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宇带头替新郎打冲锋,手头一划拉,呼朋唤友,上流社会的一票公子哥,别提氛围多高涨,只差要将钟庆丰家那扇雕刻大门卸下来。
最后终于如愿将新娘子抱上车,钟笑穿白纱,化浓妆,美丽不可方物。被西装革履的离正扬抱到花车上,轻风撩起半面妆,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仿佛是那醉了时节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就是这红妆滟滟的佳人,在坐上喜车,车门关上那一刹,回过头,已然泪流满面。
女人最最动人的时刻,也是最最心酸难舍的时刻。
从此跟着一个男人走,浪迹天涯,就是他的人了。不管惊涛骇浪,还是岁月静好,真真正正成了自己的人生。
再不是小孩子了,不遂人愿,可以想不工作就不工作,跑到哥哥的身边来撒娇。怎么样任性都好,谁让她还是个小孩子。
可从此之后再不是了,烟雨红尘,女人通通都是这么结束自己的天真烂漫,任人老珠黄。
钟笑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次摄影比赛,有一幅参赛入选的作品,名字似是叫做《台湾新娘》,也是摄影师通过镜头补捉到的一个画面,寻常万分,看到的时候不觉怎么。只是不曾走进那人的心里,孰不知女人的心中此刻有怎样的惊涛骇浪。
钟庆丰远远的看着,直到车门关上,将钟笑的那张脸阻隔。
这样大喜的日子,他的脸上却不见一点儿欢笑。正因为太亲近了,是他一手带大的妹妹,让别人带走的时候,就仿佛是在他的身上割肉。那么钝的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就将她给割掉了取走了。
车队壮大,每一辆都是名车,加上记者,轰动全城。
来时轰轰烈烈,走时热热闹闹,亲朋好友都跟着去了酒店。
钟庆丰却没有即刻跟去,等人走了,返回到客厅里坐下来,那么安静。
掏出一根烟点上,喉结微微的颤。总算对父母有了交代,将妹妹抚养长大,再看着她嫁个如意郎君,他这个当哥哥的没有愧对。
宋林爱关上门,进来陪他。打早上就见他板着脸,心情沉重,半点儿笑意都挤不出。就猜出他是不舍了。
坐到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跟他十指相扣。
“我知道钟笑嫁人,你心里不舍。但这是大好事,都说女儿家留啊留的留成了愁就像我,你看,我家人看着多糟心。”
钟庆丰看了她一眼,把她揽到怀里来。
“胡说,谁说你留成了愁,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是你还不肯嫁,我早就想把你也这样轰轰烈烈的娶到身边来了。”
宋林爱枕在他的心口上,静静说:“等钟笑嫁出去了,我们也选个好日子,你把我娶回来。省着放在家里,要别人看着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宋林爱没人要了。”
钟庆丰说:“好,我马上就去娶你进门。”
宋林爱笑起来:“你不是也想娶,人家离正扬有老婆,当然也想接回家去住,老放在娘家算怎么回事啊。所以笑一笑吧钟总”拉起他:“走,我们去观礼,再晚一点儿离家人肯定疯了的四处找你。女方的大家长不去算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成心砸场子。”
钟庆丰和宋林爱一起赶过去。
钟笑正在休息室中嚎啕大哭,离正扬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把化妆师叫进去,再好再防水的妆也经不起她这个哭法,都已经冲花了,顶着张大花脸一会儿其他程序还怎么走。
连化妆师看在一边都匪夷所思,没见过这么能哭的新娘,怀疑她是不是被逼的,实则根本就不愿意嫁。
其实钟笑不过就是接了一通电话,所以感动不已。
秦凉打来的,电话里声音仍旧平和,一丝不苟,不欢愉,也不热切。
他只是说:“笑笑,今天你结婚,恭喜你,祝你幸福你是个好女人,将来一定会很幸福的,离正扬会对你好一辈子。如果,如果他欺负你了,就来找我”
钟笑握着电话一句话都说不出,哭声就像洪荒一样爆发出了。直到秦凉已经挂了电话,她还在那里一直哭一直哭
直到最后搞得人实在没有办法。
便不得把钟庆丰找来。
钟庆丰点活着自己妹妹的脑袋瓜子,一脸严肃的说;“你就出息点儿吧,瞅你这德行,不就是秦凉肯好好的对你说一次话,你还想把酒店淹了?别哭了!”
钟笑抹着眼泪:“人家不是感动么”
钟庆丰便威胁她:“你要是这个样子,我马上给秦凉打电话,让他以后都别理会你了。”
钟笑憋屈的要命。
“那我不哭了还不行么。”
钟庆丰转首叫化妆师:“马上给她补妆。”然后又瞪了钟笑一眼:“再哭就滚出去,别嫁了。”
钟笑瘪了瘪嘴巴,想着嫁出去也好,省着这么受钟庆丰的气。
一出来,宋林爱就责怪钟庆丰。
“今天笑笑结婚大喜的日子,你还那样骂她,就不会对她好好话说。”
钟庆丰眯起眼睛:“离正扬是好好说话了,可是能控制得了她么。指望她自己良心发现,停下来,这婚礼也别办了。”哼了声:“要是秦秋彦在这里,骂得她更狠。”
偏要是这样的毒舌男,才能治得钟笑哑口无言,惟命是从,否则她就没完没了。
就这样,钟庆丰后来跟秦秋彦说起钟笑结婚当天,接到秦凉的电话,哭个不停的时候,秦秋彦飘飘的冷笑了声,还慢条斯理的说:“就你那个奇葩妹妹啊离正扬肯娶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结婚是件累人的辛苦活。
程序琐碎也就罢了,之后开席的时候还要被人犯劲灌酒。
离正扬几圈周旋应付下来,喝得明显有点儿多了。借着上洗手间的溜到外面去透气,松了领带扣子,好不容易走到无人的休息室去。
瘫坐在沙发上,头脑晕眩。
全身的口袋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烟给掉了。
忽然有人递上来一支,抬头一看,是黄宇。
贴着他坐过来,也是一身的酒气。
先把烟点上,又去帮他也点着。
才问:“喝多了吧?”
离正扬吐了一口烟圈,按着太阳穴说:“头疼的厉害”
黄宇说:“结婚就是这样,一群相干不相干的人跟着瞎凑热闹,无非就是礼尚往来。当事人累得半死,就是个折腾。”
他算是有经验了,上次办完婚事,休息了两天不想动弹,只觉得比上班时公事繁忙还辛苦,真跟打了一场大仗似的。
看离正扬懒洋洋的,连眼皮都要睁不开,问他:“怎么,昨晚没睡好?”
半晌,离正扬目视不知名某处,淡淡说:“做梦了,整晚都在做梦”触目惊心的,已经不是第一次,怎可能睡得好。
黄宇盯着他:“梦到什么了?”
离正扬闭上眼,倒是没有答。
躲不了太久,就被那些嗜酒如命的玩命之徒翻出来,一群人吆喝着。
“离少,你不够意思啊,说是上洗手间,结果偷跑出来躲清静,可没你这样的”
“是啊,是啊,得罚酒”
“把人拉回去,还有黄少一起。”
接着又被扯回去,舍命陪君子,就跟被泡在酒缸中一样。
都说**一刻值千金,人都睡死了,还哪有那样的精神头。离正扬倒觉得,没有哪一天比新婚夜更安份的了。
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耳根之前是吵闹的,最后安静下来,只剩一缕熟悉的女音。
静静柔柔的一声一声的唤他:“正扬正扬”
他翻了个身,醒不来,就接着睡。
连洗澡都换不起,只能帮他脱了衣服任由他去睡。
过半夜的时候猛然坐起来,明显是做了恶梦被吓醒的。
分不清今夕何夕,就坐在那里呼呼的喘气。
动作这样大,连钟笑都被惊醒了。
揉了揉眼睛问他:“怎么了?”
离正扬侧首看过来,还有些心神不宁,告诉她:“没事,我去喝点儿水,你要不要?”
钟笑摇摇头:“我不喝。”躺下又睡了。
离正扬帮她盖好被子踩着拖鞋出去,客厅内灯光通明,闹腾了一天,还没来得及打扫,一摊凌乱。
不知谁的西装外套都落在这里了,都是价值不斐的,明显是不能再要了,只等着明天收进垃圾袋里丢掉。
离正扬扯开一件扔到一边,坐下来,喝了一杯清水总算好些。晚上喝了太多的酒,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胃里灼烧似的疼起来。
听到有下楼梯的脚步声,一抬头,是钟笑。
“你怎么下来了?”
钟笑穿着睡衣,整个人精神了一点儿,没那么困了,只说:“我给你做点儿吃的,突然想起来你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胃里肯定不舒服。吃点儿东西会好些。”
离正扬走过去抱住她:“不用了,上去睡吧,今天你也累坏了。”
钟笑拉开他的手臂。
“没事,我不累。”
离正扬又攥上她的手腕:“真的不用,乖,去睡吧。明天早上再吃,我们一起上去睡。”
抱着她上楼,方想起那句“**一刻值千金”。告诉她:“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又有文件发下来。
同事在一旁嘱咐说:“看一下,下午把合同起草出来,拿来给我看。”按了按江南的肩膀:“辛苦了。”
江南嘴角动了下:“不辛苦。”嘴上说着不辛苦,肩膀却酸得要命。
下午除了这份文件要起草,还有会议要参加,昨天安排下来的拟定员工普法活动方案,也是今天下班之前拿给领导过目这样一想事情还真是多,必须马不停蹄,否则下班之前估计没法交差。
下午在会议室里看到秦秋彦,人员到齐后,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他在秘书,助理的陪同下进来。
跟大家打过招呼,会议就宣布开始了。
要讨论的事不止一项,所以开了近三个小时的会,勉强赶在下班前结束。
秦秋彦站起身,率先离场。紧接着会议室的人员也都散空了。
江南坐在原位上没动弹,把最后一点儿东西整理好,才慢腾腾的从会议室里出来。
没想到会看到秦秋彦,他还没有离开,就倚在会议室门外的墙壁上,黑衬衣黑西装,这样沉闷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却不死板压抑。
明显是在等她。
树起身,过来抚她的脸,蹙了下眉头:“累不累?吃得消么?”
江南额头抵到他的胸口上,整个楼层都是会议室,这个时候临近下班的时间了,没有会议,更不会有人上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说实话,累,真的很累。可是不能停下来,只怕停下来会更累,到时候连呼吸都会变得很困难。
这样每天可以做很多的事,吃很多的饭,然后就想睡了,生活似乎没有哪里是不正常的。
是她自己要求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来的,掂量了下,觉得自己的身体吃得消。
秦秋彦也由着她,她既然想来工作,那便让她过来了。而且会吩咐人把零散的工作拿给她做,每天都是些小事,却马不停蹄,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因为一旦跑神,哪里出了问题,或者出错,秦秋彦也会冷着脸骂人,问她长一颗脑子是干什么吃的,知不知道这些小错处对于公司来说,却要损失多少钱?
江南自然知道,所以秦秋彦这个大老板肯亲力亲为板起脸训话的时候,她会毫无怨言的听着,然后告诉他:“以后不会了。”
秦秋彦公事公办的本事了得,凉凉的眯起眼:“我不喜欢职员说空话,是真的不会了,还是只是嘴上说说?”
江南也有些气,堵气似的说:“真的不会了,秦总。”
秦秋彦又跟她唱老调:“要是再屡犯不改,就收拾东西走人,公司不养闲人。”
等到回家的时候江南也会沉下脸跟他翻小帐。
等秦秋彦给她做饭,给她洗澡,洗脚的时候,江南就会摆起臭脸,阴风阵阵很不是滋味的说:“不敢劳您大驾,怎么用得起。知道你们公司不养闲人,怕被秦总您给开了。”
秦秋彦若有似无的笑着,过来亲她。
“公司不养,家里养,秦总不养,我秦秋彦养还不行么。”
江南点着他的胸口,不满的问:“那你为什么在公司的时候对我那么凶?”
秦秋彦挑挑眉:“那不是因为在公司么,我是老板,你做错事我不骂你?”
“那你怎么不骂别人啊?”
“别人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骂?我每天的事情那么多,除了肯管教最看重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