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萧离更乐了,笑声朗朗,“别人还真不给他们看,你自然是个例外,来来来,夜长得很,帮朕断断。”
说着,将人架在怀里,顺手就捞过一本打开给她看。
孰料这是本谏议大夫告状的折子。
谏议大夫,俗称:言官。
官衔不高,连上朝面圣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胆儿却贼肥,转挑了大臣和皇帝的错,上书谏言。
谁家昨儿个嫁女儿,嫁妆有多少抬,极大的超出了此官家每年的年响收入,事有蹊跷,必须写个折子怀疑一下。
谁家前日又办酒宴,一桌上摆了什么海味山珍,他们没见过,但绝对能够亲临现场的详细描述出来,若然太过奢华……写个折子鞭策一下。
诸位大臣们平日在哪里消费娱乐,下朝后谁和谁走得最近,楚萧离不知道,逮个言官来问,保准比他那些暗卫消息灵通准确得多。
谏议大夫的折子通常通篇言辞激烈,批判意味极其浓厚,先陈述事实,再而列罪,最后而恳求皇上明鉴。
仿佛,你已然身历其境,望见一个小官跪在自个儿的跟前动情哭求:皇上啊,那谁谁真心不好,该罚罚,该杀杀……
故而言官这职业,最招人恨了!
可也委实没得法子,人家就是靠做这个吃饭的。
那要是皇帝犯了错该怎么办呢?
——照写不误!
好巧不巧,时下楚萧离手里这张折子,骂的就是奸妃祸国。
骂到万岁爷鼻子上来了。
两人黏糊在一起,默默的将写满几页的折子看罢,后……
慕容紫很诚实、很隐忍的叹息道,“我真想实实在在的做一回奸妃,把写这折子的人五马分尸!”
什么叫做‘媚上欺下’?
什么又是‘挑拨离间’?
她成日呆在东华殿,媚了楚萧离去欺负哪个了?又去挑拨哪个了?
说她独占皇宠她认,这莫须有的罪名,担得实在憋屈!
楚萧离倒不似她激动,更厉害的他都看过,早练就得水火不侵,遂,心平气和的附和爱妃,“凌迟要惨一些。”
五马分尸,只是一时的痛苦。
慕容紫在气头上,听了他煽风点火的说法,费力的转脖子去恶狠狠的凶他一记!
怎可能真的为这点小事就与人酷刑?
楚萧离莞尔,看了眼折子上落款的名字,记住了,才把折子扔掉,安抚怀里的小东西,道,“这只是个别活得不耐烦的,你若咽不下这口气,改日叫玄成找几个小厮去监察府衙门外,见此人,用麻布口袋一罩,打一顿出气。”
慕容紫憋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你倒是会揶揄我,人家只是写个折子来骂,又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我却让人去揍他,太小气了。”
楚萧离不觉,挑眉兴味问道,“小气么?”
慕容紫稍稍坐直起来一些,方便她看他表情变化,“九郎你……”
未问出口,只见楚萧离正色对她确定般,认真的把他那颗俊美高贵的头颅点了两下。
慕容紫愣了半响,笑倒!
“高处不胜寒呐!”笑够了,她懒懒歪在他身上,迷蒙的双眼盯着头顶高高的彩绘梁柱,感慨万千。
楚萧离信手拈起她一缕乌发,捏在手中把玩,若有所思的沉吟着,鼻端一阵阵的沁入她身上的味儿,还带了少许芳醇的酒气。
“喝了多少?”他问。
慕容紫轻哼了声,“也不知是哪个下那种没得章法的圣旨,在座的夫人们都想灌我三杯,讨个赏赐。”
楚萧离垂眸,眼底蕴着一片温软,“你难得去一次酒宴,让那些夫人们看看也是好的,总不能让她们在外头提起你的时候,说的尽是不好的话。”
慕容紫明白他的苦心,活在世家都要讲究个好名声,天家还有威严要顾虑。
她这奸妃之名,有些人看是皇帝的荣宠,有些人看却是杀头的祸根。
慕容紫将小身子扭啊扭的,缩到他臂膀下侧躺着,伸手去描他胸口上的龙纹,道,“反正你也不会拉我出去砍了,别个要说由他们说去罢,你当我好欺负么?”
楚萧离听出异样,“有谁欺负你了?”
她贼贼的笑了笑,把今日出暖阁后,遇上那一行人,还有如何对付贾氏的过程全都讲给楚萧离听。
说罢了,她揣着不确定,惴惴问道,“九郎,我让你赐婚关家和贾家,会不会为难了你?”
毕竟事前她没有和楚萧离商量过,全是一时来了兴致,被贾氏逼到悬崖边,为了有力回击,才脱口而出。
结果效果相当好,把在场的官夫人们都震慑得大气不敢喘,想不服都不行!
楚萧离愣住良久,似在沉吟,又似在不可思议,良久后放肆的颤肩大笑,“实在是妙极!”
比将人打一顿痛快多了!
“朕登基初年,那贾氏就仗着一门忠烈,跑到宫里来进言,明里暗中的示意朕,后位非关家女莫属,若不是朕念及她五个儿子只剩下一个,还落了残疾,真想由她一头装死在宣政殿作罢。”
他说着,慕容紫就赞同的把头点点。
那位贾氏太强人所难,且心里如何想,就把别个真真当成了那样。
往往对付这样迂腐固执的人,道理是丁点儿都讲不通,杀又杀不得,只好另辟蹊径对付了。
见楚萧离如此痛快,慕容紫抿唇笑笑,心下忍去一阵怅然。
世人只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指点江山,却不知做皇帝的人要顾全大局,当中有多难。
提到后位,楚萧离心思流转,想起前日他们在马车里的说话。
先有楚云晞,再是这贾氏。
一个打开天窗明说,一个暗中推波助澜,实则目的都是一样的——立关红翎为后。
看他的女人好说话,就轮流着欺负,还要与她个‘奸妃祸国’的罪名。
护短的心情霎时涌上来,楚萧离问,“四娘,真的不要皇后之位?”
慕容紫闻言诧异,“为何非要做皇后?”
这下反倒把楚萧离说得懵了。
还未说出那些维护的话语,慕容紫又截道,“因为皇后是一国之母?我做了皇后就不会委屈?还是说,在九郎你的心里,只有我做了皇后,才能与你真正并驾齐驱?”
连连问话,楚萧离俊容神色明暗不定,片刻,他认输,“不是的,我想听听为何你不愿意做我的皇后。”
“这样啊……”
她垂下眼帘,状似了然的把头捣了两下,明白了。
复而抬首直视他,坦言道,“皇后的责任太大,我的心很小,给你一个人就可以了。”
她想做皇后,不都是一句话的事么?
父亲和哥哥们定会欢天喜地的为她张罗,谁敢有异声,拉出去剥皮示众都能够。
可是,有什么意思?
“我做了皇后,内要顾及后宫,外要留心天下大局,不能和妃嫔们争风吃醋,假如对两宫疏忽少许,还会落得不孝的罪名,长此以往,对你嘘寒问暖都成了客套,反而不如此时自在轻松。”
皇后?
自来都是圣人才担得起。
她觉着关红翎很好,好的很!
既不喜欢楚萧离,还心怀天下黎民百姓,心心念念想为关家撑起一片天,想对楚氏皇族尽忠职守。
皇后之位,那必须是天下第一衷心皇帝的人才坐得的位置。
慕容紫对楚萧离的并非是衷,而是爱,是至深的感情。
她只忠于自己的心。
“还有,我要做皇后,萧太后第一个不会答应,她可是你的亲母,没她就没你,到时候你们母子因我彻底反目,皇后不定做得成,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我这奸妃祸国的罪名也坐实了。”
再有因她为后,朝中局势里的千万般变化和危机,都不消提了。
他不怕楚家的天下被慕容家吞噬,她慕容紫还担心将来得了天下,却失去他。
对她而言,天下太大,得来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守着他过日子来得实在。
楚萧离撑起半身,眯眸凝视小辣椒说话时候的语气神态,笑道,“敢情真让你做皇后,才是委屈你了。”
慕容紫也狡猾的笑笑,故作凛然道,“为妃者,不奸既死,君已得我,当生无二色。”
皇后能对皇帝说这样的话么?
况且,今日是谁特地把花清舞召进宫来,为的又是什么,慕容紫都懒得和他明说了。
楚萧离把她揽入怀,长舒一口气,“说得好,朕爱极。”
娘娘您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
更新时间:2014…8…20 8:56:35 本章字数:10210
入夜至深,暖阁里,中厅内只点了盏煦暖的灯。
两道恬淡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早些时候皇贵妃对付贾氏那一件,已传得满宫满院人尽皆知。
笑够了,曦昭摇着头道,“小紫这丫头颇有当年她母亲的风范,知道与人硬碰不成,便转了个弯,变了法儿的让人难受,总之不会轻易叫自己吃闷亏就是了。瑚”
“谁能说不是。”蓝翎笑意不减,绝美的脸庞被灯盏柔和的光亮笼上一层模糊的光晕,美轮美奂得虚实难分铄。
她依旧穿着鲜艳的红裳,四季如此。
世间只有这美好眩目的色彩才配得起她,她也只将这抹嫣红看得入眼。
大抵慕容紫在她心里,便是犹如这对味的红,灼灼其华,风情得内敛。
流光美目蕴含了看淡世事的柔透之色,蓝翎自恋的欣赏着广袖边缘华丽缭绕的金丝刺绣纹案,朱唇浅浅一弯,“难得的是,这丫头不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得了一样,便是欢喜的满足了,若换个不留情面的人,后位早都霸占去,这宫里更容不下那么多莺莺燕燕,只图自己痛快,别个的死活,相干呢?”
曦昭极是认同她这话,饮了一口浓郁芳香的花茶,道,“我瞧楚萧离也很偏袒她,那西漠佟氏,应当就是花清舞罢。”
蓝翎微诧,“你连这都知?”
曦昭笑得浅淡,举手投足都是洒脱作派,“晚膳后打了个瞌睡,无意中听见宫人们兴致勃勃的说起,真是有意思,这人明明都打发了出去,何以还要将其召回宫里来献宝似的与人看?莫非楚萧离是想以此告诉其他妃嫔,哪个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逼迫亲兄妹两成亲,曦昭觉得,这做法有些过了。
见她黛眉间起了褶子,一看就是误会了,蓝翎笑呵呵的帮楚萧离解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花清舞原是花家故友孤女,后而被收养在花家,与花清扬青梅竹马,并非亲兄妹。”
“如此说来,竟是楚萧离成人之美?”曦昭不可思议。
她自榻上坐直了身,玉手拂开散在肩上的发,思绪飞舞,片刻回味道,“亏我还常嫌恶世俗人目光狭隘,听风便是雨,原来我自己都身在世俗里,谈何风雅高尚?”
蓝翎略提眉,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
曦昭领悟,“那么佟氏入宫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同样是来给妃嫔们打个提醒,不是瞧我多惨,而是瞧我出了宫,日子多滋润。
由是楚萧离真正的意图——
曦昭三度惊愕,瞠目看向蓝翎,半响,不可置信,“楚萧离想为小紫散尽后宫?!”
蓝翎整个人形同碧深静水,覆下长睫,似是在这一瞬,正努力掩盖内心汹涌和曾经为谁付出的感情。
直至不着痕迹。
她淡语,“他都决心这辈子只同她一人过了,遣散形同虚设的后宫有何不可?”
我心换你心,很值得吖!
这世上不是哪个都能做到的,她就没有遇上那样的人。
曦昭盯着她看了看,仿佛意识到什么,默然的抿了下唇,转而笑叹,“难得楚萧离身为楚国的国君,只对小紫一心一意。”
蓝翎趁势道,“连你都为之动容,想来应当会成全这对有情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小紫被萧家当年所为牵累吧?”
“别试探我。”说回正事,曦昭恢复北狄国师的本色,容色里多了几分冷静,“如今莫说萧家,宁家的血脉都没剩下几个,楚萧离宝贝小紫,自然会应我所求。”
当年萧家趁火打劫,给慕容紫落的毒诡异又神秘,而今世上只有萧元清一人能解,只要捏着这个厉害,问楚皇要什么没有?
王牌唯有一张,换是落在任何人手里,都知道该擅用。
“若不应呢?”蓝翎追问,“你当见死不救?”
曦昭笑,“有你为她熬制汤药,她又怎会轻易怀孕?”
既不会怀孕,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蓝翎微微色变,“我以为瞒得够好,未料还是被你察觉。”
转念,她神色多出了然,“也是,你我本就同出一脉,药理相通,寻常大夫和宫里的太医只当我为小紫熬制的汤药有温补之效,你定能觉出里面的蹊跷。”
曦昭点头,直言道,“你心疼她那副身子,即便察觉异样也没有告诉她,只是暗中为她寻找解毒的方法,我与你相识多年,从未见你对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