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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杉姑娘,适逢花好月圆,百花盛开,你我不曾相约便相会于此,这岂不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吗?”手中的折扇随着主人那翩然的仪态,摊展而开,绽开了他那温雅多情的笑容。
苏悉一副受不了他的表情,刻意与他保持一丈以上的距离,似乎在向众人宣告:我不认识他。
云杉姑娘淡淡一笑,“原公子好生幽默。”
在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中,画舫离开岸边,往江心飘去……
原游云靠在柱上,以最潇洒的姿势,最温润的声音道,“云杉姑娘,今日是你的生辰,你猜猜原某给你带了什么礼物。”接下背后的包裹,绽放出最温柔的笑容,缓缓地递给她。
云杉姑娘浅浅一笑,“你有心了,居然还记得我的生辰,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呢。你放心,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的。”
“怎么会忘呢?犹记得三年前的今日,原某游湖而过,看到姑娘你站在船头,那翩然的身姿,娇俏的容颜……”只要遇见女人,原游云的思维就活跃开来,说起情意绵绵的话就如呼吸空气般简单。
云杉姑娘眼底有些复杂。他可以千里迢迢给她送上贺礼,难道就从未想过替她赎身,让她跟在他身边吗?不过……这终究是渴望罢了,像他这样坐在云端的男子,又岂是自己可以仰望的?
所以……即使她做错一点事,想必他也会原谅吧。
云杉姑娘眼底闪过一抹凄楚,纤纤手指伸出,正欲接住那包裹的时候,突然,一道强劲的箭羽自破空而来,原游云抱着云杉姑娘跃开,即使身在半空的时候,他也不忘以最完美的姿势在空中飞舞。
“哈哈,温香软玉在怀,再多来几支箭羽岂不妙哉?”两人相拥相报,群袍纠缠,犹如樱花满屋般浪漫。
如他所愿,当他们两个快要降落地面的时候,一直凌厉的箭羽又朝他们直直射去,原游云洒然一笑,挥手间就将那柄箭羽擒住,反手就射了出去。
“原游云,对不起!”云杉姑娘咬住下唇,在心中默念一句,然后她的衣袖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森冷匕首,悄无声息地朝原游云腹部要害刺去。如此近距离贴身,就算再强大的高手都免不了要受重伤。
但是,云杉姑娘却感觉到自己的匕首好像刺进了海水里,激不起一丝浪花。
原游云淡笑地望着她,点点她的俏鼻,“傻丫头,你怎么这么笨呢,被人卖了还替他们数钱。”
云杉姑娘瞪大了双眸,犹疑不定地望着原游云。他究竟是不是人?为什么匕首明明刺进去了,他却没有一丝的感觉,匕首上也没有一滴血,他也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她原以为原游云会在下一刻将她重重甩出去,或者当场就杀了她,所以她做好了迎接最坏后果的准备,但是原游云却笑吟吟地说,傻丫头,你怎么这么笨呢,被人卖了还替他们数钱。
“你……你没受伤?”云杉咬着下唇,艰难地说了一句。
“这些蝼蚁是伤不了我的,可是你却伤了我的心,唉,胸口犹如被万箭穿心,万只蚂蚁啃咬……痛不可当呢。”
以原游云的身手,这些小打小闹自然伤不了他,所以他还有时间在那里哀叹自己的花名册里少了一页,
苏悉跨步间走到云杉面前,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你们要的究竟是什么?”
“白云观音。”云杉退后一步,她知道就算原游云放过她,眼前这位少年也不会放过她。左右是死,她不如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谁知,苏悉听了这话后,不怒反笑,瞪着云杉的目光咄咄逼人:“白玉观音?你就为了这白云观音设计我大哥?你明知道我大哥会不顾性命地救你,所以你们设计好这个环节,在大哥救你的时候,你却在背后捅他一刀?”
“我……”云杉脸色黯然,瞥过脸去。
“可是你看看着是什么。”苏悉将原游云递过去而云杉来不及接所以掉在地上的包袱拿到云杉姑娘面前,当着她的面解开包裹,抚开箱子里铺就的棉花,露出了晶莹剔透的美玉,冷冷地抛给她,“你瞧仔细了,这是什么东西。”
云杉在看到小木箱的时候心中就一凛,待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成冰块,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显得异常艰难。
“白玉……观音……”云杉抬眸望着原游云,艰难地开口询问。
“是啊,送你做生辰礼物的,现在收下也不迟。”原游云没好气地说。他还沉浸在失去红颜知己的痛苦中难以自拔,等过了一刻钟后才会完全复原,现在时间还未到。这是每次被抛弃时,他给自己留下的疗伤时间。
竟然真的是白玉观音……天啊,她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他千里迢迢送白玉观音给她贺寿,而她却与别人联手设计陷害他,还在他冒着生命危险救自己的时候在他的身上捅上一刀……她真的是该死,罪该万死!
“原公子……我……我……对不起……”云杉姑娘两行清泪缓缓而下,后悔两个字犹如毒药将她的咽喉封住,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苏悉冷冷一笑,“你觉得对不起有用吗?”苏悉冷冷瞥她一眼,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立场不坚定,一脸柔弱却装做坏事的女人。她转身拉起原游云,没好气道,“睁开眼睛看看,这搜船已经着火了,你会不会游水?”
船上乱成一团,不断有被箭射到而倒地的无辜者。船上不是帷幔就是原木等易燃物,而且又不知被谁洒了桐油,所以火势一起就蔓延的很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浓烟滚滚了。
幸好,此时原游云为他逝去的恋情哀悼完毕,恢复了以往的精神奕奕。
“小兄弟,这火势好大,咱们快走吧。”原游云看也没看拉着苏悉正欲转身离去,余光瞥见一旁呆若木鸡的云杉姑娘,很好心地拍拍她的肩道,“这白玉观音就留给你了,希望你……往后好好过日子。”拍拍她的肩,原游云和苏悉一同走出船舱。
“哇--”船舱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抽泣声很响,站在外面的原游云和苏悉听的一清二楚。苏悉微微皱眉,谁都看的出来,云杉姑娘这是在用最后的一招挽留,这风流大哥要是柔情大发,回去将那云杉姑娘带了一起跑,那苏悉真要被呕死了。
哪知道,原游云却拉住苏悉悄声道,“咱们快跑吧,女人哭的时候最丑了,为兄一向是能跑多远跑多远的。”
苏悉额头上冒出三条竖线,无语地看看原游云,又转眸望向哭声震天的船舱……这一瞬间,她真的不知道该同情谁了。或许说,谁碰上自称风流多情却没心没肺的原游云,谁就自认倒霉吧。
站到船舷,两人却有些发憷了。
因为他们发现江面非常开阔,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而船的四周江水里,都铺了一层厚厚的桐油,整个江水都在燃烧,无处下水,只要跳下去,还没等沉到水底,就已经被活活烧死了,更何况谁也不知道这燃烧的江水底下还有什么机关。
原游云和苏悉对视一眼,皆是一笑。
如若是别人,只怕就束手无策了,不过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原游云和苏悉。
“小兄弟,为兄在前面为你开路,好好跟上了。”原游云笑着拍拍她的肩。唯一信任他,不会背叛他的小兄弟。
“好,小弟一定跟上大哥的脚步。”苏悉知道原游云的想法与她是一样。
江面上火光冲天,燃烧的很旺,但是江面上再怎么耗费物力财力,能燃烧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在百丈开外便是平常的江水,偶尔一点火光点点。
于是,原游云双手提着两具尸体,纵身踏空而去,一口气呼出而脚下无着力点的时候,便将尸体抛出当垫脚石,借力点力纵身往前跃,如此两次便到了岸边。
苏悉正准备跟在他后面,如法炮制他的动作,突然眉心一皱,眸光发亮,食指放在唇上,吹出一阵口哨声。
倏然间,小雪狐骑着白马出现在苏悉面前。
苏悉看着原游云最后落水的声音,洒然而笑,纵身跨上白马,拉住缰绳,拍拍白马的脑袋,“能飞多远就飞多远。”
当初白马能飞跃断崖,现在依旧可以。更何况,她手里还提着好几俱尸体当踏脚石。
到了岸边后,天色已经渐亮。
“二哥,我们走吧,去吃点早点。”苏悉下了白马,小雪狐顺势跳上她的肩头。
“好啊,不过小兄弟你要请客哦。”原游云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嬉皮笑脸的样子。
“啊?可是小弟我已经身无分文了呀……”苏悉很是为难。当初她离开帝都的时候走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带,她的银子已经在这一路上都用光了。
“什么,你也身无分文了?”原游云不由愕然。他方才将随身携带的银票都给了云杉姑娘,预备吃苏悉的用苏悉的呢。
苏悉无奈叹气,“那你身上一文有没有?”只要有一文,她就能赢回整座城。只不过,一文钱难倒英雄,苏悉和原游云此刻手中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要不……”原游云指指小雪狐。
小雪狐一脸警惕地瞪着他,全身寒毛倒竖。别以为它是狐狸就听不懂眼色,眼前的坏人分明是想将自己卖掉嘛!呜呜呜,小雪狐四只小爪子紧紧地攀住苏悉的肩,生怕一松手就会被卖掉救急。
大概原游云就是小雪狐的克星吧,别看它平日里那么嚣张,在原游云面前连屁都不敢放。苏悉安慰性地拍拍小雪狐的脑袋,没好气地瞪了原游云一眼,“别吓它,也别打它的主意。”
原游云双手一摊,叹了口气,“不打它的主意不行啊,难道你我二人去偷人家荷包吗?”
“原来你只是叫小雪狐去偷荷包啊,怎么不早说。”苏悉抓了小雪狐下来,放在于她对视的位置道,“不用怕啦,反正你速度快,偷东西不是你的本能嘛。”
说起偷盗,苏悉不由地想起了盗贼安亚,如若有她在就好了。自己离开后,一路上给她留了记号,想必以她细心应该能寻过来的吧。
此时街上尚早,行人不多,偶尔有几家卖早点的在街上带着棚子,身影到处忙碌着。
“两位客官,可要进来吃点东西?”
苏悉和原游云在街上漫无目的寻找肥羊的时候,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伛偻着身子,对着他们露出憨厚的笑容。
老者一身短衫虽然没有打补丁,却洗的发白,整个人看起来很干净,但是不知为何,虽然在笑,但是眼底却带了一抹愁容。老者到处招呼客人,摊子前是一位老婆婆看顾着,上面放着一个个大的瓮子,袅袅冒着香气,原来是各色的粥点面食。
苏悉看看那还有一桌空位置,便喝原游云对视一眼,过去坐了下来,顺便点了几样早点,一边吃一边等小雪狐出去找寻目标。别看他们两个一身光鲜,淡定从容的样子,其实如今他们连一文钱的拿不出来,如若小雪狐再没点收获,这点粥钱他们都付不起。
苏悉回想起宁王府里还放着她赚的无数银票,不由有些叹息,早知道当时回去收拾一翻再离开好了。
不过如若当时她回去宁王府……只怕卫凌风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了。因为这一路上,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盘查,也不止一次看到大内高手的身影,不过都被她躲过去了。她想,安亚直到现在还没找来,估计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被跟踪,怕连累到自己吧。
苏悉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早点,耳边传来一阵对话,对话的内容让她不由地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听说了没有,据说半个月前,帝都里血流成河,太子和慕容大将军联合起来要夺位,幸好宁王殿下力挽狂澜,将太子党和慕容大将军一举打垮。”
苏悉暗道:真是好手段,太子和慕容尚虽然狼子野心,但是这场战争却是卫凌风先挑起的,果然只要是胜利的一方就有能力改变舆论风向。
“是啊,据说一连三天三夜,帝都流血不止,太子党和慕容大将军府被一网打尽,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死绝死光了呢。”
“幸好有宁王殿下,不然咱们东云国可就变天了。不过可惜啊可惜,可惜宁王殿下他只答应出任摄政王,皇位却是无论别人如何劝,都不肯坐的。”
“以宁王的天纵之姿,这皇位舍他其谁?他怎么就这么愚孝,这么固执呢,难道真的要等老皇帝驾崩了他才肯登基吗?”
苏悉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心底闪过一抹冷笑:愚孝?固执?卫凌风对老皇帝可没几分孝敬,他不坐皇位,却掌握实权,比之皇帝又有什么区别?他只担任摄政王,只退这么一小步,就将自己的野心摘除的干干净净。不愧是卫凌风,做事从来都是如此周密谨慎。
周围人对这场朝廷变故议论纷纷,苏悉眼底的嘲讽冷笑却没逃过原游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