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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有的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父亲母亲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称呼,从今往后,她不再欠他什么,也无须再对他执着什么了。
☆、早就决定了不是不吗
至于和宇文姗的恩怨,她不觉得她有那么伟大,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她再敢来惹她,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穿过暗道,在尽头那处,顾姜阑停下了步子,伸手入怀,拿出一块令牌,循着墙壁上凹进去的那一小块按进去,往左边转了两格,又往又便转了两格,振动成叠叠响起,暗门晃悠了两下,便缓缓的上升了,两人提步进去,顾姜阑随即向后伸手,一把抓下那块令牌,趁着石门缓缓下来时,快速的撤出身子。
一路无语,七拐八绕的总算是进了草研堂的后院。
草研堂是她一早创立了,里面尽是珍惜药材,或毒或医,草研堂除了她和钟离筠可以随便进入,就连曾经作为她手下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之一的李家毅都要经过一些考验才能进入,这里汇集天下奇药,有些是她从神魔域带出来的,有些是她在外面采来的。
草研堂不是很大,就像外面的普通药店一般,一个差不多大的大堂,左边一排柜子,右边一排柜子,两边都有人看守,一边的柜子是与毒有关的,另一边的柜子是医药,正前方还有一排小柜子,整整齐齐的横摆在大堂中间,里面装的是一些她练好的药丸或包包药粉,杀人的救命的各种都有。
看守草研堂的人也就三个,一个是青岚,一个是昙鸢,还有一个是凤柒,凤柒与他人不同,他是个先天性残疾,一出生就发现腿脚不变,终生只能在轮椅中度过,他的父母便是因为这个而在五岁的时候把他抛弃了,她碰到他的时候,是在荒郊野外里,那天她正好外出采药,路过那时,恰巧听到了狼嚎声,已经婴儿的哭闹声,出于多管闲事,凤柒就这样被她捡回来了。
草研堂对外面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宝地,各色各样的毒药,医药,很多稀奇珍贵的药材都汇集在此地,顾姜阑对这里还是很满意的,至少那十多年来,她也不全算是白活了。
偌大的药堂,就只有凤柒和青岚两个人呆在里面,显得有些冷清。
凤柒坐在轮椅上,手上拿着一本医书,略低着头,似乎已经看的入神了。
听见有脚步声响起,他缓缓抬头看了眼,见昙鸢带了一个陌生女人进来,他蹙了蹙眉,道:“昙鸢,阿阑不是告诫过我们,不能随便带人进来吗。”
昙鸢正要解释,一旁检查药材的青岚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在看到顾姜阑时眼睛一亮,几步上前,单膝跪在她面前,恭谨道:“欢迎主上回来!”
凤柒一怔,主上?
顾姜阑笑了笑,伸手扶起她,转头看向呆掉的凤柒,揶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回来?”
“阿阑?”凤柒神情激动,饶是他再稳重,再见到思念了十年之久的人儿,也不禁失了态。
青岚同样是一脸激动,不过因为前些天才见过,她比凤柒要少了些惊喜,心里却也是止不住的开心,她眼眶泛红,对凤柒轻轻点头,“是的,凤柒,我们的主子回来了。”
昙鸢也一改往日的冰冷,在一旁温柔的笑,这十年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如今主上回来,最高兴的无疑是他们。
“是呢,我回来了。”顾姜阑上前两步,蹲在凤柒身前,摸了摸他的腿,暖笑道:“十年都过去了,腿还没好吗?”
“七年前就好了,只是……”提起这件事,他笑的有些勉强,“你都不在了,我站起来也没什么用了。”
顾姜阑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傻蛋啊你!难道我不在了你就没事做了吗?七年前就恢复了,这就证明你的恢复能力很强,怎么可以不站起来走走呢!这七年过去了,万一我回不来了,难不成你一辈子就在这轮椅上过了啊!”
以前的凤柒虽然身有残缺,却始终活的自信,一直坚信自己能够站起来,后来她为他的腿调配了一种药,又给他做了多次推拿,药材浸泡,这才让他脚上坏死的肌肉重新恢复生机,虽然时隔十年之久,但凤柒那听见这个消息时瞬间明亮的眸子,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他是那么渴望站起来的啊,却因为她,硬生生的在轮椅上坐了七年,她不敢想象,若是她回不来了,那他会不会真的永远这样了?
这么久了,她这是第一次质疑自己,当年那般决绝莽撞,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看出了她的自责,凤柒笑了笑,安慰她道,“阿阑,你不必这样的,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我一直渴望站起来的原因也是想要帮你做些什么,我不想每次你受伤了或是遇到危险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还要沦为你的累赘,拖累你,如果你都没了,那我站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当年宇文姗用自己威胁她的那一幕历历在目,那一次,对他来说刻骨铭心,他怎么都不能原谅自己,若不是因为他的无能,阿阑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你的命一直都是你自己的。”顾姜阑觉得凤柒这个观念不太好,应该矫正,“你从来就只属于你自己,怎么能说你的命属于别人呢,我当初救你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你一直记着。”
凤柒只是柔和的笑了笑,没说话。
见他不说话,顾姜阑有些汕汕的感觉,忽然想到他的腿,她连忙问道:“七年前就好了,这期间你都没站起来,那现在还站的起来吗?”
“没试过,应该可以。”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没试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就来试试!既然好了就应该站起来走,这样像什么!”顾姜阑说做就做,她站起身来,在青岚和昙鸢错愕的目光下蓦的把凤柒扯起来。
凤柒也不料她会这么突然,原本放在腿上的书本“啪”的掉落在地,他的脚一沾地便有些发软,从一出生开始便不着地,如今被顾姜阑这粹不极防的一扯,就直直的往地上倒去,顾姜阑一惊,连忙一把抱住他,结果力不足心,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昙鸢和青岚连忙来扶,却被顾姜阑摇摇手阻止了,两人相视看了看,只好无奈的站了开去。
凤柒脸色泛红,身上的重量全都放在她的身上,脚上却使不上力,这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阿阑,我……”
“没事!”顾姜阑抱着凤柒,把头埋在他肩上,声音有些闷闷的,“都是我,是我太自以为是,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当初要不是我那么任性,你的腿……”
凤柒一听她的话便急了,连忙道:“阿阑,不怪你的,是我自己不想站起来,和你没什么关系的,刚刚是你太突然,我一时不察,所以没有心理准备,不是真的站不起来的。我……我这就站给你看!”
说着连忙从顾姜阑身上起来,扶着一旁的轮椅便要起来,试了两次都觉得脚软,一想到顾姜阑的自责,他狠了很心,用力站直了身子,昙鸢适时的过来扶住他的手,走了两步才有了点正常的迹象,他心中一喜,忙转头看顾姜阑,“阿阑你看,我没有骗你,刚刚真的是因为太突然了,不是站不起来。”
顾姜阑手撑着地,在青岚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满意的笑了笑,“我知道。”
她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揉了揉刚刚被凤柒压痛的手臂,对他笑道:“你多练习练习,七年之久,这些肌肉大多僵硬了,你要多走走,促进了血液循环,才会真的恢复正常。”
虽然不知道那个血液循环是个什么意思,凤柒还是点了点头,扶着昙鸢的手,走几步停一下,走几步停一下。
青岚看着他们的身影,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主子,长久以来积在心里的那口闷气,也终于吐了出来。
自从出了十年前的事之后,他们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凤柒更是暗无天日的呆在草研堂里不肯出去,昙鸢整日里冷着一张脸,和她到处寻找主子的身影,要不是主子十年前跟他们保证一定会回来的话,他们早就随着主子去了,怎会苟活于世。
顾姜阑看着凤柒那张坚毅的俊脸,心中忽然飘过一个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身份却天壤之别,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却被弃如蔽履,如此大的差别,同样的容貌,受过的待遇却截然不同,这样的差异,到底算什么?难道就只因为凤柒的残缺,就要被抛弃么?
事情到现在,十年前的那个想法,还应不应该实现?
凤柒……钟离筠……
这两个原本早就毫不相干的人,她真的应该把他们重新绑在一起吗?
不,她不能动摇,不能因为她自己的感情就把凤柒的人生覆盖,凤柒是她救的,也是凤柒陪过了她整个幼年,这么多年来,从救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了不是吗?凤柒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她怎么能因为自己而毁掉他?
☆、曾经已经经是曾经了
三日后,凤柒的腿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期间顾姜阑一直在一旁盯着,甚至连草研堂的门都没有出过。
这三天里,顾家可谓是热闹非凡,因为顾姜阑让青岚放她回来了的消息,于是,时不时便会有一两位贵客前来拜访,美其名曰想来看看继承家主者是何人,对各项事物可是熟悉,需不需要他们在力所能及之下给些帮助等等,但都被青岚三言两语以顾小姐劳累奔波已久,需要休息些时日为由婉拒了,其中最难缠的便要属钟离家家主钟离筠了,据青岚口述,即便是曾经顾家侍卫的李家毅和顾姜阑的青梅竹马也被青岚强硬的口气劝走了,唯独钟离筠一人,跟耍无赖死的搬条小凳子坐在她院子门口,饿了就让自家小厮送饭,渴了就让送水,整个人闲暇的好像没事干一眼,怎么撵都撵不走。
顾姜阑听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对于钟离筠,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他,仰或是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他。
等青岚把一些东西都拾掇好了,顾姜阑这才出门,这几日窝在草研堂,很多事情也需要解决了,总是这么躲着不是她的风格。
草研堂就在顾姜阑的后院,她的院子很大,前院住人,后院便建了草研堂,她把前院和后院隔了开来,后院如今已经成了以后单独的院子,不过出门的话,还是要从前院的门出来。
这一出来,就刚好遇见坐着板凳满脸憔悴的钟离筠,他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顾姜阑,似乎只要这么看着,她就不会消失了。
顾姜阑蹙了蹙眉,转身便往回走,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见到钟离筠也只会给自己添堵,倒不如不见。
“阑阑……”见顾姜阑要走,钟离筠连忙几步上前,挡在她的前面。顾姜阑眼尖的发现,他的脚步有些虚浮,明显就是没睡好的现状,难道这三天他都坐在这板凳上,不眠不休?
狠狠的压下心底的躁动,顾姜阑偏头不去看他,转身又往外院走去。
“阑阑……!”钟离筠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知道,只有自己示弱了,阑阑才会心软,才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顾姜阑浑身一震,猛地顿住脚步,心里有些沉重,这个人……他是钟离筠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她变成这样?
虽然心里不忍,但一想到凤柒的事,她咬了咬牙,还是抬步往前走。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心软只会添加麻烦,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再有任何的改变!
钟离筠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血气上涌,“噗”的吐出一口鲜血,红色的鲜血沾在黑曜石地板上,宛如一躲自地狱开出的曼陀罗沙华,妖异而美艳。
顾姜阑一惊,连忙转身,上前扶住他缓缓倒下的身子,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手一搭上去她就怒了,“钟离筠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好几天不眠不休也就算了,你还拒食!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会点内力很了不起,可以转行去当神仙了!”
钟离筠虚弱的笑了笑,憔悴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阑阑,我……我怕你再也不理我了。”要是不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又怎会心软?
他定定的看着顾姜阑,缓缓抬起手臂,似乎没有什么力气,抬到一半时便往下滑去,顾姜阑心里一沉,连忙抓住他的手凑到自己脸上,钟离筠满意的笑了笑,“艰难”的道,“阑阑,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骗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杀人我就杀人,让我放火我就放火,好不好?你能不能别不要我?要是你都不要我了,那我活着也没什么……”
“闭嘴!”顾姜阑猛地打断他的话,她现在心里乱极了,尤其是看到钟离筠这副娇弱的模样,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我把你送回钟离家!”
顿了顿,她道:“你的父亲见到你这样应该会很担心。”
钟离筠心里急了,他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