南时不时自镜中看一眼,薄南风就以一个持平的速度不紧不慢,江南想起他平日做事的样子,很认真,低垂着眸子睫毛浓密细长,眼睑处打下一小片阴影,连嘴角也是微抿,细碎的额发松散的垂下来,若是晚上,还会隐隐的渡上层淡白宝光,他赖在她家厨房做饭的时候她就见过那样的情景。那一刻的时间很魔力,呼吸宁静,钟表点滴而过,像老夫老妻,以缓慢的节拍过天长地久的生活,循序渐进,却并不会让人感到乏味。江南一个微笑的表情尤未作完,神情蓦然僵凝,反应过来狠狠的敲上自己的脑袋。她又想到哪里去了,真是越大越不争气,年纪上去了,脑子反倒不好用,越发喜欢对着一些虚幻的风花雪月天马行空,又不是十几岁的怀春少女,早已过了胡思乱想的年纪。
薄南风瞧见江南的车子一下快了起来,就像闷头劳作的牛被狠狠的抽上一鞭子,歪三扭四的射出去。不得踩上油门提速,叹口气:“这女人疯了。”
纪梦溪就站在楼下那片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一条腿刚迈出又收回。狭长眼眸眯起来,连笑意都渐渐收敛,风化了一般。
江南忙活一天很疲惫,关上车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忘回头:“你吃晚饭了么?”
薄南风甩上车门走过来。
“吃什么饭,直接过去接你了。”
江南呼口气,到家了整个人似乎十分放松。
“那回家煮面吧。”转身走出一步又补充:“你煮。”
薄南风哂笑:“你会么?”
“别说,这个我真会。”江南厚颜无耻:“但不保证好吃,你要试试?”
薄南风自不知明某处收回目光,似恍了一下神,才说:“还是我来吧。你先上去,我抽根烟。”
江南扭过头眯眼看他,不知道薄南风还会抽烟,没亲眼看他抽过,但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干净清澈,并不讨厌。火候都似刚刚好,江南想起“男人味”这个词汇,渐渐的觉得这是个男人!
薄南风掏出一根烟叼上,看她怔愣着不走,伸手弹上她的额头:“傻了吧,傻了吧,怎么还不上去?”
江南就像被施了魔法,真的转身上楼。
薄南风背着风将烟点上,转身望过去,似等着某个人的靠近。
纪梦溪第一次这样跟薄南风面对面,在法庭上的时候还没感受到这样的气场,只觉得他年纪小,像个毛头小子有许多的放荡不羁。但他现在定然不会那样以为,能创造景阳的人,即便不听沈书意说他如何神通广大,纪梦溪想想也该心知肚明。
如此看来,这倒真像个神话!
纪梦溪生来也是不凡,熠熠生辉的世家子,举手投足都有大雅风范。薄南风同他一比,玩世不恭,像自在许多,神色里多了些慧黠的味道,这样的男人,放到哪里也都是闪光的人物。
薄南风笑起来,笑得特别有风度。一开口却刀光剑影:“听说纪法官和江律师上学时关系非浅。”
纪梦溪瞬时了然。
“薄总都已经调查过了?”
高手过招就这些好处,只言片语便能了然通透,省去许多讳莫如深。他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而他亦知道他的身家和来历。
薄南风吐了一口烟圈,桃花眸子轻弯:“纪法官想跟她重归旧好么?”
“许多年前是我对不起她,但这些年我就只喜欢她,日后我会补偿她。”纪梦溪将话说得坦荡,眉眼间英气凛凛,颜色很是辉煌。
薄南风心下觉得,江南喜欢过的人,就该是这个样子。但他不赞同爱情的世界里有先来后到这种说法。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她?”不等他答,又补了一句:“有的时候有些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再拾回来的道理。”
纪梦溪一直顺风顺水,遇事半点儿不曾退却过,若说他的人生有例外,至始就只有江南这一个。在一起的时候怕失去,失去了又怕找不回。这样幻得幻失,连他都无法掌控。以至于纪梦溪越来越相信人生总有意外,是再无所不能的人也无力而为的。薄南风真是锐不可当,一眼看进他的心里去。如果他没有那点儿顾及,便不可能在刻意等候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出现的时候却犹豫不前。说到底还不是她的身边站了另外一个人,恐慌便如期而至,就像激活的病毒眨眼可以让整个庞大的系统都随之瘫痪。但冷静如纪梦溪,即便心中翻江倒海,被人拿捏透彻,也不会显露半分破绽。
还能气语温润的同他说话:“至于我跟她会怎么样,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不管能不能拾得回,我都会全力以赴。倒是薄总,你喜欢江南?”
薄南风半截烟已经掐灭,抬起头,映着夜空,满眼星光璀璨。
“纪法官这么聪明的人,只怕早就看出来了吧?要不是喜欢她,我也没必要大费周折做这些事,毕竟我也不是闲的没事情做。”
回去的路上纪梦溪百转千回,薄南风这种人可谓一寸光阴一寸金,若不是喜欢的确没必要周折!他承认江南是很好的律师,认真,负责,有其他人难及的热情和率真。但毕竟年轻,薄南风手底下定然不乏顶极的好律师,比起江南或许还要更胜一筹,而他摊上官司的时候却肯委屈自己让她摸索前行,即便呆在看守所里仍旧不焦不燥,静心以待,还真是用心良苦!
纪梦溪回想起江南之前的回眸一笑,样子极好看,又想起花为悦已者容,心里严重的不自在起来。
薄南风转身上楼的时候,心里也没说多得意。身后这个人跟江南很有一段情深义重的回忆,阮天明捕捉信息的本事一直很强,打电话跟他说起纪梦溪和江南的过往用四个字概括,金童玉女。据说两个人在当年的大学校园里很风靡,津津乐道的一段佳话。阮天明猛然想到薄南风听到这些可能会不痛快,又改口说:“都是听一些人说的,实则当年到底是不是这样,谁说得准呢。”
薄南风不是没有判断力的小孩子,时隔多年,生活节奏快得可以说前赴后继,若不是轰轰烈烈,岂会被人记得这样清。
江南听到敲门声来开门,看到薄南风喃喃:“我还以为你回家了。”这一支烟抽得时间也太久了。
薄南风默然看着她,闪身进来一伸手将门关死,顺势一揽,江南就已经被他抵到门板上。这回他没做浑事,直接埋首进她的脖颈中,出奇不意的安静。很想问她:“纪梦溪碰过你哪里?”他们共同拥有的那些记忆让他很吃味,他想占有一个人,便是完完全全的占有。
(四十六)苦不苦
若是平时江南早就上窜下跳,骂他“浑小子”了,这一回明显感觉到氛围不对,还以为薄南风出了什么事。怔了下,没反抗,小心意意的问他:“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薄南风抱着她不动,手臂缠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半晌,若有似无“嗯”了声。
江南觉得事态严重,从没见过薄南风如此消沉过,即便吃官司险些将牢底坐穿的时候,这个男人也可以从容不迫。如今他这个样子实在很难让人吃得消,江南越发怀疑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在她看来,薄南风最紧要的可能就是饭碗问题。
“是你这几天不正经上班,被公司发现了?”
薄南风不吭声,过了许久,忽然问她:“在你眼里我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人?”
“呃?”江南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薄南风这种出其不意的说话方式时常让她招架不住,不禁问他:“怎么这么问?到底怎么了?”
薄南风终于肯抬起头看着她,因高出她一头多,浓而密的睫毛覆下来,看不清眸内的神色,像个小孩子。没什么情绪的讷讷说:“没事,有点儿头疼。”
他这样根本就是个大男生,江南松一口气,却没忍住笑:“都多大的人了,头疼还能这样。”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你是不是感冒了?”
薄南风一伸手将她移出去,别扭的偏过头躲开她伸来的一只手。
“不是,你自己弄吃的吧,我去睡觉。”
拉开门就走了。
江南愣愣的站在原地,他那一抱体温和气息通通留下,香烟的气味明显,渗进她的骨子里一般。想到他孤苦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