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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碧落渐渐地撑不住眼皮,靠着凤夜澜沉沉地入睡。
凤夜澜将差一点从自己后背上滑掉的碧落扶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
火光将碧落的脸照的异常明亮,凤夜澜看着碧落又出了神……
这秦府的四小姐还真是个让人捉弄不透的女人,她可以防备地连后背都不靠,却也能毫不设防地在一个男人身边睡着。
她的精明和纯真似乎总在一刹那就发生彻底地转变,就像她可以设计我被村民围攻,又能做出明明能够逃走却又返回来救自己仇人这样的傻事,倘若她今日没有出手救我,现在我怕是早已遭遇毒手。
凤夜澜弯腰从脚下的草丛里扯下一片叶子,放在唇边轻轻地吹起来。
那声音空灵婉转,让人想起穿过朝暮的鸟群,晨光粼粼的湖面,高耸入云的落叶林,还有在冬日暖阳下闪闪发光的冰凌,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穿越了千山万水而来,给凤夜澜带来了温暖和希望之后,又随着如水的月光飞升到空中。
娘亲,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生辰贺礼吗?
这个女人究竟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灾难,又或是像她说的那样只是跟我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凤夜澜看着头顶的明月自问着,今日是十月初十,他的生辰,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个时候的他早已经结束南巡的事情返回京城,在文武百官的朝贺下度过他的二十二岁生日,但因为遇见了碧落,他才延误地回京的时间。
十八岁后的每一年十月,凤夜澜都会按照自己在母后生前答应的许诺,亲自来这个叫菩提村的地方给一座没有名字的孤坟上香烧纸钱。
凤夜澜也曾追问过母后,这孤坟里的人是谁,但母后却始终没有告诉他。
让凤夜澜奇怪的是,菩提村的人也都对那孤坟里的人闭口不提,就算凤夜澜跟村里的每个人都无比熟络,获得了大家的信任后,人们都还是没有告诉他,这就更加增加了凤夜澜内心的困惑。
凤夜澜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直到某一天,凤莲澈安排在摄政王府里的眼线回来禀报说,摄政王预谋在六月初六的天贶节上揭露一个惊天大秘密,凤夜澜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世竟然还是个谜团?
那时候的凤夜澜,最信任的人就是夏婉宁的父亲夏沛风,于是他亲自登门求证自己的身世。
夏沛风告诉凤夜澜,这个秘密他曾答应过先皇,永远不说出来,但现在情势所迫,为了不让摄政王的阴谋得逞,他只能违背自己的誓言,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凤夜澜。
原来凤夜澜的生母并不是中原人,当年夏沛风和先帝南下微服私访,不幸遭遇劫匪伏击,夏沛风和先帝就逃进了这座蜮山,进而意外地遇见了凤夜澜的生母——阿兰。
阿兰是菩提村村长的女儿,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虽然当时像她这样数岁的姑娘大部分已经开始走穴,但阿兰却始终没有放纵自己,她像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遇见一个人中之龙一般在这深山密林里等待着。
于是先帝的出现就成了阿兰的命中注定,两人很快就陷入爱河。
先帝欲带走阿兰,但按照村里千百年来的风俗,女人是比财宝还要贵重的东西,村民和村长都不同意阿兰就那样随随便便跟一个外面来的男人离开菩提村。
按照当时的情况,已经快要十七岁的阿兰,如果在十七岁生辰那天还没有走穴的话,村长就会为阿兰指定几个男人,让她能够为村子繁衍后代。可当时的先帝还有国事要处理,更不可能为了阿兰而一辈子留在村子里。
于是在阿兰在知道了先帝的真实身份后,理解他身上的重任,也支持先帝要离开的决定,提出让自己嫁给先帝,然后独自留在村子里等先帝处理完事情后再回村子里接她走。
对于阿兰的决定,先帝感激不已,他答应阿兰,一定会尽快回来接她走。
只要阿兰一成亲,按照村里的规矩,其他男人就不能再侵犯她。可先帝并不知道,对于菩提村的女人,成亲所要经历的痛苦是什么?阿兰不想让先帝担心,也对他隐瞒了村里的风俗。
在阿兰和先帝成亲前一晚,负责要对阿兰进行“割礼”术的泉婆婆,心疼年纪轻轻的阿兰受那非人的痛苦,就悄悄地作弊,从自己的手臂上切下一块肉敷衍了过去。
当时的“割礼”术还是在姑娘的闺房里进行,自从阿兰出事后,就改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神坛。
泉婆婆是阿兰的奶娘,她叮嘱阿兰千万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也要叮嘱阿兰的相公务必要在三个月之内赶回来。
泉婆婆担心,如果阿兰若是在成亲当晚不小心怀了身孕,那她没有被割礼的事就会暴露,到时候倒霉的不单是阿兰还有负责为她割礼的泉婆婆。
于是,成亲那晚,先帝成了阿兰的第一个男人。
先帝临走时,留下自己的心腹夏沛风用来保护阿兰,并许诺说一个月之后处理完朝廷的事情就来看阿兰,并带上粮食和猪牛羊之类村里人紧缺的食物来交换带她走,但没想到事与愿违,先帝回京后,西戎国举兵来犯,于是这仗一打就是大半年,等先帝终于有精力来到菩提村时,阿兰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
阿兰因为是村长的女儿,并没有受到太多刁难,而泉婆婆却被村民活活烧死。
先帝用自己诚意和权力,威逼利诱村长,最后终于同意先帝带走阿兰。
阿兰为泉婆婆修了一个衣冠冢,感激泉婆婆为自己和先帝所作出的牺牲。阿兰进宫后,被封为兰妃,兰妃活着的时候每年都会回来祭拜泉婆婆,临终前便要求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凤夜澜,十八岁之后每年生辰都要来这里祭拜。
因为如果没有泉婆婆,就不会有现在的凤夜澜。
泉婆婆的事对村民来说是件耻辱,所以大家都闭口不提,而先帝当年带回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封为兰妃的事,也严令众人不许议论,所以凤夜澜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菩提族人。
夏沛风说所的事,解除了凤夜澜长久以来内心的困惑,但这还不是他可以松口气的时候。
就在夏沛风告诉凤夜澜这个秘密后不久,摄政王在家中大摆生辰宴宴请文武百官。
凤夜澜听从夏沛风的提醒,称病没去,凤莲澈和夏沛风却没有缺席。
凤夜澜不去给摄政王庆生,是让文武百官知道,大祁国的皇帝是凤夜澜,所以哪有君给臣庆生的道理?而凤莲澈和夏沛风的出现,除了可以监视摄政王到底搞什么鬼外,也给足了摄政王面子。
本就猜到不会是场简单庆生的宴席,果然酒过三巡后就开始出了问题。
摄政王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竟然端着酒去敬夏沛风,感激他当年为了先帝留在菩提村照顾兰皇后整整六个月!还说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皇上才对夏沛风无比的信任,连行事作风都很像夏侯大人,更假惺惺地夸赞说这大祁国在皇上和夏沛风的携手治理下,已经是国泰民安一副欣欣向荣之景!
一句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里丢下一块石头,顿时激起阵阵涟漪。
大臣们纷纷议论这摄政王的言下之意。
兰妃是怀孕后进宫为妃的,这件事人人皆知,先帝在世时大家不敢议论,现在先帝殁了,人们就开始怀疑这件事。当时留在菩提村保护兰妃的人可是夏沛风,现在先帝驾崩,凤夜澜却对夏沛风言听计从,这未免让人心生疑惑,不会皇上不是先帝所生,其生父是夏沛风吧?网不少字
凤莲澈虽心中恼怒,却也不能当场发作,于是扶住摄政王笑说他喝醉了,让府里的下人将摄政王扶进去。
可摄政王却搂住凤莲澈的肩膀假装亲密地说,“先帝在世时,大家都夸本王是最像先帝的人,现在在先帝的这么多皇子中,也就是你老九和我长得最像!大家看,我们俩个的眉宇之间,是不是都和先帝一样,有种与众不同的霸气?!”
好嘛,如果说上一句还是隐晦地点出,那么这一句话就是赤 裸裸地明说了。
摄政王和先帝长得像,凤莲澈和摄政王长得像,那和凤莲澈同父同母的凤夜澜呢?
不就摆明了说,凤夜澜不像先帝?!
那场宴席最后在凤莲澈的发怒下,不欢而散。
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谣言却越传越厉害,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凤夜澜提出要跟夏沛风滴血验亲已正自己的清白,但夏沛风却否定了凤夜澜的这个决定。
夏沛风说,即便凤夜澜和夏沛风真的滴血验亲了,流言也未必会平息,毕竟当年夏沛风曾留在菩提村陪兰皇后六个月,所谓人言可畏,大家原本就很好奇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当年是先皇制止,现在摄政王提出来,流言肯定不会因滴血验亲而消失。
更何况,一旦凤夜澜真的滴血验亲,那他就是输给了摄政王。
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亲身去验证自己的身世,这样一来,凤夜澜日后如何在大臣面前抬头挺胸,如何掌管大祁国?
于是夏沛风做了一个决定,要让凤夜澜找个机会赐死自己,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才能画上句号。
这也就是为什么,凤夜澜会狠戾地一张圣旨赐死夏侯府满门的缘由,但这个秘密,除了凤夜澜和凤莲澈之外,没有活着的第三个人知道,包括夏沛风的独生女,夏婉宁。
“你怎么总是为那狗皇帝说话?!什么叫逼不得已,当初他需要夏侯大人支持的时候,把夏侯大人当做自己的心腹,什么事都交由夏侯大人去处理。等他龙椅坐稳后,就无情地一脚踢开夏侯大人,更相信什么通敌叛 国之类子虚乌有的事,用毒酒赐死夏侯大人。更何况,主子有错,跟府里其他的下人有何事?怎么可以一道圣旨就要了所有人的性命?狗皇帝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暴戾凶残的昏君!”
凤夜澜想起碧落对自己的这具咒骂,内心苦笑了下,继续吹奏起唇边的叶子。
夏侯大人的死保全了我的地位,却让我变成了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这难道是夏侯大人给我上的最后一课吗?他要告诉我,帝王就必须冷血无情……
这个夜晚的一切深深地印在了凤夜澜的心里,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有人问起他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凤夜澜的脑子里也只有这个夜晚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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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回京(六)
正文 190获救(一)
太阳爬上山头,远处的山顶是白色,不远处的峭壁是白灰色的,近处的崖壁则是黑色的,更近处的崖底被阳光照耀的地方则是金色的。
白云从那片悬崖缝隙的天空中飘过,柔软又舒缓的速度,预示着外面的世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碧落醒来的时候,凤夜澜正爬在枯树顶上,寻找着离开的办法。
火堆熄灭了,但还留着余热。
碧落站起来活动活动四肢后又找了点干净地雪吞下。190
“你找到离开的办法了吗?”网不跳字。
碧落站在树下问道,凤夜澜在树上停留了一会后遛下树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凤夜澜问。
“坏消息吧。”碧落选择道。
“那好,坏消息是,除非有人来救我们,否则靠我们的力量根本爬不出去。”
凤夜澜如实相告道,他天一亮就爬上树观察了,这崖底实在太过隐秘,而且四周的悬崖陡峭,靠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有这个。”
凤夜澜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
“这东西有什么用?”碧落不明白。
凤夜澜笑了下,将火折子打开来,一缕红烟立马升腾起来,穿过狭窄的岩壁袅袅地一直上升着。
“如果我的人看到这个,就一定能找到我们。”
凤夜澜自信地说着,“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碧落仰头看着那像红丝线一样升上崖顶的轻烟,祈祷道:“希望他们能快一点。”
碧落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她实在不放心被网网住后挂在树上的平安。
“你的人会杀了平安吗?”网不跳字。碧落问。
“虽然那个傻子也得罪过我,但跟你比起来,他远没有你可恨。”凤夜澜有些不悦地答。
他们现在自身都还难保,能不能离开崖底都成问题,那秦四小姐竟然还有心情去担心一个傻子?
“其实,跟我和 平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