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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伤口出了什么问题?”觉得他这样就是在胡闹,无论如何不到出院的时候。
秦秋彦轻描淡写,表现得极不在乎。
“没什么大事,死不了。”
钟庆丰看到茶几上的方便袋子,想明白他现在的处境。
挑了挑眉:“一天就吃这些?”
秦秋彦慢条斯理:“没吃东西,江南给我点了餐,没有胃口。”骨头有些发酸,身体上说不出哪里不适。“你先回去吧,到点我就离开了。”
钟庆丰掐灭手里的烟,站起身:“别睡过了,时间差不多了我提醒你,别忘记开机。”
一将人送走,秦秋彦给江南打电话。
江南本来在教秦凉作算数,看到来电,去卧室里接听。
秦秋彦顺势倚到门框上;“我晚上就走了,你不过来?”
江南“唔”了一下:“不过去了,我这会儿没时间,手头上还有要紧事呢。你走的时候把门锁上就好了,东西不用管,过后我会去整理。”
秦秋彦静了须臾,只说;“我身上的伤复发了”
江南上了出租车,才冷静下来去想,是不是苦肉计?秦秋彦素来诡计多端,江南越来越不信他了。怀疑他根本就知道她不是有事缠身,而是有意不想过去,所以一张口将自己说的无限凄惨。
她现在过去了,不是明摆着中了他的计?
想了一路,等到略微理出头绪的时候,已经进到公寓的小区里了。
司机停下车,等着她付款。
江南无奈的叹气,将一把零钱递给他下去。
掏出钥匙开门,客厅内很安静。那时候已近傍晚,天际残阳如血,从窗子影射进来,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影影绰绰的光环。
江南检查了一下,发现上午买来的东西都在,连餐盒也没有打开,分明什么都没有吃。
直接进到卧室,室中的窗帘层层叠叠的拉起来,宛如暗夜。只开着淡薄的床头灯,投在秦秋彦的半侧脸颊上,线条被拉出长长的弧度,呼吸安静,时起时伏。
江南走近来,秦秋彦睡觉本来很轻,这一次却没有醒。被子一直盖到肩膀上,江南伸手触摸他,下巴上生出一层青茬,看的时候不明显,摸起来却微微的扎手。觉得那么真实,江南有些想笑。一起生活那么久,从来没看到他这个样子,都要忘记这个男人也是会长胡须的。就连以前也一直以为他没有长大,像少年那样,其实不是这样,只是太修边幅,其实早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手掌一下被他攥紧,秦秋
彦暗光中睁开眼睛,盯紧她似笑非笑。
江南整只手一下被烫到,脸上发起烧,有被抓了现形的窘迫,想抽回,秦秋彦一下用了反力,江南不设防被眨眼间被他无声无息的拖进怀里。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秦秋彦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额头上,热乎乎的,就连他的怀抱也异常灼热。江南不自在的想要退后,空出一段距离反倒更清楚的看着他,那张脸上过份的苍白。江南怔了下,抬手去拭他的体温,吓了一跳,难怪之前抓着她的手掌滚烫。原来是发烧了,而且温度很高。
江南挣扎着爬起来:“你发烧了,不行,得去看医生。”
秦秋彦伸手拉她:“不去,我怎么能去医院。”
江南方才想起来,然后说:“我去给你买药。”
秦秋彦不允她去:“算了,不管它。今晚我就回去了,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丝倦怠,懒洋洋的,很是邪魅。
江南犹豫着没动,只怕他这样很危险,怎么能撑到z城?万一在飞机上,或者途中晕倒了怎么办?到时候可真是全天下的人都要知道薄南风还活着了。
“不行,我得去给你买药,这么高的烧怎么行”
山不就他,他则来就山。秦秋彦坐起身,手臂轻轻的一揽,把她带到怀中来,静静的抱着。倾身同她相拥,他身上有清淡的沐浴水味,清爽干净,一丝丝的杂质都没有。
这一刻的时间很神奇,连带这个拥抱都异常浓情起来。
江南震了下,忽然眼眶温热。
说不出为什么,就像一个人站在街头等另一个人,必然要是一对情投意合的人,没有任何的恩恩怨怨。一个人等了很久很久,然后,许久后的某一天,那个人出现了,无需只言片语,只一个静静相拥的动作,就足以感动得人掉下眼泪。
她便想,如果是被舍弃了,即便再拾起,也不该是这样的,分明没有放下过。
秦秋彦抱着她便不再动,他真的是在发烧,连自己都感觉到了。即便这么紧紧的抱着她,仍旧冷得牙齿打颤。
眼皮也很沉,睁不开,睡了大半天,还是困得打不起精神。就拉着她倒到床面上一起睡。
江南问他:“你是几点的飞机?”
秦秋彦半晌才说;“不知道,到点钟庆丰的人会来接我。”轻拍她的背:“乖,睡一会儿,好困”
他很快便睡着了,下巴抵着江南的发顶,呼吸平稳均匀。
江南却无论如何睡不着。
眼睛睁得大大的,只能看到他的喉结和锁骨。还有心跳近在咫尺,原来离得他这么近。
有些想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是到了哪一步?有些人或许觉得她该恨他更久一些,一辈子。可是,在她看来,要恨他什么呢?就算因为他曾受过那样的苦,也算因果循环,善恶有报,他不欠她什么。分明就是无从恨起,这些她都明白。
在他们之间,只是命运很不公平,容易作祟。于是他们要像玩偶一样被随意摆布,细想之后,又实在怨不得哪一个。
没等钟庆丰的电话打来催,秦秋彦就已经醒来了。
往下靠了靠,看她一直睁着眼。修指挑起她的下巴:“嗯?没睡?”
江南茫茫然的看他,事实上真跟梦一样不真实,她没想到会这么跟他冰释前嫌,像以前那样躺在一张床上。做亲密无间的事
秦秋彦呼吸滚烫如火的时候,江南的脑子仍旧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听他说:“宝贝,想要你”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记得他还在发烧,身体也很不适。他已经覆身上来,有些疼,直到秦秋彦动起来的时候,方才彻底回过神来。
手指一下抓紧他的衬衣,攥出褶皱。在他身下模模糊糊的哼了声。
秦秋彦低下头亲吻她的唇齿,呼吸渐渐重起来,连带身下的动作
钟庆丰打来电话的时候这一边还没有结束。
南听到电话铃声,推了他一下,声音不自知的发软发嗔:“电话”
秦秋彦重重的惩罚她,不去理会,没说草草结束。
最后江南累得缩进被子里,软成一团。
秦秋彦将电话打过去,告诉他:“马上下去。”
快速的冲过澡,一边系衬衣扣子一边俯下身在江南的额上亲了下。
“宝贝,好好睡,我先走了,到了给你电话。”
钟庆丰一早给宋林爱打电话,约她中午见面。
宋林爱本来兴致寡淡,刚想拒绝,就听钟庆丰说;“那天跟林乐一起出席的男伴我找到了,而且他说愿意出庭作证,证明林乐当时的言词过激”
宋林爱一听到是孙青的事,别说是中午了,随叫随到也是乐意的。
中午吃饭时候叫上江南一起。
江南一上午的时间都跟睡不醒似的,宋林爱打来电话的时候她还在睡,听说是跟她和钟庆丰一起吃饭。
当即摇头:“我不去,分明是去当电灯泡么。”
宋林爱骂她:“你想法猥琐,我们碰面是为了谈孙青的事,当天陪林乐一起去吃饭的那个男人找到了。”
江南猛然坐起身:“真的?”
“当然,骗你有什么好的。你来不来?”
江南马上说:“哪里?我去。”
爬起来,洗澡换衣服赶过去,钟庆丰和宋林爱已经到了。
江南冲两人歉意的笑笑:“打扰你们了。”
宋林爱翻起白眼白她,那意思明显在说,瞧你那德行。
钟庆丰仍旧风度翩翩,只说;“哪里,都是为了孙青的事。”
江南一坐下便问:“听说那个男伴找到了?什么来头?”
钟庆丰揭那人的来历:“历新集团的一个经理。”
江南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餐厅的人不肯说,果然是有点儿来头。忽然有些好奇,问钟庆丰:“你是怎么找到的?他愿意帮忙作证?”
(050)想妈妈
钟庆丰真得说江南就是要比一般的女人机智,知道这事其实难办,他定然用了什么手段。
微微笑了下:“两个公司是有合作的,我只是叫手下人给那人打了一通电话,如果他不配合着出庭作证,我们不仅会跟他取消合作,还会将他和林乐的丑事大白于天下。据我所知,那个男人是个倒插门利害关系不用我们说,他肯定比谁都清楚。”
江南有些赞许的看了看钟庆丰,这个威胁实在太俱现实意义了。估计那个男人很怕被扫地出门,所以钟庆丰才会百发百中。
结果不用猜,钟庆丰肯定交代过他,是要做对孙青有利的证言了。
“不会有什么破绽吧?当庭翻供之类的?”
江南这样一问,钟庆丰倒有些尴尬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江南这个惊忪的模样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不能不说跟他有很直接的关系。
只说:“放心吧,不会。这次的不是编出来的,我问过那人了,他不是一点儿没有听到,虽然听得不是那么全面,可是几个关键点还是有的。你跟孙青的律师说一声,明天可以让两个人碰面聊一聊。这是那人的电话号码,到时候让律师直接联系他就可以了。”
一时间,江南和宋林爱喜出望外。终于见到一点儿对孙青有利的曙光了。
江南按耐不住,马上说:“我这就给许涛打电话,两人能极早见面最好。”
她出去打电话,把事情跟许涛说了一遍。再折回来,对钟庆丰和宋林爱说:“你们一起吃饭吧,我答应了今天要带秦凉去吃饭的,好多天没陪他了。”
宋林爱垮下脸;“非得现在就走么?要不你打个电话把秦凉也叫过来。”
江南笑了声:“你扯呢?他那么小自己打车来肯定不现实,我去接他再折回来,这饭还要不要吃了?”
不再跟她说下去,提上包走人了。
钟庆丰靠在椅背上看着宋林爱,自打江南离开,她就一副包子脸。
挑了挑眉:“跟我吃顿饭就这么痛苦么?”
宋林爱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能说痛苦,毕竟几乎每天钟庆丰都要出现在她面前晃一晃,就算不一起吃饭,也会赖在店里呆个一时片刻。这个频繁的碰头率,无论如何不能说不适应了,更何况是吃一顿饭呢。
但正因为渐渐觉得适应又理所应当,所以才惆怅。她这样算不算正中钟庆丰的下怀呢?否则他每天不厌其烦的出现在她面前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宋林爱的神精又绷紧了一些,不敢松懈下来。就算江南说过钟庆丰可能不是个坏人,但他也可能不是个好人。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重蹈覆辙了。
没回答钟庆丰的话,埋下头吃饭。一顿饭吃的很快,饭后钟庆丰想送她,也被她直言拒绝了。躲他的意思明显,岂不知钟庆丰越是好事做尽,她越是怕他。只怕到最后,除了自己,就真的拿不出什么来还他了。
宋林爱招来一辆出租车,快速消失在视野内。
钟庆丰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按了按太阳穴,觉得拿宋林爱真是没办法。
太疼宠她了,怕她觉得他是一改常态,居心叵测。相对保持一段距离,给她自由喘息的空间,等着她慢慢接受,结果却像这样,遥遥无期。
钟庆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拿一个女人没有办法。
林母拿到孙家的钱了,也没见有一点儿好脸色。还是不允孙家的人去看林乐一眼,每次孙家人一来,就把事态说的多么多么严重。
几次下来,连孙爸爸言词木讷的人都说了。
“我看以后也别去了,等官司打完再说吧。那一家人啊,哪有点儿往好里相处的意思啊。”
孙家低三下四几次了,却一点儿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林向雨自打林乐住院,还一次没有看过她。小孩子都很想妈妈,由其听林父说,这一次林乐伤的挺严重。林向雨哭着求林母带她过去,可是林母嫌弃她碍事。到医院里又帮不上什么忙,碍手碍脚的,所以从不带她过来。
这一天林乐主动提起来,林妈妈才决定下一次再过来把林向雨也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