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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卵击石?”容成诀嘲讽地重复了一次后,眼神中的狠戾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脆弱和落寞,“他确实有足够的能力击败我。怪不得你会选择他……”
碧落被这样的容成诀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上一刻他还怒发冲冠,一副要杀了我的凶狠样,这一刻他竟然又颓败地像是轻轻一点,就会瞬间崩溃般?难道是因为我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让他想到了什么?
容成诀看着眼前的碧落,他的心一阵阵被拉扯着痛。
她说的没错,无论是以前的平安,还是现在的容成诀,都没有能力和天定皇抗衡,也没有能力从天定皇身边将她抢走!她的选择从来就只有一个,而那个人永远不会是傻子平安,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毫无实权的容成诀!
“走!你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容成诀忽然甩开碧落,碧落后退几步,若不是后背正好撞上凉亭的柱子停下来,怕是这一跤摔了下去,就定会从凉亭内翻滚出去。16525455
碧落心悸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地怒视着这个阴晴不定的西决王,紧咬着下颚说出四个字:“后会无期!”
这个西决王虽然昔日对碧落有过侮辱之事,碧落也曾发誓要向他讨回来,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碧落已经决定今后除了要向摄政王讨回血债之外,她不会再让其他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多增加出新的仇恨。
恨这种情感对碧落来说,就是一把匕首,最后伤害的只有碧落自己而已。她要保护好平安留给自己的这颗心,不能再让它变得伤痕累累。
今日一别后,碧落就希望如容成诀所说,两人再也不见,这西决王对碧落而言,不过是生命中稍纵即逝的过客而已。
“娘娘,要不要属下去杀了他?”
狂刀在碧落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个新鲜的掐痕,想起那日他们去王府取花时容成诀对碧落的无礼,狂刀就以为那容成诀又对碧落做出不敬之事。
碧落摇摇头说,“明日我们便离开西戎了,切莫再生事端。”
凉亭之上,容成诀看着碧落渐渐远离的身影,心就像被人从身体里掏了出来,重重地扔了出去!空荡荡的身体里只有无法言语的痛苦在继续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后会无期?!这就是她内心最想送给我,也最想送给平安的四个字吧!后,会,无,期!!容成诀的手紧紧地攥住,深陷进掌心的手指刺破了刚刚结痂的伤口,血又流了出来。
碧落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每每看到碧落,每每想起碧落,那伤口都会被一次次重新撕裂开。
“少主,一切都已经办妥。”
苍狼这时候出现在凉亭上,他刚刚办妥了容成诀交代下去的事情。
“好,把消息传给摄政王。”
“是,少主。”
苍狼正要走,却又返了回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容成诀道:“少主,苍狼有一事不明,倘若这摄政王想取天定皇的性命,然后夺位称帝,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时机,为何不动手,反而要放他们走?”
“这也是我不解的原因。”容成诀紧锁着眉头。
“要不要我们来帮他一把,好让他尽快夺得皇位,然后再尽全力协助少主夺军权?”
“不。”容成诀阻止苍狼道:“摄政王究竟是敌是友,我们还要再观察一段日子,如果此刻我们轻举妄动,非但不会让他跟我们合作,也许会惹怒他。很多自以为是的主子,都不希望自己的狗太聪明,他会选择和我合作就是想把我培养成莽原那样的狗,我们只有韬光养晦才能知道他背后的真正阴谋。”
“少主果然睿智。”
“把派去盯着摄政王的人都调回来,既然要装,我们就要装得像一些。”
“是,少主。”苍狼又想起一件事,“刚刚宫里来消息说,天定皇他们明日就启程回大祁,要不要今晚派人解决掉那女人?”
苍狼虽陪伴容成诀的时间不长,但他却很了解自己的这位少主。
从少主将那瑞妃从奴隶交易市场买回来后,少主就时常被这个女人搅乱心绪。种种迹象表明,那瑞妃和少主的过去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恢复了记忆后的少主非但没有和她相认,反而将自己易容成狰狞的样子,这说明少主一定不想让那瑞妃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明日瑞妃就要离开西戎了,如果少主杀了她便可以永绝后患。
“让她走。”容成诀冷冷地说,苍狼便不再说话,恭敬地离开后去处理少主刚刚下达的命令。
容成诀一个人站在凉亭上,面向东方,用力地看向漆黑一片的远方。再有一个时辰,太阳就会升起来了,到那时又是全新的一天。
曾经,还是平安的他曾搂着碧落和她一起看日出;曾经,还是平安的他曾天真的希望,如果有一天碧落想他了,只要看看日出,他就会像初日一样温暖她,照亮她,拥抱她……现在看来,当日的种种,还真是他太傻了!
一个想做妃子的女人,又怎会喜欢看这再寻常不过的日出日落呢?当时在我怀里的碧落,一定暗自嘲讽过我是个傻子,日出有什么好看的吧?!
“本宫倒是不知每天的日出日落有何不同,想必是王爷的观察力比常人厉害很多,所以在王爷眼中才是不同的。”
容成诀又想起在自己新婚那晚,碧落说过的这句话,一抹邪佞的笑浮现在他的唇角。
三年,本王只给你三年的时间,就当做是那三个月你对傻子平安种种照顾的补偿!
三年之后,本王的铁骑必将踏平你所在的国土!
本王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世上最可笑的傻瓜!!
秦碧落,欺骗我将是你一生犯过的最大的错误!!
打怒的打竟。黎明前的最后黑暗将容成诀层层包裹,仿佛是融进了他的身体和他合为一体,又仿佛是将他拉住了一个黑暗的漩涡,从这一刻起,他将平安对碧落的种种情感全都忘记了,他不再是那个傻子平安,他是容成诀,也将是西戎历史上最让人闻风丧胆,冷血无情的西诀王!
即将走回行宫的碧落,忽然心口划过一阵尖锐的痛,她停下来痛苦地捂住胸口。
“娘娘,怎么了?”狂刀担心地走上来。
这一刻,碧落脑中想到了平安,这种痛楚她曾经在平安有难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今夜这种感觉又忽然出现了。
碧落猛地转过身,看向自己的身后,不知名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扯她的心一般。碧落不管不顾地又开始往回走,她的脑中有个疯狂的念头,平安出事了,平安在等她……
“娘娘,你怎么了?行宫在这边?”
狂刀追上来拦住碧落,碧落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推开他,继续往回走。
平安是你吗?是不是你出事了?碧落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呼唤着平安的名字。即便碧落心里很清楚,平安已经死了,可她依然执拗地找着,因为她的心从来不会说谎,那突如其来的痛楚一定意味着什么!
平安是不是你在召唤我?你的魂魄跟着我来到西戎了吗?你是不是也来这里寻找你的身世?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狂刀见拦不住碧落,就只能跟着她又往回走,当两人再次返回凉亭的时候,天空已经放亮了,凉亭内空无一人。
碧落的脚步终于停下,她看着凉亭的方向,怅然若失着,心里的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失落……
正文 321归离(九)
“你打我?!!”
容成诀一怒之下掐住了碧落脖子,他现在真的恨不得立马杀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打他耳光?!这女人竟敢打他耳光?!她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本王现在还是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傻瓜?!
碧落被容成诀掐得一时窒息,但最后的时刻,容成诀还是放松了手中的力道,让她可以喘气。
“咳咳!!”恢复了些气力的碧落,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容成诀的双眼道:“本宫只是要提醒王爷,莫忘了王爷现在的身份是驸马,不是什么成公子。若是被长公主知道驸马在新婚前还背着她和其他女人厮混,那王爷日后的日子就未必会好过!”
碧落对于这容成诀的背景也稍有了解,自古以来娶了公主的驸马,哪个不是唯唯诺诺,看公主的脸色过日子。
“可欣她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妒妇!”
“皇上也不是王爷说的那种妒夫!王爷若不信本宫的话,大可以把你刚刚威胁本宫的一番话当着皇上的面再说一次,看看皇上究竟是会废了本宫,还是会让人砍了王爷的脑袋?”
“他是你们大祁的皇帝,他的圣旨对我没用!”
“可皇上毕竟是皇上,他的权利和能力岂是一个毫无实权的王爷可以抗衡的?王爷若再为难本宫,那便是在以卵击石。”碧落威吓着,她开始后悔来凉亭了。
“以卵击石?”容成诀嘲讽地重复了一次后,眼神中的狠戾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脆弱和落寞,“他确实有足够的能力击败我。怪不得你会选择他……”
碧落被这样的容成诀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上一刻他还怒发冲冠,一副要杀了我的凶狠样,这一刻他竟然又颓败地像是轻轻一点,就会瞬间崩溃般?难道是因为我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让他想到了什么?
容成诀看着眼前的碧落,他的心一阵阵被拉扯着痛。
她说的没错,无论是以前的平安,还是现在的容成诀,都没有能力和天定皇抗衡,也没有能力从天定皇身边将她抢走!她的选择从来就只有一个,而那个人永远不会是傻子平安,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毫无实权的容成诀!
“走!你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容成诀忽然甩开碧落,碧落后退几步,若不是后背正好撞上凉亭的柱子停下来,怕是这一跤摔了下去,就定会从凉亭内翻滚出去。
碧落心悸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地怒视着这个阴晴不定的西决王,紧咬着下颚说出四个字:“后会无期!”
这个西决王虽然昔日对碧落有过侮辱之事,碧落也曾发誓要向他讨回来,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碧落已经决定今后除了要向摄政王讨回血债之外,她不会再让其他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多增加出新的仇恨。
恨这种情感对碧落来说,就是一把匕首,最后伤害的只有碧落自己而已。她要保护好平安留给自己的这颗心,不能再让它变得伤痕累累。
今日一别后,碧落就希望如容成诀所说,两人再也不见,这西决王对碧落而言,不过是生命中稍纵即逝的过客而已。
“娘娘,要不要属下去杀了他?”
狂刀在碧落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个新鲜的掐痕,想起那日他们去王府取花时容成诀对碧落的无礼,狂刀就以为那容成诀又对碧落做出不敬之事。
碧落摇摇头说,“明日我们便离开西戎了,切莫再生事端。”
凉亭之上,容成诀看着碧落渐渐远离的身影,心就像被人从身体里掏了出来,重重地扔了出去!空荡荡的身体里只有无法言语的痛苦在继续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后会无期?!这就是她内心最想送给我,也最想送给平安的四个字吧!后,会,无,期!!容成诀的手紧紧地攥住,深陷进掌心的手指刺破了刚刚结痂的伤口,血又流了出来。
碧落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每每看到碧落,每每想起碧落,那伤口都会被一次次重新撕裂开。
“少主,一切都已经办妥。”
苍狼这时候出现在凉亭上,他刚刚办妥了容成诀交代下去的事情。
“好,把消息传给摄政王。”
“是,少主。”
苍狼正要走,却又返了回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容成诀道:“少主,苍狼有一事不明,倘若这摄政王想取天定皇的性命,然后夺位称帝,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时机,为何不动手,反而要放他们走?”
“这也是我不解的原因。”容成诀紧锁着眉头。
“要不要我们来帮他一把,好让他尽快夺得皇位,然后再尽全力协助少主夺军权?”
“不。”容成诀阻止苍狼道:“摄政王究竟是敌是友,我们还要再观察一段日子,如果此刻我们轻举妄动,非但不会让他跟我们合作,也许会惹怒他。很多自以为是的主子,都不希望自己的狗太聪明,他会选择和我合作就是想把我培养成莽原那样的狗,我们只有韬光养晦才能知道他背后的真正阴谋。”
“少主果然睿智。”