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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躲过了致命一击,谁想剑尖也随之极快改变方向直逼而来,刺穿她的左肩!
“花影!”
雪影大为失色,亲眼看着长剑从花影的身体里抽出,再而洛怀歆蓦地侧首望来,他已来不及招架,就被她一脚踹中胸口,失衡往下栽倒去。
这还是他入无泪宫后第一次被打得狼狈如斯,更之余与花影联手。
太强了……
他心底自嘲的感慨着,之余……太清楚自己给洛怀歆做了垫脚石,被她踹那一脚,正好借了力给她杀向慕容紫。
阻拦无能,看样子只能为宫主大人殉葬了。
发生得太快,太震撼!
雾影等人又离得太远,根本鞭长莫及。
不过眨眼间,洛怀歆体态轻盈而优美的在空中回旋半圈,暗红的天幕成为她绝美的陪衬,那一身白色纱裙柔软至极,似悬浮飘渺的一缕轻烟,哪怕随便谁人伸手触碰都会融化消散。
杀气?
怎会有……
可偏偏就是那缕轻烟向着慕容紫缠绕而来,所有人都不会怀疑,那是难逃一死的绝对。
连慕容紫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是在这个地方,更没想到是死在洛怀歆的剑下。
那么她若死了,会有人替自己报仇吗?
她也会恨的。
刹那瞬间,满脑都是错综翻涌的思绪,用着平静的目光将洛怀歆迎来,最后,复杂的心念汇聚成一股坚决:随便谁都可以,若不能将她杀死的话……
长剑近在咫尺,楚萧离夺身掠来,全力挑开那一剑,同时把慕容紫带离马背。
杀招被截,又扑了个空,雾影等人全都涌上前来,形如人墙,把洛怀歆阻隔在外。
绝美的脸容渗出狠厉,她周身杀气陡然肆意,随着微风飘扬的发丝里都灼烧着炙焰!
仿佛,多年前那个执念成魔的洛怀歆又回来了。
她想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拦,她想杀的人——必死无疑!
独自立于一方阔地中央,她定定将楚萧离望了望,倏的绽出一笑,紧拧的秀眉也舒展了开,“似乎是我退步了,小师兄受我一掌还能把人从我剑下救出,爹爹知道的话,恐怕会生我的气。”
天下有传武德皇帝得洛家剑法真传,沙场上以一敌千,所向睥睨,是剑豪洛宇文最得意的关门弟子。
可她洛怀歆才是洛家的传人,谁能强得过她?!
将慕容紫护在身后,楚萧离抬起手轻描淡写的把嘴角的血渍抹去,本色不改,笑语,“师妹说笑了,师傅疼爱你还来不及,怎会生你的气。”
“疼爱?”她不屑一顾,恨得心头绞痛滴血,“爹爹将我留在西漠一走就是数年,任由我被你们摆布,若这是你口中所言的‘疼爱’,我不稀罕!!!”
沉下脸容,楚萧离肃然三分,“你暗中听从西域鬼医的话以毒习剑,以至于毒气攻心,时而疯癫成狂,连身边的人都不识得,你杀了多少人,你还记得吗?”
洛怀歆僵了僵,似乎想起了什么。
楚萧离再道,“师傅并未丢下你不管,而是在四处找寻西域鬼医,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你闭嘴!!!!”她咆哮,歇斯底里,“我只记得萧忆芝将我设计,让我失*身与你!为了杀你,我才会习那剑谱!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
愤红了双眼,洛怀歆浑身都是恨。
但很快,她恢复了平静。
执起长剑指向楚萧离,布满泪痕的脸庞上绽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
“现在你们都打不过我了,终于可以让我为所欲为,今日我就要杀了你心爱的人,然后带我的师兄远走高飞!”
闻她一言,雾影几人兀自紧绷心弦,却在这时,慕容紫忽然扬声,“你要带你的师兄走?”
自楚萧离身后行出,她对她笑了笑,同情有,不喜亦有。
失去药力控制的洛怀歆眼色尖锐,往昔的自傲与跋扈才是真实性情。
需要人保护的慕容紫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将其杀掉,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你认为楚萧离能够保护你?”她昂起头颅,倾城的脸容自信满满。
慕容紫却摇头失笑,示意她向后看。
洛怀歆狐疑,转身望去,果真变了脸色!
不知在哪个时候,花影得了慕容紫的暗示,先一步动作将宁承志控制住。
精巧的弩箭抵在他的后脑,只要拉动悬刀,当即箭穿脑颅,命绝于此。
就连只顾解眼前水火的楚萧离都颇为愕然,不知慕容紫是在哪时对花影下令的。
最可恨的要属那北狄的领头人,这般时候,竟还想着趁乱抽身,避之不及的嚷嚷此事与他们无关,死伤不论。
“你想做什么?!”垂下执剑的手,洛怀歆惊恐不安的往前走了两步。
看出她情绪不稳,慕容紫将她呵制在原地,“我想做的事很简单,你不是要杀了我么?先下手为强而已,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人放一支箭更快。”
洛怀歆被吓得频频摇头,“我不杀你了,我不会再伤你……你放了承志,放了他,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我说什么你都听?”
“是!”
慕容紫莞尔,波澜不惊的眼眸漾起恶意的涟漪,“我要你自断经脉!”
“四娘!”
楚萧离被她惊人一语骇得心惊。
那是他的师妹,对他而言重要的人,他不能允许她在自己的眼前受到伤害,即便这无时无刻都会伤了慕容紫,可却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慕容紫比他还要绝对,“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那是杀她的人,与爱不爱无关!
她没有理由站在这里等死!
“不用选!”一扫之前的凌厉,洛怀歆摇头,睁大的眸子里充斥着仓皇失措的惧怕,“他不用选的……我会听你的话,可是千万不能伤害承志。”
语毕,剑气破空之声簌簌响起!
只见寒光在洛怀歆的手中翻转闪烁,锋利的向她自身伤去!
冷不防,一道疾影自旁侧夺出,她疑似受到重击,剑随之落地,整个人更宛如落叶般不受控制的飞摔出数米。
那疾影却并未因此停下,转而又以人眼无法追寻的速度回旋绕至宁承志所在之处,与先前一样,花影连那人的脸孔面貌都没有看清,就被击得飞出老远。
再而,暗色的人影定在原地,浑厚威严的声音响起——
“混账!你们当老夫死了么?!”
这时众人才将那人望清: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形魁梧挺拔,双目有神,面貌刚毅,竖起的发有着几丝银白,却平添阅历。
他身着灰黑色的袍子,衣袂还因他先前利落自如的行动微有飘漾,这般看去,如同道骨仙风的隐世高人。
先前花影用来胁*迫宁承志的弩箭,此刻已在他的手里。
再听洛怀歆不觉脱口唤了声‘爹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此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剑豪——洛宇文。
他一出现,似将这局面立刻掌控住。
垂眸轻轻扫了离自己最近的宁承志一眼,他轻哼一声,“老夫当年就不该留你。”
祸害,全都是祸害!
言罢未等神色复杂的宁承志出言多说,他随意拂袖便是阵劲风,将着宁承志整个人扫到萧家人的跟前。
“区区萧家,竟妄想用老夫的女儿来要挟老夫?凭你们,配?”
淡薄却杀意十足的目光递过去,立刻将萧家这群乌合之众吓破了胆。
“滚!!!”
浑如洪钟的声音响起,似有千军万马之势,连他身后巨大的堤坝都震了三震。
见是洛宇文亲自现身,萧家众人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不敢再多有废话,赶忙携上宁承志推离此地。
洛怀歆见状想追,满眼的不舍。
虽她没有来得及自毁手脚脉络,可被洛宇文重击那一下亦是让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故而她只能爬在地上,狠命的用目光追寻远去的宁承志,含着一口鲜血苦苦的唤,“承志,承志,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巍巍身影挡住她的视线,她抬首望去,便见到父亲深凝的脸孔。
洛怀歆张口欲要说话,岂料洛宇文直径收回目光,只隔空吩咐,“怀琰,给你师姐用药。”
音落,一道白影自头顶的大坝上飞驰而下,眨眼来到洛怀歆跟前,他动作快极了,不由分说的往人嘴里送进什么,再站起身,其他人方是望清,原来只是一个翩翩少年。
方才他自坝上飞掠而下,平稳落地,足见其厉害!
这是无泪宫七影任何一个在他这年岁都做不到的。
而前一刻还想说话的洛怀歆,此时因为被强行服了药而晕厥过去。
怀琰面无表情的看看倒在地上再无动静的小师姐,又抬起头直视向慕容紫,语气老成非常,“你这女人好歹毒的心,竟然要让我师姐自断经脉,活腻了?”
要不是她突然出这狠招,师傅与他根本不会露面。
慕容紫岂会怕了他去,启唇就反击道,“你想杀我?”
哪怕她不懂得武功也看露出来,洛宇文可比洛怀歆厉害多了。
真的要取她小命,不用挣扎,乖乖等死就是。
怀琰眼色骤深,未动,转又看了站在她身旁,一副护人心切的楚萧离一眼,半响干干脆脆的放弃,“算了,打不过。”
楚萧离松一口气,悦色道,“怀琰,你长大了。”
怀琰皮笑肉不笑,“小师兄莫高兴得太早,师傅的意思必然是我的意思,但我的意思不表示一定是师傅的意思。”
刚说完,他后脑闷闷的挨了一记,不多痛,他却抱头痛呼,做着样子转身蹲下,关怀小师姐去了。
洛宇文走上前来,与着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弟子相视。
楚萧离亦是肃然应对,只管把慕容紫挡在身后,连个边角都不敢露出来。
气氛颇为诡异。
沉默片刻,洛宇文道,“孽徒,连‘师傅’都不会喊了?”
楚萧离刚要依言喊人,他又道,“为师让你把人照顾好,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哼!楚皇,好生威风!”
说着就负手往行宫那方向走,谁也不能阻拦的霸道模样。
间隙,他深谙的将慕容紫望了一瞬,“老夫记住你了。”
直白的告诫,连拐弯抹角都不需要。
一如洛宇文要杀她,易如反掌。
倒不说慕容紫怕了他,可是让一个厉害得难以对付的人惦记上,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而好生威风的楚萧离呢,被恩师两句话教训得抬不起头,让着还在周围的禁卫军尴尬非常。
想来这是皇上的家务事,全当没有看见吧……
……
惊心动魄的一天,随着夜至而渐渐归于安宁。
洛宇文自然是来到了行宫,听在圣驾身边伺候的宫人们说,这位名震天下的剑客在皇上面前说话毫不客气,连跟他来的那个小公子都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可是没得办法,皇上都不说话,你一个奴才,私下嚼两句舌根过个瘾头也就算了。
淑妃在自己的宫里闭门思过,关国丈已上表请罪的折子,行宫外还跪了若干大臣,求情的有,要求严办的亦有。
说起来,那尸首分家的楚星涵反而成了陪衬,连百姓在傍晚的议论里都用三言两语带过便算了。
没哪个愿意在这上头多费唇舌。
如今楚国的天下是楚萧离的天下,已经不会有人再去怀疑这一点。
夜深了,慕容紫没有像往常那样堂而皇之的到楚萧离的寝殿里给自己占个窝。
今日发生的事说来都是不愉快。
她心里有怨,想必他对她的所为也难得真正的有个微词。
只不管情绪怎样,如是时候,楚萧离不得闲来找她就是了。
独自坐在前日和关红翎一起品茶下棋的玉石亭下,暗水自山体里头源源不断的流出,顺着白玉凹槽一股股的垂悬落下,雨幕晕染了远处夜色下的安都,晚风吹来,凉悠悠的潮冷。
棋盘还搁置在石桌上,黑白两色还未施展开,下棋的人却少了一个。
慕容紫兴致缺缺的摆弄着属于她的黑子,直到身后有人行来。
她未回头,以为会是慕容徵。
哪想来人开了口,她才一番醒然,微微惊动。
慕容渊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吾儿从前不爱这些,何时开始喜欢的?”
她疑似吓了一跳,太傅爹爹已在对面落座,信手抓起一粒白子,摆在应该摆的位置。
对弈之意明显。
慕容紫迅速收敛了散漫,形容很是正襟危坐,“那是因为父亲不了解女儿。”
顺意将黑子放入棋盘,她布局应对。
不管是和两朝重臣下棋,还是和从不待见自己的父亲下棋,随便哪一样都足够让她全身心的投入。
“是吗?”慕容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起来很和蔼,“或许是的吧。”
而后,落子。
慕容紫亦是笑,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