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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宇压了一口红酒,笑了下;“能吃能喝,我看着好像比以前胖了一些,圆润一点儿挺好。”
江南跟着笑起来:“看你提到老婆孩子时喜气洋洋的模样吧,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将来肯定是个好爸爸。我现在在这里跟你说你可能还感觉不到,等到孩子一生出来,你见到第一眼就会爱上他。也会更爱丛瑶。”
生孩子很疼,一个女人真的很辛苦。如果不是为了心爱的男人,谁随随便便就会想生。
黄宇挑高眉:“真的这么神奇?”
江南一撇嘴:“那当然,别忘了我是过来人。”
黄宇讷讷;“你又不是爸爸,怎么知道男人会那样?”
江南怔了下,她自然知道。秦秋彦分明都跟她说过,而且他是亲眼看着秦凉出生的。这个连江南都没想到,当时疼晕了,觉得是看到他了,因为不可能,所以一直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
他怎么可能会在?原来他那时真的在。江南知道这个的时候,心里真的很感动。
“别管我是男人是女人,我还会骗你么,真的会那么神奇。不用等到那时候,等到时丛瑶的肚子一大起来,孩子慢慢就会动了,你贴在她的肚子上听一听,就会有感觉了。”
江南说话时有一个特点,表情像格外真挚,自信满满的模样,像小孩子。由其对着熟悉的人说话,又时而抑扬顿挫加一点儿玄乎的味道。
黄宇波澜起伏的听着,也像格外信服。看她一块牛排笨手笨脚的切了半天,伸手拿过来,把自己切好的那份递给她。
“你吃我这份。”
江南道了声谢谢吃起来。
又嘱咐他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他多上点儿心。其实这些根本不用她说,医生会说,黄家有私人看护,也会说,各方面都交代得十分妥当了。
江南说起的时候,黄宇还是细细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示他记下了。总觉得江南和那些专家说的都不一样,跟讲故事一样,搭配表情,有滋有味。不像那些人说起来枯燥无味,很难让人记到脑子里,就连丛瑶自己也会听烦。
甚至对他说:“哪有那么大惊小怪啊,越是有钱人事越多。当年我妈生我的时候,我爸根本就不知道,听说日子很艰苦,能吃饱就不错了,哪能吃这么多的营养品。怀孕几个月了,还一直工作,照样还不是好好的把我生下来了。”
黄宇一直听她讲,手中的牛排没怎么吃,只喝了两杯红酒。
看江南放下餐具,问她:“吃饱了?”
江南点头,吃得好饱,甜点也不想吃了。
刚想让侍者倒一杯白水,一抬头,直抽口气,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莫不是她眼花了?前面那个黑西装,白衬衣,休闲典雅,不打领带的男人不是永新集团秦总么?
黄宇看出江南色变,正好奇发生了什么,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下一秒比江南还要惊忪。在他看来,是见到鬼了?!
而此鬼风度翩然,迈着公子步伐冉冉走近。
嘴角噙着笑,细碎的花蕊一般,怕是只能在美人的脸上可以见到。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而且奇迹般的没有半点儿违和感。
几乎一刹那,黄宇僵硬的目光扫向来人的手指。
头脑中浮出一幅画面,暗光中火柴梗洁白,被那只修长的指握着,轻轻一滑,火光骤起。嘴里叼着烟微垂首,烟身明明灭灭的亮起来。
就这么一个细小的镜头一直被黄宇奉为优雅的典范。几年来时常在抽烟的时候发一会儿呆,以为再也看不到了。这一刻又是怎么个状况?他不明所以。
江南已经弹跳起身,拉着秦秋彦的胳膊就要逃离再场。
说着蹩脚的谎言:“呀,这是我们秦总,他八成是喝高了,我先送他出去。”
秦秋彦站着没动,看她挤眉弄眼,温温的笑了声:“黄宇是那么好骗的么?你当他是三两岁小孩儿?”把人带到一边去。已经冲着黄宇伸出手。
“黄宇,好久不见。”
黄宇一开始是傻了眼,站起身,盯紧他,确定是他,而且反应过来不可能是鬼。这样眉眼相像的人,只可能是他。
伸手握上:“薄南风?”当真是好久不见,久到他以为是永生永世。
秦秋彦微微的笑着:“不是,我叫秦秋彦。”
黄宇就细细品味江南口中的那个“秦总”,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也是这个人,再看她一眼,才施施然的回过味来,一切似都隐隐的想明白了。
“你们早就见面了?”
“嗯,几个月了。”
黄宇张了张口,发现他有太多的疑问,太多了,反倒无从问起。想知道他怎么会活着?当年的死是乍死?还有谁知道他还活着?
接踵而至的问题刹那间充斥他整个脑海,发现不解的事情太多了,想知道的更是多。
甚至有一刻觉得不像是真的,就跟睡着的时候一不小心开启了另一个空间的按扭,程序错乱。像时空穿越的人,逝去的会重来。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只是习惯性的,在有问题想不清,走不出自己设置的魔障时会来找江南。无论工作还是生活,只要有这样的时候,他都会过来,不远千里。
被一个孩子困扰太多天,终于忍不住还是过来了。却仿佛一脚踏错了空间,然而在这个空间里,薄南风没有死,他正以秦秋彦的身份存在着。
江南也要疯掉了,秦秋彦分明不想熟人知道他的存在,却没头没脑的跳了出来。瞧样子分明将黄宇给吓傻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要紧么?用不用去医院?”
黄宇告诉她:“别添乱。”一心盯紧秦秋彦,只问他:“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故事又得从头说起。
虽然西餐厅里很安静,秦秋彦还是觉得这里不合适。
“换个地方吧。”
(067)打架要兄弟们一起
三个人直接去了黄宇下榻的酒店。
黄宇开车走在前面。
秦秋彦载着江南跟在后头。
江南紧紧握着安全带,之前绷紧的神精还是没有松懈下来。盯着秦秋彦钻研了好一会儿了,看样子是没什么异常,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直接在半路被秦秋彦拦下,瞪了她一眼:“我没有发烧。”
那江南就想不明白了,担心的要命。问出来:“你不是很害怕被熟悉的人看到?隐匿的风险还不知道是什么,秦秋彦,你怎么能这么莽撞?疯了么?”
一颗地雷被拆除了,证明是个哑雷。秦秋彦没有那么担心了,但是,并不代表他这样就是放松警惕。既然离正扬已经知道了,便没必要再瞒着黄宇,他们是一样无害的人。
知道江南是担心她,曲指蹭了蹭她的脸颊。
“别担心,黄宇不是别人。而且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当年那个帮我金蝉脱壳的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本打算今晚吃饭的时候告诉她,没想到黄宇会来,只能现在说了。
一路上黄宇握紧方向盘,没感觉多用力,掌心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渗透进心里去,又咸又涩的。
脸颊上痒痒的,像有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在蠕蠕爬动。他烦燥的触上去,却触到湿漉漉的一片。
车厢内很安静,只有发动机嗡嗡的响声。外面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陌生的城市,熟悉的街景,到哪里都是数不尽的人和车。
黄宇有生之年还要这样狼狈,坐在车里,独自无人的时候仿佛要哭到哽咽无声。却极力的隐忍着,不敢发出一丝半点儿的声音。
比起离正扬当时的愤慨,他的内心有同样波澜壮阔的冲击。
下车后眼眶发红,情绪终于稳定住了,没打算立刻上去,倚在车身上静静的抽烟。
江南远远的看着,转首看秦秋彦:“你好像真的把黄宇吓到了。”
秦秋彦淡淡的眯起眸子,亦是静静的凝视他。知道黄宇那不是怕了,他只是想不明白,他秦秋彦怎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黄宇连抽了两根才往酒店里去,叫上秦秋彦和江南。
直到进入电梯,三个人也都没有说话。空气中迷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是从黄宇的身上散发出的。江南的鼻子很敏感,还有男士的香水味,两个人用了不同的牌子,都很清淡。这样混杂在一起,却不觉得难闻。
只有黄宇不自知,仿佛是麻木了,盯紧电梯上面跳动不息的数字,就像数着自己的心跳。
江南去给两个人泡茶,酒店里自带的茶,只有这种高级客房中才会有,小小的茉莉花茶泡在水中渐渐的伸展开,精小的一朵一朵。
回到客厅时,秦秋彦和黄宇已经脱掉外套,闲散的坐在沙发上开始说话。
当年那些事她都已经听过了,离正扬和钟庆丰都跟她细致的提起过,梗概清析,只是听再多次都是伤怀。
到窗子前透气,黄宇这间房的视角很好,站到窗前可以看到大半个城,灯火辉煌璀璨。从来不知道原来z城有这么美好的风景,如果不站在高处,只怕永远都不知道。
黄宇要知道的事情那么多,秦秋彦每一样都肯说给他听。
江南站在窗前吹了太久的风,这一会儿有些困了。自动去卧室睡,床又大又软,和秦秋彦的那张床有一曲同工之妙。江南躺在上面,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被秦秋彦叫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上半身被秦秋彦抱在怀里,见她醒来,桃花眸子微微弯起,声音亦很柔和:“起来吧,我们回家睡。”
江南就攀上他的手臂,已经忘记这是黄宇的客房了。困得难受,又朦胧不清的。跟他耍赖皮:“要回哪个家?在这里睡吧。”
黄宇操手斜立在门边,对秦秋彦说:“今晚就睡这里吧,我再开一间房。”
秦秋彦低下头,江南窝在怀里已经重新睡着了。拿她没办法,只能留下来。
还没有洗澡,将黄宇一送走,又来叫江南。
“宝贝儿,起来洗澡。”
江南缩在被子里,无论如何叫不醒她。
秦秋彦蹲下身,刮了刮她的鼻子,哄骗似的问:“不刷牙洗脸,也不洗澡了?”
江南哼哼:“不洗了,想睡觉”
“会长蛀牙,脸也会变糙,你就脏死吧。”
江南眼皮都不抬一下,太忙的时候直接爬到床上去睡,也不是一两次,根本不在乎这些。
秦秋彦看实在叫不起,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亲。
“不洗算了。”
去洗手间沾湿毛巾帮她擦拭手脚,又将衣服扯去,放回到被褥间。
“睡吧,乖。”
黄宇胸中不平,订了客房却无论如何睡不着。
坐在客厅中抽烟,思量着要给离正扬打一通电话质问,为什么他一早就知道真相,知道薄南风还活着,却半个字都没跟人透露。严丝合缝的,还当不当他是朋友?
抄起电话了,又想着这样实在太过便宜他。
一缕阴风滑闪过,按下通话键。
离正扬如今有未婚妻的人了,生活规律,早八晚五,倒像个正儿八经的上班族。那个时间早睡下了,之前免不了挥汗如雨,睡得又沉又倦怠。
被黄宇夺命而来的电话吵醒,难免有些脾气。
“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黄宇气息奄奄,只说;“我现在在z城,来找女王,出了点儿事你来不来?”
离正扬甚至没问他出了什么事,也没问他此刻人在z城哪里,提上裤子,抓着衬衣出门。那个悲摧的时间,既没有去往z城的航班也没有开往那里的高铁。
他这样懒惰且有着前车之鉴的人,还是连夜开车赶过去。
路上打电话问他:“撑不撑得住?伤到哪里了?”
黄宇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双腿悠闲的撂在茶几上。手边咖啡浓香四溢,手中的烟火亦是孜孜不倦。
凭心而论的说:“内伤,你说重不重?”
离正扬爆了句粗话:“真他妈的别担心,等着我”
黄宇听他言,就真挂了电话煞有介事等着他。
今晚的觉只怕睡不成了,到现在内心里翻搅着什么,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真跟做梦一样。
之前在西餐厅见到秦秋彦的时候妖娆得宛如一只魅,就觉得很不真实。后来他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跟他说明白了,越发觉得不真实。
当年和离正扬一起认尸的场景太生动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不想深深悼念的那个人,竟是跟他们祭奠的那个人毫不相干的路人甲。
就算他们是大风大浪里闯荡过来的人,却没见过这样的事。
黄宇这些年付诸的情感,说不上有多少,一下子被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